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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姿娇女(重生)——一楼

时间:2017-10-15 14:58:24  作者:一楼

  态度不咸不淡,菲儿也没有在意。
  倒是太安庙的女尼们满脸的担心,深怕她出事,劝慰了她一番。
  
  城东破庙,一个五十岁余的老妪躺在草垛子上,她的身旁放着一只碗里,碗里还有半碗粥,粥里还放着些许的红豆,正是菲儿等人在城门口施的八宝红豆粥。
  几个妇人围着老妪,见他们进来,那些妇人避开了些,留了口位。
  “金嫂子,你可回来了,你婆婆快不行了。”有妇人说道。
  菲儿一眼望去瞧那老人家面无血色,口里还残留着白沫,还没瞧仔细些。
  那妇人一看到老妪就直接扑了上去,“娘啊,你怎么就这么就死了啊,您留下媳妇一人,您让媳妇怎么活啊。都怪我,要是没去城门口领粥,又喂了您,您也不会死啊。”
  菲儿在心中冷笑一声,这是要在众人面前坐实了她的罪名,不知道六皇子玖月许了她什么好处。
  蒋劲夫拉开妇人,低下身在老妪鼻息里探了探,吼道,“你哭什么哭啊,人都没死呢。你这样又哭又压的,不死也给你哭死了。怎么会有如此烦的妇人。”看到这样的妇人,蒋劲夫这辈子都不想娶媳妇了。
  蒋劲夫长得人高马大,这故意吼起来,再加要板着脸,颇有几分吓人。
  妇人讪讪然,看着蒋劲夫瑟缩一下,这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真是太暴躁了,刚才对她动手那手劲,她到现在手上还痛着,她怀疑他是不是暗中故意使了劲。
  跟随而来的难民们劝那个妇人,“金嫂子,明珠公主和王大人都来了,没事的,阿娘肯定会没事的。”
  “哎金嫂子也可怜人,年前老公就死了,她身下又无一儿半女的,拖着个长年累月带着病的金大娘,眼看着金大娘又快不行了,可不就留下她一个人了。”人群中有人叹道。“真是可怜啊。”
  菲儿看着这个穿着布衣,指甲修得平整、光滑的女人,冷冷一笑。
  一个牵挂着婆婆的妇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整理指甲,这里的难民可是连喝上几口粥也是高兴坏了的事。
  在看她的衣服,虽然也是粗布衣裳,却没有一个补丁,簇新不说还带着花样,怎么瞧也不像刚死了男人,该有的样子。
  又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可怜什么,我昨个还瞧见她拉着李婶子的男人。”那人说到一半,有人捂到她的嘴,把她拉到了角落。“嘘,廖婶子,这是能说的事,被李婶子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王瑞盖看了看四周,就对着那妇人问了起来,再对着留在庙内看着金大娘的几个妇人随意问了几句。
  菲儿则是到角落里询问了那叫廖婶子的妇人几句话,低头对着她吩咐了几句。
  等廖婶子出了破庙,菲儿又四处打量了一下。
  破庙里破了几只破碗和草垛之外,别无它物,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那个叫金嫂子的妇人身上。
  见她目光频频望向老妇人躺的那个草垛,菲儿心中有了计较。
  与此同时,莫青带着一个老郎中进了庙里。
  老郎中给金大娘一番查看之后,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准备后事吧。”
  王瑞盖问道,“敢问郎中,这位大娘是何死因?”
  “是砒霜。”老郎中指了指放粥的碗,那妇人即刻嚎淘大哭了起来,又从破庙的墙角抓了只老鼠过来,那老鼠喝了余下的粥,不出半刻的时间就死了。
  妇人惊恐地大叫,“粥,真的是粥里有毒啊。”说着,望着菲儿就抖了起来,像是畏惧她的权势不敢再说话的样子。


第317章 冤枉
  妇人眼泪一把把的直掉,娘啊娘啊叫个不停,又扯着嗓子直骂自己不该给老妇人喝粥,字字句句都把老妇人死的事扯到粥上去,明里暗里就是明珠公主害死她婆婆。
  蒋劲夫暴跳如雷,“别人喝了粥怎么没事,你婆婆喝了粥就喝出砒霜来了,我看你年年轻轻守寡是不甘寂寞,又拖着一个老婆子,才狠下心了毒手,才把这罪名扣在菲儿头上,你说是不是这样?”
  蒋劲夫这么一说,在场的难民们看着妇人的面色变了变,一来连日来的接触之下,她们知道明珠公主心善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二来金嫂子自从另一半死了之后,一直不安份,频频对着其他男人抛媚眼,这样一说倒还真有几分可能。
  妇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尖声叫道,“你是明珠公主的舅舅,你当然帮着明珠公主。我娘就这样平白无故喝了你们的粥死了,你们不承认也就罢了,也不能这样平白冤枉了人。”
  妇人的哭声更大,“我可怜的娘啊,你死了,这些人尽是欺负人啊,陆菲儿这还是公主呢,我一个寡妇怎么给你伸冤啊,她们这是要冤枉死人啊。”
  妇人扑到了金大娘身上大声了起来,深怕别人不知道是明珠公主害死了她娘。
  蒋劲夫气的脸都红了,怎么有这样的妇人。
  莫青简直傻眼了,对付男人他们能动手,对付一个女流之辈,还真是不能怎么了她,这些乡下妇女的口水仗,还真是让人头大不已。
  蒋劲夫和莫青齐齐看向京兆尹王瑞盖,蒋劲夫道,“你是京兆尹,这事你来解决。”
  王瑞盖也是看着蒋劲夫有点头大,他望向一直面色平静的明珠公主陆菲儿,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公主怎么看这件事?”
  菲儿不知道王瑞盖此时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要她说,那她便说。
  “我们施的粥,绝没有问题,既然碗里有砒霜,那肯定是有人在碗里放了砒霜。”菲儿扫视了全场,在她的目光之下,众人规规矩矩地站着不动。
  “那么在这破庙里的人都有嫌疑。”她说道。
  她还没有说完,金嫂子就尖声叫了起来,“公主,说这破庙里的人都有嫌疑,是打算把这里所有人都关起来吗?”
  明珠公主的话给了她煽风点火的机会。
  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的声音不断,妇人露出了得色。
  要把人全关起来,难民们当然会有意见,只要对明珠公主有了意见,哪怕她们一开始不认为她婆婆是明珠公主害的,也会为了让自己脱身,顺着她的方向把责任压在明珠公主的身上,那这事也就成了一半了。
  想到事成之后,那白花花的银子。
  金嫂子眼底异光闪过,不由自主地又向金大娘身下的草垛望了一眼。
  她自认为掩盖的好,不过依然没有逃过菲儿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均在菲儿的掌控之下。
  “我有这样说吗?”菲儿冷冷瞥了她一眼。
  “刚刚不是公主说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难道不是吗?”
  金嫂子的胆子大了起来,怎么一下子就失口否认了呢,她瞪大眼睛看着明珠公主。
  对于明珠公主金嫂子其实了解的并不多,她们一路从江南道逃难而来,只是听说明珠公主捐了嫁妆钱一朝得意,被景帝封了公主,还是个尊公主。
  然后这个明珠公主突然成了百姓眼中的观音菩萨,每天都到城门口施粥,施米做善人。
  以金嫂子这样的眼界来说,世上哪有那么好的善人,只不过是钱多为了博名声,或者捐钱就是为了得这个公主的头衔,当有人让她演这出戏,又给了她千两的银票时,她就心动了,一个平民封上来的公主,她觉得她也没有什么依仗。办法人家都替她想法了,这么好的事,她岂有不做的道理。
  而且人家还答应她,等事成之后,再给她一千两的银票,护送她离开京都,只要陷害了明珠公主污了她的名声,别的都不用她管,这事确实容易,她一听就心动了。
  而事实也按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着,只除了突然间多了一个京兆尹出来。
  不过这个儒生模样的京兆尹看着就和明珠公主一样,是个懦弱的,倒是蒋劲夫这个武夫让金嫂子看着有几分害怕,那瞪圆的眼睛比牛还大,要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在,金大嫂毫不怀疑这人会直接拿刀剁了他。
  可她总归料错了,看着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语的明珠公主办起事来一点也不温柔。
  很快她就后悔的要命。
  “是啊,我说过。”她笑道,“不过要说贴身伺候金大娘的,就你一人,当然是你的嫌疑最大。”
  妇人脸色白了起来,这是要单独审她一人了。
  看着突然之间态度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明珠公主,妇人慌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嚷道,“你这是为了逃脱罪名,想冤枉人。”
  冷冷的笑声响起,让妇人听了遍体生寒,“莫说我没有冤枉你,就算我冤枉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这一刻少女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妇人生生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自己或许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哇,陆大小姐真是威武霸气,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莫青看着少女双眼湛湛,陆大小姐真是深得他心啊。
  蒋劲夫笑得合不拢嘴,蒋天羽一直笑容温暖的看着外甥女,自从来京都之后,外甥女真是让她一再刮目相看,他这个做舅舅的也要努力了,不能差外甥女太远啊。
  少女又笑了,不过少女的笑容却让妇人浑身发起抖来,她跳起来道,“你是公主也不能随便冤枉人,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想胡来不成。”
  “那你问问她们看。”少女淡淡的说道,“听听看她们怎么说。”
  妇人的目光扫过人群,却发现平时里那些与她亲近之人,纷纷避开了眼去。
  “现在知道了吗?没人觉得我冤枉你。本就是你给你婆婆下了药,才致使她中的毒。”


第318章 拿下
  到了这份上,妇人自觉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们怕了你公主的头衔,你堂堂大景朝的公主殿下欺负我一个平民百姓,把杀人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人就是你杀的,即使你不承认这也是明晃晃的事实。这些人畏惧你是公主,当面不敢说你,背后也会议论你,明珠公主你觉得这一件事后,你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是吗?谢谢你的操心了哦。”少女牵了牵嘴角笑了笑。
  莫青和蒋天羽禁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围观的难民们也笑了起来。
  瞧瞧多可爱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妇人眼上青白交接,难看极了。
  菲儿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不再与她瞎扯下去。好整以瑕地看着她道,“你说说看,那幕后之人给了你多少银两,要你把这脏水泼到我的头上?一千两还是二千两。”
  少女了然的表情,让妇人心口一跳,“什么钱,我不知道,我们连粥都喝不上,哪儿来的钱。”
  她下意识的就往草垛方向望去,做贼心虚之辈就会这样。
  在妇人惊恐的目光之下,菲儿走到草垛下,伸手在下面摸了摸,妇人的脸色刹时变成了死灰色。
  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的望着她,等回味过来,妇人想也未想,伸手就扑过来要抢她手中的银票。
  蒋劲夫早就想对妇人动手了,哪里还会给她机会,一把就死死按住了妇人。
  妇人无法动弹,只死死地盯着菲儿和她手中的银票。
  菲儿把手中的银票展开,又走到人群中,让那些识字的难民看了,“这是无邪钱庄通存通兑的一千两的银票。”她拿着银票展示了一圈。
  人群里传来惊呼声,看看银票,又看看被蒋劲夫摁倒在地的妇人,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菲儿又把银票放到在蒋劲夫手下兀自挣扎的妇人面前,低头道,“你连口粥都喝不到,这银票又是哪里来的,老实说,这是不是那背后之人出的赏钱。你因为这一千两的银票,谋害了与你患难与共的家人,你对得起老人家,对得起你死去的男人吗?”
  妇人抬头瞪着她,疯狂地挣扎着叫道,“我没有,是你伸手进草垛的,谁知道这银票是不是你事先准备好,用来嫁祸给我的。”
  “事到临头了,你还想要狡辩。”菲儿冷声笑了起来,“你觉得你现在狡辩还有用?”
  王瑞盖一直面色轻松地看着,他觉得不用自己审问,凭明主公主一人之力也是毫无压力。他又看了妇人一眼,这刁妇面相凶恶,胆子也是出奇大了,死到临头,还负于顽抗。
  “那李嫂子的男人呢,昨夜你偷偷和李嫂子的男人去了观音弄的客栈,要不要叫客栈的老板过来认一认,难道说这钱也是我帮你付的。”
  莫青忍禁不住,这丫头也真敢说,妇人玩男人她付帐?这要是郑大公子在这儿指不定什么表情呢。
  此话一出,人群里哗啦一声响,各种各样鄙夷轻视地目光向妇人扫去,现在众人已经全然相信了菲儿的话,有难民开始朝着妇人吐口水。
  “金嫂子,明珠公主多好的人,你黑了心,居然诬蔑公主,还狠心杀害自己的婆婆,你还是人吗?”
  “不守妇道的贱人,应该让她浸猪笼。”有人怒喊道。
  “对,这样黑心之人就应该浸猪笼。”有人朝妇人吐了口唾沫,口水喷了她一脸。
  妇人如置身在冰窖当中,一颗心冰凉的,骇然的望着菲儿,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妇人止不住发起抖来,四周如刀片般的目光齐刷刷飞向她,恐惧填满了她的内心,今日她怕是要逃不了了。
  恰巧这时,一个和妇人差不多年轻的嫂子拎着男人的耳朵走了进来,她一进庙门,就把那男人扔在地上,抬手就给了妇人一个大耳光。
  “贱人,偷男人偷到老娘头上来了。”妇人捂着肿胀的脸,抬头看着进来的妇人和他男人。
  眼睛快被她瞪得突了出来,他们怎么也来了。
  妇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挣扎了蒋劲夫的挟制,奋力向那男人冲去,对着那男人毫无章法的打闹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眼见那些银子都是我的了,我给你吃,给你钱花,你这个臭男人还出卖我,我今日就跟你拚了。”妇人发了疯般,对着那男人的耳朵一口就咬了下去,破庙里响起男人凄厉的叫喊声。
  “救命,救命。”男人吃痛蹿了起来,那妇人也不笨,趁着追人之际就要逃走,被蒋劲夫眼明手快就给制住了。
  “王大人,这人你也一并带去吧。”蒋劲夫把人往王瑞兆那里一推,王瑞兆示意手下把妇人绑了。
  朗声道,“好了,现在事情已经明朗了,这妇人受人挑拨,为了银子杀害了自己的婆婆,还把罪名压在了明珠公主头上,现在真相大白,人我带去京兆尹了。大家各自散去吧。”
  “等等。“菲儿把那一千两的银票交到王瑞盖的手上,指着草垛上的金大娘道,“大娘的丧事还望王大人安置好。”
  王瑞盖看看银票又看看挑着眉的明珠公主,懵了。
  这办丧事好像不是他京兆尹的事儿。
  “还看什么看。”蒋劲夫道,“交代你的事,你就收下。”
  王瑞盖还发愣着,蒋劲夫已经拿过银票塞进他的手里,“走吧,这么一闹,我酒楼的正事还没有办呢。”说着,瞪了那妇人一眼,又搭上了王瑞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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