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罪罚丹真的起作用了,还是心理作用,她竟觉得腹中难受得厉害。
皇上很久没来看过她了,听说不但杨氏怀了身孕,连良嫔和月美人都怀了龙种。
她在后宫不再是唯一怀有身孕的妃嫔,在陛下眼中也不再是唯一。
她打听到,陛下一直惦念着明苏郡主,不但让她接待各国使团,甚至不惜微服出宫去看她。
如今,陛下心中全是明苏郡主,再也没了她的位置。
苏容心好怕这样的事发生,可它偏偏发生了。
她现在只想尽快生下腹中的皇儿,重得陛下青睐。
到时,她一定会想办法再次获得陛下的喜爱。
可腹中胎儿还有三个月才能出生,她早已经等不及了。
“皇儿,你救救娘亲吧,快点长大,快点出生,最好是个活泼可爱的皇子,这么一来,你便是皇长子了,是陛下第一个儿子,陛下定会喜欢你,喜欢娘亲。”
苏容心越是这么想,腹部越是难受得厉害,好像腹中胎儿真的迫不及待要降生了一般。
宫中见多识广的老嬷嬷却不这么认为,看到柔嫔腹痛,便让人宣御医。
御医来看后说她身体虚弱,忧思过度,以致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胎儿要出生,长此下去,对胎儿不好,很可能会早产,危及胎儿性命。
苏容心何尝不明白,却不知道如何调整心态。
“不,我不能这么下去,若我腹中胎儿有事,定会被杨氏,琴嫔和月美人比下去,到时,我在陛下面前便彻底失宠了。”
苏容心越是过度在意,越是无法安心养胎。
如妃听说柔嫔最近频频宣召御医,暗中高兴。
她竟让人给柔嫔暗传消息,说自己掌握了苏容心的一切秘密。
“秘密?我有什么秘密?”苏容心打开如妃派人送来的纸条,发现上面写着:李代桃僵,东施效颦。
“这,这......如妃这是什么意思?”
如妃派来的宫女虽然表面毕恭毕敬,嘴上却说道:“什么意思柔嫔心中有数,只是不知这冒名顶替之罪若被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样呢?若非柔嫔娘娘来这么一出,陛下早已经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人,现在陛下正为此事烦心,若得知真相,有人即便怀有龙子,也定然活不成了。”
苏容心没想到身份会被死对头如妃得知,惊慌之下,情绪过度激动,竟导致流产。
她不敢将这件事归罪于如妃,怕她揭露自己的秘密,只能默默承受这突如其来的苦果。
刘君迟本来对这个皇子充满了期待,如今一切成空,对柔嫔失望至极,再也不想理睬她。
他只当宫中没了这么一个人,任她自生自灭。
后来,琴嫔无故流产,良美人身体不适,有人举报柔嫔因自己没了孩儿,心生嫉妒,暗中行巫蛊之术,迫害琴嫔和良美人腹中胎儿。
琴嫔不幸中招流产,月美人福大命大,暂时保住了胎儿,但不知会有何后遗症。
又一个皇儿无故流产,刘君迟盛怒,将这件事交给皇后处理。
杨氏果然在柔嫔宫中搜出证据,不得不严惩苏容心,褫夺一切封号,打入冷宫。
苏容心苦苦哀求,“姑母,铭儿可是您的女儿啊,求您跟陛下求情,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陷害女儿。”
杨氏无动于衷,若非看在血缘关系上,她定然将她处死,而不是紧紧打入冷宫,“容儿,你不要再跟我提铭儿,更不要自称是我的女儿,你不配。”
苏容心没想到自己这般努力,这般小心,依然祸从天降,她挫败地跪倒在地上,只觉得老天爷对她不公。
她不过想要一个高贵的身份,为何就是不肯成全她?
苏容心咬牙切齿道:“杨氏,你今日这么对我,一定会后悔的。”
冷宫的门在她面前缓缓关闭,昏暗阴沉孤寂恐惧铺面而来,可苏容心依然不肯服输,大叫道:“我苏容心岂是会认输的人,总有一天,我会登上后位,跟陛下一起,俯瞰天下,你们等着瞧吧,哈哈哈哈。”
听说杨氏将苏容心打入冷宫,刘君迟颇为满意,“皇后,你果然顾全大局,没有偏袒自己的女儿,朕甚是欣慰。”
杨氏:“陛下,在这后宫,臣妾跟柔嫔不是母女,只是陛下的女人,臣妾岂敢有私心,自然全心全意为陛下着想。”
刘君迟:“你这般温良纯善大方得体,柔嫔她为何不及你万分之一?真正让朕失望。看来,神相子之言,确实不可信,想当初,朕一心以为她凰命在身,定会旺朕,没想到她只会给朕添乱,没有半点助益,朕高看她了。”
杨氏安慰道:“陛下,相师之言不可尽信,您只需相信,臣妾是真心为陛下好,便够了。”
“好,既然如此,皇后定要给朕生下一堆小皇子才好。”说着,刘君迟摸了摸杨氏微微隆起的腹部,将她打横抱起,向寝宫而去。
“陛下,臣妾有孕在身......”杨氏被他抱在怀里,又羞又怯,却又不敢反抗,只是红着脸语无伦次。
“放心,朕已问过御医,此时胎象已稳,可行房事,朕想念皇后已久了。”刘君迟将她抱到床前放下,亲自帮她脱下衣衫。
“陛下......”杨氏虽娇羞,双手却也摸上了刘君迟的衣扣。
两人脱下衣衫后,携手走进帐后,自是一番温柔缠绵。
“皇后,朕今天才发现,你的鼻子好迷人。”跟他心心念念的明苏郡主的鼻子很相似。
刘君迟爱极了杨氏又挺又翘的鼻子,亲了一下又一下,脑中却浮现明苏郡主的一颦一笑。
杨氏听他称赞自己的鼻子,再对上他迷离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此刻的想法。
他哪里是在夸奖她,只不过透过她称赞另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是跟她长相颇有几分相似的,她的女儿。
自家的男人惦记自己的女儿,甚至将□□中的她想像成她的女儿,天啊,这是怎样的悲哀与绝望。
杨氏却无法说出口,不但不能反驳陛下,还要极力讨好他。
今夜的刘君迟格外热情,丝毫没有顾忌她怀有身孕,甚至还带着几分发泄的怒意,让杨氏措手不及,差点晕过去。
□□漫长而激烈,却激不起杨氏真正的欲望,她双眼迷离,静静看着在她身上驰骋发泄的男子,只觉得悲凉。
刘君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越来越夸张,他憋着最后一口气,誓要将心中抑郁全部发泄出来。
他一只大手紧紧握着杨氏的双手,将她禁锢在床上,力道大得无法想象。
他现在只想体会这种操纵一切酣畅淋漓的感觉。
“你为何不向朕求饶?为何不臣服于朕?说朕是至高无上的,说你想来到朕身边,说你是朕的,快说,快说......”
“陛下,陛下......”
☆、73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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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毕,刘君迟起身沐浴更衣。
杨氏全身疲惫,实在不想动,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可她的眼角却挂着清泪,这般令她心痛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头儿?
刘君迟从皇后宫中出来,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又想起了那个笑容皎皎如月的女子。
只可惜,她现在是韩露白的妻子,是杨氏的干女儿,想得到她,还需费一番周折。
“哼,我刘君迟看中的东西,绝对不会罢手。”
苏容心彻底失势,她不甘心,想尽办法吸引皇上的注意,她不停唱歌,不停弹琴,不停作诗,只希望陛下能听到。
只可惜,冷宫距离刘君迟的宫殿最远,又无人为她通传,她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被刘君迟发现。
情不在,即便发现又如何?
刘君迟如今已经有了惦念的人,哪里还会在乎曾经的柔嫔呢?
苏容心已经在阴沉冰冷的冷宫里关了三个月,这里到处破败发霉,味道令她窒息,这里暗无天日不见活物,孤独让她恐惧。
她不愿走进那个又低又矮与富丽堂皇的皇宫格格不入的屋子,只愿趴在冷宫院子门口,看看是否有人从这里经过,能帮她向陛下传递消息。
苏容心跪坐在地上,透过门缝,终于看到有人走过,她使劲大喊大叫,想让那人帮她。
“本宫是柔嫔,是陛下最喜欢的女人,你帮本宫告诉陛下,本宫一直在等着他,本宫会重重谢你。”
外面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却突然跑远了,留在苏容心眼里的只有尘埃飞扬的倒影。
“回来,你给本宫回来,本宫一定会记住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永远不会忘,等本宫出去,必将你们扒皮抽筋。”
苏容心被关在荒凉的冷宫中,身边空无一人,她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思凡省,只会怪罪他人。
这样的女人可悲又可怕。
“哎呀,柔嫔妹妹这是怎么了?嗓子都哑了,真是可怜。”
如妃施施然而来,站在一座凉亭中,刚好可以看着冷宫中的苏容心。
“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些菊花茶,喝下后必定能让你恢复柔媚诱人的声音。”
如妃向一名端着硕大银盆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绕到宫墙外,双臂用力,将银盆中看不出颜色的水泼向苏容心所在的方向。
茶水混着菊花,劈头盖脸地浇在苏容心身上,从发顶一路流到脚下,渗入泥土中消失不见。
苏容心被浇了个透心凉,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看向凉亭中的如妃,头颅高高抬起,一副倨傲模样,“如妃,你想怎么样?”
她可以在宫女太监面前失态,但是,她绝对不会在曾经的死对头如妃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
如妃看她落到如此境地还这般趾高气昂,冷笑道:“怎么样?本宫不过是尊皇后娘娘旨意,来看看你罢了。”
苏容心却道:“皇后?她不会这么对我。”
她尽管讨厌嫉妒杨氏,却清楚她的为人,杨氏根本不是落井下石之人。
如妃咯咯笑了,“哎呦我的傻妹妹,都将你关入冷宫了,还能怎么对你?难道,彻底除掉你才算?”
苏容心哼道:“如妃,你别得意,扳倒我,她下一个收拾的人便是你。”
如妃:“哼,本宫可不会蠢到伤害别人,告诉你,本宫现在深得陛下喜爱,很快就会有孕,哈哈哈哈,到时,本宫会恳求陛下将本宫和腹中孩儿的安危交给皇后,你说,到时,若本宫和孩儿出了事,谁的责任最大?”
苏容心:“你......”
如妃:“你啊,就在这宫里等着容颜不再,慢慢化为尘土吧。警告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将你的秘密告诉陛下,到时,你可就性命难保了。”
苏容心双手紧握成全,却无法反驳,冒名顶替之事,是她无法言说的秘密。
柔嫔失势,如妃的对手只剩下杨氏。
若能解决掉杨氏,后宫便是她的天下了。
至于琴嫔和良美人那些人,不足为虑,随时都可以除掉。
如妃决定成全陛下,想办法让明苏郡主进宫,这样一来,让杨氏和明苏郡主必定反目,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陛下,臣妾知道您心之所念,必会让您如愿,只是,陛下要怎么谢臣妾呢?”
刘君迟就是喜欢如妃聪慧灵通,知情识趣,大笑道:“只要爱妃能做到,朕必定封你为贵妃,等你生下皇子,朕也必定会多加爱护。”
如妃听他这般说,岂止心花怒放,简直笑成一朵花儿,“陛下真坏,您也要让臣妾怀上皇子啊。”
“好,朕今晚就满足你。”
刘君迟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冷硬的唇咬上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一下复一下,略显凶狠,却逗得如妃咯咯直笑。
刘君迟的人终于抓到了神相子和他的徒弟。
“把那老鬼给我带上来。”
神相子和他的徒弟是被侍卫们丢到大殿上的,因为这师徒俩让侍卫们吃尽了苦头。
侍卫们不得不将两人五花大绑,防止他们施展“邪术”逃脱。
刘君迟高高在上,盯着神相子,目光审视而挑剔,“你就是被人称为活神仙的神相子?”
“真是贫道。”神相子突然挣脱了绳索,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围的侍卫们立刻警觉起来,将他团团围住,以防止他袭击陛下。
刘君迟还算镇定,挥退侍卫,居高临下地看着神相子。
神相子,应该五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跟三十多岁一般,仙风道骨,坦然淡定。
“贫道知道陛下一直在寻找贫道,可贫道胆小,一直不敢现身。如今,既然被陛下找到,贫道只能奉劝陛下,莫要执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君迟靠在龙椅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朕虽信命,却不会从命,因为现在的朕足够强大,能够逆天改命。”
神相子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陛下找贫道又是为何?”
刘君迟:“自然是希望能万寿无疆,永葆皇位。朕让你为朕算一卦,朕的江山可传多少代,隐患为何?”
神相子闭上眼睛,掐指心算,“陛下,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刘君迟:“何为真话?何为假话?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你只管说,只要不是胡诌,朕不会要你的命。”
神相子:“陛下乃真龙天子,自然可保江山绵延,只是,若陛下太执着,江山社稷必将毁在一个女人手里,这个女人是您此生最爱,也是您此生的劫难。”
“哈哈哈哈——”刘君迟大笑,“一个女人?你说一个女人便能毁了朕的江山?简直荒谬。”
神相子:“陛下,贫道所言非虚,还请您该放下时且放下。”
刘君迟:“朕乃真命天子,此生无所畏惧,朕想得到的,必能得到。不是朕看不起女人,而是女人还没这个本事撼动江山。”
神相子摇头叹息,闭口不语。
刘君迟:“神相子,你不是算出三心凰命吗?如今看来,三心公主的命运跟你所算卦象完全不合,你作何解释?”
神相子,“贫道的卦象向来不虚,三心公主同样如此,贫道不惯说假话,却也不想说真话,陛下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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