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婉月吓得冷汗湿透了后背,猛的点头,:“奴婢知道!”
她被上官瑾忽如其来的处理方式吓得半死,当然,她根本不知道上官瑾这是在一步步试探着她。她的目的很明确的,就是想装出无脑又爱护短的蠢笨形象来让对方放松警惕,以为她是好糊弄的人。
第109章惩罚
“主子,禹婉月出去了!”方晓悄悄走进来汇报。
上官瑾睁开眼睛,隔着帐幔吩咐:“继续盯着她!”
“是!”方晓退出房间。
这时候的禹婉月谨慎的左右相望着,看不到有人跟过来之后便哧溜一下跑了,一路上箭步如飞,如果不是方晓与方凌都是武功高强者恐怕跟本追不上对方。
上官瑾故意在袒护了婢子之后,又无意中让禹婉月发现她在秘密与方晓闲聊关于草莽山土匪问题,期间上官瑾提到土匪被刘黍抓住了,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带着惊天消息,她连续忍了好几天这才找到办法脱身离开黍王府,去找安皇后的接头人汇报此事。
正是因为上官瑾没有将她提拔之后就重用这点,也是因为上官瑾如今处处提防着她,所以禹婉月更加断定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消息。
想到这段时间里,安皇后不曾一次暗示过她如今要注意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她怎么能够不着急去汇报。
一路来到城中闹区的一处四合院里,从后门径直走入。
接头人听到声音便从屋里走出来,两人对接了消息,禹婉月将一份上官瑾无意留在案桌上的文件抄袭下来并交给对方。
简单的交流过后,她又匆匆离开。
方晓与方凌紧跟着她一起回来。
午饭时间,禹婉月端着饭菜进来,小梅与她把饭菜摆放好之后,两人站在旁边等着上官瑾过来用午膳。
上官瑾走过来时,扫视一眼她与小梅,装作随口说道:“婉月今天早上去了哪里?本宫派小梅去找你却不见你的。”
禹婉月吓得瞪大了眼睛,暗暗压住心慌,脑海中飞快寻思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主子,奴婢今早身子不适,有跟方凌她们说过让她们帮忙跟您告半天假的。”
这个借口似乎每一个狡猾的婢子都爱用,上官瑾淡淡笑了,:“哦,那身子可好些了,要不要本宫传府上大夫给你看看。”
禹婉月,:“不用了,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多谢主子关心!”
上官瑾紧紧的盯着禹婉月的眼,:“你是本宫的人,黍王府里二等丫鬟,月银可比那些干粗活的男人多了一倍,如此身份地位虽不能像小门户家小姐那样嫁得风光,可想寻一门和你们差不多身份的男人还是可以找到的。你怎可如此自贱自己,本宫可还想着过几年给你们各自找户好人家的。”
小梅清澈的眸子里飞过一道闪亮的光芒,听了很是感动。
禹婉月双眸低垂,微微屈膝说道:“奴婢谢谢主子,奴婢舍不得主子,也不想嫁人,只想服侍主子一辈子。”
她的语气无比诚挚,眸子里却不经意间露出比一般婢女还有沉稳的态度,似乎根本不屑要这些。
上官瑾眼光闪了闪,终究叹了口气,坐到位置上。
小梅开始为她布菜,:“主子,您尝尝这荷香鸭肉,厨房里的嬷嬷特意跟奴婢说了今年冬天冷,适宜吃鸭肉,温补又不燥热。”
上官瑾看着那几片切好的鸭腿肉,色泽诱人,荷香味浓,忍不住问道:“现在这天气怎么还有这么新鲜的荷叶采?”
“你说这个奴婢也觉得好奇,问过厨房的嬷嬷,她说了,她是在房间里培植的,平日里放些炭火在里面将室内温度调到合适荷花的生存就好,不需要怎么去刻意护理的。”
小梅喜滋滋的说道。
上官瑾含笑道:“是啊,天气越来越冷了!”
这话有些莫名奇妙,禹婉月小心地走上去,夹起一片切好的卤水牛肉到上官瑾碟子里,:“主子,您也试试这水煮牛肉的味道,奴婢听闻,这碟牛肉是厨房里的火候工人从昨晚熬到现在,应该是不错的。”
上官瑾看了一眼她,正是这一眼让禹婉月情不自禁的被其气势所压住,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让自己恐惧的东西,几分心虚下,她保持低头的姿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次日早上,凤德宫
邬思瑜将禹婉月交给线人的东西呈上来,安皇后看完内容之后,又生气又气愤的,狠狠的绞着手中的真丝娟帕,似是要将它戳出一个洞来。
屋里凝神的焚香味都扑灭不了她心里的火气,:“一会去给本宫传陆焕还有安丞来见本宫。”
“是!”邬思瑜微微屈膝说道。
眼下距离下朝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从后宫里到午门去堵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阳光透过花窗洒进来,上官子霏每日按时进凤德宫里给安皇后请安,这般孝顺让宫里宫外的人传了个遍,纷纷夸赞她孝顺懂事,才德兼备,堪当燕国第一才女。
这天,她穿得花枝摇曳一步步端庄大气的往安皇后大殿走去,远远的接受着宫女人的跪拜之礼,还有那些羡慕的眼光。
抬脚走入大殿门框时,她清楚看见安皇后冷着一张脸,不由得有些害怕。
“儿媳给母后请安!”上官子霏心底打了个哆嗦,脸上却挤出笑容,努力克制住心底的紧张。
“起来吧!”
看着这个草包亲儿媳安皇后一顿恼火,这又让她想起了司天监谈宪所说的话,上官瑾与刘黍命运纠缠到一起之后,刘黍的运势开始发生逆转。
想当初,她一心想找个和儿子匹配的女人,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曾想,上官府的这个庶女居然真有旺夫的命。
从刘黍处处得势就可以看出来,这女人确实诡异。
上官子霏暗暗告诉自己,母后生气全是因为这些下人,跟她完全没有关系。想到这些,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小声提议道,“母后,今日难得出太阳,要不儿媳扶着您到御花园里走走?”
安皇后内心堵着慌,冷冷的说道:“本宫这里就让你这般呆不住?才来就想找借口出去了?”
上官子霏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微微颤抖着,极力解释道:“母后,您误会了,儿媳是想陪您出去走走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啪!
桌面上的热茶被安皇后推落地上,摔了个粉碎,上官子霏被吓了一跳,立刻跪下来,:“母后,儿媳知错了,求母后不要生气!”
就在这时,安围与陆焕匆匆赶来,张德才在大殿外喊着他们的名字。
安皇后冷冷的说道:“你们几个把地上收拾干净,子霏,你也退下吧!”
“是!”
宫女们手脚利索的收拾地板上的茶几碎片,一个个也是脸色苍白的。
上官子霏暗中松了一口气,感觉莫名奇妙的怎么就开罪到对方了,不待她细想,安围与陆焕便走进来。
她只得低着头悻悻的离开。、
第110章抓到了安皇后的心腹
何时轮到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嫡女受如此委屈,上官子霏心里堵得慌闷,整个人也红了眼眶,低着头从凤德宫里走出来。
路上遇到刘宗正匆匆赶赴凤德宫。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间,刘宗未毫没有怜悯之心,倒是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大步从她面前走过去。
这下让上官子霏更羞愤了,这对母子两俨然不把她当一回事,一个个都是利用完就丢弃她。
都说受了委屈的女人唯一能够哭诉的地方也就只有娘家了,上官子霏也不例外,想到母亲,她那寒冰的心有了一丝暖和,把心一横,她决定去找母亲商量应对之策。
而安皇后这边,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她将禹婉月呈上来的资料当着陆焕与安围的面全数烧了。三人决定派人去刘黍关押他们士兵的地方将其全部杀了,以绝后患。
陆焕到底是他们的头儿,哪能真舍得杀他自己的亲卫呀,思考一番后,他还是决定暗中把人救出来安排到军营里就好。哪知,安皇后不肯,执意要派一个自己的亲卫去亲自监督。
陆焕没办法,只得舍子保帅。
黍王府这边
上官瑾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天天在屋里好吃好喝,刘黍忙于公务便极少过来。
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上官瑾睡不着,慵懒的靠在床前,微微阖着双目脑海中想着她的计划。
门扉传出细微的声响,上官瑾心头一动,倾身隔着帐幔望向门外。
很快,方晓走了进来。
“主子,王爷说他们来了!”方晓轻唤道。
“这件事情没有惊动到禹婉月吧?”上官瑾问。
“没有,她在给主子您熬驻颜膏呢!”方晓如实说道。
那东西需要将药材分开浸泡、煎煮、浓缩、收膏等数十道工序,这几日来,她特意让府里的大夫给自己开了这些药,说是想借机调理身子给王爷生个世子,实则想借此机会支开禹婉月。想到这里,上官瑾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在门外把守着,让小梅进来服侍本宫更衣。”
“是!”方晓退出。
一番简单梳洗,上官瑾匆匆赶去会面刘黍。
刚进那别苑中,跳出来的一窝黑衣人正被刘黍安排的弓箭手射杀中,刘黍站在长廊的亭子里看着这一切。
上官瑾在侍卫掩护下一路来到刘黍身边,黑衣人被房梁上的弓箭手逐一猎杀,一时间,院子里尸横遍野,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原本就踩了点,准备好一切的高萬和邬思瑜顿时慌了心神,欲冲破箭失逃出小院,此时,刘黍的亲卫彭璞和霍平踩着栏杆飞过去拦住两人的去路。
扈忠则留下来守护刘黍与上官瑾的安危。
“要活抓他们!”
这一声号令,彭璞和霍平下手处处留情,不敢用力过猛。
上官瑾道:“王爷,一个是邬思瑜,还有另一个是谁?”
“另一个是高萬,陆焕的手下!”刘黍道。
半盏茶功夫终于将高萬和邬思瑜生擒住了,不管她们身上伤势如何,到底也生擒到他们了。
彭璞和霍平各押一位走过来,强行按下两人跪倒刘黍面前。
“王爷,这两人如何处置,请您明示?”
“先关押起来,等本王的证据到了以后再做定夺。”
这话一出,高萬和邬思瑜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刘黍根本没有他们主子犯案的确切罪证,不过是想借主子之手来找到证据罢了。
一时间,高萬气愤不已,:“刘黍,你有种就杀了我!”
“啊!”
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亮响整个小院,刘黍只是淡淡扫视一眼而已,高萬便被扈忠的剑砍断了右手臂。鲜血直飙,看得人触目惊心。
高萬赤疼痛到了极限,红了双眼,极力隐忍着这股撕心的痛楚,即便如此他依旧痛到冷汗淋漓。右肩膀鲜血不流溢出,好几下险些晕倒在这里。
邬思瑜则谨慎得多,在她看来,安皇后一定会派人过来救她们的,她没必要跟对方说这么多废话。
上官瑾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给身边的方晓,吩咐道:“给他止血,可别让他死了!”
这话无疑是在高萬内心再捅上一刀,如今他是恨不得对方给自己一刀结束这条烂命。他疼得浑身颤抖,牙齿打颤中,就是想咬舌自尽也难做到了。眼下想流血而亡也让对方给堵住了去处,他将酝酿许久的咒骂说出来:“你、你们这两个奸夫,不得好死!”
上官瑾笑,:“王爷,臣妾在医书上看到一则有趣的事情,不知王爷想不想听听?”
此情此景这女人定是想到了什么关于怎么虐待高萬与邬思瑜的事情,刘黍心里腾升起一股兴趣,挑眉说道,:“王妃说来听听?”
上官瑾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她道:“医书上说,舌头里面的经脉很多,如果人要咬舌自尽的话也是可以死去的,可是想死还得慢慢煎熬着,等到他流完身体里的血才能死透。
想来,这办法还真是挺痛苦的。臣妾又听说,人彘也是被人割了舌头砍去四肢丢到粪坑里的人,那臣妾就好奇了,人彘被割舌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流血而亡呢?”
高萬脸色一阵青白交织,该死,她说这话罢明就是讲给他听的。
刘黍勾起唇畔,道:“王妃,人彘割舌头以后会有专人给他们服下止血的药汤,只要止血这块控制住了,他们一样能够活下来,顶多就是从今以后再也说不出话而已。”
高萬瞬间晕了过去,分不清楚是给他们吓唬的还是真的疼到晕死了。
邬思瑜则一如既往的淡定着,她活在后宫数十年,什么样的刑罚没有见过,人彘从她手里都出了不下三四个。
上官瑾看着邬思瑜,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冷凛,:“邬姑姑倒是淡定得很,本宫想要诓你还真真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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