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流浪汉,刚才他们路过的时候见过,他刚好睡在公园的另一侧。
“快起来!别睡了!”兰波探起身往流浪汉说的地方一看,一群丧尸正游荡着,赶紧拉了几个人一把,“别说话,弯腰跑过去!”他向流浪汉的方向歪了歪头,示意跟着他走。
六个人影屏住呼吸,悄悄移动着,波比落在后面,两腿夹紧,看上去很怪异。
“喂,你怎么了?”凯伦对他招了招手,轻轻问道。
布尔眉毛拧成了一条线,仿佛再也憋不住了,音量陡然抬高:“我想尿尿啊!”说着就直起了腰,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游荡的丧尸听见声音,纷纷把头转向这边,看见不远处的他们,疯狂地奔涌而来。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凯伦简直像缝住波比的嘴巴,见身后黑压压的一大片丧尸,起身拉着他全速向前跑开。
“凯伦!慢点!我真的要尿出来了!”波比欲哭无泪,只看见众人犹如百米冲刺,脚下带起的风将灰尘扬起,一刻也停不得。
而在另一边,莉达急得直跺脚,他们在兰波消失的第二天,应当地警方要求,搬到了离机场最近的酒店里。
“怎么办,还有三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兰波还是没有找到,他到底去哪儿了?”她看了看手机,早知道给兰波买个手机好了,自己也没告诉过他手机号码,现在真是快急死了。
“他要是还在巴黎,应该会听说我们今天要回国的消息,宝贝你别急,说不定待会儿在机场会碰到他?”巴顿拿起毛巾,擦了擦他那松弛的皮肤,安抚道。
“他这里有问题,我担心他被别人骗去卖了,而且现在丧尸越来越多了,万一他被吃掉了怎么办?”莉达指了指脑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和这个少年之间,也有了一种莫名的羁绊。
“我们洗漱完就出门吧。”天色一亮,莉达就收拾好东西,她有一种预感,兰波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从这里去机场大概要20分钟,莉达故意走很慢,随便看见一个少年就凑上去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兰波,他消失那天床上还有血迹,她开始后悔了,如果那天她没有出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事实证明,她太乐观了,仅仅几天,巴黎的丧尸数量已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军方有点控制不住目前的情况了。
等他们到达机场的时候,那里已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莉达不断地在人群中搜寻兰波的身影,金色的发丝很快就被汗打湿了。
连续两天的睡眠不足,让她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感觉,莉达用力揉了揉眼睛,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巴顿的声音变得几不可闻。
“莉达!快点!飞机快要起飞了!”
他拉着神色恍惚的莉达费力地穿行着,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瞬间蒸发。
“救命啊——”人群突然炸开了锅,变得混乱起来。
巴顿手一抖,抓住莉达的手险些松开,不知从哪冒出了几个龇牙咧嘴的丧尸,大家都慌乱地朝机场里面涌去,一时间,尖叫声惨叫声不断。
就在巴顿走进安检通道的时候,一个丧尸扒拉着他的包,将他拽了出来。
“上午8点的航班即将起飞,请相关乘客赶快进入快速通道!”广播再次响起。
巴顿猛地挣脱眼前的丧尸,不料前面又出现一个丧尸,来了个前后夹击,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莉达,一狠心,将她扔向迎面扑来的丧尸,自己则绕道跑进了即将关闭的快速通道。
“兰波……”莉达一个趔趄,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扳手掉落出来,眼看着丧尸对着她的手臂就要咬下去。
“锵——”一个人影飞过,一记鞭腿落在丧尸头上,兰波捡起地上的扳手,接住往后倒的莉达。
“打他的头!”他朝凯伦比划了一下,前面尽头处,巴顿的背影一闪而过。
“什么狗屁男朋友!”兰波扛起莉达,将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转身跳进丧尸圈里,几个人眼神对上,乐队五人组正式变身为打架五人组。
“哼!”兰波一拳打晕试图冲过来的丧尸,一个回旋间已干倒五六个丧尸,青筋从额头暴起,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难受,在他心中像火苗一样“蹭”地燃起来,怎么打都不能消散。
“果然还是和你一起打架更过瘾!”凯伦拍了拍他后背,略微偏头,“我们带莉达姐出去吧。”
其余三人点点头,抱起昏睡过去的莉达抄近道,逃到了机场的南出口。
天空湛蓝如洗,一览无云,风和日丽。
阳光映在他白皙英俊的面容上,他用凉水洗了一把脸,靠坐在她身旁,欣喜地递给她一根冰棍:“这是芒果味的!”
他穿着最廉价的白衬衫,却拥有最明亮的笑容。
她坐在卡车后面,听他和朋友用英语聊天,她咬了一口冰棍,任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她觉得他说英语很好听,她忍不住想要录下来。
也许有一天可以,拿出来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听着一首超级好听的歌写的,感觉好听得快要哭了,对了,如果好奇兰波说英语是什么声音,可以听下我今天听的这首歌,歌名叫 In Motion ,歌手是Allday,我就是这样脑补的,哈哈哈哈哈哈~兰波和莉达终于再次相遇了,小小的激动了一把,小天使晚安么么哒~
☆、草地音乐节
卡车慢悠悠地在逶迤的公路上移动,开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沿路是连绵起伏的绿色山丘,这里的初夏仍然明媚,和市区的混乱截然不同。
兰波单腿跨在卡车侧板上,坐在上面懒洋洋地说道:“要是我有一块地就好了,”他打了个响指,“就可以种很多绵羊,它们叫的声音可好听了!”
“哈哈哈……”莉达不禁笑骂道:“绵羊是要生出来的,你以为它们还会发芽吗?”
凯伦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那我就搬个凳子坐那,过路的人都得交保护费!”
“我想在上面建个小房子,就当是投资好了。”布尔很认真地思考道。
莎露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仰起头拂了拂大波浪卷发,“我们就可以每天在那里唱歌玩了,我要唱好多兰波写的歌!”
波比将一片叶子折成飞机的形状,用力朝远方扔出去,“我要是有块地,就种很多土豆,每天都能吃到土豆,太幸福了。”
“莉达姐,你呢?”几个人转过头看向一直笑着不说话的她。
莉达没好气地答道:“当然是卖给开发商了,有钱多好!”
她可不像这些青春期的孩子们,作为一个大学生,她还是比较喜欢实际一点的东西。
“嘿!孩子们!我要送货的地方到了,下车吧!”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他在半路上碰到他们,顺路载了一程。
兰波跳到草地上,帆布鞋的鞋带散了开来,“这是什么?”他捡起一个拨片,看着几个人走过来卸东西,“师傅?你这些设备要搬到哪里去啊?”
“哇!原来车上装的是音响设备!”凯伦一把掀开上面盖着的蓝布,惊呼道。
大叔叉着腰,露出他的啤酒肚,大声对他们说道:“是啊!这里今天要举办一个大型音乐节,一周前就让我负责运送相关设备了。”
“真的?”莎露半信半疑地朝远处看去,发现那边真的有个搭建好的舞台,入口处挤满了贩卖汽水和零食的小推车,“不过人怎么这么少?”
“可能因为现在是早上吧,邀请函都发了好几千份呢,下午两点才开始!”司机大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每年都会为这个音乐节运送东西,早已司空见惯。
“喂,我们去找点乐子吧!”凯伦奔向舞台前面,那里的草地上,抢眼的贝斯泛着金属的光泽。
“这手感!啧啧!比我那把好多了!”他兴奋地跳跃上舞台,凑到一个工作人员的旁边:“我们能玩会儿吗?”
“当然可以啊,这个本来就是为学生准备的,你们不要弄坏就行了!”那个工作人员点点头,以为他们几个是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痛快地答应道。
“太好了!兰波你快过来!”莎露拿起一把电吉他,开心地在上面拨了两下,他们已经开始嗨了。
而落在后面的莉达,则是将手背在身后,在四周踱步。
她的视线落在一个绿色的帐篷上,一个小男孩和中年女人的身影隐约可见。
“皮赛,你胳膊上怎么有伤口?”女人捞起小男孩的袖口,有些惊讶地询问道。
“不小心被树枝刮的。”他眼神躲闪地答道,从帐篷里跑出来,站在舞台下看他们几个人的即兴演出。
女人随后跟出来,手上拿着一支药膏,“皮赛,过来!先擦药,一会儿再玩!”
小孩男并未理会,而是踏上台阶,蹲在波比旁边:“哥哥,我可不可以点一首歌?”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莉达注意到他一直捂着胳膊的手放了下来。
不好!莉达心中“咯噔”一下,分明有什么不对劲。
波比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他附身问皮赛:“你想听什么歌?”
“波比——”莉达突然大声地喊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啊——”皮赛啃在了他的腿上,鲜血从嘴角流下来,犹如一只饿狼,波比惊恐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舞台另一侧,看起来痛苦极了。
“波比!”几个人一惊,顿时杂音轰鸣。
“波比,你怎么了?!”离他最近的布尔碰了一下他。
波比的手不停地颤抖,“我……被他咬了……他是个丧尸……”
兰波一个箭步窜过来,波比腿上的肉生生地被皮赛撕咬出了一个窟窿,强忍住心痛,安抚他道:“你不会有事的!”
将他扛起逃离舞台,几个人的步伐明显紊乱起来。
“皮赛!皮赛!你都做了些什么啊?!”莉达扶住快要崩溃的中年女人,皮赛满脸都是血,疯了似地朝他们追过来。
“凯伦,我想回家……”波比在他背上挣扎道,“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波比突然觉得眼前的凯伦很诱人,竟情不自禁地舔了下舌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青筋凸起的脖子。
“好,我们今天就回家。”布尔伸出他胖胖的手,摸着波比的头说道。
波比今年才15岁,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虽然平时看着幼稚,但大家不开心的时候,都是他在活跃气氛。
“我的手……好痛……波比你放开啊!”凯伦觉得身上一沉,他缓缓转过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布尔的整个手掌都没入波比的口中,任凭他如何推攘,都挣脱不掉。
“你疯啦!”走在左边的兰波和莎露失声吼道。
“快放下他!他已经被感染了!”莉达抽出口袋里的扳手,从他嘴里撬出布尔的手,急呼道。
凯伦背一直,波比就从背上落下来,他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犹如饿狼一般扑了上来。
“砰——”
“砰——”
连续两声枪声在空气中炸响,子弹堪堪从兰波的耳边擦过,身后的波比和布尔应声而倒。
“不!”兰波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凯伦和莎露怔怔地看着波比和布尔的眉心,血水汩汩地从里面冒出来。
莉达脚下一滑,踩住兰波的鞋带摔了出去,连带着没站稳的他一起重重倒在草地上,兰波护住她的头,让自己垫在她身下。
莉达从他解开扣子的衬衫里,看见了几根红褐色的小刺,和酒店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她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不禁伸手想要去摸,被兰波一把挡开。
戴着棒球帽的大汉吐出烟圈,从中间走过来:“还落了个小的!”说完反手一扭,皮赛就身首异处了。
“你为什么杀我朋友?”几个人红着眼质问道,中年女人爬过去,搂着皮赛哭个不停。
“很简单,他们俩都感染了,喏,提前解决隐患而已,快走吧!别等死了!”大汉将枪指向抓住他衣领的凯伦,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六个人瞬间就只剩下四个了,他们走在附近的街道里,默不作声。
“我们还能回去吗?”
良久,莎露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机场已经沦陷了,现在只能坐轮渡或者火车了。”莉达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冷静地分析道。
兰波拿过手机,翻了翻地图,皱了皱眉:“离这最近倒是有一个港口,不过我们得穿过这个校园。”
☆、惊险校园
飞机缓缓降落在法国周边的一个小国家。
“您好,巴顿教授,欢迎安全回国,巴黎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
“已经快要沦陷了。”
巴顿迎着凉风,喃喃道。
“对了,莉达博士怎么没和您一起啊?”几个科研所的青年突然问道。
“她……她和我不是同一个航班……”巴顿一怔,冷汗从背脊上渗出。
在未被丧尸波及的校园内,青春活泼的氛围,让几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
音乐学院的天台上,一名银发的少女,面带羞涩地看向眼前俊朗的少年。
轻柔的风拂过她娇嫩的双颊,他的双手捧着鲜花,这个午后洋溢着甜蜜的花香。
“我爱你。”他温柔地念了一句,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为了一切我不曾认识的女人。”他嘴角微扬,继续念下去。
“我爱你。为了一切我不曾生活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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