庄青昙垂眸把慕斯蛋糕平整切成好几块,装到几个小碟子上面道,“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度,怎么劝也只是我自己单方面的看法,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自己来决定的。”
想起裴域上次在车上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想来也很有道理,她不是当事人,说再多劝再多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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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珠回去后,庄青昙把裴域那一份慕斯蛋糕留出来后,其他的就全分给潘叔和佣人了。
傍晚裴域准时下班回来就看见庄青昙正在花园里给那些花草盆景浇水,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能自己主动出到花园散散心也算一件好事。
裴域站在门口处看着她的身影,一边把外套给潘叔递过去,一边问道,“她今天状态如何?”
“挺好的,金珠小姐过来陪她,两人还在厨房里做了一天的甜品。”潘叔道。
“做了甜品?”裴域挑眉。
“是的,芒果慕斯很好吃。”潘叔刚才有幸吃到庄青昙递过来的第一份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裴域有些嫉妒地看了他一眼。
见此,潘叔连忙说道,“当然,青昙小姐也给少爷留了一份,只不过少爷你对芒果过敏,我建议还是不要吃为妙。”
裴域一听到庄青昙有给他留,顿时喜形于色地走进餐厅,“端上来给我。”
她做的蛋糕,就算是过敏他也要吃掉。
庄青昙浇完花回来后就看见裴域在吃着她做的芒果慕斯,她慢慢走过去在旁边坐下,撑着下巴问道,“好吃吗?”
裴域点了点头,吃得嘴角都沾上些奶油,他顺手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庄青昙看了看,便张嘴吃了下去。
见她赏脸吃下,裴域那眼神又跟沁了蜜似的,一边吃一边看着她,仿佛在吃着最美味的东西。
庄青昙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晓有兴致地陪着他,看他吃完。
吃完蛋糕后,裴域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晚饭过后还陪庄青昙一起看了会电视才去睡觉。
可没想到睡到半夜一点多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嘴角连带下巴那一块痒得不行用手去抓了几下后就变得红通通一片,还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最后翻来覆去实在难受得睡不着了,他就起床下楼去打算找点过敏药吃。
然而他刚走出了房间,旁边庄青昙的房门也开了,她穿着睡裙顶着凌乱的发丝跟游神似的走了出来,好像是做了噩梦的样子,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泪湿的痕迹。
这会冷不丁地正面碰上裴域,再一眼看到他下巴脸上的红点点时,庄青昙瞳仁一缩,整个人就跟雷劈似的愣住了。
裴域下意识地猛地用手捂住下巴。
不过已经晚了,她都看到了。
庄青昙眼睛瞬间蔓延而起朦胧的水雾,她震惊地立在原地,颤抖地抬起手指想要触碰他又不知道怎么下手似的,哽咽道,“你……”
裴域看她这个样子,连忙解释道,“别乱想!我只是过敏了!”
可惜这会的庄青昙刚从噩梦中醒来,心神还是恍惚朦胧的,情绪一波动起来根本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眼泪顿时跟珍珠似的一颗颗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裴域不由皱起眉,心疼地用手指去擦她的眼泪。
这段日子来,她越发脆弱和敏感得像个孩子,落泪的次数简直是这两年来加起来的好几倍,不过这样也好,能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庄青昙泪眼模糊地指着他的下巴,“你长了那个…”
那种在她脑海里记忆尤深的红斑点,是她这一生里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了。
裴域低头,修长的手指擦着她掉不完的眼泪,柔声哄道,“我只是是吃芒果过敏了,不是那个。”
庄青昙抽噎道,“不是那个,为什么跟它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过敏也是这样红的,你没试过过敏吗?”裴域有点头疼了。
庄青昙摇了摇头,又一滴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打在他手背上。
裴域的手背被烫得一抖,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一边擦她的眼泪一边低声哄道。
“我等下就让家庭医生诊断给你看,我绝对只是过敏。”
被他抱着,庄青昙顺势双手挽上了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同时还安慰着他,“我永远都不会舍弃你的,我一定会找医生治好你的……”
听到她这句话,裴域只觉得心口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满腔的暖流破闸而出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他感动至极地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语气有点激动道,“真的吗?你真的会永远都不舍弃我?”
庄青昙使劲地点头“…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就等着看吧……”
报仇……什么意思?
裴域微微一愣,难道她要找芒果千刀万剐替他报仇?
然而话音一转,她又悲伤至极地哭泣道,“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裴域听着一颗心都要碎了,连忙安慰着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我爸妈拿棍子撵我我也不会走的!”
他话一落,庄青昙把他抱得更紧了,哭得天昏地暗,“呜呜…妈妈…我好想你……”
裴域,“……”
第75章 一整晚的春梦
一句‘妈妈’让裴域脸色一僵,彻底从激动感动心大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略有些无语地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哭成泪人的人儿。
他都还没成为她丈夫就先成为她母亲了?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裴域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柔道。
看来她真是睡迷糊了,看他长了红点就把他当成了已逝的母亲。
“呜呜…妈妈……”
听着庄青昙抱着他一个劲地喊‘妈妈’,他就算不为人父母也受不得这样的哭唤了,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是你妈妈啊……”
庄青昙哭了好一会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但脑袋还埋在他胸前抽噎着,泪水浸透衣服的湿润感让他觉得自己等下又得换一件T恤了。
随着下巴脖子一带越来越痒了,裴域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松开她,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道,“我先下去吃点药…”
“不要!”庄青昙复又扑进了他的怀抱,双手圈着他精瘦的腰,吸着鼻子道,“不要离开我……”
真的好难得她会这样粘着他……
被她主动抱着,裴域也舍不得撒手了,索性不管什么过敏不过敏,轻拍着她后背安抚道,“好好好…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好一会后,裴域摸着她裸露在吊带睡裙外冰凉的肩头,又低声道,“夜里冷,回去睡觉好吗?”
庄青昙沉浸在他的温柔中不愿醒来,也许是缺乏了太久的爱和温暖,这会她用力抱着他就是不松手,也不吭声。
裴域想了想,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将她抱进她的房间。
然而在放下她时,她一直勾着他的脖子不放,他只得顺势陪着她躺了下来,盖上薄被。
这是他头一次睡在她的床上,还跟她挨得那么近睡在一起,她那柔若无骨的身体软绵绵地紧贴着自己,瞬间让他浑身变得滚烫了起来。
庄青昙一躺回床上,浓浓的睡意就立刻扑面而来了,她依偎在他怀里,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苏萝赶不走她,她依偎在母亲怀里那样,数着她身上的红点,问她疼不疼。
这会庄青昙睡眼惺忪地用手指点着他脖子上的红痱子,倦意浓浓问道,“疼吗?”
裴域抓住她的手指,声音暗哑道,“不疼。”
就是痒……
“那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庄青昙嘟囔着,直接往他脖子处吹了几口气,吹得他浑身一个激灵,简直是要了命的吐气如兰…
裴域连忙把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胸膛,隔着被子抱紧了她道,“不用吹了,我一点都不疼,你快睡觉吧。”
庄青昙埋在他怀里一会后又迷糊地抬起头,“我给你摸摸……”
说罢,她伸手就开始在他身上乱摸一通…
裴域吓了一跳地抓住她的手,“别摸别摸!”
他慌忙拿被子裹住她,不让她乱动,然后低声哄着,“乖一点,快快睡觉,否则你妈妈要生气了……”
话一落,庄青昙顿时乖乖闭上眼睛,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再做噩梦,眉头也不再紧皱,睡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晚上都要香甜。
只是苦了裴域了,几次想起来都被她的手圈着起不来,她这样一闹腾,脸上和脖子的红痒就渐渐感觉不到了,反而身体则越来越热,喉咙更是一阵阵难耐的干渴感……
身体越是炙热,就越能感受到怀里的清凉如玉,他就越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裴域低头看着她的睡颜,从纤长的眼睫毛,高挺小巧的鼻子,红润的菱唇,一路看到她修长的脖颈以及那吊带裙下精致的蝴蝶骨,还有领口大开里的一片已有些规模的雪白起伏…
这一看,他的呼吸就愈发粗喘絮乱了,睡意一扫而空甚至越来越精神,他喉结上下滑动着,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着他几次想一亲芳泽,可每次一想到她刚才哭得那么凄惨的样子,又不太敢下口。
她把他当妈妈,他怎么能亵渎她呢?
可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方又是他倾心那么久的女孩,如今她将他拖上她的床,也怪不得他对她动手动脚了吧?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庄青昙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仿佛昨晚裴域没有来过一样。
她抓了抓头发坐起来后就开始隐隐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肿胀感,脸上,脖子上,甚至是肩头也有被嘬出来的红印子,腰和屁股的地方更是酸酸软软的,像是被一只大手蹂躏过一样,整条睡裙都变得皱巴巴起来,自己原本盖着的那条浅黄色的薄被也被换成了一条蓝色的被子。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她的卧室进狼了?
庄青昙按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终于回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昨晚…好像做噩梦了跑出去还碰上了裴域,然后抱着人家哭着喊妈妈…再后来,裴域好像抱她回床上哄她睡觉,然后她又不让他走,还要给他吹吹摸摸的…
……天呐!
她怎么会做出这样这么糗的举动?明明又没喝醉酒!
庄青昙越想越觉得羞愧,一大早地被这件糗事充斥了整个大脑导致她没空去细想昨晚裴域有没有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双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最后忍不住蒙上被子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都没好意思起床去面对裴域。
直到有佣人阿姨上来敲她的门让她下去吃早饭,庄青昙才慢吞吞地起了床。
下楼后,一眼看到裴域坐在餐桌前那清俊的背影,她的脸又红了几分,有些尴尬地挪过去坐下。
裴域正神采奕奕地在看着手机新闻,见她下来后,便放下手机给她盛了一碗粥递过去,淡淡问候道,“早啊。”
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仿佛他昨晚什么都没做过似的,反倒让一向坦然的庄青昙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她低头自顾着喝粥,声音细弱蚊蝇道,“早……”
半晌后,裴域问道,“后半夜还做噩梦吗?”
庄青昙闻言,脸色又是一阵赧然地摇了摇头。
裴域见此眯眼微笑,“没有就好。”
庄青昙眼角瞥到他那狐狸样儿的淡笑,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道,“你昨晚好像过敏了是吗?”
这一想起来还是觉得糗,她昨晚居然连过敏和红斑点都分不清,真是睡糊涂了。
裴域‘嗯’了一声,“现在已经好了。”
庄青昙见他下巴和脖子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白皙,便松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吃芒果会过敏。”
裴域摆了摆手,一点都不介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简单聊了几句气氛缓和了起来后,庄青昙心里的尴尬之意渐渐少了就随意问道,“哦对了,我平时盖的那条浅黄色被子今早怎么换成一条蓝色的了?”
话一落,裴域口中的一口粥差点没把他给噎着了,那佯作淡定的神色终于开始不太自然了起来,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说道,“嗯……昨晚我看你那条太薄了,所以给你换了一条厚点的。”
“是这样吗?”庄青昙微微皱眉,有点费解地嘀咕,“可我怎么觉得那条同样挺薄的呀……”
裴域做起亏心事来,脸不红心不跳眼睛不眨的,就是耳根会通红得跟染了颜料似的特别醒目,只是庄青昙没有留意罢了。
昨晚搂着她睡,无论是她的睡颜还是体香都太诱惑人了,他是个正常的男子,难免忍不住对她又亲又吮又摸了好几遍才沉沉睡去,还激动亢奋地做了一整晚的春梦,最后那被子就让他直接给…弄脏了,要不是在天亮那会他提前醒来及时将其换掉,否则就丢脸丢大发了……
还好庄青昙没有追问下去,吃过早餐后,裴域在客厅打电话,她正想去看会书,潘叔就通知她说外面有人找她。
庄青昙狐疑地出到别墅大门口,然后一眼看到了站在紫石路上的少年。
庄冬洋个子窜高了很多,目测已有一米八左右,清秀的轮廓上还有些许青涩,但模样却是渐渐长开了。
他这段日子来瘦了点,也憔悴了些,唯有眼睛一如既往的漆黑明亮,看来庄桥姚欣出事后,他也算经历了不少风波。
看到庄青昙出来,庄冬洋的目光微变,但神色依旧平静,脸上没有任何敌对也没有一丝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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