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我想在这儿住几日,可以吗?”
此时的他,一点都不想回到肖家村。
“住是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爹娘是否知道你来这儿?”
第487章 阴谋乍现
“倘若爹娘不知,我不辞而别,那爹娘还不得担心吗?姐姐,姐夫,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既然肖河这么说了,路明礼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道:“既然你爹娘知晓此事,那你就安心住下吧!”
反正家中还有空房,多住一个人不成什么问题。
“谢谢姐夫!”
“小河,你告诉我,你怎么想起来此处?”
按理来说,秋闱就要到了,他理应在家中好好复习功课,怎会突兀的出现在他们家,并且,还要住上几日,如此做法,并非肖家的人所能做出来,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
顿时,肖河蔫了,郁闷的说道:“姐姐,你是不知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总有人带着七八岁的孩子,来向我求教问题,一日两日,我倒也是无所谓,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数十日,他们整日吵吵嚷嚷,我的耳边嗡嗡的直响,根本看不进去书,所以,我和爹娘他们商量,来姐姐这儿躲几日。”
肖然疑惑的问:“他们都是村里的孩子吗?难道村里的叔伯婶子,不知秋闱即将到来吗?”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想让肖河中举?如此说法,于理不通啊!哪个村庄不希望村里多出几个秀才,举人,如此一来,村里颜面有光,小伙儿好找媳妇,姑娘好嫁人家,怎会反其道而行之呢?其中定有蹊跷。
“有村里的孩子,也有邻村的孩子,总之,这几日,我被吵得连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提及此事,肖河的脸上还流露出几分无奈,他既不能将乡邻赶出去,可又不能继续这么被吵下去,所以,他只能逃了。
“爹娘没有去找村长?”
“找了,根本没用,村长大叔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是他们呢?依旧如此,若是我们不开门,他们就在外面使劲的敲门,直至我们将门打开,他们才肯善罢甘休。”
肖河表示,之前在村里,他也没有发觉自己那么受欢迎啊!
路明礼不解的看着肖然,“然儿,此事明显有人故意而为之,专门扰乱小河,可是,谁会做这种事情呢?如此作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忽然,路明礼想到一个人,“然儿,你说会不会是王风白?”
肖然问:“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明礼,你可别忘了,就算肖河中了举,对王风白毫无影响,根本撼动不了他,所以,我想王风白应该没有这么无聊,会做这种事情。”
“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肖然直接表示不知道。
好在,肖河也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肖河刚到路家村的第二天,路家村的七八岁的小孩出现在他们的院门前,如此一来,他们更加的确定有人不想让肖河中举,可是,他费这么大的心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此时要解决的事情是门外的乡邻,肖然和路明礼并没有让肖河现身,而是他们夫妇俩出现在门前,肖然淡淡的看着门前的人,冷淡的道:“不知各位叔伯婶子,到我家所谓何事?”
其中一位看起来与路富足年纪差不多大的老汉走上前,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颤颤巍巍的小孩,“二郎,你家小舅子的学问大,所以,我们想让你家小舅子帮忙,教我们的孩子几日,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打扰你们。”
“四叔,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路明考的学问也不错,他和我的小舅子一样,都是秀才,我想知道,你们为何不去找路明考,反而去找一个外村人?难道说路明考的学问不如我那小舅子?”
老汉听闻,不悦的道:“二郎,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们不过是来请你帮个忙,你至于将此事扯到三郎的身上吗?”
“四叔,我还真不知做错了什么,小河是我的小舅子,与你们,应该是陌生人吧!你们让一个陌生人来给你们的孩儿教学,不觉得异常吗?”
此时,又一位老汉站了出来,“二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小舅子也算是我们路家村的亲戚,怎能算做陌生人呢?还是说你和你的爹娘断了亲,便不认路家的祖宗了?”
肖然飘飘然的道:“我不管你们来此是什么目的,但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好了,让我家小河教你们的孩儿读书不是不可以,一个孩子十两银子,少一文钱,都别想进我家的门,谁若敢擅自闯进来,我家的小宠物可不是吃素的,才不会管你们是大人还是小孩,一视同仁,留下一只手臂,一条腿。”
“你敢!”
肖然口中的宠物,他们自然知道,那是一只有着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睛的猛虎,爪子锋利无比,他们入住新房时,有幸见过一次,甚是凶猛。
肖然冷笑,“不信你们试试看!”
先前说话的那位老汉不信,自信满满的走了进去,在经过肖然和路明礼的面前时,讽刺的道:“我还不信,你们敢让那畜生伤我。”
结果,院内传出一声惨叫声,院门的人想进去看看,又担心被院中的猛虎伤了,踌躇不定,肖然大方的让出路,“谁想进去,我绝不会阻拦,但能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那可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肖氏,你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报官?”肖然一脸无所谓,“去啊!我又没有拦着你们,当然了,看在我们是乡邻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句,我朝律法,未经主人的同意,擅自闯入人家,不论在里面发生何事,都与主人家无关。”
这条律法,肖然可是非常的喜欢。
“你,你......”那人梗着脖子,“是你同意的,是你让叔进去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此事呢?”
“你强词夺理,在场的乡邻,都可以作证。”
肖然斜靠在院门上,“既然如此,那你们去报官呢!我倒要看看,县令大人究竟会如何审这个案子。”
然而,没有一个人去报官。
肖然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小河教书,除非你们拿出十两银子。”
第488章 夜若离归来
一位身子稍胖的妇人,怒指着肖然,骂道:“肖氏,你穷疯了,一个人十两银子,我们还不如将孩子送进学堂。”
学堂也不过五两银子,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十两银子,这不是穷疯了,又是什么呢?
“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出现在我家的门前?”肖然叹了一口气,“趁着我心情不错,你们最好马上离开,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肖然微微的摇头,“杀人偿命,我才不会为了你们赔上我的这条命,不过,做些其他的事情,我还是会的,当然了,你们也可不信,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路明礼站出来,“各位叔伯婶子,我不想和你们因为这些事情而起冲突,你们心中明白,我们也明白,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被你们算计,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会顾及我们多年的乡邻之情。”
路明礼扶着肖然,柔和的道:“然儿,我们进屋。”
俩人进去后,院门紧闭。
院外的人,也不敢擅自闯进去,刚才凄惨的叫喊声,可不是弄虚作假,为了他们的安全,他们还是乖乖的离开吧!只是,在那个人的面前,他们将如何回话呢?这又将是一个难题。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方才发出惨叫的那个人,正悠闲的坐在石桌前,磕着瓜子,品着香茗,看到肖然和路明礼进来,略显激动,“方才,我演的怎么样?叫声够不够凄惨?够不够吓人?”
肖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师父,您老人家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话落,老汉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那便是夜若离,他皱着眉头,问:“徒儿,你是如何认出为师的?”刚才,肖然看他的一眼,他便知肖然将他认了出来,只是他自认易容之术精湛,若非熟悉此术的人,是绝对不会发现,他敢肯定,他这个徒儿,并不会易容之术,那她是如何发现他的身份呢?
“你忘了掩盖你身上的味道了。”
“味道?”
夜若离疑惑的闻了闻,只可惜什么也没有闻出来,“为师怎么没有闻出来,徒儿,你该不会拿为师寻开心吧!”
“你早已习惯那种味道,又怎能闻到呢?”那是一种淡淡的药味。
“好吧!”
肖然和路明礼一同坐下,肖然心中带着几分忐忑,问:“师父,殿下如今身在何处?他可安好?”之前,万俟珩曾说过,在他带着叶殇离开时,夜若离正和云璃在一起。
“徒儿,那殿下与你有何干系,你不问问为师的情况,却问那殿下?难不成殿下是你的什么人?”说着,还不忘瞥一眼路明礼。
肖然故作镇定的道:“殿下对徒儿有救命之恩,是徒儿的恩人,恩人出事,徒儿岂能坐视不管呢?师父,您就告诉我,殿下的情况吧!”
夜若离看着自家的徒儿,他敢拿肩膀上扛着的脑袋作保,第一次徒儿用恳求的语气与他说话,虽然心中感觉不错,但是,只要想到是为了旁人,而不是为了他这个师父,他的心中还是很不悦,故而,默不作声。
夜若离的沉默,让肖然越发的急躁,她再一次着急的问:“师父,殿下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不料,夜若离答非所问,愤怒的道:“肖溪,老夫是你的师父,难道你就不会关心一下师父吗?”他怎么收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徒儿?他还能反悔吗?
“师父,算我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
此时的肖然,如何还能记起旁人呢?
与此同时,路明礼也道:“师父,然儿为此担忧数日,您若是知道,还请师父告知,莫要让她担忧了。”
“你小子,还真是一心向着你媳妇。”夜若离双手一拍,淡淡的摇摇头,“不是老夫不告诉你们,而是老夫根本不知那殿下的情况,当时,情况紧急,那殿下为了让前辈安全的将殇儿带走,以自己为诱饵,让大批的高手,追他而去,之后,老夫再也没有见过他,那么多的高手,他凶多吉少,恐怕已经惨遭不测了吧!”
即便换做是他,也没有那个把握从重重的包围中脱身,更不用说那位王爷了。
肖然强忍着内心的愤恨,问:“当时,师父又在做什么?”为何不出手相助,任由兄长冒着性命的危险,将高手引开?
夜若离微微仰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你当为师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吗?我有多大的本事,师兄一清二楚,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想好了对付我的法子,让我自身难保,更不用说救那位王爷了。”
当时的他,如何能想到一心想要殇儿死的人,竟然是殇儿的师父,他的师兄,如此残忍的事实,让他如何接受。
“之后,我被师兄带到一处宅子里囚禁,为了防止我逃走,每日在我的饭菜,饮水中下了迷药,让我终日昏昏欲睡,我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每每想起那段日子,夜若离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哀愁与无奈,是对自己,对变得陌生的师兄,还有对多年同门情谊,而他也终于知道,师父在临终前,为何将掌门之位传于他?恐怕那时,师父已然看穿师兄的真实面目了吧!“前些日子,师兄突然离开了,为师趁着他们送饭菜之际,逃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周围,低声的道:“殇儿呢?他在何处?你们又是何时换了住处?”
路明礼说道:“叶大夫已经离开了,至于住处,一言难尽,待有时间了,我们再向师父解释。”
“什么?”
夜若离惊呼道:“殇儿离开了?前辈不是有救殇儿的法子吗?”难道他还是迟了一步吗?
“有啊!”
以命换命,师父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救回了叶大夫。
夜若离一把揪住路明礼的衣襟,气愤的吼道:“既然有救殇儿的法子,为何不救?”
第489章 无法释然的肖然
顿时,路明礼明白了,感情夜若离是以为叶殇离世了,所以,才会如此激动,也怪他自己,没有把话讲清楚,让夜若离误会,他赶忙解释道:“师父,您误会了,叶大夫平安无事,他没有死。”
“什么?”
夜若离愣住了,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那就是‘殇儿没有死’。
许久之后,夜若离才回过神,忐忑不安的问:“你说,殇儿,他,他没死?”神情紧张,惶恐的看着路明礼,深怕自己误听了。
“没死!”
离开的那个人是待他恩重如山的师父万俟珩。
夜若离得到路明礼肯定的回答,高兴的蹦了起来,说话都颠三倒四,找不到重点。
“明礼的师父以命换命将叶殇救回来,如此结果,师父您还能兴奋起来吗?”
肖然一盆冷水浇下去,兴奋中的夜若离一下子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肖然,好似身处寒冬腊月,想要开口问,却发现,他竟说不出话来,他的耳边响着肖然愤怒的声音,“明明是你们造成的,结果却要明礼的师父来承担,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义吗?天下的生死与我们有何干系,大不了一起毁灭,凭什么要让明礼的师父一人承担?”
“然儿?”
路明礼错愕的看着质问夜若离的肖然,他一直以为,肖然对于师父的死,心中并没有太大的起伏,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肖然的心中,对于师父的死,一直无法释怀,心中怕是从知晓师父即将离世时,便压着怒火,那是对造成这一结果的人,也是对她自己。
“我不管什么天下人,也不管什么大义,明礼的师父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谁若再敢动我身边的人,哪怕覆灭了这天下,我也在所不辞,师父。”一双冷厉的眸子扫了一眼周围,“隐藏在暗处监视我们的人,都将本姑娘的话刻在心中,一字不差的传到你们的主子耳朵里,既然本姑娘敢说,自然有能力办到,谁若不信,大可来试试。”
夜若离还能说什么呢?倘若前辈没有离世,他还能劝说几句,可是已经有人死了,他再劝说,也是毫无意义,如今的他,只希望,徒儿不要如此极端,不然,她的结果恐不会太好。
“前辈他,葬在何处?”总归要去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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