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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薇——梨花落落

时间:2017-10-18 16:30:30  作者:梨花落落

    眼瞅着五月在望,已是榴花如火,那灿烂的红云如燃烧的火苗,每时每刻都楚烧着苏暮寒归心似箭的煎熬。
    去边城的想法打从知道父亲去世噩耗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止息。
    初时想得是逃离,他不想待在令人窒息的京内,看着姨父与姨母高高在上的显贵,只想横刀跃马,尽情地驰骋一回。
    苏光复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他的主意,更坚定了他去边城的决心。
    远在边城的军队不是铁桶一只,里面有苏氏族人的内应,亦有他父亲的嫡系部队。苏光复拍着他的肩膀,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芒:“主子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将大将军嫡系的军队收入自己囊中,才能图谋大业。此等精锐凝聚的全是大将军的心血,怎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去边扬威正名,建立自己的军队,才有机会将天下踏平,重新复归周性。
    这想法看似遥远,却又那样真实可行。苏暮寒与苏光复议过,又在族内与诸位下属反复推敲,都觉得可行。这才决定族内加紧寻找铜铁矿冶炼兵器,留了苏光复在他身边辅佐,希望能助他早上边城。
    族长牵动机关,祠堂里面还有一间秘室,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条,以木匣盛好,整齐地码在一起。
    族长手指金条,激情澎湃:“主子瞧瞧,族内这些年为了大业累下这些财富,一旦起兵,这便是粮草的保障”。
    不义之财,全靠那大片的罂粟成就,苏暮寒不觉得有什么不该,反而再次为他们的忠心折服。
    这些年族人们做的努力,通过苏光复的讲述渐渐在他面前铺沉,也是一条遍布荆棘与血雨的艰难路。
    十万大山里的苗裔、大阮的后人,苏光复都曾主动联系。怀柔大阮无果,生怕有些东西落到别人手中,苏光复不惜借刀杀人,斩草除根。
    苏光复的稳准老辣深深影响了苏暮寒,他的冷静与睿智,乃至每一次为大周殚精竭虑的图谋,都当得起枭雄二字,更引发了苏暮寒一腔热血沸腾的踟蹰满志。
    离了苏家老宅,回京在即,苏暮寒想立刻去边城的想法便更加迫切。
    苏光复冷静的分析,没有他母亲的支持,没有慕容薇的帮忙,苏暮寒此时离不了皇城,根本接触不到苏睿留下的军队。拖得愈久,人情愈淡,失了军心所向,形势对他们便愈加不力。
    苏暮寒听了苏光复的告诫,一再压下急躁的心情,努力说服自己要耐心。既然母亲与慕容薇都愿意缓缓而行,他就只能在归程之中,将这二人说动。
    苏光复瞧着这般的行程速度,算算端午节已然不可能回京。安国夫人与大公主这一行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都似处处在与世子跟自己做对。
    是老宅一行露了什么风声,还是宫内已然对苏暮寒戒备?一路的禁宫护送,又出动金吾卫的副使,是为着恩典,还是已然含了监视的成份?
    苏光复暗恨族中年青一辈当日对楚朝晖的无礼,怕引发她的戒心。心思已然转了几转,趁着夜幕如绸,黑色浓得化不开,一连放出几只信鸽,各自飞往不同的方向。
    夜黑风缓,那信鸽眨眼便飞入云宵。紫陌与纤云二人目光烁烁,手扣着袖箭却不敢拦截,怕惊动依然站在船头的苏光复,只好悄悄将此事秘报给夏钰之。
    苏光复覆手船头,任夜风吹着自己火热的胸膛,浑然不觉自己的行径露入夏兰馨身边两个不起眼的丫头眸中。
    他本已传讯京中内应,想着苏暮寒一入京便大造舆论之势。助他承了爵,接着便以保国为名北上边城。他好随在苏暮寒身边,联络族中眼线,助他笼络苏睿的旧部,先把一支精锐的军队握在自己手中。
    人走茶凉,假以时日这这支军队若被别人接手,再想拿回来也失了先机。
    此时京中内应不能贸然行动,他们又被拖在这里。听闻扬州还要停几日,安国夫人要带众人瞧什么琼花,苏光复握着茶盏的手不觉用力,将一只夜光金线盅捏得粉碎,无声地扔进水底。
    苏暮寒亦是无可奈何。
    他说了不算,夏钰之只听从慕容薇与母亲的安排,依旧走水路缓缓而行。偏是这满船众人颇有闲情逸致,若是想在哪里游上几日,便随时吩咐了官船停留。
    扬州已然在望,遥遥能瞧见文峰塔的塔尖。
    晚间泊船,众人围在一处用膳,又说起瘦西湖的风光。
    苏暮寒急躁不来,想趁着扬州这几日再好生哄着慕容薇,回京替自己出头。他便柔和地望着慕容薇,温声说道:“烟花三月下扬州,咱们如今也算是当季。除了瘦西湖,阿薇还该看看扬州的琼花,花大如盘,洁白似玉,很是漂亮。”
    苏暮寒年少时曾随父亲游过扬州,在厚土祠赏过有名的琼花,还曾游过京杭大运河旁的文峰寺,对扬州记忆犹新。
    年少的旧事依旧历历在目,苏暮寒便指着远处的塔尖,捡了当日的风光细细说与众人听,企图再唤得母亲对父亲的追忆,也好让自己打着秉承父志的旗号,尽快离开京中。
    苏睿并不信佛,因着文峰寺是唐代高僧鉴真第一次东渡扶桑的地方,当年才特意带着儿子来瞻仰,并在此处为楚朝晖求了一尊弥勒菩萨的玉石雕像,如今还摆在府中小佛堂的佛龛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背主

    玉石雕琢的弥勒菩萨日日擦拭,纤尘不染。
    楚朝晖追忆往事,记着丈夫的情深意重,心里感慨万千。
    儿子身姿挺拔,华美清贵,面貌与丈夫酷肖,连那颗精忠报国的心思都一模一样。楚朝晖端详着儿子略显消瘦的面庞,思忖着从流苏口中得来的消息,知道这些日子儿子心上承受的压力,决定帮他一帮。
    楚朝晖面露慈爱,听着儿子讲述他与父亲在扬州曾经渡过那样欢快的几日,又见儿子字里话外全是对扬州的赞叹,越发觉得登岸游扬州是个好主意。她想在这里向两个孩子表明自己的心迹,好叫儿子放心远行。
    期待着两个孩子不再冷战,而是合好如初,楚朝晖唇角便露出弯弯的笑意。
    温婉见楚朝晖笑得开心,便更惹她欢喜,把玩着衣带上的络子笑道:“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路行来,但听母亲与世子的描述就觉得大开眼界。不知扬州还有什么风土人情,母亲也说与我们大家听听。
    楚朝晖倚着金钱攒枝的大迎枕倚在榻上,以簪子拨弄着紫铜鎏金莲纹香炉里清淡的沉水香,指上余香袅袅,一时添了欢愉。
    有温婉陪在身旁凑趣,再看身旁这几个孩子由衷的喜欢。楚朝晖接了明珠的帕子拭着手,柔柔说道:“母亲所知不多,什么风土人情历史典故,不如你们自己去寻。若是喜欢,就在此地多留几日,便是端午节前回不去,咱们赶在太湖上看龙舟,比京里又是另一番景致。”
    慕容薇拍手叫好,从攒盒里取了新制的杏脯咬在齿间,笑颜浅淡却又绚丽,偏头向楚朝晖说道:“姨母,听闻无锡还有处好地方,名唤拈花湾,亦是难得清悠的菩提盛境。”
    那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落在楚朝晖眼中,全然是少女云英初绽的璀璨,一丝一毫与儿子吵架的不虞也不显现。
    苏暮寒双手笼在袖中,紧张地听着母亲答话,只见楚朝晖伸手向慕容薇额上一点,含了淡淡的嗔怪:“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说的就是你这般的孩子气。咱们离家已经二月,难道真要乐不思蜀?”
    这便是不会在太湖多做停留,龙舟赛后直接便启程回京的意思了。慕容薇嘴唇一扁,露出委屈的神情。夏家兄妹方才一力附和,听了楚朝晖的话也神色悻悻。
    楚朝晖终归不舍,妥协地抚过慕容薇的鬓发,轻笑道:“离京日久,你父皇母后多有牵挂,便是钰之,也有公务在身,总不好叫他陪着游山玩水。在扬州多留两日,看过琼花与瘦西湖,再去太湖上看完了龙舟,你还有什么不趁意?”
    议到游玩,儿子总是心不在焉,方才听慕容薇提到拈花湾,儿子目光中有不为人知的紧张,大约那颗心早飞往边城而去。
    楚朝晖不能败慕容薇的兴致,又不愿惹儿子不喜,才想出这折中的办法,不再顺着慕容薇的性子折腾,务必赶在五月中上旬回京。
    苏暮寒得了准信,知道还要在太湖耽搁,像吞了苍蝇般的难受,偏偏有劲使不上来。幸好母亲一力拒绝了什么拈花湾的提议,不然还不知道路上怎样耽搁。
    夜来与苏光复舱房议事,苏光复也对此事耿耿于怀。他笃定有人背后搞鬼,未往慕容薇与温婉身上留意,却把目标锁定在夏钰之身上。
    金吾卫本是皇帝的亲信,此番一路相随,苏光复已然对崇明帝有了疑心,他嘱苏暮寒务必多多留意夏钰之与肖洛辰的动向。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苏光复虽然焦躁,却一再嘱咐苏暮寒要沉得住气。此计不行待回到皇城再想其他办法,首要问题便是先抓住安国夫人与大公主的心,以后行事才可事半功倍。
    苏光复沉吟良久,终是做了两手打算。他这块姜毕竟老辣,深知欲速则不达。
    他郑重地对苏暮寒说道:“主子若是此次去不得边城,也不要露出端倪。几辈人传下来,我们已经等了百余年,何妨再多个三年五载。须知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这一仗要打赢,必须要出其不意。”
    苏暮寒对苏光复的话深以为然,他由衷佩服这位当年大周丞相的后裔。这些年苏氏一族多靠苏光复运转,凭着他的满腹谋略一次次地带苏家人走出困境,他对以苏光复为首的这些族人们多年的苦心经营十分感动。
    族人们这些年带着大周皇帝历代的牌位、还有传国玉玺,东躲西藏十分不易。苏暮寒即惋惜父亲不肯认自己皇族后裔的身份,当年白白错失了即位的大好机会,亦是深深钦佩族人们这些年的不离不弃。
    苏暮寒向苏光复浅浅一揖,说得诚心诚意:“先生字字珠玑,全为着光复大周朝为计,暮寒谨记在心。他年我朝东山再起之时,便是先生登候拜相之日。”
    主子的迫切与聪敏,还有下手的狠绝,都极为苏光复赏识。苏光复有种预感,他们图谋的大事,若在苏暮寒这一代手中都无法起复,那么便真得复国无望了。
    夏钰之他们此前遍查不得,是因为这苏光复的确是个人物,在云南隐藏得够深,这些年苏家频频的行动基本靠他运筹帷幄。
    钱粮不足,无法弥补。在老宅培育大量罂粟,借着做菊花的生意光明正大运到云南,在当地秘密制成福寿膏,由苏光复在云南借着走茶马古道销往别处,亦是他的主意。
    这些年,苏光复借着手中创办的千禧教为掩护,将福寿膏从云南远销到贵州、广西、藏地、南昭各地,并与一些藏身边境的毒枭有着长期合作,为苏家赚的钱满钵满。
    苏光复小心谨慎,将这些银换成金条,一半流回老宅,一半换了马匹兵器,即牢牢支撑着苏氏族人在各地的行动,又暗地里厉兵秣马以待东山再起。
    苏光复城府颇深,大事上从不犯傻。在这群人眼中,俨然起着带头人的作用。
    苏睿与族人闹翻,誓死不认自己的身份,并且借着替崇明帝扬威,斩杀了化名袁非的苏氏族人,令苏光复瞬间起了背主之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斩草

    要知道当年为了让苏睿顺利登上皇位,苏家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先靠藏身宫中的内应冒险换了仁泰宫的沙盘,混淆当年还是皇后娘娘的乔浣霞的视线,令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然后苏光复买通当地的向导,一步一步将西霞的军队带进那片沼泽地旁边,真正的敌军却隐藏在沼泽地里的羊肠小道,给了西霞军队致命一击。
    混乱中,淬毒的利箭从自己人手中近距离射向先帝楚天舒,一箭命中要害,大罗神仙也救不得。
    多好的局面,苏睿只要顺水推舟,便能接下帝位,顺利拿回属于大周的东西。然后以西霞为基础,夺了建发与康南的国土,这天下便又恢复了姓周。
    偏偏为了与族人划清界线,苏睿誓死不认自己的身份,更不做这个西霞的皇帝,还斩杀袁非示威,警告族人莫要苦苦相逼。
    无论是谁,只要阻碍着光复大周,便是苏氏一族的仇人,势必除去。苏光复一不做二不休,召集族中首脑人物,细陈苏睿几大罪过,坦言此时苏睿只不过斩杀袁非给族中人一个警示,尚且对他们一族讲些情面。
    假以时日,若族中再拿复辟大业苦苦相逼,难保不会被苏睿一网打尽。
    已然蛰伏百余年,苏氏一族付出千辛万苦的努力,如何能束手就擒。
    苏光复藏身皇城,曾细细考察过苏暮寒的性情,深觉这位小主子与他父亲不同,他大胆提出自己斩草却不除根的想法。
    重新洗牌,舍去苏睿,保护小主子长成,伺机反扑,再谋大业。
    族中几位长辈公议,以压倒多数的优势同意除去苏睿,借机扶持唯一的小主子苏暮寒上位。
    苏光复如法炮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苏睿军中安插了自己的人,终于逮着合适的机会,以当年射杀楚天舒同样的方式,用毒箭射杀了胜利归来的苏睿。
    苏暮寒没有令他们失望,苏光复略略点拨,就激起他对光复大周朝强烈的渴望。小主子与他们同心,令苏光复等人重新看到了希望。
    种种过往,苏光复从不后悔,便是百年之后跪在周氏历代皇帝面前,对于自己下令除去重九殿下的后裔、射杀皇室血脉的事实他依然问心无愧。
    自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来日水到渠成,苏光复没有打算隐瞒苏暮寒。
    面对苏暮寒所许的丞相之位,苏光复并非不愿,只是不能领。他此时唯一的心愿便是亲眼见到大周朝复立,便向苏暮寒坦诚自己的罪过,由小主子杀了自己为苏睿偿命。
    苏光复心内波涛起伏,着苏暮寒的肩膀,亦臣亦友,说得干脆立落:“属下谢主子厚爱。光复此生定当全力辅佐主子,能亲眼见到大周复立,臣九泉之下也能笑对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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