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关系，等叶殇想通了再说也不迟。
肖然冷冷的看着脚下的慕容凝，“可是想明白了？留下还是离开？”
慕容凝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肖然，“留下。”
肖然嘴角一勾，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慕容凝，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留下，世间再无慕容凝，而你的这张脸，再也见不到阳光了，最重要的一点，你和小年之间，没有任何干系，你不得出现在小年的面前。”
“我想好了，只要能让我待在叶公子的身边，我便心满意足。”
肖然皱了皱眉头，“我想你想错了，你不得出现在小年的身边，又怎么会待在他的身边呢？还是说你打定主意，不顾之前的事情，执意与小年再续前缘吗？”
“夫人？我......”
“决定吧！我的时间有限。”耐心更有限。
最终，慕容凝还是决定留了下来，不过，肖然并没有让慕容凝留在路家村，而是去盘镇。
“镇上？”慕容凝以为只要她能留下来，即便不能和小年接触，但是，想到她和小年同处一处，心中欣喜，然，令她没有想到，夫人竟然让她离开路家村，去镇上，“夫人，为什么？”
“慕容凝，你逾越了。”
慕容凝着急了，她不能离开路家村，更不能离开小年，“夫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不要让我离开。”
“我让你离开？此话从何说起？我何时让你离开了。”
慕容凝疑惑的看着肖然，“方，方才，您，您不是，不是让我离开路家村吗？”
“是啊！去镇上！有什么不对吗？”
慕容凝心中大喊，正是因为去镇上，所以，才会不对嘛！
“你不是说只要让你留下来，你什么都听我的吗？既然你选择了留下来，那么，我的话你为何还要违抗？还是说，之前的话不过是你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慕容凝低垂着头，“我不敢。”
“既然不敢，那还不赶紧去镇上，等着我用八抬大轿抬你去吗？”
慕容凝只能应肖然的命令，准备去镇上，结果，刚把门帘掀起，便看到小年朝着她们走过来，她一时之间，紧张的手足无措，想见却又不敢见，只能躲在一旁，痴痴的看着小年越来越近。
“怎么了？”肖然看着躲躲藏藏的慕容凝，突然，心中一动，“小年来了？”
慕容凝沉重的点点头。
肖然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躲那里！”
慕容凝不假思索的钻进柜子里。
她刚进去，小年便敲门进来了，“溪姐！”
肖然淡淡一笑，“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溪姐，方才，路大哥告诉我，师祖回来了，他在哪儿，我想见他。”
肖然一脸愁容，“叶殇是回来了，不过，他......”
小年一下子激动起来，紧张兮兮的问：“溪姐，师祖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他怎么了？”
他懊恼不已，心想着，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当初师祖离开，他应寸步不离的跟在师祖的身边，说不准，师祖也不会出事。
第423章 不可原谅
“冷静点，他暂且还死不了。”
小年松了一口气，“溪姐，我能去看看师祖吗？”数日不见，十分想念。
肖然瞥了一眼衣柜，道：“能，不过我有事要同你讲。”
小年疑惑不解，“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重要，也不重要。”肖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知，这次护送叶殇的人都有谁？”
小年摇头，“我不知。”本该是师祖的皇兄护送师祖回来，可是，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出事了，所以，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若非溪姐告诉他，师祖安然无恙，恐怕他至今都不知师祖还活着的消息。
“慕容凝！”
“什么？凝儿？”忽然，小年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紧张的问：“溪姐，凝儿是我们的人，她没有背叛我们，当初，她刺杀师祖，都是在做戏，对吗？”
肖然叹了一口气，若是慕容凝这次的出现，是真的悔过，她愿意帮慕容凝圆这么一个谎，可是，她并不知慕容凝的真正目的，如何敢冒险呢？只能让小年失望了，“不是！当初慕容凝刺杀叶殇，并非在做戏，而她也不是我们的人，至于，这次会护送叶殇，其中缘由，我想你应该会明白。”
小年听闻，眼中的那抹欣喜瞬间湮灭，苦涩的一笑，“我明白了，此时，她在何处？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也该做了了断了。”
慕容凝，我果然是奢望了吗？
“这个不急，你告诉我，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小年失魂落魄，“溪姐，此时，慕容凝在哪儿？”
“你想做什么？”
小年露出哀伤的表情，闷声的道：“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就想问她一句话，当初，她为何那般狠心的对师祖下手？”
小年无法接受慕容凝刺杀叶殇，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两人若想再续前缘，这个结必须解开，不过，在肖然看来，这个结恐怕解不了，最起码，在近期之内解不开，毕竟当初慕容凝是真的要叶殇死。
肖然瞥了一眼衣柜，不知慕容凝可曾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好了，你就算问清楚了，那又如何？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想了。”看着小年黯然的样子，她又道：“你的心中若是还有慕容凝，溪姐可以帮你们。”
衣柜中的慕容凝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小年的回答。
小年抬起头，看着肖然，“溪姐，你认为到了此时，我的心中还会有她吗？如若她杀的是我，我可原谅她，但是，她不该动师祖，这一点，至死我都不会原谅她。”
慕容凝听到小年的回答，身子‘哐当’一声撞在衣柜上，就算如今的她已悔过，叶公子也不肯原谅她，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当初，她就不该随老先生一起回来。
小年听到响动，皱起眉头，看向肖然，“溪姐，什么声音？”好似从衣柜中传出来的。
“估计是老鼠吧！”肖然暗暗叹了一口气，“你先去看看叶殇！”
提及叶殇，小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年，你师祖深受打击，变得不再信任人，不论他说出什么话，你莫要在意。”
小年浅笑，“溪姐，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肖然点点头，“恩，你去吧！小心照顾着他。”
小年离开后，肖然打开衣柜，对里面呆滞的慕容凝道，“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慕容凝失魂落魄的从衣柜中出来。
“都听到了？”
慕容凝淡淡的点点头，此时的她，宁愿没有听到那些话，那样，她还能欺骗自己，可是，她偏偏听到了，让她心中的幻想破灭，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么，告诉我，你的决定，留下还是离开？”
感情的事情，最忌讳旁人的插手，若非那个人是小年，肖然才懒得管这些事情。
慕容凝沉思许久后，最终，决定了，她跪在肖然的脚下，坚定的道：“夫人，我选择留下。”只要能在暗处看着小年，她便心满意足了。
肖然‘劝说’道：“慕容凝，如若我是你，我会选择离开，既然没有可能，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快呢？世间那么多优秀的男儿，没有必要执着于一人，苦了自个儿一辈子，人生何其短暂，为何要为了旁人，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呢？”
“夫人，倘若有人让您离开路公子，您愿意吗？”
肖然又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的情况不同，我又没有做出对不起明礼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为了谁，哪怕是路明礼，而委屈了自己，如若他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她的眼中揉不得沙子。
慕容凝苦笑，“是啊！夫人您没有做出对不起路公子的事情，自然与我不同，所以，我所做的选择也与您不同，我心意已决，还望夫人成全，让我留下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留下便意味着，你将丢掉过往，包括你的名字，面容，甚至是声音。”
慕容凝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的回道：“我已考虑清楚，望夫人成全。”
“既然如此，我再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你要留下便留下吧！”肖然微微点点头，“起来吧！”
慕容凝站起身，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的站着。
“你可会易容之术？”
“奴婢略懂一二。”
既然决定留下，自当奉肖然为主，自称‘奴婢’，也是规矩，不过，肖然听着烦，“我没那么多的规矩，只要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会背叛我，便可，奴婢二字还是舍了去。”
“是！”
“我给几日时间，你将自己易容成另一个人，前提是不能让小年发觉，一旦被他察觉，我只能让你离开了。”
因为不明慕容凝的目的，肖然对她还有着防备。
慕容凝沉重的道：“是！”
肖然从随身携带的钱袋中，拿出几两银子，递给慕容凝，“想必你也知晓我的近况，多余的银两，我也拿不出来，这五两你先拿着，在镇上住上几日，等到事情办妥之后，再回来吧！”
第424章 心悦你
慕容凝自然是推辞，“夫人，万万不可。”
肖然直接将银两塞到慕容凝的手中，“拿着吧！我知你身上不带一文钱，这几日，你总不能露宿街头，更何况，你还需改变。”
当然，肖然也知十两银子，对慕容凝来说，无济于事，不过，这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是！”
“好了，赶紧离开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给我一个信儿，我再做安排。”
又是一声‘是’！
很快，慕容凝离开了。
肖然不知慕容凝是否后悔过当初那么做，也不知慕容凝今后的真正选择，她是真心的希望慕容凝真的是因为小年而回来，而非抱有某种目的。
路明礼进来时，看到肖然摇着脑袋，不解的问：“然儿，怎么了？”
“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样的结果，能怪谁呢？能怪慕容凝吗？恐怕也不能。
路明礼一下子就明白，肖然是在烦忧小年和慕容姑娘的事情，“你也别太操心了，如若他们真的有缘，不管经历多少磨难，最后，总能在一起，如若无缘，再怎么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是这个理，只是看到小年郁郁寡欢的样子，心生不忍罢了。”
路明礼拥着肖然，委屈的说道：“你只管他们，就不会管管我吗？”近来，肖然的注意力要么在小年和叶殇，要么在孩子，唯独没有他。
“你怎么了？”
“肖然！”路明礼故作愤怒，“你看清楚，我是你的相公，你孩儿的爹，你怎么能无视我的存在呢？你可知，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要尽快改正，不，是立马改正，不然，家法伺候。”
肖然眉宇一挑，注视着他，“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你的身份，至于无视你，更是无稽之谈，你这么一个大块头站在我的面前，我就算想无视也无视不了啊！”
“肖然，你太可气了。”路明礼更加的委屈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哄哄我吗？”
肖然失笑出声，一手捏着路明礼的脸颊，“明礼，你不是三岁的孩童了，若是让舟舟和豆丁听到你的话，他们都为你感到脸红。”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争宠，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
“可我是你的相公！”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我知道你是我的相公！”肖然嫣然一笑，依偎在路明礼的怀中，喃喃自语，“我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明礼，我心悦你。”
路明礼耳力不错，将肖然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他紧紧的将肖然抱住，“然儿，我也心悦你。”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当初用两个孩子将肖然留下来。
“徒儿！”
门外传来一声喊叫声。
肖然慌张的松开路明礼，背对着他，脸色红晕，有些手足无措。
路明礼扯了一下肖然的衣衫，“然儿，我先出去了。”
他们在一起也有数月了，可每次亲近时，肖然非常的害羞，一点也不像她言语上那么大胆。
肖然低声的道：“恩！”
路明礼出去后，肖然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每次被路明礼抱在怀中，她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欢喜，又让她惶恐。
片刻之后，路明礼去了复返，好在肖然已经调整过来了，她疑惑的看着路明礼，“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难看呢？
“叶大夫将小年打出来了，小年正求着叶大夫呢！”
叶大夫果真如同然儿所说的疯狗一个，逮谁咬谁。
肖然眯着眼睛，“你说什么？”
“叶大夫打了小年。”
肖然一下子怒了，这疯子闹上还没完没了了，“我去看看。”难道他还想翻天不成？
路明礼担忧的叮嘱着，“然儿，你别着急，你怀着身孕呢！”
“我知道。”
两人出了屋，走到隔壁，只见小年趴在门上，苦苦哀求着里面的叶殇，他的额头流着血，“小年！”
小年回过头，看到肖然和路明礼，苦涩的叫了一声，“溪姐，路大哥！师祖，师祖他......”
“明礼，把门踹开！”
路明礼和小年错愕的看着肖然，“然儿（溪姐）？”
“听我的，把门踹开，我倒要看看那个疯子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路明礼向来听肖然的话，二话没说，一脚便将门踹开了。
肖然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路明礼和小年跟在她的身后。
“叶殇，你能耐了！”
叶殇冷着脸，喝道：“出去！”
“哼！”肖然甩了一个白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你可别忘了，这儿可是路家的祠堂，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不过，本小姐近日心情不错，容你在此住下便是了，你无须感谢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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