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爷这是要剔除他们姐弟的意思,既然得罪了四皇子,就算做了太子妃也没命活。
从金殿出来,陆璇与两位妈妈直径朝寺后的一条小径走。
一群不速之客早停在径道上,为首的一人正笑吟吟的看着陆璇,那俊邪的模样吸引了不少的女香客,今日陪同金樊这位使臣的是当朝的大皇子,李筵。
陆璇朝金樊微微施了个礼,淡淡道:“金将军安好。”
“五姑娘安好,”金樊直勾勾地瞅着陆璇半许,突然道:“再过两月,五姑娘也有十四了吧。”
陆璇秀眉一蹙,等着他的下文。
“这年纪该是含苞欲放之际,麟国太子真是好福气,能得五姑娘如此良妻。”
“金将军过奖了。”陆璇不咸不淡地应了句。
“本将军到麟国已有数日,只知麟国美景数不胜数,本将军慕名已久,奈何麟国景致数多,不知五姑娘有何提议?”
“陆璇一个闺阁女儿家,出过最远的也莫过于大国寺,给金将军提议,陆璇可不敢。”
陆璇嘴里说不敢,可那眼神清清冷冷的,察觉不到半分的波动,甚至是对于金樊的拦路也没有一点的惧意。
金樊第一次如此不喜欢一个女人,太冷静了。
明明弱得可以一根指头就能捏死的人,面对他却能镇定如常,其中之妖实在有点诡异。
“这便是五姑娘,未来的太子妃,”大皇子李筵突然笑着插了一嘴,看陆璇的眼神也有些不正。
陆璇没见过大皇子,但从与四皇子轮廓有些相似下,还是能辩出此人是皇室中人。
“二皇弟看来没给五姑娘介绍过诸位皇兄皇弟。”
“大皇子安好。”陆璇依旧淡淡一句,扫了饶有兴味的金樊,“陆璇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哎,”金樊一个转身,挡了陆璇的去路,“五姑娘何必拘禁,既然连自个的国土未曾游历得清楚,将来这太子妃之位可不好坐呐。不若趁着这个机会与本将军同游,如何?”
金樊嘴角一勾,弯下一抹邪肆又放肆的风流笑容。
陆璇眉都没抬一下,淡声道:“太子妃之位坐不坐得好,就不劳烦金将军替陆璇费心了。”
说罢,陆璇放下这话,错过诸众下了大国寺。
身后那道灼灼视线一直跟着她的背影走,直到她走下那高高的阶梯,才感觉那道视线真正离自己而去。
“大皇子,你们这未来太子妃真真有意思。”金樊侧了侧身,斜瞥了大皇子一眼,眼底扩散着不易察觉的阴暗。
大皇子眉心一跳,与这样的男人谋事,就跟与虎谋皮没有什么两样。
实在太危险了!
大皇子庆幸自己没有与这样的人共事,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斤量有多重,他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陪着笑,道:“金将军过奖了。”
金樊似笑非笑的瞅了大皇子一眼,幽幽吐一句:“与你这样的人行走,真真无趣,还是四皇子见识广,说话方式也幽默,很得我意。”
被如此直白的说自己不如四弟,大皇子脸色一僵白,在金樊面前硬是挤出一抹得适的笑。
“麟国,也只有四皇子让本将军看着舒服的……哦,到是忘了还有一个未来太子妃。”
他说的这个舒服绝对是反话。
大皇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不是被金樊盯上的那块肉。
……
罗妈妈快一步走在陆璇的身边,厉色道:“五姑娘往后行事还须小心慎重,害了自个不说,还累了整个陆府。那金将军可是皇上十分重视的使臣,还请五姑娘一切以陆府为重,即使是受了委屈,为了这么多条性命,也得受着。”
陆璇知道这个罗妈妈是陆老夫人的人,说话自是偏向了陆府,生怕她连累了他们。
正巧,她要的,就是他们怕。
“罗妈妈说得极是,罗妈妈也看到了,今日并非我惹人,是人惹我。往后两位妈妈跟在陆璇身边,这皮肉都得时时刻刻绷紧了,保不准这位金将军哪天派个人摸黑进庄子抹人脖子。”
两位妈妈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反射条件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摸住脖子,脸色苍白苍白的。
陆璇冷冷一笑。
现在总算是知道,陆府的生死,捏在她的手里,就算陆隐想要摘除他们姐弟俩也不行。
血缘关系摆在这里了,还想撇清,可笑。
睨见陆璇无声的冷笑,罗妈妈脸色绷不住了,煞白了起来。
“五姑娘,您可别乱来……”
“罗妈妈说笑了,有两位妈妈看着,陆璇怎么会乱来。”陆璇挑了挑嘴角。
……
冬来的黑夜来得特别快,刺骨的寒风在暗夜里没个消停,森寒的月色照着大地,呜呜风声呼啸,处处萧条。
梆子敲了三声,庄子四周人家的灯熄了。
寒光顺着窗格照进去,躺在床上陆璇动了动,好似做了梦又好似被什么惊醒了过来。
想起自己对两位妈妈的话,陆璇现在听到空气那种细微又压抑的脚步声,怀疑了两人的安排。
想报复自己吗?
陆璇穿鞋下床,悄声来到窗前。
“砰,”窗似被一口寒风吹开,一道阴凉的身影突然冲了进来,那气场的压抑瞬间让陆璇明白,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高手……好诡异的气场!
她人根本就没半点反应,就被一只如铁钳的手将两只纤细的手腕扣住,两腿被死死夹紧,动弹不得分毫。
谁?
陆璇蓦地抬头,撞进一双寒意森然,像是嗜血的血狼,散着暗红的寒光直射进陆璇的身体,令她身形猛地一僵。
☆、016.是谁
瞥了眼对方俊美无俦的脸廓,仅是那惊鸿一瞥之后,她整个身体被翻转过去,浑身气力被钳制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使不完的劲落在她身上。
陆璇当即大惊。
“你是何人。”
危险,从未有过的危险猛然靠近自己,陆璇第一次体会到何谓汗毛直竖。
因为男人从身后探上了她白皙的脖子,温热的唇已经触到了她胫骨的肌肤。
陆璇一个激灵,闻到空气一股淡淡的暗香,秀眉一蹙,压住狂跳的心脏,“你身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给我……”他声音幽冷,背后的眼色寒厉,陆璇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的压抑。
绝对不是沾了那东西的原因,他的身体有异样变化,陆璇想要把脉根本就动弹不了。
舌头舔过胫子的酥麻感令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急道:“你放开我,我替你……唔?”
脑袋被人扳过来,灵活的舌头钻了进去,肆意扫掠。
感受到男人的攻击力,陆璇当真慌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腰,将她往榻边压去,接着耳边一热,他的热切离开了她的唇,刚有机会大口喘息,不过几秒,未等她做出反应又猛地封住她的唇。
“放……唔唔……”陆璇这刻恨自己竟然没有反抗之力,这人似发了疯似的压制着她,完全无法控制力量,将她弄疼了不自知。
陆璇发现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连同归于尽的极端做法也做不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热。”
男人的身体在发热,她努力睁着眼,看到了惊骇的一幕。
黑莲顺着他衣襟滑落的肩头爬上来,慢慢的,然后迅速的冲上修长的脖子……陆璇想要看得真切些,发现他已巧力将她压在榻上,身上也跟着一凉。
陆璇瞪眼。
完全不可置信自己就这样落入这么个不认识的男人手里。
帐内,男人毫不怜惜的占有着身下毫无反抗力的少女,眼睛腥红如血,一直到少女昏去,动作才渐渐缓和……
……
“唔……”该死!
浑身酸痛,不用看,陆璇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多么的狼狈,那男人突然闯进来无度的索取。
如果不是她昏死过去,想必她现在连醒都醒不过来。
“五姑娘,可起身了?”经过昨日一吓后,两位妈妈到是有点规矩了。
陆璇撑着手欲要起身,身上传来的痛让她又跌坐回榻上,睁开眼看了看左右被男人粗鲁扯走的衣衫,恨恨地咬牙,眼寒如冰。
别让她找出那个男人,一定会让他付出生不如死的惨重代价。
“嘶~”
陆璇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动作都做不到,连连低诅了起来。
拿出手,将被褥上的衣衫往里边藏,哑着声道:“王妈妈,我身子不舒服,备些热水我要净身。”
外边的王妈妈愣了愣,因为陆璇的声音有点吓人,听上去真的极为不舒服。
“快去。”
陆璇声寒。
王妈妈愣了愣,在心里边碎了一嘴,这才不情不愿的去准热汤。
不舒服就要沐浴,不是想让自个病得更重吗?也罢,病重了也与他们这些下人无关,夫人正巴不得五姑娘病死在这里。
陆璇硬撑了几下,才勉强让自己下床,在旁边翻找了一下,发现还有不少的药材,挑捡着一起。
等王妈妈将热水送进来后,她又吩咐一声闭门没她的命谁也不能进来,然后自己将药材放进热水里,将整个被蹂躏的娇躯浸进水里。
前面虽然狠了些,昏前,她还是能感受到他动作的缓和。
可纵然是这样,也不能原谅那个男人占有自己的事实。
她若找出来,必让他不好过。
忍受着水浸泡到肌肤上的痛楚,慢慢地闭上眼,脑里却想着那胆敢对她这样做的男人,那张脸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足够让她记一辈子了。
中了药,就给她好好解,她不是解药。
直到后来,陆璇才知道那药性根本就没得解,她只是碰巧碰上了这种倒霉事。
若不是她刚好站在窗前,刚好碰上这种事,对方根本就不会进来。
……
“太子人呢?”
寂离从暗阁处过来,发现太子不见了,急着抓住一名太子的贴身暗卫急道。
暗卫摇头,“太子殿下一直在……”
暗阁后突然传来一道轻响,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面前,寂离这才松开暗卫,冲兜帽的太子道:“殿下,您可没事?”
异常高大的太子嘶哑着道:“无事。”
只是苍老的声音里有些连他自己都疑惑的东西,寂离没听出来。
“殿下,您出去过了?”寂离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禁疑惑问。
太子在兜帽下挑眉,一片黑暗,看不见他藏在帽内的脸。
看出太子也心有疑惑,寂离当即又问:“太子可是有什么东西遗忘了?”
“醒来时,孤发现自己确实有些不一样……”而且有点难以启齿,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忘记了,那还是必须记住的东西。
寂离一怔,然后皱眉暗暗看着太子,寂离跟在太子身边,知道太子身边从未有过一个真正在意的女人……太子这一身,分明是……
这还是寂离第一次从太子身上闻到这股女人清香味,不是那种胭脂粉味,而是一股独特的淡淡药香味。
……
驿宫。
金樊站在暂时安定下的房屋,再看看摆在他床榻不远处的一些瓶瓶罐罐,薄唇一勾,春色如桃,别是一番美景。
只可惜,这样的美男,实在不知有哪个女人能消受得起?
“将军,有人来过,可属下等竟未察觉到,实在是……”一名侍卫羞愧道。
金樊一摆手,“就是本将军也未曾察觉这人,若不是那东西沾在他身上带走,只怕我也未曾发现有人来过。麟国,还是挺有趣的。”
金樊桃花似的眼睛发亮,甚至是有点变态的狂热在转动。
那是一种寂寞高手遇上对上的变态狂热,若不是将对方揪出来,再狠狠从他手中打压,他的心永远不会安定,血液沸腾了起来,只有用对方的血祭奠才能平息!
这个人,他必要找出来,狠狠的碾压成废人!
除了美色,这可是他的兴趣之一!
☆、017.拉拢
陆璇狠狠将自己身上搓了个红,差点就没有将皮给搓出来。
从水里出来时,一双眼仍旧腥红腥红的,若是有人在此,定会被她这杀人的眼神给吓破胆不可。
想到自己竟毫无反抗之力的承受这种待遇,陆璇愤怒填满了心腔却无处可泄。
前面调养起来的身子白给那男人糟蹋了,她怎么能甘心。
盖上被褥的陆璇完全没压着从心底冒出来的怒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折磨那占有她的男人的画面,结果睡着了也不知道。
“看五姑娘都睡这么久了,要不还是给五姑娘请个大夫吧。”绍叔终是不忍,与两位妈妈商量了起来。
“姑娘家身子虚弱了些,躺一会儿就好,老绍,你也别多事。”王妈妈有些怪气地回了句。
绍叔到底是给陆府为奴的,若是不听话,老家伙到哪里找活干?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这个世道,同情心都不值钱,反而会害了自个。
也罢,这都是命啊。
罗妈妈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完全没理王妈妈暗里的那些小手段,陆璇敢那样恐吓她,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于是,陆璇在里边躺到了下午都没有人去看一眼。
绍叔到底是有心无力,因为他是男子,姑娘的闺房哪里能随便进。
直到腹中呱呱叫了起来,陆璇才从屋里出来,门外只有看守的绍叔,王妈妈和罗妈妈不知去了哪。
“五姑娘!”
“绍叔,我饿了。”
“五姑娘,奴才这就去给您弄,”绍叔赶紧跑厨房。
陆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彼时是冬季,身上的衣服也裹得厚厚的,那混蛋留下来的痕迹清晰得依旧让她想要杀人。
王妈妈和罗妈妈的屋子是黑着的,按照现代的计时来算,这种时候不过七八点,而这两老婆子不在主子屋前守着,早早就去了睡大觉。
绍叔端着热食过来,不小心瞥见陆璇的眼神,到底只是一叹息,什么也没法做。
“五姑娘,外边风大,赶紧回屋用膳吧。”
陆璇点点头,安静的优雅的用这顿晚餐,菜式很简单,就一个素一个小炒肉,她这种算是极清贫了。
在陆府时,她还能享受三个菜,到了这里,直接减了一道。
“绍叔是家生子?”陆璇问。
绍叔一怔,如实回道:“三年前在陆府谋了个车夫的差事,替陆府的姑娘们驾车。”
也就是说,绍叔是半路来陆府的,而且也不受重用,只偶尔特殊情况下才用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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