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墨曜和上官隐可没功夫“观赏”肖和的居室,他们是为了找东西来的,得抓紧时间才行,否则待会儿肖和解决了外头的“麻烦”,定要回来。
他们不想打草惊蛇,便不得不迅速行事。
墨曜和上官隐一左一右地查看起来。
可是半晌后,二人均一无所获。
墨曜轻蹙眉心,目光再一次掠过这间不大的居室。
按理来说,重要的东西,自是收在自己身边才最为放心,可是肖和这间居室里面,竟然连一个暗格或是暗室都没有,这实在不符合肖和的行事习惯。
“王爷在想什么?”上官隐轻声问道。
墨曜视线转向上官隐,“先生觉不觉得,有点儿奇怪?”
“王爷指的哪一方面?”上官隐眉心微动。
墨曜看了看上官隐,这才又道:“先生的居室内,可有暗格或是暗室之类的地方么?”
上官隐瞬间明白了墨曜的意思,颔首道:“确实有一处暗室,多是存放药材所用,王爷的意思是说,这间屋子里面,太过坦荡了是吗?”
“不错,”墨曜点了点头,“以本王对肖和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坦荡的人,他的居室里面一处暗室和暗格都没有,本王觉得很奇怪。”
上官隐静了一瞬,然后才问,“也许,这里根本不是 ...... ”
“不是肖和的居室!”墨曜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二人对视一眼,皆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提步离开了这间屋子。
刚一出去,就见夜戈匆匆迎了上来,“王爷,上官先生,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暗格。”
果然!
墨曜和上官隐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了了然的意味。
“在哪,带我们去看看。”墨曜对夜戈道。
夜戈忙引着墨曜和上官隐往他发现的屋子里去。
片刻后,众人到了一间小小的偏房内,夜戈将发现暗格的地方指给墨曜和上官隐看。
墨曜和上官隐一同走过去,看过之后,并未发现什么问题,墨曜这才吩咐夜戈将暗格打开。
片刻后,暗格在众人面前被打开,小小的暗格之内,放着一个暗红色的锦盒。
夜戈正要伸手去拿,却被上官隐制止了,“别动!”
夜戈伸出去的手霎时一僵,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墨曜,见墨曜点了头,他才收回手,站到了一旁。
这时候,上官隐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红褐色药粉洒在了那个锦盒之上。
须臾间,只见方才还是暗红色的锦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成了黑沉沉的颜色。
夜戈心中一惊,收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几分。
他自问自己一向是不畏生死的,但是见到眼前这般诡异莫名的景象,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
上官隐见盒子褪去了暗红,这才道:“杜若说过,绕蹉跎是剧毒,需要用赤练粉包裹黑沉木匣子来装,这赤练粉对习武之人,尤其是内力高深者危害尤大,所以我方才才不让夜戈直接伸手去触碰这盒子。”
夜戈听罢忙拜谢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上官隐摆摆手,“无须客气,本是我没有及时通知你,才险些让你受伤,你再道谢,我倒要过意不去。”
夜戈听了这话,果真不再客气道谢。
上官隐这才用帕子包裹着暗格中的盒子,将其取了出来。
盒子一经打开,众人便都忍不住伸头去看。
只见那黑沉木做成的锦盒内,放置着一块朱红色的块状物体,散发着阵阵异香。
墨曜见过威后服用的“养颜丹”,几乎立刻便闻出了相同的味道。
上官隐却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从怀中掏出个玉匣子,然后将那匣子里的蛊王放了出来。
只见那蛊王被放出来之后,就慢吞吞的爬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墨曜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那个肥硕地“大虫子”,心道这东西到底靠不靠谱,难道是太胖了爬不动了?
而且杜若是不是喂得太勤快了一些,这蛊王可比他白日里见到时胖多了!
上官隐也不催促蛊王,只是用食指在黑沉木的盒子边缘敲了三下。
紧接着,那蛊王似乎受到了某种命令,渐渐地向着黑沉木盒子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无不惊奇。
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也都是见过不少奇人奇事的,所以并没有人因为这惊人的一幕而发出惊呼。
大家都只是屏息凝神地看着。
就在蛊王逐渐接近那黑沉木盒子的时候,众人便发现,蛊王白玉一般的身子,竟然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红色,且这红色在它越接近黑沉木盒子的时候,便越来越浓重。
直到蛊王爬到黑沉木盒子上方的时候,它的身子已经变成了妖冶的朱红色!
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惊心,若非亲眼所见,墨曜也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奇事。
然而,更让他惊奇的是,上官隐居然指着那块状的朱红色物体对蛊王说:“吃了吧。”
蛊王似通人性,抬起头看了上官隐一眼,然后吧嗒一下掉进了黑沉木盒子里,果然开始吃起那朱红色的物体。
“这 ...... ”饶是再见多识广,墨曜此刻也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
上官隐却见怪不怪,解释说:“这东西确实是绕蹉跎不假,它虽是剧毒,但对蛊王来说,却是难得的养料,这东西留着害人不浅,还是不要留了,杜若已经做了一个与之无异的假的绕蹉跎,足以骗过不知内情的人,待会儿蛊王将真的吃完了,我将假的放进去就是了,王爷放心。”
墨曜自然明白这绕蹉跎危害有多大,听到上官隐这样说,他自然不会有异议。
只是,这蛊王既然能吃得下绕蹉跎,难道就真救不了皇兄了吗?
上官隐似有所觉,转头对墨曜道:“杜若说了,皇上的毒已入心脉,没有办法了,还望王爷节哀。”
第六百八十六章:心狠无情,朝堂争端
墨曜知道杜若不会诳语骗他,她既说了皇兄无救,那便是真的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待蛊王吃尽了那绕蹉跎之后,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时间紧迫,众人也不敢多留,上官隐将假的绕蹉跎换好之后,将黑沉木盒子放回暗格内,再撒上赤练粉,看着那盒子恢复如初,才合上暗格,叫众人离开。
众人来到院中,将歪七扭八的暗卫们扶起,两两借力相靠之后,方才离开小院。
翻墙而出后,上官隐又掏出一包药粉,随风撒去,然后对墨曜等人低声道:“快走,这是迷药的解药,他们很快便会清醒过来,我们赶紧离开。”
众人齐齐点头,提气几个纵身远离了肖和这处院子。
而与此同时,远在宫中侍疾的墨凛,忽然觉得心慌了一下,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许芝年因为得了太后的吩咐,所以分外留心侍疾的人的一举一动,见到墨凛脸色有不对,忙暗暗记下。
墨凛压下了心头的慌乱,状似不经意地问许芝年,“听说今早皇叔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会按摩的内侍过来?”
许芝年心头一凛,垂首答说:“是长公主派人带过来的,皇上近日翻身动弹不便,身子僵硬,太医说需要时常为皇上按摩经脉才行,长公主挂心皇上,便特地让王爷将自己府上懂得按摩推拿的内侍带过来了。”
墨凛侧头看了许芝年一眼,含笑点点头,“还是姑母有心,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
许芝年头也不抬,语气无异,“长公主殿下与皇上一母同胞,自然挂心皇上,且长公主殿下心身为女子,自然心思更为细腻一些,但是殿下们日日过来侍疾,也是孝心可表。”
墨凛闻言笑意更甚,“怪道父皇这么多年来独独宠幸信任许公公,原来许公公不光长着一颗玲珑心,还有一个伶俐的口齿,说得的总是那么中听。”
“殿下谬赞了,奴才不过是尽自己本分罢了。”许芝年一边说着一边头垂得更低。
墨凛见许芝年这样,便知道想要从他嘴里套消息是不可能了,便也不再同他闲话,替祈阳帝掖好了被角之后,便到外间的软榻上去歇着了。
所谓侍疾,自然是要亲身伺候在一旁才显得格外有孝心么!
所以墨凛拒绝了许芝年替他安排在偏殿休息,而直接在祈阳帝寝殿的外室命人抬了张软榻,以便于更好的照顾祈阳帝。
此举可是引得许多人纷纷称赞呢。
他现在不光需要势力,也需要名声,只有名声大了、好了,那些言官才能对自己继承大统一事表示赞同,他可不想辛辛苦苦夺来这江山,却要忍受言官们的口诛笔伐!
他要做,就做那个睥睨天下、受人景仰的第一人!
照父皇这个架势,应该过不了多久了,墨凛在软榻上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那面,侧躺下来。
不能怪他心狠,这都是他们逼他的!
他知道自从大婚过后,父皇和太后对他尤为不满,也根本就不想将大位交付于他,可他筹谋了这么久,甘于做小伏低了这么久,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位置落到别人手里吗?
不,他做不到。
不仅他做不到,他相信墨霄也做不到!
现在墨霄身后有了沈家和秦家的支持,风头已然越过他一头了,这种时候你,他如何敢心慈手软?
都说天家无父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将多年的精心筹谋付之一炬!
现在只要能将李家的那股暗中势力弄到手,他就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最后就走那最坏的一步,至少也有六分的胜算!
李家的那股势力,可是不逊于皇城的禁卫军啊!
次日早,祈阳帝照旧未曾上朝。
兵部尚书将拟好的征兵章程交给墨曜,墨曜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对秦忠和兵部尚书陶之立说:“就按照陶大人拟的章程办吧。”
“是,王爷。”秦忠和陶之立闻言齐声拜道。
说完了征兵的事情,墨曜说起了别的,“今早本王接到消息说,出海的商队即将回来了,不日便会到达华京,众位大人觉得,应该派谁去迎接皇家商队,才更为妥当合适呢?”
众臣闻言议论纷纷。
片刻后,众人便见左相迈出了一步,打算出列奏请。
右相见状忙先左相一步迈了出来,抢先道:“老臣推举二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分管礼部,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二皇子殿下去才更为合适,如今皇上龙体抱恙,二皇子殿下代替皇上去迎接皇家商队,是最妥当的了。”
右相话音刚落,便听左相道:“王爷,老臣以为右相之言不妥。”
“哦,那左相大人说说,怎么个不妥法呢?”墨曜问。
左相无视右相瞪人的目光,直言道:“当初统管海运大权的,是王爷您,三位皇子殿下从旁协助,若是左相大人单就拿二皇子殿下分管礼部来作为理由,让二皇子殿下自己去迎接皇家商队,老臣以为不妥,三位皇子殿下都是礼仪周全之人,右相这样独独拿二皇子殿下出来说事,难免让人误会其他两位殿下都不通礼节,老夫只是就事论事,右相大人不要生气,只是依老臣之见,若是照着右相大人这个说法,当初既是三人一同协助分管海运之事,那么如今皇家商队凯旋归来,理应当让三位殿下同去迎接才更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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