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宁襄点头微笑,“嗯,好吃吗?”
“味道不错。”
她笑意盈睫,有点小得意:“你不在家,我除了修炼,也没别的事,反正我空间里药材那么多,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来熬粥吃。你要是喜欢这个药粥,我天天做给你吃。”
一碗粥很快见底了。
石定峰擦了擦嘴,“是不是放了蜂蜜?看上去苦,吃着甜甜的。”
“我知道你怕苦。”洪宁襄掩嘴一笑,“你小时候每回生病,特别怕吃药,五夫人总是逼着你吃,你宁愿挨打也不肯吃,总嫌药苦。我就哄你说,只要你乖乖吃药,我就给你泡蜂蜜水喝,靠着这个法子,才让你把药吃了。”
石定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也怕苦?你偷我的蜂蜜喝,别以为我不知道。”
洪宁襄白了他一眼,“你是少爷,我是丫鬟,你就当是赏我的,不行么?我天天伺候你,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吃你一口蜂蜜,你也记那么久,小气!”
石定峰将她的脸转过来,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低声道:“有比蜂蜜更甜的东西,你吃不吃?”
“无耻。”
洪宁襄刚吐出两个字,就感觉他口中一股清甜渡了进来,她挣扎了两下,终究放弃了抵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谢骊君的反抗
枫宁苑的日子平静了没几日,就被谢骊君的突然造访打破。? ?
洪宁襄现如今俨然成了枫宁苑的女主人,石定峰给她配了两个丫鬟,一大早丫鬟就来报说,大门外停了辆精致的马车。
车轿里的女人既不下车,也不递拜帖,只说要见九爷一面。
“门房都说了,九爷在家的时候,按咱们苑里的规矩,不管她是谁,须得提前递了拜帖,得到九爷的允许,才可以入苑。更何况九爷今日不在家,那更不可能让她进来。那女客却不肯走,赖在门口,非说要等九爷回来。还说九爷今日不回,那她明日再来等,等到九爷回来为止。”
“杜管家呢?他没把人撵走吗?”洪宁襄冷笑了一声。原以为谢骊君成了废人,都成了石定江的侍妾,也该消停些了,没想到她还有脸过来自取其辱。
“门房禀了杜管家,管家也来劝了几句,女客仍不走,管家只好叫来几个家丁,要把她撵走,不料那女客说,她是石府六爷的人,来拜会自家的兄弟,又不是外人,谁吃了豹子胆,敢动她,就是和六爷过不去。管家只得作罢,现如今那马车还停在门口呢。夫人您看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在外面等着,让街里邻坊看笑话呢。”
“可笑!她一个侍妾,还真把自己当六爷的夫人了,还有脸说九爷是她的兄弟。”洪宁襄气得险些拍桌子,想想为了那个贱人气坏身子不值得,又心平气和地一笑,“无妨,我正想瞧瞧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呢,既然上赶着要见九爷,那就先见见我,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洪宁襄换了身淡青色荷叶纹襦裙,双臂挽了条白珠线细纱带,不修眉。不抹胭脂,朱唇皓齿,清丽脱俗。看到梳妆台上的饰盒,她想了想。取出了那支攒珠青玉簪插入了髻。她虽不知这支簪子的来历,但记得石定峰有两次嘱咐她戴上,想来不是寻常的饰。既如此今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膈应一下那个女人。
到了大门处,果然马车还停在那里。
杜永安和几个家丁守在门房处。一筹莫展,完全对谢骊君霸占着门口的行为无计可施。
洪宁襄对丫鬟小枝吩咐了几句,小枝立刻把她的意思转达给了杜永安,杜永安听后似乎颇为振奋的样子,马上去库房里取了一沓引水符,又让家丁们提来八个水桶。
杜永安先往水桶里注水,接着让家丁们一个个提着水桶,往门外的青石路上泼,一边指挥,一边大声提醒:“湘夫人说了。近日咱们苑里一股子晦气,定是门外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咱们用清水把大门口洗一洗,除除晦气,驱驱邪,免得晦气太冲,害得咱们倒大霉。大家都抓紧了干活,务必把脏东西清洗干净了。”
杜永安这么一说,家丁们干得更起劲了,都知道湘夫人极受九爷的宠爱。湘夫人话了谁敢不老实照办。
眼见着水漫到了谢骊君的车驾,谢骊君仍然坐着不出来,洪宁襄冷笑一声,这女人倒是沉得住气。那就来点更猛的。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打降雨符。这种低阶的水系符箓没什么大用处,但若在凡俗界,遇到土地干旱时,这东西就是抢手的宝贝了。
洪宁襄让小枝把降雨符拿给了杜永安。
杜管家是个聪明的,立时让家丁们捏碎了降雨符,倾盆大雨砸了下来。只见谢骊君的车轿在雨中被砸得摇摇晃晃,地上水流如注。顷刻间,门口淌成了一条小河。雨势太大,拉车的马受了惊吓,长嘶一声朝前奔去,轿帘终于掀开了,洪宁襄看到谢骊君的脸露了出来,她一双艳丽的眼眸瞪得圆圆的,咬着牙,瞪着她,双手抓着帘子,几乎把帘子撕碎。
洪宁襄撑开一柄淡青色的伞,身姿轻盈地穿过瓢泼大雨,停在了马车前面。
天痕剑刺了出去,斩断拴马的绳子,轿子在雨中踉跄后退。
洪宁襄手中剑阵挥出,定住了轿子,她人轻轻飞了上去,一把扯开了帘子。
“你——你想干什么?”谢骊君像是濒死的人,死死攀着窗子边缘。
“谢骊君,听说你想见九爷?你这般狼狈,还有脸见他吗?”
洪宁襄站在轿子上,一手撑伞,一手操纵剑气,轿子瞬间被拆得四分五裂。
谢骊君整个人暴露在了雨中,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抹去脸上滑落的雨水,扶着残损的轿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抬头冷笑:“洪宁襄,你最终不过也和我一样,是个侍妾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也不过仗着我成了废人,才敢这么嚣张。待我身体复原,将来恢复了功力,咱们再来较量一番,谁是手下败将尚未可知。”
“是吗?我挺期待的。”洪宁襄低头,捏住谢骊君的下巴,“六爷没有告诉你,你若想复原身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么?九爷说,那极乐灵散服下后,会让你失去记忆,你真的愿意吗?你舍得忘记,你是怎么爱上九爷?怎么害得我入魔?怎么害得我和我儿子骨肉分离?害得我们一家四分五裂?害得柳青冥因我而死?害得九爷为我受那么深的伤害?害得我们三个此生背负那么深的痛苦活着,你想统统忘了么?忘了之后,你会变成一个失去记忆的幼童,那个时候的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仇恨吗?没有了记忆的你,再来挑战我,又有什么意义?”
谢骊君放声大笑,她猛地凑近一步,“洪宁襄,你觉得可能吗?如果复原身体,必须失去记忆,那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实话说,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九爷,告诉你们,我绝不可能任你们摆布,变成一个失去记忆的幼童。”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哦,不对,准确说,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任人把我变成一个傀儡。这一点,洪宁襄,我永远比你聪明!柳青冥当年复活你,封印了你的记忆,你不觉得你活得像个傀儡?无论九爷怎么为你付出,你都不为所动,你宁愿相信柳青冥,也不愿再对九爷付出真心。你一直把害你入魔的人,当成你的恩人,反倒把深爱你的人,当成仇人,你太蠢,太可笑!现在你们是想夺去我的记忆,让我像曾经的你一样活着?你们休想!我死都不会答应!”
洪宁襄站得笔直,紧抿着唇。
她知道她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流露一丝的软弱,哪怕她故意撕开她的伤疤,让她承受撕心裂肺的痛,她也必须勇敢地面对。
“啪”地一声。
洪宁襄一巴掌抽在了谢骊君的脸上。
谢骊君吐出一口血仍是笑,洪宁襄半蹲下来,用威压罩住她的身体,左右开弓,一连抽了十几巴掌,直把谢骊君抽得昏死过去。
洪宁襄掐住谢骊君的人中,把她弄醒,在她耳边道:“谢骊君,你都成了废人,还有什么脸笑话我?你输了!不管在我的前世,还是在我的今生,你都输了。拜你所赐,我固然错失了很多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但最终,我全都找回来了。而你呢,你有什么?你得到了什么?你真的很可悲。如果你想死在我手里,我成全你。我会一直等着你,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恢复功力。”
雨不知何时停了。
洪宁襄再也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她转身大步往回走。
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她手里的伞慢慢滑落。
石定峰负手站着,像是站了很久。
他的头沾了雨水,湿漉漉地搭在眼睛上,眼睛如海一样深邃。
洪宁襄觉得不管任何时候,他都像山岳一样巍峨,坚不可摧,就像他对她的情意。
看到他,她像是找到了归宿的旅人,只想抓紧他的手,永远不分离。
“九爷。”洪宁襄丢开了伞,扑进他的怀里。
她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知是因为谢骊君说的那番话,还是因为看到他太欣喜。
石定峰抱着她,“怎么了?我才出去了半天,你就这么想我?”
洪宁襄含泪笑了,口是心非地道,“想你个大头鬼。不过,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人来找你,为了赶走她,我差点把大门口淹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亲密
“今日我去了趟星南岛,星磊宗的总部。? 之前六哥许诺我的几座城池,有些事情需要交割清楚。”石定峰看了眼地上的积水,又看了眼远处正从地上站起来的谢骊君,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到洪宁襄头上戴的那支攒珠青玉簪后,他的眼神才有了些变化。
他伸手拂去她上的一串雨珠,“这簪子很配你,早该戴上的。”
洪宁襄一笑:“好看吗?”
“嗯,好看,是我想象的样子。”
洪宁襄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她喜欢这么靠着他,很踏实,很安全。
“九爷,咱们进去吧。待会我让小枝端甜汤来,放了莲子,这会儿应该做好了。”
她说着,招来杜永安吩咐道,“门口的积水尽快处理了。还有那个女人,打她回石府吧。若真的死在咱们这儿,有理也说不清了。”
两人一同进了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凄惶的声音:“九爷——”
谢骊君疾步走了过来。
洪宁襄朝石定峰看了一眼,他没有回头,只对杜永安道:“关门,今日闭门谢客。”
厚重的红漆木门关上了,杜永安在门口下了禁制,一众家丁和丫鬟全都退走。
谢骊君踉踉跄跄地追过来。
有阳光从门缝里溢出,落在洪宁襄的顶,那支攒珠青玉簪折射出绿色的光泽,衬着她的脸清丽动人,石定峰侧头不知对她说着什么,洪宁襄抿唇笑了起来,石定峰也跟着笑了,两人的笑脸渐渐消失在那片绿光中。
谢骊君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死。
她站在石阶上往后退了一步,直挺挺往后摔了下去。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搂在怀里,缓缓放到了地上。
“六爷。”看清眼前扶住自己的男人。谢骊君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才张口,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骊君,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石定江脸色阴郁。看了眼四分五裂的马车,神色更冷了几分,“你身子不好,又刚苏醒,怎么到处乱跑。出来怎么也不带个丫鬟?”
“六爷是想让下人看我的笑话么?”谢骊君扶着石定江站住身体。她拭去嘴角的血迹,冲着石定江嘲讽地一笑,“再说了,我现在不过是你的侍妾,又不是正房的夫人。没有夫人的允许,我哪敢自己往外面跑?若是让下人知道了我的行踪,那些嘴碎的东西,还不得去夫人跟前告状?夫人再趁机羞辱我一顿?我还没那么傻。今日就是死在这儿,我也不会给她伏低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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