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奕辰思绪不由自主飘远之时,一个身着学子服饰的年轻人向他走来:“杨兄,你怎么在这里?大家都在那边的酒楼呢?”
“我就是随便转转,华兄你怎么没去?”原来年轻人姓华!
“这不是来找你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华书生嘀嘀咕咕在杨奕辰耳边说了半天。
看他毫无反应,耷拉着肩膀气馁的问:“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兴趣?要是留下好印象,指不定府试院试都能顺利通过呢?”
杨奕辰微微一笑:“咱们靠自己就行了!”一切的歪门邪道都是浮云,只有真本事才是实用的!
华书生快急死了,这个少年怎么是个榆木脑袋?他不停在原地跺脚,最后实在忍不了,一把抓着杨奕辰就跑!
“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去酒楼,要不好机会就破坏了!”
第七十章 刮目相看
杨奕辰一路被华书生拖拽着拉到酒楼,此时人声鼎沸,一群群学子蜂拥而来,仿佛要见什么大人物。
而路上走来的时间,杨奕辰从华书生口中得知,今天临沂县的县太爷周县令会驾临德福酒楼,这是广大考生的福利。
每一个人都想趁此机会好好表现,在县太爷面前留下好印象,待到考试之时,有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分。
华书生得知此消息后,一刻不停歇的出门寻找杨奕辰。
说起这个华书生,性格外向,喜欢结交朋友,没有书生的稳重气质,到达县城的第一天,莫名其妙的,就和性格淡漠的杨奕辰成为好朋友。
“哇~~~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我可是刚刚知道就去找你了啊!”华书生完全不敢相信,县太爷的行踪这么快被大家知道。
话说他可是有特殊途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这么点风声,到底谁传出来的!
“啊!”华书生一声惊呼,原来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书生们一个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接连几声砰砰砰的声音,他差点被踩下去!
杨奕辰猛的一拉,让他幸免于难。
“快点快点,一会儿就没有位置了!”
“哎呀呀,听说周县令马上就要来了!”
“不行,一会儿我得好好表现!”平日里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时此刻爆出绝对的战斗力,势必要把别人压倒的气势,比起战场上的厮杀一点不差。
“喂喂喂!你们跑那么快干嘛,给我留个位置!”华书生伸手指着德福酒楼的大门,拼尽全力往里挤!
酒楼掌柜被眼前火爆的场面惊呆了,转而眉开眼笑,谁都不会把客人往外面推不是?
伙计们瞬间动起来,上茶上点心,给后厨传菜单,忙的不亦乐乎。
被众人挤在后面的杨奕辰和华书生,十分艰难的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一个别人嫌弃不愿意坐的位置!
“哎呀呀,咱们还是来晚了,多好的位置啊,就这么被他们抢走了,要是今天能在周县令面前露个脸,最好大放异彩,县试都不用愁!”
华书生一脸可惜,不停哀叹,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丢了几百两银子。
被死拖硬拽过来的杨奕辰没什么感觉,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不会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可其他人不一样啊,趁着周县令没到的功夫,书生们三五成群的一桌,摇头晃脑探讨学问,装模作样跟真的似的。
可是余光不停往外看的眼睛出卖了他们!
也有人窃窃私语,听觉敏锐的杨奕辰听到他们的对话:“周县令真的会来吗?可别白等了,要不还能好好温习功课!”
“怕啥,没看大家都来了吗?反正都没人温习,只要在大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别说一上午了,就是等一天也值啊!”
书生们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西月国的科考,每一级选拔都是交给当地的官员负责,比如府试和县试,为当地县令负责,成绩出来之后给省城知府审核。
其实这个上级的审核只是走走过场,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上结果就按照当地县令送过来的算。
而乡试由省城负责,知府主持一应事务,成绩又京城官员检查,以此类推,会试最后由皇上做决定。
所以针对眼前的府试和县试,县令很有话语权!
左等右等,前等后等,除了66续续进来用餐的客人,丝毫没有所说的县令模样的人进来。
渐渐地,大家失去耐心,渐渐浮躁起来。
“这谁先说的啊,怎么现在人都不来?”某个二十多岁书生模样的人,暴脾气的猛然站起来,大声喧哗。
所有人都默默不语,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一个拖两个,两个带四个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参加府试的考生来了一大半。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二连三的,好几个人站起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66续续的,等不耐烦的渐渐离开,毕竟考试在即,多年寒窗苦读就看这一次的表现,有时间还不如多多温习来的实在。
同一时间,一个身着藏青普通长袍,留着一缕胡子的中年男子从县衙后门走出来。
此人身旁跟了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灰衣老者,两人样貌普通,衣着低调,属于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年长一些微微一笑,自嘲的问:“咱们这么做有用吗?”
中年男子胸有成竹:“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师爷你可不能露馅啊!”
原来两人不是别人,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是临沂县的周县令,旁边的老人是他的师爷,姓温,四十多岁的样子。
两人为了这次的科考,乔装打扮一番,暗地观察考生们的品性,至于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刻钟后,恰是午饭时间,德福酒楼除了等待一上午的考生,迎来了一天的高峰期,迎来送往的客人繁多。
当然了,这么大个酒楼,大堂里二楼的雅间,还是有位置的。
人群中两个山羊胡男子毫不起眼,跟着进了酒楼,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两个小菜,也不多说,一口菜一口酒默默吃喝。
时不时抬头四处寻看,众人的表情落入眼中。
书生们的浮躁,四处寻找的目光,中年男子心中有数。
没错,这正是周县令的一个计谋,为官多年的他,这样的府试经历的次数不少,他更看重的是人品。
若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不能为民做主,这样的人才他不需要。
西月国像周县令这样的官员不多,正是因为他这样廉洁奉公的性格,很难融入官场这个纷杂的环境,以至于在落后的临沂县一呆就是多年。
熙熙攘攘的午饭时间过去,客人们一个个离开,不耐烦的书生渐渐离去。
周县令观察每个离开人的表情和动作,心中已然有决断。
突然,角落里两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优雅的用餐,期间,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焦急,四处盼望,也没有像少数人一样一直强装淡定。
坦然的气度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做作。
“师爷,那两个年轻人怎么样?”
第七十一章 蜂拥而来
“师爷,那两个年轻人怎么样?”
顺着周县令的视线望去,温师爷看到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其中白衣那位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在任何年轻人身上都没看到过!
另外一位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态度正是胸襟宽阔的表现!
面带微笑,微微点头,温师爷对此赞叹不已!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酒楼里人越来越少,杨奕辰放下手中的杯子,整理一下衣衫,缓缓起身!
华书生没想到杨奕辰说走就走,砰的一下放下酒杯,麻溜的跟着离开!
最后的最后,最有耐心的也渐渐离开,带着失望,带着落寞!他们都没有等到相见的人!
角落中的周县令和温师爷相视一笑,配合多年的他们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然!
离开之后的华书生边走边抱怨:“怎么人没来呢,不是说今天上午来吗?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那个纠结劲儿啊,让杨奕辰十分无语,直到忍无可忍:“县太爷来了!”
“什……什么?”华书生一蹦三尺高:“哪……哪里?”说完四下张望:“没有啊!”
“往哪里看呢?我说周县令来酒楼了,一直在那里!”
“啊?你你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双手颤抖的华书生愤怒的指控眼前的好友!
“告诉你就不真实了!放心,没问题!”敏锐的观察力让杨奕辰清楚的知道周县令的想法。
或许华书生没有注意到,但角落中的两位中年男人明显不一样的气度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呀!,这样我才能好好准备,现在好了,也不知道县太爷和师爷的想法到底怎样?我真是被你害惨了!”
杨奕辰默默不语,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但对他来说,这个并不重要。
受着华书生一路念念叨叨,终于到达客栈,杨奕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把唠叨的少年隔绝在外面!
被无情拒绝的华书生一脸落寞地离开,抠着手指回自己房间默默画小人。
和华书生分开的杨奕辰走到桌子旁,拿起书本静静看起来,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在光滑的书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身影。
认真的少年像一幅美丽的画卷,若是此时此刻的美景被人看到,定会感叹如此画面,无一不在诉说岁月的安好。
同一时间,十里铺的柳清溪也没有闲下来,属于她的忙碌日子真正到来了。
若是张三有家的房子被她修好是一种侥幸,张大福家的房子是她运气好,那么张得力家的怎么解释?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这么好运气。
一个两个说明不了问题的话,那么三个四个呢?甚至更多呢?
此时此刻,在诸多事实面前,众人不得不承认柳清溪自身的能力,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她,寻她帮忙。
关于柳清溪的能力,成为十里铺人们讨论的话题!
“你还别说,清溪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得力家那么破烂的房子,都让她修好了,这可不是一点儿两点儿厉害呀!反正俺现在是相信她了!”
“俺们也没说不相信呀,不行不行!俺家房子还有点问题呢,回头得请这丫头帮忙看看,要是能修成跟新的一样,俺家小子说亲都不成问题啊!”
“看你美的,要是不能修,你们不还得重新盖房子吗?那媳妇还不是得照样娶?”
“这不一样,你不知道怎么盖新房子啊!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开销?得了得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俺得赶紧回去忙活了,一会儿上清溪家一趟!”
妇人匆匆忙忙离开,准备找自己当家的商量,谁曾想?柳清溪家现在热火朝天,人来人往,挤都挤不进去!
身为事件的主角,柳清溪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出名了也不一定好,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乡里乡亲谁先谁后感觉都不太好,着实难为!人
面对如此热情的街坊邻居,柳清溪无比怀念前世埋头画图的生活。
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让她不善于与人交往,相对来说,她更喜欢独自一个人静静的工作,静静的呆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突然间,一个身着粗布长衫的女人跑进来,仿佛明白柳清溪的为难,她放大嗓门说:“大家伙别着急啊,看看你们把这丫头都吓到了,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你们还怕清溪不去帮忙?”
女人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仔细想想也没有错,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而女人的到来让柳清溪心中猛的放松,村民们的热情她实在吃不消。
趁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功夫,柳清溪悄悄把女人拉到一旁:“宋婶子,你可算是来了,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三友的媳妇儿,和柳清溪比较亲近的宋氏!
说实话,前世经历很多磨难的柳清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像一只蜗牛一样紧紧的把自己藏在贝壳里。
仿佛只有这样别人才伤害不到自己,也正是这样,让她仿佛与世隔绝,只会埋头苦干,不善交际。
其实这样不好,她内心里盼望温暖,又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
这个时候,柳清溪才认识到自己这个缺点!
谁知宋氏毫不在意的说:“你这丫头平时看着挺大胆的,怎么现在怯场了?别害怕,别害怕,都是咱们自己人,有啥说啥就行了!”
长舒一口气,柳清溪自嘲的笑笑,原来自己也有这样一天,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啊,大多数村民都没有坏心,自己是被前世的经历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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