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舒在家用过晚饭,应付完一堆“三姑六婆”后,就颇为疲惫地爬上了自己住了十来年的卧室。她一下子将自己摔进床里,吐出一口浊气,当真是半分不想动弹。
只可惜手机屏幕锲而不舍地闪烁着,铃声一阵接着一阵, 犹如鼓点般急促,乔心舒的睡意被震得四分五裂,她烦躁地捻起手机,一睁眼就看见了茨木的来电。
她选择了接听——
“你没回来!”茨木的声音饱含怨气,“我只吃了半碗饭!”
乔心舒:……
她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茨木一来到她的世界,就变得分外不靠谱。明明在大江山事务繁多却能处理得井井有条,瞧着还挺精干的模样,怎么换了维度就成了个智障呢?!
她没回去就闹脾气只吃半碗饭,幼稚园没毕业吗?!
“我明天回来。”乔心舒无奈道,“我保证,你别……”
“嘟——”
乔心舒颇为无语地盯着被茨木挂掉的电话,愣了半晌,最后高冷地决定推迟回去的时间。
居然敢挂了她的电话,谁给他的勇气挂掉准女友的电话?梁静茹吗?!
科科!
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套了件睡衣,慢腾腾地甩掉拖鞋爬上床。可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见窗户外头响起一阵轻微又急促敲打声。
乔心舒僵硬了动作,梗着脖子看向关得紧实的窗户,那头拉拢的帘子动荡着,似乎外边真有着什么鬼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几遍阴阳咒,她撞着胆子“刷拉”一声挥开了窗帘,然后就瞧见了——
茨木颤巍巍地站在窗外十公分宽的台面上,浑身的肉贴着她的窗户,手脚攀在玻璃上,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活像一只巨大的壁虎。
乔心舒:……
她抽了抽嘴角,打开了窗子的保险锁,放了这只人形壁虎进来。
茨木蹿进她的卧室,一手利索地拉上窗户,定上保险锁,手指轻勾帘子,挡住了漆黑的夜色。他另一手搂过乔心舒,低头猛地吻上了她的红唇,辗转反侧,往复研磨。
从大江山回来后,他就不曾好好亲近她一次,憋了数天,茨木觉得自己快炸了。
所谓山不来就我,我死也要去就山。既然乔心舒不回来,他干脆来找她!
几乎没给乔心舒多少反应的机会,茨木将人打横抱起,一把摁在了床上。
及膝的睡衣被大掌撩起,往上、往上……他粗糙炽热的掌心搓揉着她光滑的皮肤,流连忘返。
茨木扒下自己的外衣,精壮的躯干覆在她的身上,正打算细细品尝她的美好,却不料——
“心舒啊,妈给你弄了点水果。”准丈母娘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她穿着拖鞋,风风火火地上楼。
伴随着一阵踢踏声,乔母的声音已然近在咫尺:“给我开个门。”
乔心舒和茨木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他们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觉,齐齐看向身后的房门。
卧槽!不——居然没锁?!
“咔哒!”房间的门把动了起来,乔母笑得开心,“心舒,这水果是你大舅舅去什么桃园旅游的时候新摘的……”
急中生智——乔心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翻了茨木,左手扫过他的衣服塞进床底,右手拉开床边衣柜的大门,爆发小宇宙,竟是硬生生地拽起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囫囵个儿地塞进了里头!
她分分钟扯掉头绳散开头发,在柜门合上的前一秒,迅速从里头取出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砰——”
柜门合上,茨木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茨木:……
恰在此时,乔母入内,就见自家女儿只穿了条肉色的内裤,露出一身雪白滑嫩的肌肤,披下的乌黑长发遮掩了身前的胸部,将透不透的模样最是楚楚。
乔母一怔,一瞬间觉得,自家女儿似乎什么地方变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瞧着她凌乱的床铺:“你在干嘛呢?咋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乔心舒从容淡定地拎起连衣裙,温和地笑道:“妈,我本就是这么邋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试裙子呐!”
“亏你这么邋遢还嫁得出去。”乔母嗔怪道,“黑裙子有什么好看的,穿鲜亮点儿才漂亮。”
她最是见不惯家里乱糟糟的模样,少不得要收拾一番。故而,她一边说着,一边帮乔心舒拾掇起床上的衣服。
乔心舒眉毛抖了抖,嘴唇蠕动了番,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这文胸怎么回事?咋后面的扣带被扯破了?”乔母翻检了女儿的内衣,蹙眉道,“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连扣带都解不开,还整个儿扯下来。”
乔心舒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面上泛起一丝晕红。她的男人不是不会解文胸,他只是一激动就喜欢用扯的……
乔母拾掇好衣服,自然而然地朝着衣柜靠近:“内衣破了还放着用,家里又不是短了你吃穿,这般节约作甚!柜子里我还给你备了两套新的,你试试。”
说着,她抬手拉住了柜子的小把……
乔心舒飞快地按在她手上,温言道:“妈,很晚了,我打算吃完水果就睡了,试衣服什么的,明天吧!”
“试两件内衣罢了,别拖。”乔母拨开了她的手,“再说这些衣服都得塞柜子里去,堆在床上你不嫌地方都小了吗?”
乔母拉开了小把,一缕灯光钻入了柜中。
躲在衣衫中的茨木念头百转,电光石火间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柜门越来越大——
乔心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尖叫出声:“妈!”
柜子门骤然打开,乔母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堵肉墙,它直挺挺地摔下来,绷得笔直笔直的,“咚”地一声,将上半身磕在了床上,留两条腿塞柜子里,中间部分悬空横跨八十公分,链接在床与柜之间。
“喝!这……这是个什么人?”乔母被吓了一跳。
她瞧着这个“人”有一头赤红色的长发,额头上竖起一根黑金色的长角,赤裸的上身肌理分明,块垒之间充满了张力与爆发力。即使背对着她,也给她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可……这也着实不像是个人……
哪有人养红发还顶角的?且,细细看去,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似的?
乔母倒也没声张,她看了眼直挺挺的茨木,它一动不动,倒像是服装店的木质模特儿一样:“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她戳了一下茨木的脊背,只觉得指尖传来硬邦邦的触感。没忍住,乔母摩挲了一下红色的长发,还拍了拍他的腰臀。
茨木愣是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任凭乔母如何折腾,他愣是没给出半点反应。
“这到底是个什么?”乔母掐了把肉,“手感不错,就跟真的一样。”
“这……这个是……”乔心舒念头千回百转,最后咬咬牙,坚定道,“妈,这是我从德国进口的高档仿真限量款充气娃娃,特别贵的,你别给弄坏了!”
茨木:不愧是我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PS:茨木:代购充气娃娃,谁要啊?快下单!
酒吞:已脱单。
书翁:已脱单。
大天狗:已脱单。
荒:已脱单。
一目连:已脱单。
茨木:……
PS:当游戏世界GM遭遇平安京天团——
茨木——【恭喜侠士茨木童子获得世界称号“搞事精”】
书翁——【恭喜侠士书翁获得世界称号“行走的R80”】
酒吞——【恭喜侠士酒吞童子获得世界称号“葫芦娃”】
神乐——【恭喜侠士神乐获得世界称号“黄种人”】
大天狗——【恭喜侠士大天狗获得世界称号“一米六”】
荒——【恭喜侠士荒获得世界称号“一米九”】
一目连——【恭喜侠士一目连获得世界称号“暖宝宝”】
博雅——【恭喜侠士源博雅获得世界称号“痴汉私生饭”】
晴明——【恭喜侠士安倍晴明获得世界称号“明星受害者”】
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只茨木
“高档充气娃娃”茨木童子纹丝不动地任由乔母戳弄了一番, 他脸朝下地杠在衣柜和床榻之间, 加上体格的沉重,愣是没让乔母成功给他翻面。
乔母使劲儿掀了他一次,却郁闷地发现这货并不那么好抬:“太沉了!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儿?我可没见你拿个大件快递上来啊!”
“妈,这个……他是充气的。”乔心舒赶忙道,“没充气前, 就是礼盒大小的物件, 我当然能搬上来。”
“充气的?”乔母脸上充满了狐疑,“你别唬我,大街上卖的氢气球也是充气的,咋没这么沉?”
“心舒, 你老实给妈交代, 这到底是什么货?”乔母拍了拍茨木厚实的肩膀,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别是杀了人把尸体藏衣柜里了吧?”
“妈……”乔心舒无奈道,“别把警匪剧扯到这儿来,这东西真是充气的!”
说着, 她一巴掌拍在茨木的腰腹上, 发出一声脆响:“真不是尸体, 就是仿真度特高的娃娃, 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一时好奇买了个……”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现场表演一下怎么给他放气。”乔心舒有些紧张,只希望茨木听懂她的言下之意,“但高档货跟便宜货是不一样的, 妈,高档娃娃里头的空气密度都被压实了,这一放开了气管,没准儿会跑没了。”
借口越找越多,谎言越圆越大。还特么空气密度压实了,说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什么跑没了?”乔母为数不多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还能跑哪儿去?一个死物,腿脚不就是装饰品吗?”
乔心舒披上了外套,遮掩了一身细嫩的皮肉,随后伸手往茨木身上掐了几把,面无表情地说道:“算了,妈,你看好了,我把气给你放了。”
话音刚落,乔心舒趁着乔母还没反应过来,快准狠地往茨木后脑勺一拍,喝道:“走你!”
下一秒,直挺挺横亘着的茨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笔直地射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开了紧闭的玻璃窗,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碎渣声和翻卷不息的窗帘,漆黑的夜色中再寻不到他的身影……
最大危机解除,乔心舒松了一口气,茨木总算还有些脑子,晓得在这会儿光明正大地逃。要是他俩幽会被她妈抓个正着……
好吧,那简直是史诗级的灾难==
至于这一地的玻璃渣该如何处理,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了。
乔心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家母上,果然见她目瞪口呆地瞧着狼藉满地的卧室,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刚刚……怎么回事?”乔母半晌才回过神,“你把气放了?它给吹了?”
乔母抢上前,往黑沉的夜色中望去,实在看不分明。
乔心舒坦荡地点头:“我刚说了,娃娃里头气压得很紧。但你还怀疑是尸体,只能放气给你看了。”
乔母心里咯噔一声,盯着一地的玻璃渣:“你这脑子不灵清的主,咋说放就放!行了,快拿扫帚来扫干净!那个飞走的娃娃明儿妈陪你找,玻璃坏了你这房间是呆不了了,晚上给我睡客房去!”
乔心舒颔首,半分不敢忤逆。
楼下传来乔父担忧的询问,街坊也探出脑袋嚷了一两声。他们叽叽喳喳了会儿,由于乔家三口太过淡定的表现,没五分钟街坊们就失了兴趣。
夜色深了,再大的好奇也被湮没在睡意里,看着周遭再度陷入万籁俱寂的安谧中,乔心舒扫完最后一块玻璃,吐出一口浊气。
她拾掇好自己,见乔母打消了怀疑,便悄悄地从卧室的床底挪出茨木凌乱的衣物,塞进收纳袋中,压在了衣柜底部。
随后,她住进了客房,安稳地躺在了床板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乡镇都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乔心舒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靠上了一个熟悉又火热的怀抱。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有粗糙的大掌对她上下其手,勾起一层绯色的暗火。
她半阖着眼,瞧见了对方硬朗的轮廓线,感受着对方灼热的吐息。
茨木……这个家伙啊……
理智渐渐被情欲冲刷干净,她放松了身体,敞开了怀抱,搂上了他的脖颈:“动作轻点……”
他覆上她的娇躯,急切地咬开一颗颗扣子,含糊地应道:“嗯……”
……
乔心舒是被外厅的喧闹吵醒的,她搡着凌乱蜷曲的长发起身,盖在身上的薄毯悄然滑落,露出她日渐丰满性感的身躯。
随着意识的恢复,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想起昨晚孟浪到不得不设下结界隔绝声音与响动,她面上不禁染了层薄红。
茨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清楚,但她还记得温水滑过肌肤的湿润感。
罢了,看在他还算体贴的份上,她没必要那么计较他昨晚的“食言”。
挑拣着衣服穿上,乔心舒揉了揉后腰,就往正厅走去。可眼皮子一抬,愣是撞进了茨木的眼里。
他穿了一身休闲装,随意地站在客厅里,正与她的父母闲聊着什么。而在他身后,一队工作人员进出着,抬着六扇玻璃窗。
当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茨木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当即迈开长腿迎了上去,伸出长臂揽过她的腰,将她从楼梯上抱了下来。
乔心舒臊得慌,没忍住捶了他一拳,示意他安分些。可这番打闹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爱侣间惯有的情调。
茨木闷笑起来,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摩挲了几下。
“你女儿男朋友哇?”有个中年大叔靠近乔父,将手头的玻璃窗交给身边的后生,“相道真好,人也不错。”
乔父含笑:“这当爹妈的,可不都盼着女儿嫁个好的吗?”
大叔笑了:“要我说这小伙子真不错了,一大早来我们玻璃行挑玻璃,也不在乎钱,就想给女朋友的卧室装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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