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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光死——灵鹊儿

时间:2017-10-17 16:06:07  作者:灵鹊儿

  “我从小就用。一直用。我妈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太爱吃糖又吃不到,在自己补偿。后来,偶尔不用也是这个味道。我在想,可能就是泡入味儿了,去不掉了。”
  “哈哈……”
  他笑得好大声,她好尴尬,“哼。”抬手去裹领口,被他一把握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我小时候也喜欢吃糖,也吃不到,现在,吃到了。”
  牙齿划过肌肤,她哆嗦了一下,躲不了,埋头在他怀里。
  热水泡得身体软软的,贴在他怀里她完全的不吃力。他的胸膛好宽、好暖和,听着他的心跳,听着外面冷雨的声音,好舒服。
  今天真好,唯一的,唯一的就是张总,不觉又仰起脸担心地看着他,“今天张总……真的没事吗?”
  “星野能有什么事,没事。”
  “可是,他真的很生气。”
  “放心吧,他要是真生气就不会等到最后才出现了。”
  听他提这个,安小素艰难地咽了一口,“他也真是……能忍。”虽然觉得自己难堪到死,可是张总那几十分钟估计更难熬吧?
  她艰难的小表情引得他哈哈笑,“We’re roommates, we have rules!他敢半中间跳出来,他死定了!” (我们是室友,有室友的规则!)
  想起张总走出来那个憋屈的样子,就能想到大学的时候是怎样被他欺负了,难怪气成那样还不忘返回来跟她说:Good Choice(选的不错)。安小素也跟嗤嗤笑了。
  她笑得好开心,泛着红丝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那天刚哭过……他低头,做了一个那天他忍了很久才忍住的动作:轻轻地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她眨一眨,看着他。
  “房间都整理好了?”
  “不用整理,回去给房东打电话说我不退租了。”
  “不行 。你不能再住在那里了。”
  “为什么?”
  岳绍辉皱了下眉,很想说:秦宇是个典型的情绪控制者,爱和控制欲并存,一旦失去,绝不是失恋那么简单,他担心会伤害到她。
  他笑笑,“既然分手了还想离他那么近啊?”
  “不是,只是……”
  “来。”
  他拉着她打开落地玻璃门出到阳台上,透过灰蒙蒙的雨雾,指着不远处,“那里,怎么样?”
  被他从身后揽在怀中,安小素看着那一片灌木簇拥的小区,冬日里依旧绿意葱笼,“那是芳渔园,白领公寓,比我现在住的要贵出一倍呢。”
  “负担不起吗?CNE的薪水没有那么低吧?”
  哼,她悄悄撅了嘴,今天刚承诺你五年不加薪,人家能五年不涨房租么?
  “怎么?不愿意离我近一点啊?”
  他低头在她耳后,低沉暧昧的声音撩得她心里痒痒的,好了,就答应他好了,反正……等他走了以后再退就是了。
  “嗯,好。”她点点头,“那就搬这边,我下午去问问有没有空房子。”
  “我已经定好了,钥匙一会儿就送来。今天等雨停了,就搬。”
  “啊?”她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时候定的?”
  “你闹着不想跟他分开的时候。”
  她不满意地蹙了眉,“你就知道我会留下吗?”
  “那当然。”
  “切!”她一挑下巴,冲他很不屑地笑了一声,“胡说,张总说你突然要去领江州分部,还不是因为我!”
  他笑,“因为你什么?”
  “在中国的时候也想跟我在一起。”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雨停前还有好多时间,可以在一起。”
  ……
  阴雨天,卧房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柔和的橘光铺在宽大的king-size床上,软软的白鹅绒像垂落的云朵。她被轻轻地放下,放在床头堆起的软垫里,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哎呀,”她小声叫,一边努力挣起。
  他俯下身,支了肘。衬衣领口的扣子已经打开,随他侧卧,斜敞着。灯光正从他对面照来,照得脸色那么柔和,平常那股略有些狂野的气质都好像柔软下来。
  他的肘正在她耳边,高大的身材,哪怕就是躺倒也是铮铮的棱角,一股强大气势,总好像有磁力。她不再挣扎,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身影里,“我一直都不明白酒店里的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枕头。”
  “你会明白的。”
  她笑笑,看着他,一小会儿,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划过他高高的鼻梁、他的唇,往下,轻轻抚过男人的喉结,摸到他领口,摸着他露在外面的肌肉。她早就想这样摸摸他,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敢。
  细细的棉绒裹着小兔子,软软地蹭在他胸前,他抬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不是想知道你这件衣服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吗?”
  “哦,对,为什么?”
  “野营那天晚上,你脱下来的。”
  嗯?安小素一愣,现场纬度高,秋天已是大雪纷飞,野营的地方虽然温度高些,可是晚上也很冷。她这件绒绒衣最适合钻睡袋,怎么会脱下来?
  脱下来……干什么??
  看她惊得瞪圆了眼睛,他笑,略直起身,把衬衣头上褪下去,俯身将她裹在身下,“Now you have to finish what you started.”(你起的头你来结束。)
  “我干什么了……”
  她的话音消失在他的唇齿间。
  再次被他纠缠,她一点都没有习惯,还像初时,一颗小小的石子就可以漾起整湖的涟漪,让她忍不住就去缠着他。脑子里一点点的疑惑就此抛去九霄云外,环了他的脖颈,竭尽全力去回应。
  整个人裹在软软的白鹅绒里,他一用力,她就深陷,起伏柔软的力量,让她的心以更快地速度沉溺下去……
  唇舌纠缠,吸允着彼此的味道,彼此的呼吸,身下的人绵软无骨,娇娇的气息在他耳中滑过,刺激得他血脉喷张,大手托起她的腰,一把掀起裙子,几乎毫无阻力就越过她的头顶。待到那小脸露出来,像是冷,轻轻吸了口气,颤颤的,看得他浑身的神经直跳,用力吻了下来……
  紧紧相贴,肌肤如冰,如火,隔着那一件软软蕾丝的遮掩,更像是一点情//趣的火星,一切都已经到了喷发的边缘。
  房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吻早已变成了啃噬,燎原的火势就要汹汹而下,突然,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一僵,一动不动。
  被她紧紧勒在脖颈间,他很想用力掰开她继续往下,可是身下已经俨然成了个小木偶,一只连抻线都没有的小木偶。
  欲//望已经在难以把持的边缘,他却动不了了。
  僵了一会儿,噗嗤,他笑了。
  她还僵着,胸膛不停地起伏,喘气。他不敢动,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来,放开。”
  “我……不……”
  “听话。”
  她不吭声了,他握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掰开,他这才抬起头,蹭蹭她的鼻尖,“第一次啊?”
  她涨红了脸,紧紧抿着唇。
  他努力屏着笑,轻轻啄啄她的小嘴,“告诉我,是不是第一次?”
  “……嗯。”
  “你不是跟他交往了两年多吗?你们一直……”
  她用力摇头,“没有!”
  脸上的笑无论如何也无法收敛,他努力压了声,“I can not believe I’m gonna ask this: how far did you go?”(我真不敢相信我要问这个:你们到哪一步了?)
  “嗯……kiss……”
  “And?”(还有呢?)
  “他……想摸我来着……我……不行……”
  他终于笑了,根本把持不住的笑声,双肩颤得庞大的架势几乎都要倒塌下来。安小素觉得自己已经从头顶红到了脚趾头,很想埋在一堆枕头里去死,可是他还在身上,卡着她不许她藏起来。
  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羞死的时候,他一把裹了她,抱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像要摁进他身体里。她也不怕,心里很安然地想:勒死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V了,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工作太忙,只能做到这样的字数,求不抛弃,嘤嘤嘤


☆、晋江首发

    江南的雨向来是缠缠绵绵、难分难舍, 可是这一天却变得非常果断,不到十一点戛然而止,而且很快就出了太阳。
  生于斯,长于斯,安小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阳光,应着一缕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光线, 她几乎是逃一样挣开了他的怀抱。
  长这么大, 从未经历过这么尴尬的事。光着脚站在地上, 嗯……不只是光着脚……身上只有……内衣, 还不成套。Bra是林虹指导她买的,很华丽的样式,带了厚厚的海绵内衬、带了钢圈、带了很复杂的蕾丝花边, 而内裤……是Hello Kitty的。
  而他,懒懒地卧在大床上, 雪白的被单遮着下身, 露出上身man到流鼻血的肌肉。那姿势就像电视里专门摆拍的床//照, 脸上的笑, 很纨绔,很流氓。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 那画面……像古代的小丫鬟和坏主子。
  她抱着胸前,嗫嚅着,“我,我要回家。回去……搬家。”
  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觉得被他欺负了。被岳总。
  他没有拦,也要起来随她帮忙,她说不用,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了。
  离开酒店,安小素先是在前台拿了地址和钥匙,然后赶紧回家联系搬家公司。
  她自己完全可以。谁的帮助也不需要!
  签合同、付押金、搬家、收拾,卷了袖子干了一整天,等到再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蜷缩在一堆靠枕里,环顾着自己的新家。
  这是芳渔园里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十楼,坐北向南,不高不低。房间装修是暖色系,淡橘与粉白搭配得很养眼,电器都是新的,配了宜家的家具,卧房里搬进了她的小钢琴床,便一切就绪。最难得的是装了地暖,可以光脚走路,可以席地而坐,南方湿潮的天气里简直就是女王级的享受。
  而且,还有飘窗。
  很舒适,很漂亮,就这样拿掉了她一多半的工资。
  窝在飘窗里,挑起窗帘,万家灯火,街区对面就是那座花园酒店,抬头就可以看到二十六楼。做工程的人几乎一眼就找到了他的房间。亮着灯。
  放下窗帘,人往下出溜,很累,很沮丧。
  今天,本来要发生的事,是怎么了?
  安小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纯洁的情结,虽然她还没有经历过,但是并不妨碍她很懂得这方面的,咳,知识。肉//体的欢愉是人的一种本能,神经学家浩斯特戈就有过一句很著名的话:在高//潮时,女性没有任何与情感有关的感觉。
  那就是说在不反感的前提下,这应该是个纯技术活儿。
  这个观念曾经是她觉得完全可以和秦宇睡的精神基础。
  可是,她临阵脱逃了。
  好吧,这并不是件坏事,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是真的不能接受他。可是,为什么,今天她又不行??
  还有比Tony更男人的男人吗?还有比Tony更性感的男人吗?还有比五星级酒店更适合的房间吗?
  一路去找他的时候,她的心都飞了起来;他吻她的时候,她觉得到处都是五彩的烟花,开心得冒泡泡。可是,还没到最后关头,她就败了。
  神经绷得很紧,身体僵直,这是一种纯物理的表现。
  想起他说“放开”,安小素觉得他当时可能觉得她像个母夜叉。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Tony现在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安小素觉得现在很有必要自查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性取向自己还没意识到?还是天生……性冷淡?
  她是很喜欢看美女,尤其是那种性感与温柔交揉的美人,简直就是艺术品。以前跟秦宇一起出去,她的眼睛比他要色,经常还要指给他看。
  可是,她只是喜欢看而已,并没有想要不可言说的任何欲//望啊。
  难道……是自己冷淡?
  以前林虹说女人要先爱自己的身体,男人才会爱。她都不以为然,现在好像有点道理。她喜欢看美女,多半原因也是因为羡慕吧,女人的曲线是最美的,就应该凸、应该翘;而她基本属于哪里都不翘的。穿衣服很好看,然而脱了衣服就……
  她很想跟他在一起,很喜欢亲他,可是,可以不睡吗?
  ……
  周一。
  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安小素出去跑了一大圈,一身汗毛乍开,流了汗才觉得痛快些。洗了个澡,又上了床。
  没有班可上。
  要派往江州分部的工程组人马都被放了假收拾行装,周三才要统一出发。安小素虽然是在自己的“努力”下留下了,可是并没有收到公司的正式通知,米娅那边已经有了人员接替,她现在只能在家等着。
  给秦宇打完电话就把他拉黑了,新房间的电话他根本不知道,所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她还可以清静地过两天。
  两天?
  当时分的痛快,现在感觉自己就站在火山口上,随时可能被烧死。
  爱咋咋地吧!
  蒙了头,又拿出手机。
  周日一天从身到心,从极端亢奋到筋疲力尽,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不轻,翻了翻安静的小企鹅,还没想好要打什么字,就抱着手机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骨头都睡软了,不想起,窝在被窝里。阳光很好,透过窗帘铺进房中,奶白色的家具上都是淡淡的紫罗兰,很公主。琢磨着是不是再买一块长绒地毯,这样就可以坐在地上看书,最好和窗帘的颜色一样,美//美哒。
  也许他是对的,多花点钱,视觉享受都不一样。
  正一个人盘算着,床头电话响了,吓了她一跳。
  “喂,”
  “睡醒了吗?”
  “……嗯,”一听他的声音,心就跳,吸了两口气才应了一声。
  “醒了就起来吧,咱们出去。”
  “去哪儿啊?”
  “去野营。”
  啊??
  她还没有“啊”出声,电话已经挂了,起身打开窗帘,楼下果然停着那辆越野吉普,他正从车上下来在整理后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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