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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伴舞们的服装合作方商量。”王振宇明显生气了，“到现在这时候让我们改主打，可能吗？不挑灯光的问题，不挑他们伴舞服装太次的问题，说主角太突出？excuse me？”
小助理没敢说，前两次带妆排，三台的舞美总监专门跑过来跟他们沟通过，提出的建议也是稍微去掉些元素。
那时，三台的舞美总监说的是：“我们今年的灯光秀和3D舞台是主打，灯光上就不能再动了，关于这个凤舞新春，它是个压轴的合家欢，虽然热热闹闹有领舞不假，但它是个群舞。咱们上次说过，领舞的衣服头饰，最后和定格灯光以及背后的群舞们一起，整个舞台效果是，领舞凤头，群舞凤羽，一个大的凤凰，俯视效果是平面凤凰张开翅膀，航拍给个定格镜头。我看了，咱这个服装造型的要求是都做到了，但有点小建议，领舞的这个服饰造型元素太多，分不清主次感，到时候跟灯光一搭，观众有可能只看领舞，忽视掉整体的舞台凤舞效果，所以……”
那时，王振宇回答：“我懂你的意思，行吧，交给我们，我们再改一版。”
然而转过头，他就骂舞美集体主义绑架个人审美。
“他懂什么？那些元素能扔吗？外行不知道，我们做专业的，也要犯这种被甲方审美绑架的低级错误吗？”
之后，工作室只是把凤羽舞衣改浅了颜色，发了出去。
小助理不敢吭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人劝道：“体制内嘛，能理解，领导的意思最大，这些没办法避免，Kevin哥别气。”
王振宇对小助理说道：“我先开会，三台的事等会儿再说。”
“可是后天就……”
王振宇不耐烦的摆摆手，对会议室的人继续讲道：“今年效益不错，所以，我们是时候向更远的地方看了。明年春季的新品市场，我们要一鼓作气拿下，Ashley，我让你联系杨影后的工作室，邀请她来做我们寰宇春季新品代言的事怎么样了？”
“经纪人说杨鹤要先看我们的风格再决定。”
王振宇自信道：“你有没有跟她说，我是中国鹤系列的设计师？你经验少不懂，和这些在国际国内有人气也有点口碑的戏子们合作，是要先把招牌说出去的，不然人家以为你是来蹭戏子热度的。”
小姑娘愣了一愣，她是杨鹤的粉丝，老板突然说自己女神是戏子，她声音有些变了调，道：“说了……我发了几张新品的模特试穿图过去，现在还没回复。”
“一定能拿下。”王振宇道，“我当年的中国鹤系列享誉中外的时候，她咖位还没到，识货的话，肯定选择当我们的代言人。”
十二月二十七日，骆明镜跟着时敏到了月锋娱乐，他拿着镜·界的二十四节气成品图，以及立春的一套连衣裙样品，走进小会议室。
会议室只有三个人在，时楚，杨鹤，以及杨影后的经纪人，大家彼此不交流，气氛怪异。
时敏神色自然的坐下，让骆明镜把图册递给了经纪人。
骆明镜双手递过去，说道：“这是二十四节气系列的衣饰成品图，立春打算元旦过后开始宣发，三月初上市销售，样品我给您带来了。”
他笑了笑，又道：“谢谢您能来。”
杨鹤摘掉墨镜，接过图册，翻开，先看了一眼骆明镜：“你是设计师？”
“嗯。”
可能他看起来更像模特。
杨鹤把目光移向了图册，本来只是出于面子，过来给老东家帮帮忙，拒绝的腹稿早就打好了，然而寥寥几眼后，她认真地翻看起来。
“谈合作吧。”时敏察觉到杨鹤的表情，带着浅浅自豪的笑意，说道，“元月份宣发，还请鹤姐这两天安排好时间拍宣传照。”
杨鹤放下了图册，交叉着手，皱眉不语。
时敏让骆明镜拿出合同，推了过去。
杨鹤笑了一下，把合同交给了经纪人：“看吧。”
经纪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杨鹤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签。
时楚探身拿过那本图册，快速翻完，说道：“你这个风格……”
“嗯？”骆明镜聚精会神，“楚哥有什么建议吗？你说。”
时楚顿了半晌，道：“……很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等狐鬼花妖完结后的第二天，小妖精开始固定上午十点更新。大概在下周一或周二吧，这周还是不定时更新，一般情况下都在晚上□□点左右。
第23章 跨年晚餐惊魂礼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 全球跨年。
骆明镜给时爸时妈准备的见面礼——情侣毛衫，正在进行最后的锁边。
情侣衫是浅蓝色的, 胸前都用毛线勾出了立体的花体字, 一件是张女士, 一件是时小弟, 这是骆明镜请教时敏后添上的。
得知月末要去时敏家见家长, 骆明镜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紧张，只准备礼物这件事, 都让他忧愁到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不然我给阿姨做条裙子……”这是骆明镜最初的提议。
时敏却歪了楼：“你看我妈，也是一眼知三围吗？”
骆明镜没敢吱声, 后来, 在时敏好奇又探究的眼神威压下, 侧面回应道：“……你爸的三围我也知道。”
然而他第一次见家长时，因为发烧, 精神状态十分恍惚。
时敏评价：“你专业素质够硬。”
“有些东西不能生疏, 尤其是用来吃饭的本事。”骆明镜说, “而且，我喜欢这个职业, 我就要对得起它，对得起自己, 最基础的东西最不能被丢弃, 它是支撑整个梦想的基石。”
他说起本职工作时，一直都很认真，不过给时妈做裙子这个主意, 时敏否决了：“我爸我妈最好送一样的，准备情侣衫吧。”
“你爸妈会穿情侣服吗？”
时敏却支着额头，幽幽笑道：“把‘你’字去掉该多好。”
“正经点。”骆明镜道，“那我就做情侣衫了，你爸妈有什么爱情故事能讲吗？我添个小设计。”
“张女士和时小弟。”时敏说，“爸妈之间的爱称。”
“你爸妈……”骆明镜有些好奇，但不知该不该八卦这些。
“青梅竹马，我妈是当年院子里的孩子王，好像他们那个年代，女士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厉害，所以我妈自封张女士。工作后，两人还有合作，我爸依然称呼她为张女士，她向旁人介绍我爸，就说时枫是我小弟。”时敏说，“据我妈口述，我爸当年的求婚语是……永远追随你，张女士，当然，我妈的回复是，永远罩着你，时小弟。”
“……姐弟恋？”
“正经八百的。”时敏点头，“你猜年龄跨度多大。”
“……你要这么问的话，那应该不是三两岁了。”骆明镜蒙了一个，“五岁？”
“八岁。”
骆明镜默默咋舌。
时敏说：“我妈工作时，我爸还在读中学，据我妈回忆，当年跟在她屁股后面唯她马首是瞻的小屁孩里，我爸年纪最小，她跟别人打战壕，我爸是她钦点的吉祥物，永远拽着她衣角站旁边跟着她。”
骆明镜很是严谨地点评道：“那就不是青梅竹马了。”
“对的。”时敏说，“应该叫带孩子，高小带学前儿童。”
“上次你爸爸来……”骆明镜说，“很严肃。”
“你怕他？”时敏笑，“这次一起吃个饭，以后就不怕了，走吧，我都提前说好了。”
三十一号晚，时敏领着骆明镜回了家。
饭菜早已摆满桌，张女士热情欢迎。
时小弟和他儿子默默坐在餐桌边，电视开着，正在放娱乐三台的跨年晚会，两个人边看边点评，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
骆明镜送出亲手做的情侣衫，张女士笑容满面：“儿子给化妆，这小伙子给送衣裳，都有心了，快坐吧。”
时楚斜眼瞟了骆明镜一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之前给修的头发，经过几个月的养长，终于出了最终的效果。
骆明镜半挽了头发，视觉上很温柔，冲淡了不少五官带来的锐利感。
真开饭时，倒也没有多少尴尬感，虽然除了张女士，姓时的三位一般都不怎么说话。
不一会儿，张女士仿佛摸清了骆明镜的脾气，知道他有问必答，有话就接，非常适合陪聊，于是话匣子收不住了。
来的路上，时敏已经给骆明镜做过预警，她直言道：“我妈表演欲望很强烈，说话必动手，你要想聊了就接几句话，不想聊了就别理她，放心，不会冷场，她自己会转场。”
今年三台的跨年是怀旧主题，请了不少老一辈艺术家，还有那些陪伴大家童年的老剧，早已停播的老节目。
这个环节一出现，张女士就说：“当时小贺还邀请我参加，那时候还没回来，又嫌累，就拒绝了小贺，哎，忘了答应了，我要站台上去，好多已经长大的小朋友们肯定会激动吧。”
骆明镜忽然愣住，他一直觉得时敏的妈妈很眼熟，声音也熟悉，但没深想，现在忽听她这么说，又看上台了几位以前主持少儿节目的主持人，犹疑道：“……小东姐姐？”
“哎！小朋友真聪明。”张女士歪着头，笑了起来，“小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风筝快车，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小东姐姐，风筝快车——”
时家的俩男人同时举起手，接道：“呼噜呼噜转！”
张女士转了转双手，展开，笑道：“精彩节目——”
骆明镜惊喜道：“就要开始了！”
整个餐桌上，只有时敏一脸淡定的吃饭，其他三个男人开心地不得了。
“您是小东姐姐！”
三台以前，有个陪伴无数孩子童年的动画节目，叫风筝快车，在每晚的国家新闻之前，小朋友们放学回家吃饭的黄金时段开播，第一代的主持人叫小东姐姐。
骆明镜惊喜的不得了，激动道：“我还给您写过信，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当时不会用信封，也不知道要贴邮票，画了好多画，自己做了信封，给小东姐姐的一封信，上学的时候路过邮局，悄悄塞进了邮筒里。”
“哈哈哈哈，我的小粉丝。”张女士眉开眼笑，指着旁边的时爸，说道，“他跟我儿子都是我的忠实观众。”
时楚得意道：“妈还主持节目的时候，是我最风光的时候，恨不得站在国旗台下对全学校的学生喊，你们喜欢的小东姐姐是我妈。”
时小弟微微一笑，目露怀念。
“哈，小朋友。”张女士道，“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你爸也这么说，想跑到街上对所有人喊，我娶了小东姐姐。”
“很骄傲。”时小弟点头，“就是很骄傲。”
张女士笑眯眯看着骆明镜：“这个小朋友也很开心嘛，惊喜吗？”
“超级！”骆明镜竟然带了哭腔，“你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小学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期待的就是您的节目……对不起，竟然没一眼认出你。”
“瞧这个小伙子。”张女士假装叹息，“我老了，好多小朋友们都认不出了。”
“不是……”骆明镜说，“可能是我当时太小，记忆有点模糊……就还记得您声音，但第一时间没想起。”
吃完饭，三台的跨年也到了高\\潮，进入了主题歌舞阶段，备受期待的凤舞新春结束后，时楚道：“江郎才尽。”
他评价的，是这次由寰宇工作室助力的主舞服饰。
时小弟说：“人一辈子达到一次巅峰就不错了，不要苛求。”
时楚对时敏说道：“Kevin之前找过杨鹤。”
张女士咳了一声，翻眼道：“不提她。”
时楚笑道：“业务上还是有往来的，这个没办法，我给骆明镜牵了个线，她答应了。”
时敏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问时楚：“寰宇找她当代言人？”
“被拒了。”时楚说，“听说Kevin很生气。”
“如果是中国鹤系列，我估计她会有兴趣。”时敏道，“但最近的设计，不提也罢。杨鹤对时尚的敏感度还是很靠谱的，要以Kevin王现在的水平，她看不上也是正常。”
骆明镜沉默着，他想说些什么，手紧紧握着，然而最终，他放弃了。
气氛很好，阖家欢乐，他不能提一些事，慢慢来……骆明镜想，他总要找个时间，把想说的话告诉时敏。
时敏，会信任他吧？
“一年一度，送你个礼物。”餐后水果吃完，时楚拍了拍时敏的肩膀，上了楼。
时敏跟着上楼，时楚道：“关上门，有东西给你看。”
不用问，时敏也猜到了：“你查骆明镜了。”
“对。”时楚说，“我看你认真了，所以查了他，我没对爸妈说，先给你看。”
时楚说：“两份。”
他打开抽屉的锁，取出一个档案：“看这个。”
时敏打开档案袋，抽出了一本医疗记录。
“时间是四年前，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
时敏的眼神骤然变了：“具体没写？”
“就算我认识他的主治医师，人家也有职业操守。”时楚说，“这是病人隐私，不会透露。”
“还有一份……”时楚又拿出一份档案，“他开不出无犯罪记录证明，所以我重点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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