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思听见他的话,立马点头答了一声“好。”
起身跟着男人从酒吧的工作人员通道上楼,进到房间坐了下来。
这个房间和上一次不是同一个。
这次的房间明显更大,里面还有一架斯坦威钢琴,看着应该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
吴思思在那钢琴旁边等了一会儿,见沈寒山还没有上来,干脆在琴凳上坐下,谈着小夜曲自娱自乐了一阵。
等听见身后的动静,沈寒山已经在那儿看着她弹琴有一阵了。
吴思思抿了抿嘴唇,盖上琴板,轻声问:“你怎么不喊我。”
沈寒山走过来,在她对面的茶几上坐下,拿了上面的一颗枣放进嘴里,笑答:“好看,就多看了会儿,你别说,我还真挺羡慕你们这些会弹琴的人。”
吴思思看着他的脸,微微有些讶异,轻声问:“你不会吗?我看你吉他弹得很不错。”
沈寒山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我右手小拇指有点短,以前启蒙那老师说我成不了大气候,我这人有点牛脾气,之后就不愿意学了。”
吴思思“哦”了一声感叹:“那岂不是很可惜,你也不是专业学钢琴的,何必在意那个老师的话呢。”
沈寒山从兜里掏出杨小苏的手机放在她包里,笑了一声回答:“人嘛,如果不放弃一些,自然就得不到其他。”
吴思思听着他的话,只觉若有所指。
沉默了一瞬,点头道谢,“谢谢你帮我找到小苏的手机”,说完站起来便往外走。
沈寒山忽的也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吴思思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也没有问话,就是那么默默地看着。
沈寒山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轻咳一声,开口道:“今天在上面看见你笑,觉得特别好看,真的,你该多笑的。”
吴思思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时也有些害羞起来。
咬着一点嘴唇,小声嘟囔:“你唱歌的时候也…也很帅。”
沈寒山听着她的话,忍不住也老脸一红。
伸出右手半遮在鼻下,像是要捂住自己脸上的情绪,忽然想到什么,张口说:“对了,带你去看星星吧。”
吴思思“啊”了一声问:“什…什么…”
沈寒山没有等她回话,直接戴上墨镜,拉着她出了房间来到楼下,走到不远处的一辆暴龙摩托旁,取下车上的安全帽扔到吴思思手里,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一个月我挺忙的,听岳秋说,你们系有个人跟你告白,给你送了一颗星星树是吧,听说你挺怀念你们台湾的夜景?”
吴思思没想到这样的事情沈寒山都会知道,低着脑袋耳尖微微红了起来。
沈寒山见她没有回话,直接长腿一迈,跨上摩托,伸手拍了拍后面的位置,一脸肆意张扬地喊:“上来,哥带你去看真的星星树!”
吴思思今天本来就和姚珊在酒吧喝了点酒,虽然不像上次那样多,但被晚上的风一吹,还是有些头昏脑涨。
听见沈寒山的话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迷迷糊糊地把安全帽带上,跨坐在他的身后,无师自通地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问:“你的乐队怎么办?”
沈寒山“嗤”了一声笑说:“那群牲口还缺我这一张嘴啊”。
说完一踩油门,直接加速将车子开了出去。
吴思思从小在台湾被各种规矩守着长大,哪里体验过这样的刺激,坐在沈寒山身后,感到身边划过去的风,只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路上行车本来就少,沈寒山又是把车子往山上开。
半路遇见了几辆同样的飞车党,看见他们的车,开始朝着他们吹口哨,很有些一较高下的意思。
吴思思感到沈寒山越发提高的车速,把头靠在他的背后,手不禁也搂得更紧了一些。
沈寒山像是感觉到她的紧张,直接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大喊一声:“抓紧了!”
吴思思被他的声音吓得不行,没想后面那几辆车上的人听见沈寒山的声音,一下子也跟着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的怪叫配合着赛车发动的轰鸣,在这样深夜的山中显得张扬极了。
吴思思闭着眼睛害怕了一阵,等她再睁开眼,身边的车子已经大多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辆橘黄色的还在后面跟着,骑车的是个矮个男人,后面坐着一金发老外。
那老外也挺不把自己当外人,见吴思思睁开眼看向自己,立马笑着对她做了个意味深长的动作,然后吹了个口哨,露出一副轻薄的表情。
吴思思感觉到沈寒山身上的肌肉徒然一紧,而后渐渐将车子减速,停下来放在路边,对着旁边车上的老外招了招手。
那老外像是误解了沈寒山的意思。
掏出一包烟,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用很是不怀好意的眼神把吴思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笑着问:“怎么样,今天晚上玩儿点刺激的?”
沈寒山没要他递过来的烟,只是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整只手往下一按,把人瞬间掀翻在了地上。
那骑车的矮个此时听见动静也连忙跑了过来,握着拳头就往沈寒山身上撞。
沈寒山的拳击可是从小就跟着他那特种兵老大的三伯学的。
招招往人要害上撞,再加上他这人牲口,手劲天生大,这会儿整个人往下一蹲,一脚踢在冲过来的矮个胸口,然后回身一个旋踢扫在那老外的脸上,直接一招把两个人甩倒在了地上。
那老外还挺不服气,站起来就往沈寒山身上冲。
沈寒山动了动筋骨,发出一阵“咯嘣”的声音,右手抓住那人的拳头,左手直接往人胃上一撞,直接把人重新顶到了地上。
身后的矮个这时见缝插针,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扫过来一拳。
沈寒山被那拳头扫到了下颚,连声闷哼都没给。
转身把人整个抓起来往旁边的树林一甩,眼看着就给扔出了好几米。
然后,伸手抹了抹下巴,舌头顶住上颚,眼神冷淡地舔了舔嘴角的血,毫不在意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走到那老外的身边,抬脚踩在他的脑门儿上,抓着他的头发,一脸寒意地开口:“虽然你是个傻逼,但是爸爸还是给你留条命,下次记得,眼睛别往别人的东西上乱瞅,知道吗。”
那个被甩进树林的矮个这会儿也开口了,捂着胸口大喊:“你…你放开他,他是英国来的,你这么乱来就不怕被大使馆找麻烦吗!”
沈寒山还真就不怕。
直接上手又往那老外脸上来了一拳,扭着脖子咧嘴一笑,一脸嚣张地回答:“哦,那挺不巧,老子还正好就是北城土生土长的臭流氓,专治你这种洋傻逼。英国来的好他妈了不起啊,在北城这地儿,老子就是你祖宗。”
吴思思见沈寒山说着话又要上手,立马上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劝到:“沈寒山,差…差不多就可以了…”
沈寒山听见吴思思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想着也是,毕竟这小妮子没见过什么生猛的场面,这么一来就见血,的确不利于自己优良形象的建立。
拿了根地上散开的烟放兜里,转身往车上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收你们一根烟算是你们孝敬爸爸了。要是不服,尽管去大使馆,爸爸可怕了。”
吴思思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原本应该紧张的心情,此时却有了种解脱的舒畅感。
或许是这样的沈寒山太让人有安全感,也或许是她的内心其实也有这么一个需要发泄的自己。
趴在沈寒山的背后,吸了一口气,轻声问:“我们还要上去吗?”
沈寒山“嗯”了一声,回头确认她把安全帽戴好了。
直接发动车子继续往上走,笑着回答一句:“哥说过的话有食言的时候吗。”
吴思思就那样沉默地趴在沈寒山后面。
等车子停下来,路边的灯都差不多暗了。
恍惚的从车上下来,被沈寒山拉着手从路旁的一条山林小道往上走,两人一路沉默也没有说话,十多分钟后,等吴思思跨过了最后一块大石头,两人才终于来到了一片平坦的山顶。
眺目四望,半个北城的背影尽在眼底,而下面是一片茂密而深的森林,连接着天上的点点星空,就像是真的落在地上的星星树。
吴思思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沈寒山站在她的旁边,偏头看着她微笑的嘴角,心里只觉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满足的时候。
沈寒山这人说起来不怕人笑话,心高气傲,有时看谁都像傻逼。
长大了想着自己无所不能,觉得天塌下来他都是先一步扛着的那类人。
但自从遇到吴思思,他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没恋爱过,所以不知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应该怎么柔情地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也没有去过台湾,所以不知道吴思思口中想念的漫天星空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他只是本能的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
看着她笑,看着她害羞,像个小大人似的手粗无措。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真正无所畏惧的人,只不过是他心里没有惦记。
吴思思张开双手,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安静了好一会儿。
直到天空中响起飞机的声音,她才又重新睁开了眼,深吸一口气坐下来,看着眼前的夜色,轻声开口:“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好像你只是这世上无足轻重的一个部分,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步伐都让你感觉得到自己的脆弱与渺小。”
沈寒山那是能文艺起来的人吗,挠了挠头发也坐下来,点着头附和:“那是,可不是脆弱么,你从这儿跳下去,不死也得三级残废。”
吴思思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抬头望着天空,抱住双膝轻声感叹:“啊,好想也去地球外看看啊。”
沈寒山“额”了一声,砸吧着嘴回答:“有啥看的,全他妈是香飘飘奶茶。”
吴思思这会儿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偏头看着旁边的人,眼睛微微弯起,轻声道谢:“沈寒山,今天,谢谢你。”
沈寒山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想:咱两谁跟跟啊。
伸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弹,也笑着回答:“谢我什么啊,咱两这叫吸收天地灵气,是为人类修仙事业做贡献。”
吴思思有些惊讶地抿了抿嘴,歪着头问:“原来你也看学校论坛喔?”
沈寒山半挑起眉毛,故意老神在在地摸了摸胡子:“偶尔下凡体谅世间疾苦。”
吴思思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有趣,伸出手,将手轻在他手臂上点了点,轻声问:“你这样六根不净的大仙也是知道世间疾苦的吗。”
沈寒山微微一怔,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眼前的人,凑过去,声音低沉地问:“你怎么知道本仙六根未净,嗯?”
吴思思被他看得有些慌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沈寒山的力气根本不是她能比的。
只能低下头去,小声嘟囔一句:“你弄疼我了。”
沈寒山这下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转头看着山下的一片灯火,平静地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你…为什么拒绝了那个人的告白啊?”
吴思思没有想到沈寒山会在这样的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
沉默一瞬,想了想答:“因为我的心里还没有腾出来一个足够宽阔的地方可以接纳别人,如果我唐突地接受了他的告白,却不能以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回报他的期待,那这对于付出了感情的一方是很不公平的,不是吗。”
沈寒山听见她的话,只觉得又苦又酸。
吴思思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反而笑了笑,看着他问:“你呢,你也有喜欢的人吧,你为什么不去跟她告白呢。”
沈寒山可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岳清。
想了想,有些自嘲地回答一句:“谁知道呢,也是因为她心里有别人吧。”
吴思思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沈寒山。
在她的意识里,沈寒山就该是张扬肆意,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沉默了许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脸颊旁,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问:“沈寒山,你想跟我上床吗。”
这是吴思思第二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沈寒山咧嘴一笑,看着她有些尴尬地打趣:“怎么,你要自荐枕席么。”
吴思思没有回驳,反而轻轻地点了点头:“你要么。”
沈寒山都愣了,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喊:“你…你别开玩笑啊。”
吴思思不解地歪着脑袋问:“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吴思思从小就不是一个幽默的人。
她会对沈寒山提出这样的要求原因其实很简单。
她不想跟人恋爱,她毕竟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但她想要尝试做/爱的感觉。
或者说,她想要知道成人的世界到底有何不同,以至于杨慎知那样失去理智,以至于岳清愿意为那片刻的欢愉而扭曲了自己。
她觉得沈寒山与她一样,心里都有一个放不下的朱砂痣,这样的两个人各自安慰,片刻取暖,无需任何负担。
他们不会像其他的谁缠着对方不放,也不需要为了谁的行为负责,在她的意识中,他们是最不可能成为情侣的人。
沈寒山却没有看穿吴思思的内心。
他因为那一句“你要么”,脑子都已经快要整个爆炸开来。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猛地将吴思思扑倒在地上,将嘴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吴思思显然有些意外,虽然之前做好了思想准备,此时难免有些拘谨,抓住胸前沈寒山半块衬衫的衣角,小声地问:“沈寒山,你这是同意了吗?”
沈寒山这会儿像是回归了以前的不讲道理,直接低头封住了她的嘴唇,轻轻啃咬一阵,直到吴思思那头已经发出了小声的呜咽,他才将人松开,喘着一点点的气,低沉地喊:“快说你要我…”
吴思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在这样席天盖地的夜色之中。
起初有些疼,让她感到了一点无奈与后悔,但等沈寒山抚摸着她的身体,缓慢地抽动起来,她也能渐渐从中感到了一丝快意。
特别是当他看见沈寒山隐忍而着迷的表情,感觉到体内那炙热的东西,她甚至有一种他们是正常情侣的错觉。
只是那快意依然被疼痛覆盖,加之两人不明不白的关系,夏日的晚风一吹,到底有一些苦中作乐的味道。
沈寒山第一次是释放在外面的,低着脑袋显得有些不满意,靠在吴思思的肩头,皱着眉头小声抱怨:“这次不算。”
吴思思这时身上还有些无力,很是慵懒地问:“什么不算?”
沈寒山一脸不服气地回她:“第一次时间太短,不算。我平时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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