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她们拍打到的地方,就能稍微地缓急一下骚痒的感觉,但她们拍打不到的地方,反而因此更痒了,刘英男难受得直跺脚。
不让她自己挠,真是难受得不行,四个丫鬟此时都挤在她的周围,六只手帮她拍打也完全解不了多大的痒,她此刻心里像是着火了一样,从小长到大,再没有比此时更难过的了。
“县主,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回自家府里了,杨大夫肯定随后就到,有三殿下在呢,他不可能让您等太久的,要不是今天是太后寿宴,三殿下肯定会跟着您一起回府来的。”
这话倒是说得刘英男挺舒心的,感觉身上的痒痒都轻了许多,她却是不知道,杨大夫的解毒药粉起作用了,毕竟是名家高手,开出的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边刘英男前脚进了县主府,果然杨大夫紧随其后就被送进了县主府里,渲丹和点紫同时松了一口气,县主这么痒,如果杨大夫不来,她们两个真是干着急却使不上力。
杨大夫先是给刘英男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刘英男发病后的症状,听说她是在喝了一杯茶水后症状才开始明显的,又仔细地听点紫跟他说了县主的皮肤没有任何变化。
杨大夫自然也仔细地打量了半天县主的面色,虽然按规矩是不该这么盯着县主看的,但现在是应急的时候,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何况杨大夫也了解县主的为人,给县主看病也不是一回两回的,县主是不为因为这个怪罪他的,所以杨大夫看得也是丝毫地没有心理负担。
望闻问切都做仔细了,这才开始认真地思索应对的方案,杨大夫的确是思考了好半天,才开始掏出纸笔写方子,而且下笔十分的慎重。
一边等着的刘英男急得都要跳脚了,她实在是痒得不行了,可有杨大夫在,她也只能忍着,此时的刘英男,恨不得自己是头猪,可以趴在地上拱着墙蹭。
“渲丹姑娘,你去让人准备热水,好备着让县主药浴用,点紫姑娘,你把我开的这些药,一样一样地单煎出来,一样只煎一碗水就行,然后拿过来,我会告诉你倒进药桶里的先后顺序。”
点紫赶紧拿着药方跑了出去,杨大夫人就又拿笔另开了一副方子,只是这副方子更是费了他好半天的功夫,一边写一边琢磨着,就怕自己的方子出现什么纰漏,到时候可就耽误了县主的治疗了。
“流星姑娘,你拿这个方子去药房抓药,怎么煎煮我都写在上面了,你仔细地看好了,投放的顺序不能颠倒,时间上也是各有差别,你可千万要谨慎小心着。”
孟流星拿着药方没动地方,而是眼睛盯着药方,仔细地一路看过去,结果越看脸色越是难看,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又是懊恼又是羞愧。
“县主,奴婢……奴婢……”流星的话还没说出来,一边的描白就把她手里的药方接了过去,“流星姐姐在这边守着县主吧,我去煎药,看药材库的妈妈我熟,动作能快些。”
描白也没等孟流星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而孟流星却是羞得满脸通红,“县主,对不起,我认不全药方上的字,所以……”所以她现在太后悔了,没有好好的认字读书。
“没关系,描白不是去了么,有人办差就成。”对于流星和墨蓝识字不多,刘英男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也没想责怪她,毕竟她们的出身跟渲丹、点紫她们又是不同的。
孟流星现在却是想起了墨蓝跟自己说,周辉、周耀两兄弟在到了县主府后,还在努力地学着认字,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觉得他们认那么些字根本没什么用。
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认字少,竟然会耽误自己办差呢,如果今天不是有描白她们几个在身边,而是只有自己和墨蓝两个人,是不是就耽搁了救治县主?想想后脊梁都冒冷汗。
刘英男却是没顾得上安慰孟流星,而是转头问杨大夫,“杨大夫,我身上现在痒得比刚才轻得多了,是不是在马车上喝了一杯你的解毒药粉,现在起作用了?”
杨大夫点了点头,“嗯,我那副解毒药,治标不治本,只是能暂时延缓药性,好为中毒的人延长一些救治的时间,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对这种骚痒也有作用呢。”
“多亏了杨大夫神医妙手,不然还真有我遭罪的,你都不知道,刚刚痒得我都想要跳马车了,太难受了,怪不得古代有一种刑罚,就是让人骚痒呢,太可怕了。”
刘英男可是在书上看到过,前朝有一种酷刑,就是在犯人的身上抹上一层蜂蜜,然后招来蚂蚁爬他满身,当时看的时候,刘英男还觉得这算是哪门子的刑罚,现在自己亲身经历过了,才知道还真是酷刑。
“哪来的神医妙手,不过是治病的经验多了,就会想出更多的法子来,但属下的那个药方,确实是属下斟酌了多年,试验了无数,才写出来的方子,也就是临时续命用的,如果解药不及时,还是无济于事。”
“杨大夫真是太谦虚了,只延缓得毒性发作,可不就是救命的无上手段么,怎么能说是无济于事呢,作用大着呢,拖得一刻就多了一刻救命的机会。”
杨大夫人憨厚地笑了,并没有继续跟县主辩解,只是没想到,县主接下来又问了一句关键的,“杨大夫,我的毒药是被下在茶叶里的么,还是被下在了别处?”
这事杨大夫本来不想跟县主说的,他是想事后悄悄地跟三皇子说,但县主既然开口问了,他也不好再瞒着,“毒药并不是被下在茶叶里,而在你的贴身衣物上,不过您喝的那杯茶却是药引。”
第七百六十九章效果会更好
刘英男听到杨大夫说药是下在衣服上的,立刻就想到了在宫里换衣裳的时候,自己还是小心防备着没让那两个宫女碰到新衣裳呢。
当时只是让她们帮忙脱了脏衣裳,新衣裳是让点紫帮自己穿的,没想到,还是中招了,现在细想起来,那药粉应该是直接洒在自己的里衣上了。
现在听到药还在衣服上,刘英男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你怎么不早说呀,要是早知道是衣裳的问题,我老早就把这衣裳脱了,这么穿着不是越来越严重么?”
刘英男边说边往内室里走去,想要赶紧把这身衣裳换下来,她刚才是觉得毒药是下在茶水里的,这才没急着换衣裳,杨大夫却是赶紧把人给喊住了。
“县主,县主,这时候药性已经过了,您穿着这衣裳也没关系的。”已经走出两步去的刘英男,又被杨大夫喊的停下了脚步。
“你是说,药性已经没了?就是我现在把衣裳脱下来,从衣裳上面也检查不出毒药来啦?”刘英男揪着自己的衣襟,很是不甘地问杨大夫。
杨大夫点点头,“是的,您现在就算是把衣裳脱了,也查不出衣裳上面有毒药,您中的这种毒,它的药性很特殊,跟一般致骚痒的药性是不同的。”
“属下刚刚听您说是在喝茶之后开始痒的,而皮肤又没有出疹子这些变化,就想到了它应该是那种不常见的毒,它必须是在下药的同时,很快就饮茶才能调动起它的药性来。”
“但因为它的药性很快就会消失,所以很少有人用它,怕在用的时候,时机掌握不好,很容易就错失了机会,但它有一个大好处,就是不容易被人逮到手脚。”
是呀,一个很快就会消失药性的毒性,谁会查出来被下的是什么毒呢,自己当时出宫的时候,还想着把茶杯带出来,以留着查验药性,却原来是没用的。
“这用药的人也太狡猾了,这样我们如何能抓住他的把柄,就这么让人逃之夭夭了?太不公平了吧,我可真是不甘心。”刘英男有些想跳脚。
“而且,这药是防不胜防啊,单下它并没有毒性,也就没人会发现被下了毒,等喝了茶药性起了,这药也在衣裳上消失了,查都没地方查去,万一再来一次可怎么办。”
虽然刘英男已经猜到下手的人应该是二皇子妃,可现在如果没有证据,那一切都是白搭,这让刘英男深深地感觉到无力,太憋屈了。
杨大夫本来不想把这事儿跟县主具体说的,他想把事情交待给三皇子,这事儿三皇子去查可能更快一些,知道的人多了,很可能露了消息。
但现在县主的情绪明显不是很冷静,自己如果不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恐怕县主会出离地愤怒,这应该不是三皇子愿意看到的,那不如……
杨大夫往四周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就低下了头,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屋子里陪着的丫鬟们都是机灵的,很快地就各自寻了个借口出门守着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绘青陪着刘英男,杨大夫毕竟是外男,就算是再信任他,也得有个人陪着主子留在室内的好,总归是少了一些口舌,绘青也是自动自觉地站到墙角去了。
“不会逃之夭夭的。”杨大夫上前半步,对县主恭身施了半礼,压低了声音到,既使守着县主的人,应该是她最信任的人,杨大夫还是很谨慎小心,少一个人知道消息,就多了一份保障。
“县主,您喝的那杯茶虽然是药引,但这个毒药的药引却是只能用崂山普洱茶才行,还必须是普洱茶中的岩石茶,这个茶……不易得。”
刘英男立刻就明白了杨大夫的意思,这个崂山普洱岩石茶并没有多金贵,所以并不是皇宫之内平时能喝到的茶叶,那也就是说,皇宫内本不该有它出现。
而这种茶又胜在产量不多,虽然不算多金贵,却又并不是很容易得到,那想要取得这种茶叶,就要下一番功夫了,在此过程中,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的。
所以从崂山岩茶的来源上下手,应该就是找到凶手的一条最快捷的途径了,只是,既然知道了这个,那下手也应该快一些,不然,很容易会被凶手销毁证据。
“谢谢杨大夫,我知道怎么做了。”刘英男用手示意绘青,“你让流星去前院,把周辉帮我叫过来,快一点。”绘青赶紧疾步去了屋门口,转瞬即回。
知道了有可能查到凶手的途径,刘英男心里的烦躁去了一些,她平时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这次的这个骚痒症状,真是让她恼得不行。
还真不能想,这一想到骚痒,刘英男就又觉得浑身痒了起来,“杨大夫,又开始痒了。”有杨大夫在,她又不好伸手挠,可这个痒痒真不是轻易可以忍耐的。
“看来我那个延缓的解药药性过了,绘青姑娘,你去门口叫渲丹姑娘,她应该备好热水回来了,让她去寻点紫姑娘,不管煎熬好了几种药,都先拿过来。”
绘青再次疾步往门口去了,她可是半点不敢耽搁,自家主子正难受着呢,还是赶紧解了毒药的药性,让主子松快松快才是正事儿。
外面接到吩咐的渲丹,很快就领着几个丫鬟,从点紫那里端了几碗药回来了,杨大夫这时候也不再顾忌了,跟县主告罪了一声,端了一碗药穿过内室,直接进了洗浴间。
后面几个端药的丫鬟,也赶紧跟着杨大夫走了进去,只见杨大夫人把自己手里的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先倒进了浴桶里,然后看着木桶里的变化,再伸手端过了另一碗。
每一次倒药的时间间隔都不同,而且有的药倒进去后,是需要搅拌的,而有的药倒进去,却是让它自行跟前边的药力融合,不能碰触。
就这样,杨大夫把这几碗药都兑进了浴桶里,看看手边没有药碗了,很是有些遗憾,药材如果能一次性到位,药浴的效果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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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杨大夫看着浴桶里的药液,轻声道,“如果再煎好两种药材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勉强可以了,县主就先进去泡着吧,过后再往里加药材,虽然效果差一些,但总比忍着好。”
杨大夫这是看出县主有些忍不住了,刘英男却在这一刻选择了坚持,经过了刚刚那一番残酷的经历,她更是不想再尝那种万蚁附身的滋味了。
所以还是一下子把毒清干净的好,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要不然,这毒万一重新找上来,那时候如果没有杨大夫在身边可怎么办到时候什么尊严和名声都毁了。
虽然现在忍着会辛苦些,但到底只是暂时的,刘英男不是真的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心里很清楚,还是要多为以后想想,不能图这一时的轻快。
“我还是再等一下吧,杨大夫请放心,虽然确实很痒,但我尽量忍着,你给渲丹说说是哪两种药材,我让她现在就去点紫那里,把这两种药材先煎好。”
一边候着的渲丹,认真地记住了这两种药材的名字,就快速地下去办差了,刘英男则和杨大夫又出了内室,重新回到了里间厅房,刘英男此时完全坐不下,来来回回地在房里走着。
平时话很少的杨大夫,此时却是打开了话匣子,话出奇地多,跟刘英男聊起了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很多事情都是刘英男闻所未闻的,甚是新奇。
刘英男哪能不明白杨大夫的心意,这是在帮自己分散注意力呢,怕自己痒得太难受,刘英男的心里着实很感激,感激杨大夫的心细和体贴。
只是,身上痒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杨大夫的故事也不能帮到她了,她下意思的就想上手去挠,杨大夫赶紧用眼神示意绘青,把县主控制住。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急得想要自己上手了,做为一个大夫,他治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病人,这骚痒有多难忍受,杨大夫是很清楚的。
县主小小的年纪,就能挺到这个时辰,已经是很难得了,不得不说,县主足够坚强,所以杨大夫就更想让县主得到最好的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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