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以为她不知道呢,哥哥哄起女孩子来这招数不要太厉害,一不高兴都把酒楼封了,再封个成衣店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小事。
郑大公子有些无语,白了她一眼道,“封春风得意楼能和封成衣店一样。春风得意楼是掌柜的行事不当,封就封了。”他说道,“成衣店的掌柜却是迫于无奈,何况嘉宝公主对所有成衣店下了命令,我能把所有成衣店给封了,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什么。”
郑大公子敲了敲郑筠的头,眯眼道,“冤有头债有主,谁闹出来的事找谁算帐。”
郑筠摸了摸被敲痛的头,奸笑道,“哥,你是不是想到治嘉宝的好法子了。”
她歪头看着自家哥哥一脸“奸猾”的笑容,一双和郑大公子如此一辙的眸子亮晶晶的。
郑元畅摸摸鼻子,摇摇头,道,“没-有。”
“切,没有你还说得有板有眼的。”郑筠嗤笑一声,鄙夷地看着他,“还以为你想到什么好法子对付嘉宝了。”
他说没有就没有,自家妹妹还真是单纯,郑大公子笑笑,拿了一本书,搁在腿上。
此时,小奴婢上了盘水果拼盘,郑筠看了两眼,因为担心菲儿,没了胃口,挥挥手,让小奴婢撤了拼盘。
她想了想,皱眉道,“哥,那菲儿姐进宫的衣裳怎么办?你总得想想办法?”
“陆老夫人不是已经准备了。”郑大公子拿起书,翻了起来。
这几年,每一年他都会从四国收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布料,期盼着有一天他选的衣料制成成衣,然后她穿着站到他面前,到如今这些衣料被他放在柜子里,她就是每天穿上一件也够她穿上一辈子。
嘉宝公主这事儿阴差阳错,坏事变成了大好事。
前几天得知她要进宫的消息,她就已经叫云娘做了好几套成衣了,只等着时间到了送她,现在刚刚好,理由都不用找了,郑大公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说到云娘当初就是因为她制做成衣的手艺远近闻名,他才专程不远从江南道请来,就是用来为她制做成衣的。
不光光是云娘,府中的大厨也是专门依据她的口味从北地和江南两地请来的。
耳房内还住着四个奴婢是按宫中的宫规严格教训的,包括他出门配备的豪华级马车,都是为了她。
世人都道他郑大公子奢耻无度,却无人知晓,他做一切全是为了她。
他要让她享受这世上最好的,他郑元畅的女人就该这么被他宠着。
“哥哥,你还笑,你还有没有心啊。”郑筠道,“陆老夫人给的布料虽说不错,但要在公主郡主和世家千金扎满堆的宫中到底还是不够看。”
“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早有准备。”郑大公子突地说道,“天赐那小子,你怎么看?”
“怎么突然就提到那个臭小子了。”郑筠有点莫明所以,她抿了抿唇道,“我还能怎样看,这臭小子天生就和我犯冲,一天不吵架他嘴皮子就发痒。”
郑大公子放下手中的书,抬头仔细看她,“那小子跑来跟我说想来娶你。”
郑筠闻言腾地站了起来,脸如火烧。“哥,他乱七八糟的胡话,你也信。”
“胡话,为了这胡话,他可是要赶到西北大军营去了,你认为他这是胡话。”
“他傻啊,他去西北干嘛。”郑筠的声音高了起来,语气中有自己也不知道的担心,她在屋内来回走动,“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大西北喝西北风不成,个傻帽。”
“不行,我得去骂醒他。”郑筠说道,抬脚就往外走气,郑大公子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头,“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菲儿在福寿堂量好衣服的尺寸,陪着陆老夫人一起用了晚膳,才回了揽月阁。
她到揽月阁时,小刀也到了。
“怎么样?小刀,打听出来了没有?”
小刀撇撇嘴,他无量山小刀出马,这样的小事还能办不成,也太小看他了,何况陆大小姐让他打听的事,随便拉一个临江湖边的路人问一问就知道了,也就她陆小姐这么蠢,什么也不知道。
也是,她是女人不知道也正常。
见小刀思想飘远了,菲儿又出声催促了他一下。
小刀回过神来,“恩,打听出来了,临江河那条游船是凌霄楼的。”
“那你可打听清楚凌霄楼在哪?”
小刀点头。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去。”
第165章 找一个人
就这么急?
小刀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道,“你确认要去?”
“当然要去。”菲儿点头,她要去亲自去凌霄楼,确定她白日里到底有没有看错,游船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她身边的尚宫沉香姑姑。
“走。”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转身向院外走去。
“凌霄楼可是大景朝最大的妓院。”小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菲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愕然的看着她。
心中慌乱了起来。
凌霄楼居然是妓院,若那人真是沉香姑姑,那沉香姑姑如何会沦落到青楼妓院。
菲儿的心突突跳个不停,她不敢往深处想。
“你没听错,凌霄楼确实是我们大景朝最大的妓院。”小刀道,“陆大小姐,你确认你还要去那里?”
怎么可能不去,菲儿咬牙道,“去。”
不要说只是妓院,就是龙潭虎穴,她也得去。
小刀拍拍脑门,睨眼看她。
“你知道妓院是个什么地方吗?你知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去那里有多危险?”
还是一个长得花容月貌的小姑娘,那得招多少只虎狼啊,她就不怕?
“知道啊,妓院就是男人们玩乐的地方。”
说的倒是轻巧。
“知道你还去?你不怕。”
是不是傻,小刀傻眼,师哥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笨女人。
“不还有你陪着。”陆大小姐看着他,眨眨眼。
好吧,傻的人是他。
他看着她摇头道,“我不去。”
出门前不是说好了,最后一次帮她,陆大小姐又想耍赖。
他一定要坚持操守,不能再被给她套进去了。
这一次再陪她进了青楼的话,他无量山小刀还有什么节操可言。
小刀在心中表示,他无量山小刀绝对是有节操纯洁的孩子。
他说完后,陆大小姐像是改变了主意,重新进了屋内。
还没等他高兴呢,陆大小姐又换了一套男装出来。
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小姐,瞬间变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小刀心下一沉。
她眯眼看他,道,“你不去,那我去了。”
说完,瞪瞪瞪就出去了。
可怜的小刀,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他不去,师哥得劈死他。
陆大小姐见他跟上,对他笑笑,小刀撇开头,不理她。
郁闷啊,上了陆大小姐这只贼船,他这是下不了船,小刀很想哭。
不管他陪不陪陆大小姐去青楼师哥知道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大小姐,你为什么非得这么急着去凌霄楼?”
他连通知师哥的时间都没有。
“我要去碰碰运气。”陆大小姐目视着前方,说道。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虽然陆大小姐面色平静,但小刀看出来她其实有点紧张。
“碰运气不是应该去赌坊?”小刀疑惑。
“我要去找一个人。”陆大小姐说道。
原来是要找人。
“找谁?”他又问道。
“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小刀撇撇嘴,这不是白问嘛,不重要会这么急,陆大小姐却是不出声了。
凌霄楼内,歌舞升平,红色的纱帐随风摇曳。
大厅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子们穿梭其中,划拳声,娇笑声不时传来。
菲儿小刀进内,一身脂粉气半老徐娘的老鸨笑着迎了上来。
老鸨一走动,身上的肥肉颤上三颤,两人看了不由满头黑线。
老鸨边走边嚷了起来,“姑娘们,赶快过来招待客人,有小鲜肉上门了。”
老鸨这么一嚷,立马吸引了不少妓子的目光。
这么鲜嫩俊俏的小鲜肉,可不常见。
妓子们的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把小刀和菲儿一口吞了。
纷纷丢下手中的恩客,向两个小鲜肉奔去。
场面一下混乱了起来。
“哟,这哪来的小郎君,长得真是俊俏,来,让姐姐摸一把。”有妓子上前就要动手。
随着妓子们靠近,浓浓的香粉气,在空气里飘散了开来,菲儿呼吸一窒。
她看了小刀一眼,小刀会意。
伸手抽出了背后的长剑,寒光一闪而过。
有人惊呼出声,妓子们被吓得花容失色,停下了脚步。
老鸨毕竟见过大风大浪,面不改色,嘻笑着道,“这位小公子,有话好好说嘛,别动刀嘛。”
“给我们安排一个雅间。”菲儿说道,小刀收了剑。
“好,好,这就为两位小公子安排。”老鸨扭着肥硕的屁股,对着妓子们挥了挥手,围观的奴子们豁地就散开了。
须臾过后,小刀和菲儿坐在了二楼的雅间内。
菲儿打开窗户,透了口气,又在室内坐下。
老鸨堆了笑容,道,“两位公子?你们是要喝花酒呢还是拉铺、打干铺、还是住局?”
菲儿和小刀对视了一眼,两个纯洁的小朋友表示不懂。
“一看,你们就是两只嫩鸡,什么也不懂。”老鸨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菲儿起了一身皮。
老鸨开始耍花腔,“来,来,妈妈我来为你们科普一下。所谓喝花酒呢就是“摆饭局”,两位可以呼朋邀友,抱着我们姑娘饮酒作乐。所谓拉铺呢俗称上床…”
老鸨说的唾沫横飞,停不下来。
菲儿抽了抽嘴角,“停,这些我们都不需要。”
老鸨笑容一僵,不客气地说道,“两位小公子,你们来妓院不喝花酒,不泡姑娘,难道你们来玩的不成。”
“当然不是来玩的,我们来凌霄楼找一个人。”
菲儿掏出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放到桌上,“这些银两,够不够。”
老鸨一看是无邪钱庄通兑的五百银的银票,立时变了脸色,谄笑道,“够了,够了。小公子要找我们楼内哪位姑娘,你只管说,妈妈我保管把人给你叫来。”
“你把楼里的姑娘和女仆都叫来,我一个个看过便是。”菲儿道。
若真的沉香姑姑还活着,她又隐藏在这青楼中的话,肯定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她就得小心行事。
菲儿这么一开口,老鸨为难了起来,“小公子,这怕是不行,我们楼里姑娘少说也有百来个人,不少姑娘还在招待客人。”
“啪”一声,菲儿又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够了吗?”
“够了,够了。两位小公子稍等,人马上给你们叫来。”说完,扭着肥大的屁股出了门。
第166章 凌霄楼哑女
老鸨走出去后,小刀撇撇嘴道,“真是坑,难怪来逛青楼的公子哥儿来时身缠万贯,走时只剩了个屁股。”
菲儿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来时担忧的心情也减了不少。
她打量了小刀几眼,戏说道,“小刀,看不出来,你还能说这话。”
小刀脸上红晕一闪而过,又开始装起了面瘫脸。
可爱的小刀。
不出片刻,老鸨来了,姑娘们也一个个被叫进了屋子。
直到最后一个姑娘进门又出去,还是没有看到沉香姑姑的影子。
菲儿心下一沉,手指紧紧地蜷了起来,“妈妈,凌霄楼里所有姑娘和仆妇都来过了吗?”
老鸨点头道,“那是当然小公子,我收了你的钱,哪还能不把楼里的人都叫来,齐了,都齐了。”
老鸨说完,菲儿面色一黯,垂下眼眸。
难道是她看错了,那艘游轮上的真不是沉香姑姑。
凌霄楼柳飘飘的屋子里,柳飘飘进了屋反手关上了屋门。
柳飘飘是凌霄楼的妓子,虽中等姿色但为人八面玲珑,在这凌霄楼里虽不算扬名,但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在凌霄楼百来个妓子中,能有自己一间独立的屋子,也算是有大能耐的。
柳飘飘把从老鸨那得来的二两银子放进钱匣子里,对着室内一个戴着帷帽正捣着香料的女子说道,“吟香,你怎么还在弄这些香料?不跟着我们一起去厢房。今个来了两个贵公子。妈妈难得大方一次,只要见那小公子一面,就给二两银子。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别捣鼓那些香料了,再捣鼓也捣鼓不了多少钱。”
柳飘飘说着,按住了那女子的手,拉着她就要往屋外走。
女子对她摇了摇头,柳飘飘道,”你不愿去?”
女子点点头,又坐回原处,捣鼓起香料来。
柳飘飘拉了小杌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柔声叹道,“也是,你哪里看得上那二两银子。”
戴着帷帽的女子吟香停下手,对她摇了摇头,柳飘飘苦笑道,“你的意思我懂,我没在意。”
柳飘飘握住吟香的手道,“公子是不是过几天就要来接你了?”
吟香点了点头。
柳飘飘听后,一时伤感了起来,眼睛有点湿润。“你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是要走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吟香,你我虽相识不过几月,但我已把你当成自己最好的姐妹。”
听了柳飘飘的话,吟香的脸上也有些黯然,只是有帷帽遮着,柳飘飘并未看出来。
“这几个月我早习惯了有你相伴,到时你走了,这屋子又剩下我一人,还真是不习惯了。”
柳飘飘心中酸涩,做为妓子她们没有朋友,而吟香是难得一个看得起她,尊重她,又把当作朋友看待的。
在妓院这个行当混久了,原来的那个纯洁的她早已变得污秽不堪,柳飘飘早已经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有时候心中难免有一些秘密有一些话是无法对人说的。
一开始也是因为她是哑巴,她不怕她漏露了秘密,偶尔会把藏中心中那些无法诉说的话对着她倾诉。
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吟香的女子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柳飘飘苦涩地说道,“你不用安慰我,道理我都懂。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早已经习惯了聚散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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