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他如今的封印已开始松动,再过段日子他就能恢复仙身回到昆仑墟。
切莫再被这女子扰了心神……
“啊!啊……”
“砰!”
属于女子的痛苦叫声随着酒埕碎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墨渊一听便知是醉老板的声音。
他身体比理智快,早忘了方才他下的决心,他火急火燎地跑回酿酒房,一进门看见她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坐在地面隐忍着。
“你如何了?是胎儿不稳吗?”
墨渊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直接将她柔软的身体圈入怀里。
醉老板看他跑回来,苍白的脸容笑着看他。
“怎么,你不怕我又骗你啊?”
因为不止一次,她经常假装腹痛来骗他做这做那的,明明试过那么多次,为何眼前之人仍能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呢。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空说笑,我带你去看大夫。”
墨渊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步伐沉稳地抱着她去找大夫,走了没几步就被怀中之人给拉扯着衣裳。
“别去,我本身就是大夫,我很清楚我的病症。”
醉老板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继续道:“你将我带回房间,然后给我准备热水。”
墨渊知道她平时虽爱闹,但还是能看出她极其爱护她腹中孩儿,既然她都这般说,他只好将她带回了房内,还替她打了一桶桶热水。
“你要这么多热水是有何用处?”墨渊看向躺在床上歇息的人儿。
醉老板翻了个白眼,“这么多热水,当然是用来泡澡,难不成用来洗被子?”
顿时,墨渊的脸因窘迫而微微红了。
“墨渊,要不要和我来个鸳鸯浴?”
“胡闹!”
墨渊认为这女子无时无刻都不会放弃调侃他的机会,他直接抿唇转身走人。
“嗯啊,疼,墨渊,好疼啊……”
背后一传来她的娇气的痛呼声,墨渊焦急地转身走回榻前,急急询问:
“你是何病,怎么会疼成这样。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醉老板直接执起他的手放置在她隆起的腹部,“孩子活泼得很,你别担心。”
墨渊一愣,掌中传来的温暖与她腹中孩儿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他整颗心都软化了,丝丝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
醉老板凝睇着他温柔的神情而晃了心神,脱口而出道:
“墨渊,娶我可好?”
话一出,墨渊可谓目瞪口呆,触电般地赶紧收回在她腹部上的手,本来喜悦柔软的心情被她这句似笑非笑的话给打碎。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想娶我的人可以从这儿排到城门,你倒好,一脸嫌弃见鬼的表情。”
醉老板捏紧床单,心间难免有一丝受伤失落。
“醉老板,你是有夫之妇,名节清白之事勿要开玩笑。”墨渊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倒是找找我的夫出来,我也想知道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是死是活,若他还活着,我非将他生吞活剥不可!”
醉老板一时激动,身体传来的疼痛更甚,她倒在榻上蜷缩起来,攥着墨渊袖子,道:
“第二格柜子,把黑瓶子里的药倒在水里。”
墨渊立马翻出瓶子,将药水倒在浴桶里,他回头想要叫她,却见她在宽衣解带,他尴尬地转回身。
“我在外面等你。”
丢下一句话后,他落荒而逃到房门外。
醉老板对着他离去的身影淡淡一笑,她脱下衣服后便泡在水里,缓解这磨人的痛楚。
十二年了,身体时不时骤然会有刺骨之痛,一开始以为是胎儿,后来发现是这副身子的问题。
她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妖魔。
十二年了,她怎么可能不害怕不寂寞,她低垂眼睑唉声叹气。
“你还好吗?”
房门外守着的墨渊,听不到里面的声响,不禁有点担心。
听到他忧心的话语,醉老板寂寥的心扉涌上一抹暖意,本困惑的眼底不禁捏出温柔的水光。
这男人真是闷骚得好可爱。
“醉老板,你如何了?”
墨渊一直听不见她的声音,便再开口询问,连他都没发觉他语调中的急迫。
“你要不要进来看看,我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哟。”
墨渊听到她调笑声,便安心地笑了。
“墨墨,渊渊,真不进来一起戏水?”房内继续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墨渊耳尖染了红,不禁想起拥住她时的温软,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中躁动。
四十多万年磨炼出来的云淡风轻、冷静自持,在她面前碎成了渣。
作者有话要说:
绝不弃文哟,我只是熬了半个月的加班日子,现在已经熊猫了,偷个闲才写出来的。
喜欢这篇文章的你们,爱你们哟~~
谢谢大家的地雷震了震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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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昆仑墟上,天朗气清,令羽与子阑正在修剪一棵桃花稀疏的树。
“师父与十七不知去哪儿了?”子阑道。
“放心,有师父在,十七不会有什么事。更让我担心的是大师兄,他现今与太子夜华在长海与鲛人对战。那可恶的鲛人,当年……她……”
令羽说不出她的名字,提起她想起她都是令人心伤,她离去之后,鲛人族的封印便慢慢解开了,以至于长海一带再次陷入为难之中。
“九师兄,你放心,太子夜华可是师父的胞弟,区区鲛人族伤不了他们的。”
“也对。”
令羽继续细心温柔地修剪着眼前的桃花树,眼底不禁漫上怀念,道:
“子阑,你说,当年昆仑墟欢声笑语,那时候她还在师父身旁。”
提及她,子阑的神情不禁黯然怀念,他闷声问:
“师兄,忘了她的师父真的过得好吗?”
令羽止住动作,他每回看着师父目光寡淡地瞧着这棵桃花树时,都难过不已,这桃花树明明就是……
令羽拍拍子阑的肩膀,二人心知肚明一切都回不去了,只能继续悉心照顾着这棵桃花树。
在他们忧心之时,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孤高伟岸的师父正在被一个女子奴役着。
凡间的一座山上,一个男子背着竹篓,手握着油纸伞为一个有身孕的娇艳女子挡住恶毒的阳光。
“喂喂,树下边呈黄绿色的两瓣草,快去摘。”
女子明眸到处转悠,纤细白嫩的手指这儿指指那儿指指,吩咐着男子去采摘药草。
“你手脚利索些,这大热天的,是不是想热死你老板我。”
一直被差使的墨渊不做声,继续摘药草,摘好后很自动地回到她身旁替她撑伞。
醉老板斜眼看他大汗淋漓的模样,便好心掏出丝巾,在他脸上轻轻撩动,可他一张冷冰冰的脸还是毫无反应。
她心下一横,整个身体柔软无骨似地贴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果不其然,他浑身僵硬,心跳急乱。
“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好晕啊。”她蹭蹭他的胸膛,嘴角却是上扬着。
“我扶你到树下歇息。”
墨渊压下心底的一丝无措,手钳住她的双肩,不让她娇软的身子再贴过来,将她扶到树下后,便离她远远的。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离我这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不成?”
墨渊不回话,心道:妖魔鬼怪他墨渊都无一丝惧意,如今却怕这凡间女子,唉。
醉老板拍拍旁边的草地,喝道:“站着干嘛,又不是门神,快过来坐。”
在她拉扯下,墨渊只好坐在她身旁,刚坐下不到半晌,肩膀就被压住了。
他侧头一看,原来是她把头枕在他肩上了,他想要推开她突然而来的亲昵,还没推开,胳膊就被她紧紧地搂着不放。
“我好累啊,让我靠靠,宝宝也想靠近你。”她温柔地揉着隆起的腹部。
“……”墨渊无言,任由她靠着。
“墨渊,你何时离开,我最讨厌不辞而别的人。”醉老板突然说道。
墨渊漆黑的瞳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归于平静,淡淡道:
“三个月内。”
“你若非心中有牵挂之人,你是绝对不会留在醉醒阁治疗你那不知名的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醉醒阁的人流从中查探一名女子的下落。”
她一言戳破,原来她一早就将事情看得通透,墨渊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留下来而不回昆仑墟,只为节省下时间冲破封印与在凡间打探十七的下落。
既然他被打落至此,十七亦是极有可能流落这儿。
他替十七算过,她飞升上神的劫数将至,她性格大条定浑然不知,他怎么可能不忧心。
“看你这紧张的神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喂,那个女子是你何人?”醉老板松开抱住他胳膊的手,直起身子问。
“我徒儿。”墨渊回答道。
“你徒儿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醉老板好奇道。
墨渊回想了与十七相处的几万年,她的淘气爱玩个性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可他知道十七的心极其柔软,待人爱恨分明。
记起她为保护他而傻傻地跑去封印东皇钟,他心里何其欣慰温暖。
“我徒儿很好。”墨渊眉眼的清冷微微融化,露出些许柔情。
醉老板看着他的表情很不是滋味,抿唇道:
“能让墨渊大爷这般日日牵挂食不下咽的女子,定是个绝色佳人,那我问你,你徒儿好看还是我长得好看?”
醉老板拉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回答。
墨渊偏头对上她欲语还休的双眸,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醉老板瞅见他进退两难的表情,顿时不满,拔掉地上的杂草扔在他墨黑的发上。
“你徒儿美,你徒儿最美!”
墨渊拂掉发上肩上的杂草,道:“没有真诚的赞赏都是谎言。”
醉老板一听,气得脸都发红充血,拿过他一只手,低头张嘴狠狠地咬上去,将心里的沉闷气愤通通都宣泄而出。
墨渊闷声不吭,抿紧唇瓣不发出一丝声响,他实在搞不懂眼前阴晴不定的女子。
醉老板这一口可狠了,牙齿印陷进去,血液亦顺着齿印流了出来,她就差没把肉给撕咬下来。
“哼,你活该!”
她推开他,站起来径自离开,一眼都不看他。她真是从未见过这般不会说话的男人,真是气死她了。
他该不会真的对他徒儿心生情愫吧,他这么高冷,估计对情爱也是懵懂,没有开窍,她应该误导他一下的。
想至此,走远的醉老板又折回去找墨渊,刚转身想要去找他,发现他隽秀的身影站在她的五步外。
“喂,墨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你该懂吧?”
“嗯。”墨渊不明所以,眼前的女子的表情也变得太快了吧,前一刻怒火冲冲,后一刻便巧笑嫣然。
醉老板乘胜追击,“在你徒儿心中定是把你当成亦师亦父之人,她对你的好全是因尊敬你。”
“这道理我明白,你到底想说甚?”
“我想说的是,你和你徒儿终生都只是师徒关系。”其他关系想都不要想了。
墨渊眉眼没有一丝波动,“她既拜我为师,便终生为我徒儿。”
他眼神清明,一点儿暧昧都瞧不出,醉老板骤然心安,她也不知道为何对他有了占有欲。
莫名其妙地,她对他起了……爱慕之情,许是她寂寞孤身一人太久了。
她抬眼看向正打油纸伞为她遮阳光的墨渊,猛烈的阳光照样刺过油纸落在他五官俊逸的脸容上,斑斑驳驳,竟有种异样的美感。
她不可一世地对他说:
“墨渊,你若敢不辞而别,我就把你的画像贴满所有青楼,不止旭都,隔壁城镇,隔壁国……甚至是整片大陆。”
墨渊不知为何听她一番话,胸腔的跳动渐快,情不自禁地挽起唇角露出真实的笑意。
“你是我见过最霸道无理的人。”
“你……”
未等醉老板把话说完,这明媚的天气说变就变,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晴朗天瞬间乌云密布,大雨滂沱,雨哗啦啦地在山间响起,丛林摇曳婆娑作响。
墨渊伸手置她腰后,轻轻一揽便将她拉入怀中,纸伞向她方向倾斜,不让雨水打湿她的衣襟。
突然而来的亲昵,让醉老板心跳漏跳半拍,紧张又羞涩地窝在他怀中,他为护着她,他大半个身子都淋湿了。
她心下感动,手不禁捏着他胸前的衣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与清香,原来被人珍惜地护在怀里,这种感觉竟如此甜蜜。
“醉老板,请恕我无礼,我将你抱起去寻避雨之处,你则负责打伞。”
怀中的温软让墨渊气息稍乱,他假装平静地问出口。
怀中传来她软糯的笑声,她的手抚上他的胸前,他浑身一颤,倒吸一口气。
“墨渊,为何你心跳如此之快,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需要我替你把把脉吗?”
墨渊微赧,不知该如何回答,怀中之女子见状,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你放心,我的医术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定能找出病因,然后对、症、下、药。”
醉老板将耳贴在他心脏处,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他如雷的心跳声全数落入她耳里、心坎里。
“墨渊,我推测你心跳如此之快是因为美人在怀,我诊断对吗?”
“你认为是这样,那便是这样。”
被调戏的墨渊微微垂下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容,揽在她腰间的手竟觉得灼热,不知该抱紧些还是远离。
在他怔愣不知所措的时候,手中的伞已被她夺去。
“还不快点抱我去寻避雨之处,我脚都湿透了。”
听着她娇嗔,墨渊的心酥麻柔软,又担心她受寒,赶紧将她抱起去寻遮风挡雨的地方。
竹林茂盛,墨渊抱着醉老板小心翼翼地穿过,负责撑伞的醉老板反而时不时便将雨水淋落在他身上,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欺负他。
走了没多久,他们便找到山上偏僻之处有间木屋子,墨渊在木门前放下醉老板,敲门道:
“请问有人在吗,可否借贵舍避雨?”
墨渊听见里面有轻缓的脚步声靠近,紧接着木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出现的是一个清秀朴素的女子,她莹莹动人的水眸凝着他,震惊又喜悦。
女子欲上前将墨渊拥入怀中,斜眼瞥见还有另一位有身孕的女子亲昵地站在他左右,惊喜的表情瞬间黯淡无光。
醉老板何其敏锐,她凝眉看向墨渊,道:
“你的风流债?”
“我与这位姑娘素未谋面,今日是首次见面。”
墨渊话一出,这位女子双眸含泪,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凄凉哽咽道:
“夜华……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就是夫妻,你怎么说不认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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