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闷脑的在毯子里把T恤穿好,穿在他身上大小正好的T恤她居然拉一拉可以当连衣裙穿, 红着脸掀开毯子,踢踏着拖鞋又往厨房走。
“干嘛去?”喻润眯眼, 发现她穿着他T恤的样子比裹着薄毯更诱人, 舌头顶着腮帮子啧了一声。
开了荤之后简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给你热牛奶。”孔安槐的声音还是有点哑, 眯着眼睛开灯也不知道撞到哪里, 呼了一声痛叫声跟小猫一样。
其实热牛奶对他失眠帮助不大, 但是厨房里传来的牛奶香味仍然让他舒服的在床上蹭了蹭枕头。
“明天陪我去医院看看他吧。”接过孔安槐递过来的牛奶,一口喝掉就伸手把孔安槐搂回怀里, 下巴搁在她的短发上。
孔安槐正低头研究喻润的右手, 总觉得他中指食指的弯曲角度有点僵硬,听喻润说完怔了一怔:“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抱住孔安槐叹了口气,她不在身边的时候, 被网上这波节奏带的很烦,真的把她搂在怀里,又突然觉得似乎真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和血亲的牵扯只是自己的前半生,后半生他已经有了孔安槐, 过去的种种似乎都不再变得那么执念。
误会也好,狼心狗肺也罢,他问心无愧就行。
“叔叔的化验结果都出来了,没查出癌指标,但是因为年纪和阴影边界模糊,医生仍然说具体的结论要等到手术后才能确定。”孔安槐抬头,额头蹭过喻润的嘴唇,脸又微微一红,“你明天去看也挺好,乘着叔叔阿姨心情都还不错。”
她其实心里一直有些担心,喻杰涛病房里一直来来回回的有客人,手术后估计会更加频繁。
她总觉得,喻润应该不希望去看喻杰涛的时候遇到其他人节外生枝。
喻润笑笑,他任何时候去他们估计都不会开心。
揉揉孔安槐的短发,伸长手臂到孔安槐这一边关了台灯:“睡吧,不早了。”
“你会在H市待几天?”孔安槐心里还有个劝速攀的任务,哪怕现在被喻润揉脑袋揉得舒服的直眯眼睛,仍然打着哈欠小小声的继续话题。
“我就回来看看你,后天早上就飞。”想到这个喻润的手就用了点力,“以后半夜想我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老骚扰李大荣算怎么回事?”
头皮被摁得有点麻,孔安槐缩了缩脑袋。
“他都跟你说啦?”语气悻悻然的,猪队友,明明是他先开的头,结果还是他自己泄的密。
“不然呢?”手更用力了一点,满意的听到孔安槐嘶了一声抬头瞪他,“半夜两点多给别的男人打电话,还不想让我知道?”
“……”孔安槐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张口结舌了几秒钟,放弃争辩,直接缩回他怀里。
差点被他把话题带跑。
“那你失眠找心理医生的事情……”反正都知道了她就不拐弯抹角了。
“以前我确实会忍到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去找他,这家伙开的药吃了以后会有半个月时间不能参加比赛,不过现在都退役了,这方面的顾虑少很多。”拍拍孔安槐的肩膀,手就不规矩的顺势滑到她衣服里面,细腻微凉的触感让他满意的直哼哼。
而且有了孔安槐,他也想在孔安槐到阳朔之前把这件事解决。
“他开了药给你?”孔安槐皱着眉头抓住他作乱的手,喻润力气比她大很多,赖皮一样就是缩在里面不肯拿出来。
叹口气,拉着他的手放在相对安全的肚子上,警告:“就放这里不要乱动。”
喻润被她逗笑,长手一捞就能直接碰到她裤子边缘,然后在她彻底恼羞成怒之前老实的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
“药开了,不过还没去医院拿,我本来是想等速攀结束后再吃的。”看到孔安槐听到速攀两个字迅速抬头,喻润嘴角一扬,张开嘴就去咬她嘴唇,“想劝我不要比赛?”
“……”这样她要怎么劝。
心里再一次鄙视李大荣这个猪队友一万次。
“我已经和会长说过,这次表演赛只会作为嘉宾,坐着,不比。”喻润却在咬完之后就立刻撤离,躺回床上,揉了揉额头。
“毕竟老了,爆发力不够,也真的怕再伤了手就真的残疾了。”喻润声音听起来居然还带着笑,“本来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要是残疾了,我还真怕我自己想不开。”
“……”孔安槐在黑暗中皱眉,忍了一次,深呼吸又忍了第二次,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没忍住,“你刚才才睡了我,然后你现在就又要跟我讨论配不配的问题了么?”
耍流氓么……
“什么叫做睡了你?”喻润气得差点在她头上敲毛栗子,“没事不要学喻泽说话,我刚才那句话的重点是我老了爆发力不够,这种比赛参加不了了。”
这句话明明很值得被安慰,他最近的失眠也和这事多少有些关系,要承认自己确实不适合速攀,其实很难。
“这是事实啊。”孔安槐声音都没有起伏,“你都三十几岁了,手上还有伤,逞能本来就是不对的啊。”
“……你压上来做什么。”孔安槐被喻润迅速翻身压上来的动作吓得一动不动。
“我很老?”本来想卖可怜寻求安慰的喻润语气有些危险。
“我们……都会变老啊。”孔安槐眨眨眼,眼睫毛划过喻润的脸,“明天去医院看叔叔顺便去拿药好不好?”
“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已经很严重了,我看了难受。”手指在他眼睛下方按了一下,有点气恼,“你要是提前跟我说要回来就好了,再等我一天,就不用你这样飞来飞去。”
……火气全消,连带刚才因为自己真的不适合速攀的惆怅都不见了。
低下头亲了孔安槐一下。
她不会安慰人,但是每一次沟通都很认真,从她的角度出发,画风和他经常不一致。
但是神奇的,每一次都能说服他。
他们都会变老,而且可以一起变老,所以她说起来波澜不惊。
过了这个阶段,总是有下一个阶段要走,回头看到辉煌就够了,抱着那点辉煌死不撒手,反而比较可悲。
“喻润……”半晌都没有听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声音,孔安槐带着困倦的嗓音听起来模模糊糊,“你要是睡不着,就起来做点事。”
“或者翻来覆去也行,不要因为害怕吵醒我,就一动不动的装睡。”
她也会失眠,知道失眠在床上还得一动不动有多痛苦,交待完最后想说的话,睡意袭来,她伸出手摸了摸喻润的脸,哄孩子似的拍了两下,滑到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另一只手还握着他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呼吸声逐渐变轻,变缓。
喻润也闭上眼。
他应该是睡不着的,长期失眠已经让他眼睛干涩,闭上眼的时候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的眼皮一阵阵的发白,所以他很不喜欢失眠的时候闭眼睛。
但是怀里孔安槐的呼吸轻软绵长,闭上眼睛周围都是她的味道,安稳的,带着安抚人心的氛围。
拍了拍孔安槐的头,感觉她更加努力的贴紧自己,睡梦里面还下意识的握紧两人本来就交握的手。
心里莫名的安定了下来,睡意迷迷糊糊的袭上来之前,他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这似乎是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没有依靠吃药解决长时间无法入睡的问题。
***
孔安槐是被热醒的。
睡梦里感觉自己被火炉包围,尤其肚子上那块烫的她口干舌燥。
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空调坏了,接着手下意识的往烫的地方推了一下,身边的人咕哝一声就被推到了一边。
喻润身上很烫,脸色潮红,眉头紧锁。
孔安槐瞬间被吓醒,爬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体温计,39.2°……
抿着嘴拍醒喻润,声音都带着颤:“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喻润睁眼,但是没有焦距,愣了一下,爆出一长串的英文,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发音很标准,语速很快。
孔安槐愣了一下。
喻润烧糊涂了,以为自己还在之前的俱乐部,刚才咕哝的是自己不太舒服,要请半天假,让他帮个忙给他倒杯水。
可能孔安槐沉默的时间有点久。
喻润又叽里咕噜的,用了好几个请,最后承诺帮他洗一个月衣服。
手握成拳,最后还是帮他倒了一杯水。
喻润的语气其实很平常,有些像平日里和李大荣的调侃语调,但是她就是突然心抽痛的厉害。
一杯水而已,发烧的他下意识的说出了六七个请。
他一直一个人,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想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映:啧啧啧,虚的呀。。开了荤就发烧
孔安槐:你这就是妒忌
一直妄图搞事情的我发现这两货搞不起来事情啊。。。捶地。。
☆、第五十四章
喻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孔安槐端了一杯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怎么了?”头有点晕, 接过那杯水顺手捋了下孔安槐头上的短毛。
“你发烧了, 喝完水起来我陪你去医院。”孔安槐跪在床边往前挪了两步, 手贴到他额头摸了一下, “要不要再测一下温度?我觉得好像更烫了。”
“几度?”喻润看起来不怎么吃惊, 抓住孔安槐贴着自己额头的手蹭了蹭。
“39.2。”咬着嘴唇瞪他, 发烧了居然看起来心情还很好的样子。
“没过40就不用去。”喻润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经常这样么?”看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的样子和发烧后随口就来的英文,心里面的酸楚居然一点点变成怒意。
“失眠一段时间就会这样, 人身体机能会有预警。”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挺得意, “我居然睡了六个小时。”
“……”气到无语, “我去买退热贴和早饭。”
转身之后却又想起他拜托别人要一杯水的语气, 气乎乎的再给喻润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边上:“药店就在路口, 我很快回来。”
从头到尾, 喻润都一直带着笑意看着她,一言不发。
心里自我唾弃了两秒钟, 又没忍住凑上去再摸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 皱着眉头帮他把毯子严严实实盖好,空调温度调高,再叮嘱一次:“不要乱动。”
喻润乖乖点头, 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
看着磨磨叽叽终于出门的孔安槐,看着她关门前还特别不放心的又跑回来把空调风向调开。
这一辈子,其实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
他追孔安槐的时候,就曾经想过, 这么心软的女人,要是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会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结果不但不舍得,她连自己有情绪的时候第一个考虑的都是他的舒适度。
这个昨天晚上痛到出汗都还记得安抚他的女人,软的他心里一阵阵的泛着酸。
是真的幸福,死而无憾的那一种。
***
喻润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
吃了早饭睡了两个小时再起来,烧就已经全退了,孔安槐不放心又压着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躺到最后恢复精神的喻润开始动手动脚,被弄得面红耳赤的孔安槐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开了荤的男人最可怕。
喻润的精神好了很多,和昨天刚进门时候的状态完全不同,孔安槐在一起去医院看喻杰涛的路上感叹了一下上|床对于一个男人精神状态改变的重要性,差点被喻润强行路边停车抽一顿。
“你是真的皮。”喻润气到手痒,“是谁让我憋到现在的?”
孔安槐缩在副驾驶座笑的眉眼弯弯。
他心情好像真的不错,并且一直维持到走进住院部电梯。
电梯里面居然有位护士认出他,红着脸要了签名,出电梯的时候还和人争论,说喻润如果和家里关系不好怎么可能会来医院看爸爸之类的。
声音很响,一电梯的人听了全程。
喻润把头上的棒球帽压低了一点,安静的站在电梯角落,一声不吭。
孔安槐悄悄的伸出手,和喻润十字相扣。
喻润嘴角扬起,拉过孔安槐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知道孔安槐一直没有把两人已经在一起的事情跟双方家长提,他没问过原因,但是心底大概猜测应该因为他和喻家的关系。
因为喻泽和孔安槐关系亲密,这两家人这几年走的太近,孔安槐父母估计听过不少他的坏话,而孔安槐自己又是特别不喜欢主动和人争论的个性,她脑子里估计想了一堆如何说服父母的计划,等着时机被动执行。
喻润不急,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喜欢看孔安槐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她想的太全面,做事情大多稳妥,只是会有些慢。
所以他在喻杰涛病房门口主动松开了孔安槐的手,摸摸她的头,自己先开门走了进去。
孔安槐看着自己突然被松开的手呆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单人病房很热闹,喻杰涛和喻母白莹都在,事先知道喻润会来的喻泽正努力对刚走进们的孔安槐使眼色,孔安槐抬头,看到自己亲妈正非常意外的看着她。
“你不是早上飞机飞阳朔么?”孔妈妈显然受到了惊吓,人高马大又压着棒球帽进来的喻润已经吓着她了,结果发现在自己女儿也跟着前后脚走进来。
孔安槐没回答,她发现病房里还有个更头痛的人物杜温茂,现在正坐在待客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和喻润。
……
直接瞪喻泽,却发现她拿着手机做眼色做到脸都抽筋了。
无语的拿出手机,没电关机……
一夜纵欲的下场……她昨天忘记充电,早上跟喻泽商量好喻润出现的时间后就再也没看过手机。
……
所以现在两个人呆立当场,亏她还特意选了一个应该不会有访客的时间。
人间修罗场……
“我就说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孔妈妈还说我胡说。”杜温茂非常能找时机的一边嘲讽一边吃桌上的葡萄。
“……葡萄都堵不住你的嘴么?”喻泽恨不得掐死他,“爸,我都跟你说这个人把我们民宿害的很惨了,你怎么还让他进病房。”
“他都能进来了,温茂有什么来不得的?”喻杰涛脸色铁青,冷冷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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