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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作者:喵了个咪
 
    老板娘引着众人进去,又贴心的关严实了窗户,这才走了出去,“几位稍后,一会儿酒菜就送上来。”她双手拉着两扇门,直接关好了,才疾步往楼下走去。
 
    屋内霎那便只剩下了四人。沈嘉园捏着一方帕子看了看玉柔公主,随即望向了陆衡:“陆衡哥哥伤的很严重吗?”看刚才他走动间,似乎上身一直绷着的模样。
 
    陆衡抬手轻捂了一下唇,咳嗽了一声,缓缓点头道:“原本没这般严重的,只是昨儿个在将军府上……”他说到这儿,却蓦地打住看向了玉柔。
 
    玉柔一脸莫名的眨了一下眼睛,随即伸手指着了鼻尖:“怎么了,世子爷所说的话莫非和本公主有关不成?”
 
    “那倒不是。”略显清冷的声音。
 
    玉柔挑高了眉梢,心思忖度间,她道:“那便是有些话本公主听不得了?”
 
    陆衡沉默了一会儿,见玉柔面上笼了一层薄怒,轻叹了一声,道:“也并非是如此。只是,公主,陆衡所说之事,多少与宫中之人有些纠葛。还请公主回去了之后能够守口如瓶,莫要把今日见我之事说出去了。”
 
    玉柔盯着陆衡好一会儿,才蓦地笑了起来:“不管如何,母后也是出身陆家的。陆家与本公主本该是同气连枝的,世子爷如此防范本公主,说实话,本公主倒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她微微低垂了一下脑袋,视线落在面前铺着的台布上,她却是觉得有些讽刺。
 
    陆英见她这般模样,连忙伸手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我哥也并非是防范你什么。只是,昨儿个庞谨言大婚的时候,出了一些事情。有人似乎是想要在满堂宾客所饮用的酒水之中下药的。我哥偏巧那会儿见着了,便想要把那人逮着了,却谁知,对方是个绝顶的高手,不仅逃走了不说,还把我哥也打伤了。”
 
    听陆英这么说,沈嘉园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那以你们的意思是,下药之人乃是出自宫中的?”
 
    玉柔听得眉头紧蹙了一下:“可是六皇兄带过去的人?”昨儿个宫中只有六皇子玉铭一个皇子过去祝贺了,是而,玉柔才会有此一问的,就怕是其中有了什么误会。
 
    陆衡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事后我已经问过六皇子了,也仔细的排查了他带过去的人,不是他们。看他的身手,该是暗卫一类的。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刺杀嘉园的那个人,或者是,那些人?”
 
    沈嘉园紧紧攥着拳头搁置在了桌子上,目光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了陆衡:“陆衡哥哥的意思是,昨儿个下药的人还有同伙?”
 
    陆衡缓缓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身边的暗卫告诉我,那人,和城隍庙前刺杀公主的是一路人。他们都有着皇家暗卫的标志,也有着如出一辙的武功。”
 
    陆衡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咳嗽声有些大,震得他胸腔都荡了一下,自然的也牵扯到了背后的脊椎处。剧痛传来,陆衡的脸色不觉煞白了起来,额头处也隐隐露出了密密层层的细汗。
 
    陆英在一旁看的心疼,连忙拿出一方帕子递到了陆衡的手中。
 
    “哥,你要是撑不住的话,咱们就先回府中去吧。”
 
    “府中有皇上的人马监督着,我想要说的话如何敢说出来?”虽说他觉得这个猜测不可能成立,可万一那些人马真是皇帝派出去的怎么办?毕竟,宫中所有的暗卫派遣是经过皇帝之手才向下逐一分配的不是吗?
 
    玉柔却是听的一怔,身子猛地僵硬一下,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紧捏着帕子,她举着在半空,呆呆的问道:“世子爷的意思,是在怀疑父皇向将军府下手吗?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陆衡却是不太乐观,轻摇了摇脑袋,他道:“将军府本来就受到猜测了不是吗?要不然老将军不会在战场上便被勒令回来,半道上却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意外,差点让一块从天而降的大石砸碎了胸口?”
 
    见玉柔摇着头,不相信的模样,他冷笑了一身,抬手,重若千斤的按着在了他肩膀头上,道:“宫中的人可都是狠心的主,而皇上,更是其中的翘楚。明面上摆着的都是一副含笑仁慈的脸庞,可背地里,谁知晓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玉柔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陆衡,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说父皇和本公主等人面兽心吗?”
 
    陆英见场面有些难以控制,连忙求助的望向了沈嘉园。
 
    沈嘉园连忙伸手轻拽了拽正怒目圆睁了的玉柔,拉着她手,轻拍了拍她手背,道:“公主,您先别着急。先听听陆衡这么说的理由。”
 
    “哼!”玉柔微扬着头,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来,而后,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最好给本公主一个恰当的理由出来,不然,便是你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本公主也决计不能容忍你这般污蔑父皇的!定然要……”
 
    玉柔说到这儿,倒是突地想起了最初相见之时,陆衡的吞吐与犹豫,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敢情,他这是一直窝着一口火呢。
 
    眼睛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玉柔别过目光望向了那关得严实的雕花窗户。
 
    室内沉闷的要命。陆衡沙哑带伤的声音便是在这沉闷中响起来的,“我也不想那般想圣上,可……”陆衡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睁眼,他收敛了眸中的痛苦,道:“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抬眼望向了沈嘉园,道:“总之,嘉园,你小心一些吧。”
 
    沈嘉园点了点头,望着陆演,缓缓开口道:“陆衡哥哥大可放心,不管皇上到底如何疑心于你们,对我,和玉柔公主却决计不会下什么狠手的。我身旁现如今明岗暗哨的大多数都是皇帝的人,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嘉园的举动来。”
 
    陆衡垂了一下眼帘,身子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却又因为后脊柱骨疼痛难以,不得已微微偏移了身子。
 
    陆英见状,起身,从外头拿了一个软软的抱枕进来,塞着在了陆衡后背处,道:“垫着一些吧,你也稍微舒服一点。”
 
    玉柔见他那百般不得劲的模样,心里微掠过了一道儿愧疚。陆衡都已经那么可怜了,她不该再大声和他吵闹什么的。
 
    抿了抿唇,她开口问道:“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受伤的?”
 
    陆衡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漾了一抹苦笑:“若我说,这伤,是皇上的人伤的,公主相信吗?”
 
    玉柔一噎,嘴唇翕动着想要反驳什么,却最终没有再和他梗着脖子叫唤,只是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定定的望向他:“为什么?你若能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我便信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情伤累累,疑心三皇子
 
    陆衡显然没有想到玉柔会这么说,微微愣怔了一下。
 
    玉柔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苦涩,偏头,她望向一旁的门,悠悠的道:“父皇先是这大魏的皇,才是母后的夫君,玉柔的父皇。有很多事情,玉柔也知晓,父皇做的肯定会伤人心的。但他是父皇,承担了太多,势必就要舍弃很多。所以,有时候,玉柔想,父皇做某些事情也定然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陆衡在玉柔望向他的那一刹那,原本一直窝着在心头的火却是猛地都被挑勾了出来,“所以,为了他的江山,他便可以舍弃我妻儿的性命了,为了他的江山,他便可以让陆衡背负这一世的痛了吗?”
 
    “陆衡!”见他激动的双眸都泛起了猩红,沈嘉园连忙出声叫唤了他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陆衡“哈哈”苦笑了一声。
 
    正巧,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是小二把酒菜送了过来。
 
    许是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小二进来快速的放下酒菜,便腆着笑脸道:“客官慢用,若是有需要,只管吩咐小的来。”
 
    玉柔反手朝他挥了挥:“下去吧。”
 
    见那小二出去又关好了门,沈嘉园却是一点儿想要吃菜喝酒的胃口都没有了,抬眼望向陆衡,正要开口问他问题,却见他已经拿起了一把酒壶,就着壶嘴,仰着头,一股脑儿的往嘴里灌起了酒。
 
    沈嘉园吃了一惊,一旁的陆英也吓了一跳。
 
    两人连忙伸手去夺陆衡手中的酒壶。
 
    沈嘉园脸色还稍微正常些,陆英却是险些哭出了声:“你不要命了?你伤的那么厉害,昨儿个大夫才嘱咐你不可贪杯的,你都忘记了不成?”
 
    “左右活着也是痛苦,死了倒是好了。”陆衡伸手又要去夺已经被陆英拿在手中的酒壶。
 
    陆英却是快速的移动了手中的酒壶,“砰”的一声放着在桌子上,她大声道:“我们盼了你这么久,现如今,你回来了,却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陆衡,你就是这么当大哥的吗?这就是你说好的要保护定北侯府,要保护我们兄妹?”
 
    陆衡红着一双眼睛,朝着陆英大声道:“我现如今连我自个都保全不了,连我妻儿都保全不了,我还谈何去保护你们?”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这会儿却是埋首在了桌子上,带了几分嘶哑的颓然无奈。
 
    玉柔看着他这样,心里难受的很,伸手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她道:“你一直提起你的妻儿,是父皇派人杀了他们吗?”结合陆衡的种种表现,玉柔只能做这一个猜测。
 
    陆衡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玉柔抬手轻捂了一下唇:“可是,父皇不是说是你忠君爱国,杀了妻儿,保全了我大魏胜利的吗?”
 
    “呵呵。”陆衡摇了摇头,抬手捂着心口,他声色哀切的望向了玉柔,缓缓道:“忠君爱国?”陆衡满脸的讽刺,“在他看来,我只有舍弃了她们,才算是忠君爱国的吗?”
 
    “肖努儿都已经做出决断,要从此带着沫儿隐居山林,再也不会出来,掺合这红尘战事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放过她呢?”
 
    陆衡双手颤抖着看向了他的掌心,“你知道吗?肖努儿是死在我怀中的,她不放心我,想要看着我离开才能够安心。可谁想,那一面,却是我们最后的相见。皇上的暗卫早已经埋伏在了周围,我们一出来,他们便把人射杀了。肖努儿,沫儿,他一个也没有放过!”
 
    “就因为肖努儿是匈奴人吗?可她从来都不是和单于站在一条线上的,便是我这么多年的残喘苟活也是因着她的多方周旋。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么对我们?”
 
    陆衡的情绪几近崩溃,那些最艰难的日子,初到匈奴的委屈,是谁也不能体会到的苦和痛。肖努儿陪他一起度过了那段最艰苦的岁月。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两人的身份注定要劳燕分飞的,可谁也不曾想过,两人的诀别竟然是这般的惨烈。
 
    每当午夜梦回,他有多少次惊醒,独自望天,祈祷那亡魂能够安歇,可她如何安歇?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在那祁连山脉外头的宽旷中,她却终究,只留下了一缕芳魂,一杯黄土。
 
    陆衡许是说到了伤心处,再度拿起酒壶灌了两口,跌撞着起了身,双手搭着在了沈嘉园的肩膀上,道:“我手下的人三番两次的和皇上的暗卫交手,虽不能明确确定欲要置你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可那确实是皇宫的暗卫无疑。嘉园,看在陆演的份上,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至于你要怎么决定,则是你的事情了。”他松开沈嘉园的肩膀,双手做了一揖:“公主是性情之人,想来也不会为难陆衡的。陆衡告辞。”他打开房门,看也没看屋内的三人一眼,跌撞着就朝外而去。
 
    陆英轻咬了唇,看沈嘉园和玉柔一眼,却终是不放心陆衡就那么离开,连忙说了声“告辞”,提着裙子的一角,快步出了房门,朝着陆衡追了出去。
 
    沈嘉园则是单手撑着了脑袋,有些迷茫无措的一直盯着了大开着的门口。
 
    玉柔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些什么,只是面色僵硬的坐在那儿,圆润白皙的手指微微轻颤了起来。她不知道,若是伤害陆衡的人真是父皇,陆演和陆英是否还能若往常一样待她?若是昨儿个将军府中欲要趁乱下药毒害将军府内众人的暗卫确实是父皇的人,沈嘉园还是否会心无芥蒂的和她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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