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只知道玩乐,一点也不在意大哥说的话,也并不知道大哥做的事情。我只知道后来,大哥突然被官兵抓走了,说是这酒楼违法为别人洗钱,证据确凿,就连大哥也是供认不讳。”
“之前赚的所有的钱,都被没收了。而且大哥也被斩首了,酒楼也被封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大哥一直撑着我的天,大哥一死,我的天就塌了。”
封云霓听到此处,虽然因着这如画的男人痛苦失落的神色,有一丝丝的同情,但是却更加疑惑了。
这酒楼既然被封了,又是怎么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呢?另外,若是酒楼一直没有利润,应该早就开不下去了吧?又怎么会一直存在,不被竞争之人收购,而且还这么冷清?
这个酒楼不简单,而且这些话,也是让人觉得半真半假的。
封云霓轻笑一下,只好干脆地道:“我是来这里吃饭的,老板一直讲故事也不是个道理,另外实不相瞒,我是有意要收购你们这个酒楼。”
男人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应该是觉得封云霓有些令他难以接受。
封云霓看在眼里,道:“不过,我并不是强自要买了这酒楼。我看这里的生意这么差,若是我买了这里,自然有办法改变。如果你想要提成的话,也是可以的。现在既然是说开了,在下就问一句,你这酒楼卖是不卖?”
“我”男人水眸一眨,看着就像要落泪一般,却没有落泪,只是含雾叹道:“可是,我大哥他的尸骨都安葬在这里。”
封云霓站了起来,仔细去观察这男人的脸色,却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她不由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功课再来谈判呢?
若是知道会遇到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封云霓绝对不会轻易进来。
男人浅浅一笑,端得的倾城之姿:“你怕了?可你踩着的地毯之下,就是我大哥的骨灰。”
封云霓有些恶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总不会去查探一番这男人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倒是明白了,现在这男人的话围绕的都是一个中心点,那就是让封云霓离开这里。
也就是不愿意,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说?这样间接地让封云霓去猜测他的心意,真是无聊至极。
封云霓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话题:“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不愿意,倒不如直接告诉我让我离开就是。”
她立刻转身,边走边道:“谢谢接待了,风林之客的老板。”
她不过是想要把这里收购下来,收拾一下先住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运气,竟然会遇到这样神经兮兮的人啊。
竟然还用到了吓人的法子?
真是极其不正常的美男?
不过,她还真是没兴趣陪着说话了。
本来之前听到一半的时候,她被勾出了一些好奇,想要差人问问这酒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却是一点也不想打探了。
闲的没事干,她封云霓也不想去破解什么谜一样的男人的秘密。
而且她能判断的出来,这里不简单,真的是不简单。
这里给她的感觉是已经不是酒楼了,如果说真的非要找一种定义,那就是这里更像是这个男人的家,而且这个男人拒绝别人来他家里。
既然如此,封云霓自然是不会去打扰这个男人的。
就在她即将踏出酒楼的那一刻,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嘶哑的声音:“你不许走,你想走就走么?你必须过来,吃了饭再走。”
封云霓转身,挑眉道:“我还偏要走。”
“不要走,大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这时,男人竟然蹲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
封云霓联想了一下刚才的话和现在的情形,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不会真是个神经病吧?
咳咳,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心理疾病。
她站着不动,没走也没朝这男人靠近,只是吩咐身边的一个人,让他去查探这个酒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愿意去擅自接近这个男人,总感觉有些危险的。
没过多久,派走的人就回来了。封云霓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方才这男人说的话,大多数都是真的,不过被封的地方却不是酒楼,而是他们的宅子。
至于酒楼,则是被这个男人保了下来,然而在无尽的悲痛之中,这个男人竟然患上了精神疾病。
本来这男人风流倜傥,还是比较出名的。但是现在变得半痴半傻的,众人都不敢来这酒楼里吃饭。
也是生怕出什么事情。
这封云霓误打误撞地进了这里,这才发生了这些事情。
封云霓感叹不已,竟然是这样的。那么她的推测也并非错误,这男人是把这里当做了家。
那她更不能夺别人的家了。
封云霓决定离开,不过正要再次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身后的男人缓慢的声音:“对不起。”
封云霓知道,这应该是在为刚才他的恐吓道歉。
“无妨,你这酒楼。在下也不会再打主意了。”
这时候,男人却道:“我愿意卖掉这里。”
“已经好多年了,没人来这里。之前有人过来,都被我赶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却是孤独的难受。”
“我一直想惩罚自己,但是惩罚了自己以后,我却十分的难过。”
“我没病,只是装疯卖傻。你过来酒楼,我是一百个欢喜的,只是还在记忆中走不出去,才做了刚才那些事情。”
第三十九章卖掉酒楼
封云霓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谢谢你来这里。我不用你给我太多银子,只求小娘子能够为我准备一些盘缠,让我离开京城这个伤心之地。”
封云霓沉静的听着男人的诉说,道:“你要走出来,不一定非要离开。你知道么,你的大哥最后想的是什么?”
男人皱眉,思考了一番:“后悔?我这个弟弟太不听话了。”
“所以你听话,留住了酒楼?”封云霓莞尔:“你做的不错,但是你没有经营手段,又不肯卖掉酒楼对么?”
“你不用卖掉酒楼给我,我会帮助你经营这里,你仍旧是这里的老板,我除了做经营之外,还有个要求,就是最近一段日子……”
封云霓将自己原本的来意说了个清楚。随后,男人终于是同意了封云霓的说法。
封云霓也乐意于看到封林振作起来,没错,男人的名字,其实就是客栈的名字。
封林的哥哥很爱这个弟弟,而现在封林,终于要开始完成哥哥的心愿了。
酒楼仍旧经营,他还好好的活着。
柏崇得知了这一切的时候,十分赞同封云霓的做法,同时打趣儿地问道要不要把封林认作弟弟。
两个人都姓封,也是巧了。但是封云霓却是摇摇头,她觉得封林是不会同意的。
因为封林的心里,也是只把哥哥当做了亲人和最重要的人。
封云霓虽然于封林有恩,但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见个人就要结亲的人。当初那样认了叶扶,只是因为叶扶孤苦伶仃的,而且也十分合封云霓的眼缘。
这个封林,太妖冶了。
反正不适合做弟弟,封云霓最后撂下一句话,柏崇这才停止了打趣儿。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柏崇看着封林的眼神,有那么几分醋意,封云霓可不想自己的夫君去吃更多的醋。
会试很快就结束了,封云霓也就脱离了被柏崇牢牢地盯紧的目光。
生怕封林把封云霓抢了去。
两人离开酒楼的时候,酒楼已经是经常满客了。
封云霓之前也招了一些人才,正好都留在酒楼帮助经营,夫妻二人则是离开了风林之客,回到了家里。
这时候天气已经是暖和了许多,严冬的气息也渐渐的散了去。封云霓和柏崇的日子仍旧过的充实圆满。
没多久,就下了杏榜。不出意料,柏崇又夺了会元,成为了贡士之首。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周陵也不错,是第四名。
不过周陵缺因此更加奋力读书,他知道,等到了殿试的时候,那就更加难考入前三名。
他的目标是超越柏崇,但是柏崇岂是那么好超越的?他也明白,不过总要挨着柏崇的名字吧?
第四名和第一名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不过殿试很快就要到来了,封云霓和柏崇也并非毫不紧张,毕竟这是一件不容忽略的大事啊。
殿试是由皇上出题考试的,更是由皇上来判定名次高低的。这时候已经不单单是考试书本上的东西了,所谓君心难测,封云霓其实十分担忧。
她知道柏崇的心思,那是立志要拿了状元的,但是状元真的那么容易拿么?
柏崇却是平心静气,让自己以正常的心态来面对即将来临的殿试。
殿试的当天,封云霓恨不得去烧香拜佛,不过想了想,仍旧是忍住了这种可笑的念头。
只能等待现实的来临了。
柏崇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心里是更加有底了的,因为皇帝和传闻的一样,其言谈举止,看起来就是一个明君。
考试的问题,是如何解决自然灾害对国家的威胁。
柏崇是最后一个,因为要求的是从杏榜的最后一名开始回答问题。
轮到了柏崇的时候,柏崇几乎是侃侃而谈,他之前亲眼看到了灾害对一个地区的影响,现在让他说这个,他是满腹的话要讲。
讲完之后,所有人皆是愣住了。
率先鼓掌的,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柏崇知道,他赌对了。
柏崇的一番话,已经得罪了不少的人,因为他谈到了贪官污吏,还用之前他亲眼所见的作为例子,进一步证实了他的话的可信度。
若是皇帝是个昏君,只怕是柏崇现在已经被斩首了!
毕竟,哪个领导者,都不愿意被人批驳一番他的属下有着重大的错误吧?
但是皇帝没有生气。
这说明什么,柏崇很明白,他怀着感激和清正的心,对着皇帝行了礼。
金榜题名时,柏崇排在第一个。
状元郎柏崇,一下子成了炙热的讨论话题,况且柏崇还是连中三元?
本来安静的宅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周陵也如愿以偿,得了探花。请求了皇帝之后,这个探花竟然早在下个月回去青城。大家都不知道周陵是怎么说服皇帝的。
只有柏崇知道,那厮是以青城其实是出了前二名,一个留在京城效忠皇帝,无愧国家,一个回到故乡无愧乡里。
于是皇上竟然破例同意了,柏崇自然是没得反对。
而柏崇,自然是进了翰林院。
前三甲,都是要进翰林院的。这又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作为状元,柏崇受了翰林六品修撰,虽然暂时职位不高,但是接近皇帝,飞黄腾达的几率一点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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