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么说太谦虚了,现在大家伙谁不知道你啊!以后有啥事儿需要帮忙的找俺们啊!”
“谢谢婶子了!”
不管对方处于何种目的和她亲近,柳清溪都不会给太肯定的答复,因为她不了解对方的为人。
另一边,王氏骂骂咧咧的离开。
“你个死丫头,居然敢骂我,敢顶嘴,就不信你不跟俺说法子,俺自己就做不来!你以后别后悔!”
王氏一路青着脸回去,鉴于她脸色不好,村里帮忙的人还想吃柳家这几天的饭,没人敢上前打扰。
柳老大看到女人回来,舔着脸迎上去:“孩他娘,咋样咋样?那个死丫头说了没?”
在王氏的影响下,柳老大也不把家里的几个侄子侄女当晚辈,也是非打即骂。
“你个窝囊废,啥都不会干,都得老娘,你那个不要脸的侄女居然还敢骂俺,你要是不这么窝囊,至于现在这样吗?”
王氏把所有的火气都到男人身上。
柳老大呆愣愣的站立在原地,听王氏叫骂。
第八十八章 县试归来
柳老大缩着脖子,抬头间额头上皱纹越明显,憨厚的笑容带了一丝丝褶子:“媳妇儿,是俺没用,你说让俺干啥就干啥!”
男人的百依百顺让王氏很是受用,心情舒畅不少:“行了行了,俺想想再说!”
说完扭扭摆摆的往里面走去,只是想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心情瞬间晴转暴雨,忽略旁边亦步亦趋的男人。
眨眼间,十多天过去,自从王氏来过一次之后,没了其他动静,柳清溪暂且不再考虑这个事情。
而这几天的时间,她又进账二两多,最近张三有几个越娴熟,度越来越快,同时队伍中又加进几个信得过的人,柳清溪收银子收的心花怒放。
同一时间,县城热闹非凡,因为历经三天的县试终于结束了!
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曾经努力过,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一下考场,考生们纷纷奔回客栈,里里外外清洗一遍,叫上一桌好菜,犒劳犒劳自己。
但其中一个嘴角带着自信的白衣少年,在县试结束的第二天,匆匆忙忙踏上形成。
前面赶车的青衣小厮长得一张讨喜的脸,但表情中微带严肃,神情紧绷的往前赶路。
深秋的天气逐渐含量,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旁的落叶堆积厚厚一层,沙沙的声音让行程不那么安静。
青衣小厮理解不了主子这么急迫的心情:“少爷,为什么咱们这么着急赶回去?大多数人不都在县城等县试成绩出来?”
“等与不等,结果没什么不同!”略带冷清的声音传来,让青衣小厮准备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翻白眼。
好吧,主子说的没什么错!
主仆两人陷入沉默,只剩下马蹄飞溅的声音。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半下午的时候,到达碧溪镇,车中少年示意回家中一趟,青衣小厮按照其吩咐改变方向。
碧溪镇中心的正西方,有一座占地十亩左右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沉重厚朴,从正门进去,一条宽敞的道路直通大厅,车内少年坐直身体。
在小厮上前搀扶之时,软踏踏的倒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儿。
院子中洒扫的下人猛地丢下扫把:“大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尖锐的声音传出老远老远,一个身着绿色绣花襦裙,腰间一条暗灰色腰带,头戴简单桃木簪子的女人快步走来。
眼泪漱漱的往下流,少年如此疲惫的样子让她的心紧紧就在一起,疼痛的难以附加:“辰儿,辰儿,我是娘,你怎么了这是?”
少年苍白的嘴唇,额头的冷汗,无一不在剜女人的心头肉。
“夫人,少爷接连府试县试,身体有些吃不消,休息几天就好了!”青衣小厮在收到怀中少年冷冷的眼神后,忙不迭的解释。
笑话,要是让夫人因为这个伤心,想想主子的惩罚,他就心头一紧,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果然女人一听,握着少年手臂的力气慢慢变小,拭去眼角的泪水,又哭又笑的说:“你们俩孩子,小厮我了,阿南,还不赶紧扶少爷进去!”
原来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县试归来的杨奕辰和阿南,以及匆忙迎出来的温氏。
母子两个深切的关心对方,空中交汇的眼神清楚的读懂对方的意思。
就在阿南背起杨奕辰,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温氏突然开口:“阿南你等一下,别回你们那儿,去我院子!”
儿子这么虚弱,温氏不在跟前守着不放心,即使阿南这个跟着杨奕辰从小长大的小厮给出肯定的答复之后也一样。
身旁少年微微点头,阿南明了,直接背着他走向温氏的主院。
温氏的度毕竟比不上常年锻炼的阿南,即使阿南背上还有一个人。
在他们后边进入主院,她直接吩咐:“别着急,去我隔壁的房间!”
温素玲多年前就有一个习惯,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她隔壁的房间都会给儿子空着,哪怕偶尔有一天杨奕辰回来住,她做梦都能乐的笑出声。
杨毅沉在她旁边的房间躺下后,她忙得脚不沾地儿,一会儿给儿子掖掖被角,一会儿摸摸额头。
过了一刻钟,温氏突然站起来:“辰儿,你等着啊,娘去给你熬你最喜欢的莲子粥!”
母亲真切的关爱,一个个小细节,温暖了杨奕辰的心。
“难道我做错了?这么多年瞒着母亲真的好吗?”
每次看到温氏为他忙前忙后,因为他身体虚弱日夜操劳,他就会这么问自己?
可若是告诉温氏会怎么样?会不会突然地刺激让她接受不了?
可是......
温氏鬓角不是何时长出来的根根白,让他的心砰砰直跳,原来娘亲已经老了!他真的不想瞒下去了!
这一刻,杨奕辰不再是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的冷面少年,而是一个渴求母亲温暖怀抱的孩子。
“娘!”温氏出门的那一刻,杨奕辰呼唤。
温氏猛然回头:“啊?怎么了辰儿?”
“娘,我不累,你别忙活了,我有话跟你说!”
然后......然后杨奕辰在温氏惊诧的目光中缓缓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点点红润。
温氏嘴唇颤抖,双眼直瞪,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往前伸,轻轻放到杨奕辰肩上:“辰儿,这......”
突然她意识到一个事实:“辰儿,难道你好了?”这是真的吗?
不,不可能!温氏狠狠掐自己一把,彻骨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不是日日夜夜梦中儿子康复的幻影,一切都是真的。
“哇~~~”温氏跟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窝在杨奕辰怀中的她肩膀微颤,抽噎不停。
杨奕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比母亲高出一个额头了,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可以扛起生活的重担。
“娘,别哭了,我好了不是好事儿吗?你要是再哭下去,儿子说不定......”
“傻孩子,不能说傻话,老天爷会听到的!”温氏猛地捂住杨奕辰的嘴巴,呸呸呸往地上吐了三下。
“以后这样的话不能瞎说知道吗?”
杨奕辰文笑着点头,略带宠溺的看着眼前已经三十多岁的母亲,内心柔软无比。
温氏许久之后回过神来,才有心情思考着生的一切:“辰儿,你什么时候好的?刚才我快被吓死了!”
“娘,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讲!”
第八十九章 村里来客
“哎!好!”温氏又哭又笑,身体轻轻颤抖,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慈爱的目光落在活蹦乱跳的儿子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娘,事情是这样的......”杨奕辰编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故事,他偶遇高人,被治好了多年的暗疾。
由于担心家里这些人知道事情真相后捣乱,表面上还装成体弱多病的样子,麻痹敌人:“娘,我身体大好,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
“娘不担心,娘高兴,高兴!”温氏一个劲儿掉眼泪,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担惊受怕哭干净。
不知不觉,记忆中如猫儿般的儿子长大了,比她高出不少,少年宽厚的肩膀已经是坚强的依靠。
过了好大一会儿,温氏从喜悦中回神儿:“辰儿,那以后怎么办?还这么装病吗?”
“娘,这个你不用多想,还把我当原来的样子看,至于那些女人,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其他的有我!”
其他有我......
一句话让温氏眼泪再次凝聚,许多年前,那个男人也这么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后来一个个女人进来,他的心渐渐远去......
温氏的心渐渐冷却,回不到原来,还好还好,她有儿子,他们是彼此最亲近之人。
“好,娘听你的!对了,县试怎么样?”
“保证给您拿个秀才回来,你也要多保重身体!”
“知道知道,只要你好,娘就好!”温氏有儿子万事足,看啥都是高兴的。
至于杨奕辰一直以来担心她受不了太大刺激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相反,温氏的脸色更加红润,胃口大开,比以往多吃了两碗呢。
饭后,杨奕辰道:“娘,明天我回乡下,你跟我一起去住一段吧!”
“辰儿,我......”
“娘,家里不用你看,干嘛整天看着他们闹心?该是咱们的一点都跑不掉,儿子还想多孝敬孝敬您呢!”
“好,娘跟你一起去!”
从杨奕辰回来到现在,一下午的时间,温氏的目光都没从他脸上移开,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想,是虚幻的泡影。
但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真切切生在眼前,大腿上被掐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个事实。
第二天一早,温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简单的用过清粥小菜,母子两个坐上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杨府响起,渐渐远去。
当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杨秉山醒来,看到空荡荡的主院,才知道昨天儿子回来了,然后今天早上和妻子一起离开了!
“呵呵......”眼前冰冷的房间,让他生出深深地落寞与寂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通往十里铺的大路上,一辆低调朴实,实木颜色的马车缓缓行驶。
车上的女人激动地叽叽喳喳,这是多年来话最多的时候:“辰儿,这儿看着不错啊,娘挑的地儿果然没错!”
“辰儿,这里有没有朋友啊,请他们过来玩!”
“辰儿,娘是不是跟你先去拜访一下村长,感谢他的照顾!”
“辰儿......”
杨奕辰从头至尾面带微笑,秋风吹起车帘,远处黄橙橙高低起伏的山峦映入眼底,干枯的灌木随风晃动,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鸟儿的叫声,汇成独特的交响乐。
耳边母亲关心的话语,温柔的附魔,犹如一片羽毛,轻轻抚摸他的心底,痒痒的,暖暖的,一阵阵悸动,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远处一座座茅草屋盖的土坯房映入眼帘,杨家在这里修建的宅院鹤立鸡群,伫立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地方。
这是温氏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帮杨奕辰选好地方建造养身体的房子。
至于其他时候,她要在家中帮儿子守护好家业,不被别人抢走。
这次若不是儿子康复,又有能力保护自己,将家中命脉掌握手中,她也不会放心离开。
大半个月没住人,落叶满地,房间里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阿南手脚麻利的把车上的行礼卸下来,抡起扫把收拾院中落叶,温氏带来的两个丫鬟婆子不用吩咐,自觉洒扫。
“娘,让她们收拾着,咱们出去看看!”
“哎!好,娘还没好好看过这里呢,走吧!”
从昨天开始,温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眼中所有事物都是美好的。
从院中出来,迎面走来一个身着深蓝粗布褂子,灰色宽松麻布裤子,扛着锄头,满脸灰尘,裤子上泥土斑点遍布的中年汉子。
看到杨家院子走出的两人,猛然驻足,白衣少年他知道,可身旁的妇人......
光洁的额头,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加上红润的嘴唇,配着一身红色宽袖绣花长裙,脚踩莲花绣鞋,谈笑间如行云流水般美丽。
温婉的微笑,娴静的气质,一瞬间,把村里所有人比在脚下。
男人一时间看呆了,直到一声轻咳传来......
“啊!呃!”汉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杨少爷,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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