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琦胸口闷闷了,仿佛干了天大的坏事,缓了缓说:“对不起,是我不对,你摔得疼不疼……”
安屹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像无赖似的低喃:“我不许你走,留下来……”
齐琦心都要融化了,赶紧哄他:“我不走了,不走了……”
艾玛,哪怕是跟不上学习进度,导致她没办法毕业,她也半点不想离开这个无赖了。
现在是九月二十五日,离国庆节还有五天的时间,反正签证是三个月的时间,再找李诺帮忙多请几天假的话,还能在温哥华多待半个月。
不过目前最棘手的是,她难道真要跟安屹回外祖父家嘛。
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既视感,关键那边很可能不承认她。
齐琦掺着安屹回到病房,等九点钟过后,一辆轿车过来接他们,载着他们来到一栋花园别墅。
齐琦内心很紧张,预感这一行肯定会出问题的,以安屹家的势力和地位,说不定不是砸支票那么简单了。
别墅里的大铁门边,一个菲佣正在打扫卫生,发现下车的一行人,殷切地跟安屹打招呼,看向齐琦的眼神带着探究。
花园种满九月当季的鲜花,花坛的花木裁剪极为精致,两侧的草地像铺开的绿毯,散发着满地芳草的清香。
齐琦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被安屹牵着走到绿野小道上。
安屹:“我外祖母很喜欢种花,她是个完美主义者,这座花园的设计还是跟好莱坞电影学来。”
齐琦怪不得花园觉得有点眼熟呢,不过他外祖母既然是完美主义者,肯定不能接受安屹身边不安美的她吧。
这么一想,齐琦更不想进门了:“我这么进去,有点不妥吧。”
安屹问:“有什么不妥的?”
齐琦糯糯地说:“来的太匆忙了,我应该化个妆,换一身衣裳过来。”
安屹噗嗤一笑:“你这样子挺好的。”
“是嘛……”齐琦觉得安屹在安慰自己。
安屹抬手捋开齐琦鬓角的发丝:“无论你什么模样都要好,只有一个人喜欢就行了。”
他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指他自己吧。
听到这缠绵的情话,齐琦愣怔地对视他,真的相信他的话了,差点溺死在这股温柔里。
旁边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引起两人的纷纷侧头。
只见一个头发雪白的妇人,面骨清瘦精神硕硕,气质端庄贤淑,穿着绿湖色的丝绸旗袍,看着两人却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不得了,我外孙居然会说情话了……”
第45章 时光流水
这个妇人居然是安屹的外婆, 按辈分推算应该有六七十岁吧。
齐琦感觉她顶多五十的样子, 柔顺的白发高高束起, 清瘦白皙的脸皱纹不多, 后天保养的非常好,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女人。
安屹耸耸肩,露出无奈的表情, 对那旗袍的妇人说:“外婆,你不要吓到她。”
“我的屹儿不止会说情话,还懂怜香惜玉了。”外婆细长的眼眸一转,打量起安屹身边的齐琦。
齐琦被她的目光注视着,内心有点小紧张。
“你是齐琦?”外婆朝齐琦走过来。
齐琦很是诧异:“你认识我?”
外婆:“我听安宸提过你。”
齐琦琢磨了一下, 安宸又是哪位,不会是安屹的舅舅吧。
听说安屹是跟母亲的姓氏, 那安屹的舅舅肯定姓安了。
像安舅舅那种冷冰冰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 肯定在外婆面前挖苦她一番。
外婆温婉的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长得漂亮身材不错, 屹儿很有眼光。”
这话完全出乎齐琦的意料, 看来安宸是说过自己坏话了,导致外婆对她的想象很是糟糕, 不过见到她本人之后一对比还算满意的样子。
“走吧, 我们进去聊聊。”外婆很自然的牵起齐琦的手,带着她来到大厅见到坐轮椅的外公。
外公同样头发花白,但明显看上去老很多, 看见齐琦的那一刻,竟露出小孩子般纯真的神色:“你是谁?”
齐琦愣了愣,这神情像是不太正常。
外婆握紧他的手:“她是你外孙的女友,还是他第一个带进门的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对不对。”
外公没再看齐琦一眼,笑嘻嘻的看着外婆:“谁也没你长得好看。”
外婆挤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给外公理了理头发。
齐琦莫名觉得很心疼,看得出来安屹的外公,可能得了阿兹海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这种病患上很难治好,如果经常的帮他重新记忆,没过多久记忆又清空为零,连挚爱的人都变成陌生人。
人世最大的悲哀,就是被最爱的人遗忘吧。
没多久,菲佣端上一桌好菜招待客人,四个人坐在奶油白的餐桌吃饭。
看得出安屹的家教是从外婆学来的,连吃饭的规矩都很严格。
外公却像个毛孩子似的,将饭菜弄撒在桌面上。外婆不止要给他喂饭,还要收拾桌上的残骸,忙得焦头烂额。
齐琦刚好坐在外婆的旁边,很主动的帮她照顾外公,还得到外婆的一声感激。
这一天很快过去,齐琦暂时在安屹家住下来,被安排睡在安屹的隔壁,起料安屹是不安分的主,半夜拎起枕头敲响齐琦的卧房。
齐琦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屋,还是被安屹挤了进来。
“今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安屹坐在床尾,冲齐琦扬扬眉,“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齐琦恍然想起是指她离开的事,还害得伤刚好的安屹摔了一跤,虽然心底十分愧疚,但嘴上还是硬邦邦的说:“那你说想怎么样?”
安屹不由分说,将齐琦拽到身边,目光深沉的睨着她:“你主动点我就原谅你。”
对方的目的蛮明显的,无非就是羞羞的事情,齐琦故意装傻充楞:“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安屹将她的手裹在掌心,掰开一根手指伸向他的唇。
齐琦毫不意外的,触摸到他的嘴唇。
像她曾经尝过的柔软,还带着难耐的温热,撩动齐琦的心扉。
安屹微微张口,含住齐琦的手指,用舌尖轻轻舔了舔。
这个动作很有挑逗意味,齐琦赶紧将手指抽了出来,脸颊微妙的发烫。
齐琦嘴里咕噜:“流氓……”
安屹笑了:“这就算流氓了,我只要你亲我一下,连这个都做不得嘛?”
齐琦觉得他想的才没那么简单呢,不过两人都是男女朋友了,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一下。
“闭上眼睛。”齐琦一声令下。
安屹嘴角微扬,缓缓地闭上了。
齐琦朝安屹慢慢凑近,在灯光下端详他的俊脸。
他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好看,每次要她靠近都不自觉心头颤栗。
安屹见她许久未动,冷不丁说:“还愣着做什么?”
齐琦捧着安屹的下颌,浅尝辄止地在薄唇亲了下。
安屹敛起眼皮,满是嫌弃的看她:“不觉得太快了点?”
“不是说只亲一下嘛?”齐琦勉勉强强的说,内心也觉得不过瘾呢,“那再来一次。”
安屹闭上了眼睛。
齐琦斟酌了一下,唇对唇贴了上去,这次没那么快分开,而是尝试用舌尖轻舔他的嘴角。
安屹的呼吸有点重,胸膛微微的起伏,像压印着什么一动不动的。
齐琦故意挑逗安屹,学他以前对自己做的坏事,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顶开上下颚钻进湿热的口腔内部,恶作剧般捕捉撩动他的舌尖。
然而没过一会,齐琦又抽身分开,一点余味也不留给他。
安屹撑开眼皮,斜睨着坏笑的齐琦,眼底渗出一丝丝的失望和恼怒。
齐琦刚得意没多久,忽然被安屹搂住腰身,双手被扣住无法动弹。
“你干……”齐琦没吐出来的话,就被安屹的吻淹没,像吞噬般舔吻她的嘴唇,深入她的牙关内深吻。
齐琦鼻息发出嗯嗯声,感觉被吻得没法正常呼吸,浑身像被强烈的电流传播而过,身躯无法抑制的颤栗着,然后彻底缴械投降,软趴趴地瘫在安屹的怀里,被他为所欲为的做着坏事儿。
她隐约感觉衣领的扣子被解开了,一只手在侵略她的秘密领域,头脑的警铃声嗡嗡大振,连忙用力推了下安屹:“不要在这里。”
万一动静太大,被他楼上的外公外婆听到了,多么的尴尬啊。
但想了想,房间的隔音应该很好,但在别人家发生这事,还是不太合适的。
安屹喘息着放开了她,意犹未尽的啄吻下她的唇,起身进卫生间去了。
齐琦隐约看到他双腿间的隆起,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有点挂不住。
这不能怪她哦,是他提出来的。
仿佛过了很久,安屹总算走出卫生间,见齐琦已经蜷进被子里睡着了。
安屹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柔软,在齐琦的身侧躺了下来,搂着她一起酣然如梦。
第二日天微凉,安屹悄然溜出齐琦的卧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齐琦觉得很好笑,明明是正当的恋爱,搞得跟偷情似的。
但楼上那位毕竟是长辈,年纪大的大多都挺传统的,知道两人晚上偷偷睡在一起,未必是件好事。
为更长久的留在温哥华,齐琦跟李诺打了个电话,要他帮忙再多请五天假,熬到国庆节后再回来。
李诺听后哈哈大笑:“早料到你会多请几天,是不是跟安屹在一起?”
齐琦:“是啊……”
李诺:“假我会帮你请,好好玩啊。”
齐琦表示感激。
半个月的时间,这假期够漫长,又得她玩的。
安屹的外婆平时最爱的事,就是搞园艺。
她告诉齐琦以前在温哥华开过花店,后来因为丈夫生病的缘故,不方便经常外出,将花店里的花摆回自己的园子里。
每日除了种花插花,又多了桩照顾丈夫的事情,过得单一但充实。
因为齐琦的到来,外婆感觉多了伴,便带着齐琦学插花。
插花是一门优雅的艺术,齐琦粗枝大叶的性格,暂时没办法用心领悟,更像是在学插秧。
外婆看着齐琦的杰作,笑着说:“可惜安屹身体不行,要不可以带你在温哥华逛逛,温哥华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齐琦摇摇头:“不用了,我来只是为了陪安屹。能不能告诉我,安屹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伤的。”
外婆叹息一声:“还不是为了他该死的爹,他爹得罪了广夏市黑白两道的人,打电话给安屹要他赶来救他。本来安屹没有义务过去的,但那人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亲,而且她母亲临死前的遗言,要安屹留给他父亲几分薄情。那天晚上他被人敲了几击闷棍,脑部收到了重伤,幸好被他舅舅及时找到,带来温哥华最好的医院治疗。”
齐琦听完分外心酸,原来安屹怕她担心故意不说,忍不住开口:“是不是他有些事老闷在心里?”
外婆:“安屹的妈过世了以后,他所有心思都闷在肚子里,连外婆我也不告诉。不过自从认识了你,好像变得爱说话了。”
齐琦心头一动:“是嘛……”
两人在客厅说说笑笑之时,安屹的舅舅忽然推门进来,见到齐琦的时候明显愣了愣,毫不客气的说:“你怎么还在?”
“安宸,齐琦是我们的客人,我应该有教过你礼貌。”外婆板着脸对他警告。
安宸没说话了,深黑的眼眸盯了会齐琦,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
齐琦感觉这位舅舅挺阴沉的,连跟亲人都很能相处的,对比她家的安屹真是好太多了。
可能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觉得他一切是完美的,怎么看都很喜欢。
晚上吃完饭后,安宸发现外公膝盖上盖的毛毯,对菲佣指责的说:“今天的天气转凉,还跟他盖那么薄的毯子?”
菲佣有点害怕安宸,呶呶的说:“是老爷要盖的……”
“他现在神志不清,连点常识也没有,你连这点也分不清我雇佣你来有什么用?”
菲佣被数落了一顿,连忙过来换毛毯,谁知道外公硬扯着毛毯的一端,就是不让菲佣把毛毯收回去,嘴里还喊着:“阿花……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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