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嫣咬牙冲缩进门来的济慈道:“仙姑这般能耐,还不去收了她么!”
济慈缩着脖子不敢回话。
她现在简直快要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什么穿帮不穿帮的,只求那鬼魂只是为小赵氏母女而来,不要注意到她才好呢!
“废物!”洛文嫣恨恨地啐了一口,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所谓的仙姑,不过是个骗子!
再看小赵氏那边,浑身抖得想筛糠一样,只会一味哭求。
洛文嫣猛咬下舌尖,她是想着,那些鬼怪逸志的书里不是说了么,人死魂魄不散,都是因有心愿未了,想来花氏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缠着她们,否则她若真想索命,早就动手了。
思及此,洛文嫣略镇定了些,颤声问道:“姨娘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您说出来,我跟娘一定为您办了,您也好早些投一门好胎去啊。”
知书听见旁边传来脚步声,知道再待下去了无益处,便道:“都是你们母女害我,如今不能投胎而去!你们听着,你二人明日开始,便去寺里待上一个月,为我抄上千遍往生经文,送我去投胎,否则我定然****来找你们!”
说完,便提气闪身“飘着”离开了。
小赵氏等人吓得浑身发软,都瘫到了一处。
果然,须臾间,便见洛昇带着人赶了过来。
本来今日洛昇是知道小赵氏在房里请了人来做法事的,但他顾全面子,且这事又是私下里进行的,他便没有露面,只默许了。
谁知他在书房里待着,却听见正房这边传来夺命般地叫喊声!
洛昇到了正院门口,便见到小赵氏等人都歪坐在地上,
“干什么呢这是,成何体统!”洛昇见了不免气上心头,恨声骂道。
这小赵氏是怎么回事,不说要瞒着其他人只私下做场法事么,现在闹成这样是要做什么?本来他今日就攒了一肚子气回家,街上好多人都在说他薄情寡义,谁知晚上小赵氏还不安生,偏又要丢自己的脸!
小赵氏见了洛昇,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了,扑到他脚下,放声悲号,“老爷,老爷你可来了,吓死我了啊!花氏,花氏回来了!”
“住嘴!胡说八道什么呢!”洛昇大骇,忙斥道。
洛文嫣抬眼看见渐渐围到二房这边的人,也唬了一跳,忙去扯小赵氏的袖子,“娘,您糊涂了,瞎说什么呢?”
她跟洛昇想的一样,本来这事就是见不得光的,祖母那边好容易才允了她们私下做场法事,谁知错附他人,找来的是个骗子,刚才一时惊悸之下,她们那阵喊声怕是早已惊动府里的人,娘现在还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小赵氏被丈夫一呵,女儿一提醒之下,也反过来神了,她白着脸,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洛昇一眼,便见洛昇面色不善地狠瞪着她!
吓得她忙又低下头去。
她此时也暗恨自己嘴快,可话已经出了口,她又能怎么办呢?只得苦着脸,偷偷看了女儿一眼。
洛文嫣收到小赵氏的“求救信号”,忙站起身来,凑到洛昇耳边去,将刚才花氏最后说的那番话说给洛昇听。
“子不语怪力乱神!休要信这些。”洛昇听完女儿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没底,因为,他这几日也梦见了花氏,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苦苦哀求自己为她求情的画面,只不过他要面子,不把这事说出来,本来还以为小赵氏做一场法事真能有用,没成想还招来一身邪气!
洛文嫣还要再说,就见陆氏带着人来了,她只好闭上嘴,沉着脸瞧着陆氏。
要说陆氏的院子离落霞馆并不算近,便是她们刚才喊声大了些,陆氏循着声过来,也要一会儿,可陆氏来的这般快,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洛文嫣如何不明白这些,况且她们刚才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便是装模作样也做不出来了,是以面色难看的紧。
陆氏自从那日知道小赵氏私下拜祭花氏以后,对这事便更加上了心,一直便派人暗中留意二房这边的动静,只是她手下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一直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谁知晚上就听派出去的人来说,小赵氏似乎迎进门一个道姑,陆氏略一想便知小赵氏要干什么,便叫人格外留意这边的动静。
没想到,还真就叫她等着了!
想到这里,陆氏忙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以防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人,脚下生风地走进了落霞馆的院门。
直直走到小赵氏身边,一把拉过小赵氏的手,忧心道:“这是怎么了?我才从老夫人那边回来,远远地就听见这边叫救命呢,吓得我忙就过来了,二嫂,你没事吧?”
一群人都盯着这边,小赵氏便是明知陆氏“不安好心”也不敢多说什么,费力挤出抹笑来,咬着牙道:“劳三弟妹惦记了!我没事,刚才有只野猫突然跳进来,吓了我一跳!”
陆氏这个贱人,若真是担心她,抻着脖子往里面瞧什么呢!幸亏她将做法事的地方设在了内室,否则这一下子被她瞧了去,如何能让自己好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四两拨千斤
陆氏听了小赵氏那不太走心的托词,便抿着嘴角笑了,“原来是野猫啊!哎,那这人是谁啊?怎么在地上坐着呢?”
陆氏指的,正是缩在门边的济慈。
小赵氏以为安排法事的地方设在内堂,便不会有人知道了,可她忘了,这门口还有一个“仙姑”呢!
陆氏这话一出,院里的人都伸着脖子往这边儿瞧呢。
洛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小赵氏恨得咬牙切齿,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急的额角都沁出汗来了。
洛文嫣一见小赵氏这边落了下风,眼珠子转,便走了过去,对陆氏道:“要不我娘常说这府里最挂心她的,除了祖母就是三婶您了,别人都注意不到的事,您都能看得见,这不,我娘这几日身上不爽利,您也知道,有些病,张老先生也不便看的,这不我娘就请了位外面的仙姑过来,三婶您可别笑话啊。”
陆氏见洛文嫣笑盈盈的,话说的四两拨千斤,一时间还真就没法反驳她的话,只能不甘不愿的先住了嘴。
小赵氏见了,悄悄吁了口气,还是她女儿聪明,几句话就堵住了陆氏这个贱人的嘴。
不过,为了应和女儿说的话,小赵氏只得先给飘风递过去个眼神,叫她将那济慈道姑先扶起来。
她现在是压着气呢,这一闹下来,她也看出来了,这个济慈根本就是个骗子,空有一副花架子,感情是来坑她的钱的!
可她也不打听打听,她赵琴书的钱,是那么好坑的么!等她打发了陆氏这里,再去收拾她!
思及此,小赵氏扯出笑来,面向陆氏,“三弟妹,你看也这么晚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不需要担心。”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陆氏暗里咬碎一口银牙,面上也得装着样子道:“那我便不打扰了,二嫂今晚可要好好睡啊,别被那野猫吓得再做了梦!”
小赵氏听她把野猫两个字咬的那般重,如何能不知她是话里有话恶心自己呢,可现在她也不敢再闹了,万一一会儿闹大了,人人都知道她在房里超度花氏,到时候该怎么自圆其说?
因而也少不得要陪着笑,将陆氏一行人送了出去。
送走了陆氏,小赵氏反而心里更忐忑,她一想到要回去面对洛昇那副冷面孔,心里就有些打鼓。
可任是她如何磨蹭,也是躲不过去的,只好认命地回了正房。
一进去,就见洛昇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见她进来了眼角还眯了眯。
小赵氏在门口踯躅了片刻,才慢慢踱步向洛昇那边走去,待走到洛昇面前,便冲着他讨好一笑。
洛昇没有理她,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赵氏被他盯的实在害怕,遂颤声唤了一句,“老爷…”
半晌,洛昇才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里做这种事!”
小赵氏见状不好,忙跪下哭道:“老爷饶命,妾身实在是不得已啊,亲身****梦见花氏回来,连觉都不敢睡了,便想着,她是否有心愿未了,因而才斗胆去求了娘,娘也允了的,谁知这做的好好的,花氏的亡魂真的会来!您是没瞧见,花氏那脸惨白惨白的,眼睛嘴巴血红血红的,差点儿就吃了妾身啊!”
洛昇皱着眉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小赵氏,实在不能相信她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怕是小赵氏自己心虚,才惹出这么多事来,简直是个废物!
洛文嫣见洛昇明显不相信小赵氏,忙走上前去,屈身福了一礼,“爹,娘说的是真的,我们都瞧见了,确实是,是花姨娘回来了,她说自己无法投胎转世,让我和娘去庙里给她抄往生经,否则定要****来搅得我们不得安宁。”
洛昇看着小赵氏不顺眼,但女儿的话,他还是有几分信的,可他自诩熟读圣贤书,要他承认相信有鬼怪一说,他又觉得会跌了面子,是以便阴着脸,不出声。
小赵氏见洛昇这样,只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哭的愈发哀戚,“老爷,妾身刚才吓得半条命都去了,您还疑心妾身么?妾身做这些难道就都是只为了自己么。”
她也察觉出来了,最近一段时日,洛昇对她冷淡的很,晚上竟是宁愿睡在书房也不回她屋里来!
不过,又因为他也没去别的姨娘院子,她便没有闹出来,否则的话,以她的性子,如何能甘心安生等着?早把落霞馆的屋顶掀翻了!
可道理虽是如此,她心里却忍不住委屈,如今见洛昇怀疑她,便更觉得这一腔的委屈无处安放了。
洛昇看小赵氏面容哀哀戚戚的,也有些心软了,毕竟这么多年夫妻呢,哪里能一点儿情分没有?何况他最近因为升迁的事,要用到岳丈那边,也不好跟小赵氏闹的太难看。
想到这里,洛昇便放缓了脸色,起身将小赵氏扶了起来,“夫人莫怕,为夫在这里,便是花氏真的来了,也无妨!”
“老爷…”小赵氏很久没有得到洛昇这样的温言软语了,一时间,口不能言,只痴痴地望着他。
洛昇急着处理眼下的事,哪里有功夫与她你侬我侬,于是便话锋一转,“便就是真的闹鬼,请来做法的道姑是不顶用么!”
“说到这个女儿就生气!”小赵氏还未答话,洛文嫣便先开了口,“那个济慈道姑,存心坑骗我跟娘,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今儿若不是她夸下海口,说什么妖魔鬼怪都能收拾,待真出了事又怂了,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洛昇听了女儿的话,也觉得气上心头,遂问:“那姑子呢!”
小赵氏忙道:“我刚才叫飘风她们将她捆起来了!”
她心里也是恨死那济慈了,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在陆氏面前丢那么大的脸,又怎么会让花氏吓个半死!
“飘风,把人给我押进来!”小赵氏厉声呵道。
飘风飘雨不敢耽搁,忙将被捆起来的济慈押了进来。
那济慈一进来忙跪下磕头求饶,“老爷,夫人,小姐饶命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饶命!哼,你还有脸叫饶命,你个该死老婆子,竟敢骗到老娘头上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娘是那么好骗的么!”小赵氏一见济慈求饶,更恨得破口大骂。
“夫人,小人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济慈见小赵氏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样子,吓得使劲儿地磕头哭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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