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真的挺好,哥你要尝一个么?”本来只是客气的尝一下的安容晖吃的嘴巴停不下来。
“我不喜欢吃甜的。”安容煦拒绝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凉一眼,转身就准备踏进家门。
梁凉见安容煦转身回家,连忙喊住了他:“诶,你等一下。”
安容煦背转着身,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翘起了嘴角,转过身来却被塞了一只精致的瓷盘,上面堆满了丑兮兮的一个又一个热气腾腾的小泡芙,还没等他皱眉拒绝,梁凉就抢先开口。
“我看雪球挺爱吃,这些都给它吃吧。我另一盘正在烤没时间聊了,就先回去了。”
说完,并没有看安容煦的反应就拍上了房门。
“哈哈,第一次见哥你吃闭门羹。”安容晖乐得在一旁看热闹,一边从安容煦托着的盘子里偷泡芙吃。
安容煦手往后一撤,将盛着泡芙的盘子远离安助理的咸猪手,斜眼去瞥他:“怎么还不走?”
“我家不是水管炸了么?”安助理用“你懂得”的眼神暧昧的看向梁凉的房门,“哥你不感兴趣,就便宜了自家兄弟呗。”
“正好W市博览会管吃管住,省了你找酒店的钱。”
“我错了,我马上回家,开会什么的真不是我强项,还是留给程姐吧。” 安容晖立马变了脸色,电梯也不做了,火烧屁股似得从楼梯就窜了下去,唯恐被逮住去了偏远山区开那没完没了的会。
解决了一个,安容煦又垂眼去看眼巴巴瞪着自己手中的泡芙盘子的雪球,微微蹙了蹙眉,没有麻麻保护的雪球顷刻就感受到了危机感,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去吃自己的狗粮。
留下安容煦一个人,默默的对着紧闭的对门看了好久,才拿起一只丑不拉几的泡芙放入嘴里。
啧,淡淡的甜味通过味蕾传递给大脑,安容煦皱了皱眉,果然还是不喜欢吃甜的。
然后,面无表情的又拿起一个,又拿起一个,又拿起一个……
是夜。
“哼唧哼唧,哼唧哼唧嗷呜……”
“雪球,不要叫。”
被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粑粑训斥过后的雪球怂哒哒的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一脸忧虑的看着从洗手间蔓延而出的水,最后还是努力的去咬安容煦的被子。
“不许上床!雪球。”
屡次三番叫不醒粑粑,雪球只好无奈的叼着小窝选择了一处干一点的地方继续睡。
几个小时后。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嗷呜嗷呜!”粑粑,粑粑,快再爱我一次!起来看我一眼啊!
安容煦梦见自己躺在棺材里,双手安详的放在胸前,手里还攥着一枚丑的离谱的泡芙,耳边是自己的儿子哼哼唧唧的哭声。
是死了么?安容煦皱眉,死也不让人死的亲近一些,还有这个一直喊爸爸再爱我一次的声音,怎么这么像自家的蠢雪球呢?
安容煦暗自蓄力睁开了双眼,就看见一张毛茸茸的狗脸,见安容煦醒来,欣喜且委屈用粗糙的舌头舔他的下巴。
“不是不让你上床的么?”安容煦面无表情的单手就将几十斤重的雪球拎了起来,阴沉沉的问。
“嘤嘤嘤……”
雪球吓得很小声的哼唧起来,听上去居然像是在哭,那双漆黑无辜的眸子让安容煦一瞬间联想到隔壁的姑娘,起床气一下烟消云散。
安容煦叹了口气,将雪球揽进怀里顺毛,雪球嘤嘤的声音才渐渐低下来,房间里恢复了夜晚的寂静——除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是下雨了么?
“叮咚叮咚……”
大半夜有人敲门,一定是刚才雪球的叫声惊扰了别人的好眠。安容煦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在床上哭成几百斤的胖子的雪球,正准备去开门道歉,却发现脚下并不是居家拖鞋,而是冰凉的液体。
而且刚才水声发出的位置好像不太对,似乎是从房间里发出来的。
安容煦慌忙先去卫生间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破损的水管嚣张的不断呈喷泉状往外呲着水花,安容煦试图用毛巾去堵,水压太大只是湿了自己一身的水,惊吓的得雪球又开始汪汪汪。
安容煦:“……”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flag立多了,总会有两个要实现。
无奈之下,安容煦只好去关上水阀,才止住了水灾的泛滥。
这会,本已经停下的门铃又催命似得按了起来,甚至还开始敲起了门。
是楼下发现漏水的住户也说不定,安容煦想着,来不及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只好先打开家门,正准备解释一下。
“安先生,我听到雪球在叫,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您没事吧?”
梁凉见门开了,一股脑的说完抬眼去看时,看呆了。
61、夜半喵 ...
轻薄的睡衣因为湿水完全贴在身上, 不仅修长的身材立显,连胸口腹部层理分明的肌肉都隐约可见……
梁凉因为身高所限不自觉从安容煦的胸口开始逡巡,在腹部停留了片刻,再往上移时,恍惚中见坚毅的下巴上微微勾起的唇角, 赶紧扭头捂着眼睛,扭捏道:“这是怎么了?安先生不如先去换身衣服?”
孤男寡女, 深更半夜,一个穿着轻薄的无袖睡裙, 一个上演着极致的湿|身|诱|惑, 气氛顿时一片旖旎。
“哼唧哼唧QAQ嗷呜呜……”
安容煦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就听见房间内传来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紧接着像是一群败兵踏水崩溃逃跑的慌乱脚步声, 一路噼里哗啦、兵荒马乱的奔向门口, 冲着自己面前娇小瘦弱的女孩子身上奔去。
安容煦立马面无表情且手疾眼快的及时拎住了雪球的后颈制止了它再一次将女孩扑倒吃豆腐的行为。
雪球被迫定格在半路,被安容煦揪住后颈而不得不维持着两脚站立, 拼命挣扎扒拉着前爪的姿势,配合它庞大的身躯像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狗熊委屈的找妈妈。
“噗!雪球你怎么成这样了?”原来梁凉没有在这一瞬间母爱大发而是不厚道的笑了, 因为雪球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
雪球的蓬松洁白的毛发不知为何东一块西一块的贴在身上, 像是被顽皮的小孩子拿剃头刀剃过一样, 而且还剃得极不整齐, 让稍微有点强迫症的人简直不能忍。
梁凉这才注意到安容煦身后的地板上全都是水,又联想到他全身湿漉漉的样子,不禁挑眉看向安容煦:“洗澡洗一半睡着了?”
看着梁凉揶揄的眼神, 安容煦揉揉额角:“是水管破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几个小时前就听见雪球叫直到现在才发现,想到安容煦的“好眠”属性,梁凉不禁深感认同。再去看那覆盖满荷尔蒙的身体时,已经由惊艳变为了淡淡的心疼。
于是梁凉一脸认真的看向安容煦漆黑的眸子:“堵上了么?是把水闸关上吧?这么晚了,明天再找人来修吧。先到我家洗漱一下吧,别感冒了。”
她眼里的关心不似作伪。叱咤生意场的安容煦居然在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急忙垂下眼眸遮挡住自己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无所适从,任由梁凉牵着他的手,领着雪球走进对面。
“啪嗒”一声轻响,梁凉在安容煦和雪球进来后将大门关上,安容煦总觉得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但是看着梁凉为自己忙碌的来回在各个房间穿梭的情景时,眼神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移动,将还没有想起的东西抛之脑后。
一进屋就将安容煦晾在玄关的梁凉在三居室里左窜窜右钻钻,等她终于找见想要的东西时才发现安容煦和他的狗,淋得跟个落汤鸡似得都乖乖的站在玄关的地毯上相互对望,像是下雨天疯玩回家被妈妈罚站的小孩以及出外应酬狼狈归来的老公。
雪球深情款款的仰着肥脸望着安容煦,猝不及防的打了个打喷嚏,涕泗横流:“阿嚏!QAQ”
不知道喷嚏是不是会传染,安容煦低头同样“深情款款”地看了雪球一眼,鼻子有点痒:“阿嚏。”
此刻一人一狗动作的一致性让梁凉不禁脑补——
雪球:阿嚏!到底要不要进去啊粑粑,我有点冷。
蠢主人:阿嚏!不行啊,你妈还没说原谅咱爷俩。
噗。
明明是如此可怜的景象,原谅梁凉被自己脑补的有点想笑。
强忍住笑,梁凉上前将手里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东西团成一团塞进安容煦的怀里,将他推向浴室,嘱咐道:“这件是我买睡衣时送的男式睡衣,你凑合穿上吧。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在里面,毛巾我帮你拿了条新的,记得浴霸打开别着凉,赶紧去洗吧。”
絮絮叨叨说完一大顿,梁凉就关上了浴室的门,去处理仍然在玄关的“问题儿童”。只留下安容煦在狭小的,充满着女性芬芳的浴室中面对着粉色碎花的男式睡衣,脸色一黑。
摸摸那看上去崭新的睡衣的质地,轻薄丝滑,明显是和梁凉所穿的睡衣是同样的,那一个商家会搞这样赔本的买一送一呢?那么邻居小姐买情侣睡衣的目的就引人深思了。
将衣服抖开,安容煦发现睡衣的吊牌都没来得及剪,显然和邻居小姐所说一致是新买没有穿过的,这才脸色好了些,不明显的勾了勾唇角,开始缓慢的解开身上已经湿透的睡衣。
……
听见浴室里已经稀稀拉拉的传来水声,梁凉一边心不在焉的用吹风给雪球吹毛,一边走神的想。不知道蠢主人发没发现那身睡衣和自己身上的是情侣款,当时买睡衣时畅想未来的小心思昭然若现……
走神的后果就是,梁凉又揪断了雪球的几根狗毛,可怜兮兮的雪球在梁凉的武力镇压之下不敢怒也不敢言,苦哈哈的小声哼唧也被吹风的声音吹散在风里,宛如一个爹爹疼,没娘爱的孩子。
一直到浴室门开合的声音再度响起,梁凉的游荡在外的神魂瞬间归体,心虚的装作正经工作的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狗崽……哈?这是什么鬼?
本就圆滚滚的雪球被吹风机吹到整只狗都炸起来,像一只行走在陆地上的海刺球,圆的不能再圆!从勉强可辨的脑袋上两只豆豆眼要掉不掉的包着两汪泪包包,无声的含泪控诉。
“……”
梁凉马上把“凶器收了起来”,假正经的轻咳两声:“咳咳!”转身去看安容煦,“你洗好了啊,今天太晚了,就先睡在我家吧,我家正好有一张空床,我已经收拾出来……了。”
果然不愧说安容煦的颜值高身材正呢,还是梁凉的审美好,粉红色的睡衣不仅不显得安容煦很娘,还意外的映衬出他的白来,为他不近人情的气场增添了几分明骚和居家气息。
就是尺码没算计好,人长得意外瘦了些,衣服看起来有些肥大了呢,不过倒也减弱了安容煦几分强悍的气场,意外的衬托出他柔弱无害的一面……呢。
梁凉话音才刚转,就听见伴随着嗷呜嗷呜的惨叫声,雪球像是脱肛的野马风驰电掣一般挣扎出了麻麻的摧残之中,奔向粑粑的怀抱,这一次它学聪明了一些,没有直接扑上去,而是抱住了安容煦的腿。
宽松的裤腰不堪承受雪球的重量,瞬间就被胖雪球给扯了下来,露出了安容煦修长笔直的腿和两腿之间安静蛰伏的那啥。
梁凉脑子瞬间死机:“……”
安容煦虽然反应迅速的将裤子又淡定的提了上去,但防不住一直关注着他的梁凉瞧了个正着。
“你……你你你!”梁凉后知后觉的捂住眼睛,扭过头去,一晚上从来没有消停一会的红晕又爬满脸颊,“你是变态么?怎么不穿内裤?!”
安容煦若无其事的弯角将干了坏事的雪球拎起来扔到地板上,语气淡淡道:“没换的。”然而他的耳朵尖上微微一点红晕染开来彰显着他也不是那么淡定自如。
梁凉:“……”真是对不起哦,没有给你准备内裤!
气呼呼的揽过炸成一团的雪球,瞪了一眼“蹬鼻子上脸”的安容煦,梁凉指着一间房间:“今晚你就先住这里吧,床单被罩都是刚刚新换的。”
说完就转身领着雪球向大卧室走,雪球毛茸茸的尾巴搔在腿上痒痒的,但却比不上看着安容煦时千万分之一的内心瘙痒。极力平息如摇滚鼓点般跳动的心脏,梁凉只想着快回卧室,这副蠢模样一定不能让蠢主人看见,否则私下里还不知怎么嘲笑自己。
“等一下。”安容煦低头眼风扫过有奶便是娘,记吃不记打的雪球,就见它此刻黏在梁凉的身边浑然已经忘记了刚才是谁怂哒哒的跑来求救,大脑袋轻蹭梁凉光|裸的小腿,一不小心就蹭进了睡裙里,还无知天真的东嗅嗅西闻闻,甚至在那白皙嫩滑的小腿上留下几条明显的口水印。“它今天晚上睡哪里?”
“安心,不会亏待你家狗的。”
梁凉默默翻了个白眼,果然是铲屎官天性使然么?这么大一个美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居然无动于衷,还在关心自家狗的问题。不过也多亏了他反应迟钝如斯,才没有被外面花花绿绿的女人勾去魂反倒是便宜了自己,明明做那种梦的时候都会梦见自己,面对真人却一直表现的无动于衷,梁凉也不指望有渣男属性的蠢主人能够忽然良心发现追求自己,只是暗搓搓的告诉自己,来日方长,那就看谁先忍不住喽。
吐槽归吐槽,她还没有沦为和狗争宠的地步,于是低头摸摸雪球的大脑袋安排道:“它跟我一起睡主卧。”
安容煦顿了顿,低头瞅了瞅自家不规矩的傻儿子,眸色暗沉下来,毫不留情的抹黑道:“它今年还没打防寄生虫的针,况且,最近看它老是挠,怕是身上有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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