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么,大家都爱听,也喜欢传,更何况她这么劲爆的,可比小赵氏那有看头多了。
洛青染将要说的话一五一十地都教给红玉。
红玉听完后有些犹豫,小心地觑了洛青染一眼,问道:“大小姐,可是我们这么传了二皇子,会不会被杀头啊?”
洛青染道:“你不必害怕,你先装作不小心地将洛文嫣如何出丑的消息传出去,等到勾起了你说的那个李寡妇的兴趣,再不小心地将二皇子是如何脱衣裹住洛文嫣,又见洛文嫣受惊后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就行了,剩下的自有人描补。即使真的有人想查,又如何能查到你头上?这些八卦消息向来是没处寻源头的。”
红玉听洛青染说完便安了心。
她现在是对洛青染崇拜得很,可谓言听计从。
而且她一想到被洛文嫣活活打死的表姐绿萝,就十分痛恨洛文嫣,现在有机会报复她,她才不会手软呢!
只见红玉一拍胸脯,保证道:“大小姐您放心,我定然给您办好了,您就安心回去等消息吧。”
洛青染听了她的话后点了点头,心道,我即使不相信你暂时也没有别的人可用。
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红玉身上,回去等消息了。
没想到这红玉还真是个办事靠谱的,不过一早买菜的功夫,就将事情传遍了整个菜市场。
也亏得那李寡妇真是个长舌妇,见人就要显摆一下她得了这个惊天大八卦。
到晌午的时候,流言已经是满天飞了。
近几日天起渐渐回暖,总算有了春日的气息。
墨凛今日出门的时候,总觉得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他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是自己实在太过俊朗,才这般引人瞩目的。
殊不知,人家都在议论的,是他原来看着衣冠岸然的,却不想骨子里竟是那样的登徒色狼!见人家洛二小姐貌美,逮着机会就抱着人家揩油,还那样明目张胆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人喊着:“什么,你说不可能?”
拉倒吧!那个谁谁谁都说了,那天卫国公府上去了那么多人,人家父母兄弟也都在,凭什么出了事二皇子冲的那般快啊?还不是见人家美貌,色心就起了。
况且,事后二皇子又出言维护洛二小姐,句句皆是为人家名声着想,若没那个意思,何必想的这般周道。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洛二小姐也是,那般不庄重,不知检点。”一个妇人道。
另一个听了忙争着说:“可不是么,这要是我,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背了,立马去一头撞死。”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听说啊,那洛二小姐非但没有羞耻之心,第二日就惹了洛老夫人不痛快,听说都给气病了,这才把洛二小姐关了祠堂了。”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洛二夫人又要脱簪请罪,又要去寺里诵经祈福呢!”
“可不是么,一家子都好大的脸,竟然还敢说自己贤良恭孝!这样的都算贤良恭孝,那我岂不是都能立孝子牌坊了?”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可真气死个人。”
墨凛这一圈走下来,可算是将那些话听了个全和。
登时气得脸都青了,这个洛昇是怎么回事,竟然叫这样的谣言传出来!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他都那样说了,竟然还敢把他牵扯进来!
于是赶紧拐了个弯,绕路回了二皇子府。
谁知回到府里后,就见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也在小声偷偷议论,气得墨凛连摔了三个古董花瓶。
后来就一直待在家里,再没敢出门。
本来他还抱着侥幸,觉得这些不过是些市井谈资,百姓们三分钟热度,说说也就过去了。
哪里想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父皇竟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大殿上好一通斥责了洛昇教女无方,直骂他回家管教好子女再来上朝,连带着洛峥都被说了几句。
下了朝,父皇又把他叫到御书房,骂了他足足半个时辰,又叫他在门外跪了两个时辰,才打发他回府中闭门思过,近日都不许他出门。
洛峥拖着两条刺痛发麻的腿,叫人扶着回了府。
真是天降横祸到他头上!
他哪会想到,不过是想在寿宴上卖弄一下他的好修养,却惹回了一身骚?
其实按说祈阳帝是不太可能知道这些民间八卦的,那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原来是墨曜告诉他的。
昨日下午,墨曜的暗卫来报,说洛青染去了铺子里,吩咐了个小丫头去做这件事。
墨曜听了瞬间来了兴趣,又想到寿宴那****的那个隐含杀气的眼神,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就将这件事说给了祈阳帝听。
美名其曰,是在帮洛青染的忙。
事关皇家颜面,尽管祈阳帝对这个二儿子不甚关心,但皇家脸面不可丢,皇家威严不可侵犯,是以在早朝的时候,祈阳帝才会发了那么大的火。
不过这些洛青染可都不知道。
她听到的,只有府里都在传二房这下可算是栽了,出了这么大的丑,丢人哪!现在连房门都不愿意出了。
目的达到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洛青染觉得自己心情也格外舒畅。
第二十三章:寿宴出丑
四月十九的早朝,对于洛昇来说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皇帝的斥责,文武百官的嘲讽,一切都来的太快,打得他措手不及。
下了朝,洛峥和洛昇一同坐轿回府。
到了府门口的时候,洛峥看着弟弟灰败地面色,心生不忍,劝了一句,“君实,你不必太在意别人说的,家里人都知道你为人如何的。”
谁知洛昇听了这话面色更加阴沉,口气阴测测地说道:“大哥也是来笑话我的!”
说完就转身走了。
洛峥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直想弟弟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了集英堂外院门,才想到,洛昇定是因为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他做大哥的,该理解他才是。
想到这,洛峥就释怀了,又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弟弟高兴起来。
不过他断然想不到,大概只有他死了,或是消失了,他的好弟弟才会真正高兴起来,说不定还会乐疯了!
洛峥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就不再纠结,脚步轻快地转过影壁,入了垂花门,上了抄手游廊快走几步就到了集英堂正院。
进了门,就看见妻子儿女都在堂屋坐着,还有妻子的那个远房外甥女也在。
洛峥笑道:“今日怎么来的这样全?”
谁知几个人都没有笑,均是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洛峥不解,习惯性地皱着眉,“怎么都这样瞧着我?”
洛青染这才起身,将洛峥引到两口箱子面前,亲手打开了箱盖。
洛峥往里面一瞧,发现几乎都是些精巧的摆件玩物,还以为他们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不过,他怎么瞧着那个貔貅有些面熟?
于是就想拿出来看看。
谁知洛青染马上阻止了他,“爹您别碰,里面俱是些有毒之物。”
洛峥伸出去的手一顿。
他奇怪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面色严肃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遂收回了手,站直了身体,口气威严地道:“怎么回事?”
洛青染与叶氏对视一眼,见叶氏点了点头,才又对洛峥道:“爹您看着这些东西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洛峥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
半晌,洛峥浑身一震,这…这些东西,都是…
洛青染看洛峥面露惊疑,知道他看出不对来了。
于是指着里面的东西一一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二叔二婶送过来的。这对玉貔貅,浸了陈年的老麝香,我不说,爹您也该知道麝香对女子有什么伤害吧?这个娘常用的沉露香,用到三五年就能致人精神衰弱而死;还有您回来前几日二叔派人送来的这把弓,确实是把难得的好弓,可偏偏浸了赤练草的毒,习武者用了,以后会筋脉尽损,变成废人;还有…”
洛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会呢?是不是,有人挑唆…”
洛青染见状轻叹了口气,“东西都在这儿,均是杜姐姐亲手查验的,如何还有错?您可能不知,其实杜姐姐并非娘的外甥女,乃是‘武南药王’杜天南老爷子的女儿,是上官隐舅舅特意请来帮我和娘的。”
杜若这才起身,向洛峥略一福身,“小女杜若,不才与家父学了几手医术,平时喜欢研究各种毒药,前段时间师兄跟我说府上有人下毒害洛夫人和洛小姐性命,特请我来帮忙一二。”
洛峥听到这里再不敢欺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常年在西北打仗,如何能没听过西北神医,人称“武南药王”的杜天南的大名?
且上官隐他也是知道的,是岳父收养的孩子,叶氏一直拿他当亲生兄长,早就听说他出去学医,原来竟是拜在杜老爷子门下。
这下子,铁证如山,又有神医后人之言,简直容不得他不信。
叶氏这时也道:“这些年来,家里的事妾身很少跟您说过,其实那些身外之物我都不在乎。可是,他们竟要害青染的性命!这叫我如何能忍?想当年,我怀着青染的时候,几度险些小产,最后到底是早产生下了她,以至青染的身子一直纤弱!她小时候吃了多少药才养活的,您都记得么?这桩桩件件,实在叫妾身痛心不已啊!”说罢,再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洛峥心中正乱的不行,看叶氏哭的伤心,只好先把她揽在怀里安慰。
想他自己跟儿子常年征战在外,浴血厮杀,不就是想保家国太平么?
本想着叶氏带着女儿在家中,定是衣食无忧,生活安乐幸福,哪成想,竟然过得这般胆战心惊!
洛青染见爹娘的样子,只好劝道:“把这些事都说出来,不过是想让爹您有个防备之心,不要再事事都相信二叔,到底现在还一家住着,闹出去既不好看,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且老夫人那里首先就容不得,今日先这样,您二位先歇歇,我们就先告退了。”
洛峥心中依然烦乱,听她这样说遂挥手让她们去了。
集英堂正院里,洛青辰难得肃然,“以后这种事不许瞒我。”
“自然。”洛青染笑着点点头。
洛青辰看着她的小脸,想到她跟母亲这些年受的罪,不禁握紧了拳头,向她保证道:“大哥回来了,以后定然不叫别人再伤害你!”
洛青染闻言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忙忍住泪意笑道:“当然了,你们都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是啊!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这一世,她定然要保家人一生平安,喜乐顺遂。
若前路有人阻挡,那么,就遇佛杀佛,见魔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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