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像是什么金属的东西划过他的头顶,又撞到操作台上。
“鲁大小姐,看准了打,飞机一会给你打坏了。”机会听到枪声,回头看了一眼门边的鲁小北,再又看了看冒烟的操作台,一脸的愁苦。
“不好意思,我没怎么玩过枪,还打得不准。”鲁小北嬉皮笑脸应着。
趴在地上的麦成,身上的痛感并没有传来,不止如此,他还听到鲁小北的声音,掀开重重的眼皮,扭动着脖子,看向仓门的方向。
她没走?
正当他想开口斥责她时,那名女雇佣兵,立马向鲁小北的方向袭去,早已经做好准备的鲁小北,没那女子到自己跟前,对着她的腹部开了一枪。
“真当我打不准?打你脑子可能打不中,但其它地方,我还是没问题的。”带着些许邪魅的笑意,鲁小北冷冷地盯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女雇佣兵。
“你再动一下,我可能就要试试你的心脏的位置。”见她还想动手,鲁小北又开口警告道。
但那名女雇佣兵,还是没顾鲁小北的警告,对于自己栽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份外的憋屈与愤怒,双手握拳,做出攻击的姿式,只是还未迈动一步。
一颗子弹已经划破她心口的皮肤,穿透她的身体,连重两枪的她,终于感到自己无力再反驳,摇晃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又是重重摔倒在地。
鲁小北将枪支收好,赶紧去扶受伤的麦成。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看着去而复返的鲁小北,麦成一时感慨万千,红的眼眶里染上一层水雾,她为什么要回来?
“小北,你怎么没有走?”
“走什么走,我不会丢下你。“鲁小北将他扶起来,又担心的问:”能走吗?“
”嗯。“麦成咳了两下,又轻应了一声,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还是很疼,但总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来支撑自己。
”行了,你们准备跳伞吧,飞机信号接受器出了问题,很有可以在下一秒就撞到大山,或其它高型建筑。“
机长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鲁小北本以为已经安全了,哪想又遇上这出。
”那好,我们到尾仓,5分钟后记得开仓门。“鲁小北搀扶着麦成往尾仓走去。
麦成身上伤的不起,鲁小北给他穿好降落伞,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可以坚持住吗?“
她黑亮清澈的大眼,就像此时黑夜里的星辰,因为她的到来,麦成被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迷得分不开现实与梦境,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自己落入那片纯净的星辰大海。
”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她再一次关心的问。
”没事,我可以。“轻扬着嘴角,他亦似梦幻般的笑了笑,温柔的应道。
担心着她身体的鲁小北,根本没发现麦成的异常,她又检查一遍他的装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看着仓门开启后说:
”你先跳,我在你后面。“
没有任何的犹豫,麦成像一根羽毛般就纵身飘落,他的身体还在撕裂着疼,可他的心却是无比幸福,他按下降落伞的按钮,笑着迎风看他向夜空,能活着见到她真好。
-
鲁小北与麦成落在一片树林里,好在树林离公路边并不远,扶住麦成,两人刚走到公路口,就听到夜空里传来一声巨响,飞机坠毁了。
”机长不会有事吧?“仰着头看着远处黑黢黢的空空,鲁小北不放的心问。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飞行员的逃生装备比我们的好。“
两人找了一处干净路面坐了下来,麦成有些疲惫,不过这荒郊野外,他怕鲁小北害怕,不敢让自己晕过去,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又淡淡的开口:
”小北,给你外公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来接我们。“
鲁小北又掏出手机,才开机就接到好几个未接来电提示,都是莫知恒打来的?发生什么事了?明知道她都上了飞机,还打她的电话?
拨通莫知恒的电话,电话只嘟了一声,对方就已经接听。
”小北?你在哪?“莫知恒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看来是知道她们飞机出了事故。
”这里我也不太清楚……“鲁小北应了一声,又看一向一旁的麦成。
”夜明山,这里是夜明山入口的公路上。”他虚弱的应了一声。
“这是夜明山入口的公路上,您快点过来,麦成受了重伤。”待鲁小北话音落下,麦成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拉着鲁小北的手掌也滑落在地。
“莫叔叔,你快点,麦成真的不能等。”急着快哭出来的鲁小北,此时无助又害怕,麦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好,小北,别急,我一刻钟后到。”
第220章 重伤
叶禛赶到夜明山时,已经接近零晨,他站在飞机的残骸旁,愣愣地看着那冒着火花的残片。
“叶上将,里面只发现两具女性尸体,尸体损伤程度太高,暂时无法辨认是谁。”
卫兵的报告让叶禛微微抽回神智,他想到鲁小北是与麦成一起,以麦成对小北的心思,应该不会丢下她独自逃生。
“尽快确定这具尸体的身份,还有派人将整个夜明山搜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如果跳伞,一会就会在这山头的附近。
“是”。恭敬的应了一声,卫兵又吩咐身后的救援队去搜山。
脚下的步履很沉重,叶禛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还没有从鲁小北飞机事故惊吓中缓过神,用了好一会,他走到一处残骸前。
一个银色的行李箱,已经被火烧黑的只剩一半,只是一眼,他便知道那是鲁小北的箱子,那件淡紫色,还未烧尽的针织衫。
他蹲下身,举着手中的手电筒,一叠白色的纸头落入他的眼中,很熟悉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那是鲁小北到总统府一个月后,他们俩签的离婚协议,那时的他希望她能帮助他找到杀凶兄手,而她则要自己给她一份自由。
其实她不想争的吧,什么鲁氏千金,什么上将夫人,什么总统之媳,这些她统统都不屑的吧,如果不是将她逼到绝尽,她还是会一直隐忍着活下去。
想到她身上的重重,顺着叶禛脸颊的泪水,滴答一声落在那叠白色纸头合同上,他伸手拿起那份荒唐的合同,当光灯再次照亮整张白张。
那行字迹绢秀,归整排列的小字,顿时撕开的他心,“我爱你,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为难,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快乐,我愿意退出让你快乐。”
鲁小北的那份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对叶禛的期许,因为爱他,所以不想他为难,不想他每天看到自己,都在纠结痛苦矛盾。
“小北,小北……”双膝慢慢跪地,叶禛手捂住苍白疲惫的脸颊,痛哭失声。夜风凄凉,可凄凉的夜色怎么会比他的心凄凉。他终于报了杀凶之仇,再也没有最爱的女人。
“小北,别走。”他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声声轻唤着那个远走的爱人。
当晚的夜明山,整整一夜都是灯火通明,可没有人找到鲁小北与麦成,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就这样无声无息过了三天,选举大会依旧正常举行。
-
一缕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耀在纯白色的床单上,床上的女子眼帘动了动,又过了好一会再轻轻张开。轻阖的眼眸有些疲惫慵懒。
鲁小北脑子里在快速搜索记忆,这是什么地方?浅咖色的纺布贴纸,棕色的五斗柜,简约复古的吊顶灯,这个地方她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她向视线投向房门处,是莫叔叔。
“醒啦,医生也说你今天会醒,我一早就让阿姨煮了些粥你,吃吃看?”温和的笑容,带着征求的意味盯着鲁小北。
鲁小北想点头,可咽了下口水,又感觉自己的喉咙真的好渴,于是还是先摇摇头,用着嘶哑的嗓音说:“我想先喝水。”
她的声音很轻很模糊,可莫知恒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将手中的粥放到一旁的斗柜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匆匆走到鲁小北的床边。
“来,慢点喝。“
默默点点头的鲁小北,喝了一杯温水,又将莫知恒送来粥吃干净,又开口问:”麦成怎么样?“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莫知恒将手里的碗放到斗柜上,又折回床边才应:”他受伤比较重,但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这几日不方便下床。“
听到麦成没事,鲁小北整个人也一下轻松一来,随后又想到自己杨忠烈,”我外公呢?还是鲁公馆?“
她并不知道她走的那天发生什么事,她回来之后便高烧不退,这一睡就是三天,莫知恒也没机会给她解释这事。
看着莫知恒眸色越来越黯淡,鲁小北也猜到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走的那天。“
按他们在飞机上的情况来看,他们就是行踪被暴露,那杨忠烈的行踪肯定也暴露。
”小小姐,堂主被沈从文抓走,你父亲也受了重伤,也是今天才转醒,整个鲁公馆佣人安保宗亲加一块死了八十几号人。“
”蛊宗堂活着的人,除了我与你外公,其它人都被叶禛抓走了,估计是为日后庭审沈经年做准备。“
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在听完莫知恒的话之后,苍白如雪。鲁小北当初就怕牵连到鲁公馆,可最终还是没能逃掉。
沈从文这个变态,一天不死就是祸害,只希望今天的选举的能顺利,不过想到这,她又记起杨忠烈答应她帮叶禛做证人的事,那他现在被沈从文抓住,不是没办法帮叶禛做证?
“选举什么时候开始?”
“上午投票,下午3点公布结果。”
3点?看了眼墙上滴答的钟表,已经十点,鲁小北一把撩开被子,她不能再这里等着,如果自己外公不能给叶禛做证,那她要亲自做证。
“小小姐,您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医生说再休息两天才行。”
鲁小北顾不了那么多,不管一旁着急的莫知恒,坚持下床,她要去找鲁柏青,看看证据有没有给叶禛。
“行行,你别着急,我送您去。”没有办法莫知恒只能顺了她的意,将她送往鲁柏青在鲁公馆附近的一处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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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与她母亲那幢被烧毁的十分相似,不过种植的桂花树与玉兰,应该是才移种过来,房子看着很新,没有那种年岁感,鲁小北猜测,估计是父亲照着母亲那间所建,当初朱长婷,一把火烧了那边,他无奈才在这里又建了一幢。
他们到达别院时,门口的保安将他们引进门,再次看到鲁柏青,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额头上绑着白绷带,微微凹陷的双眼下,晕着青黑。
“爸爸,您还好吗?”
看到鲁小北还能活着回来,鲁柏青激动不已,想着起身坐起来,奈何身体伤的太重,一动就牵着浑身的伤口痛。
“您好好躺着,我没事,证据给叶禛了吗?”
鲁柏青浑身无力,连带着声音也有些说不出来,看着鲁小北,有些无奈摇摇头。
“还在鲁公馆正院地下室的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我本来是发信息告诉叶禛,可是那天信息既然被屏蔽,没有发送成功,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找叶禛。”
第221章 取证据
想不到事情如此糟糕,不止没有将证据给叶禛,连证人也没有。
“那我去取,今天我一定要将证据送到叶禛手里。”鲁小北着急的说。
鲁柏青也知道叶禛那边的情况,虽然他们是做了万全应对的准备,如果证据不足,也会让他们很被动,可以鲁小北再的身份,她没有办法接近叶禛,而且被总统发现太危险。
“小北,你别去,你现在去总统一定会抓住你,到时再逃可就没那么容易。”
“可,我不去谁去?”慌乱的鲁小北,便要转身去鲁公馆,鲁柏青怕她着急乱了方寸,撑着重伤的起身坐了起来。
“小北,证据让薛管家送,他会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不会泄露你的行踪给总统。”
“那证人呢?”她不能让叶禛有一盯点儿失败的可能,其实她早就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鲁柏青又稳了稳虚弱的身体,在莫知恒的搀扶下,轻靠在床头,揩了揩额间的冷汗,气息均匀之后才开口:
“这事不急,如果真的需要证人,我们再说好吗?你不能这么冲动,要帮叶禛是没错,但我们也没必要牺牲自己,他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不顾生死的帮他。”
“小小姐,鲁先生说的对,就听他的吧。”一旁的莫知恒也不愿意鲁小北拿自己冒险,好不容易从飞机失事中活下来,难道又要死在自己丈夫手里。
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先这样,鲁小北也没有再坚持,决定先按鲁柏青的想法来做,看情况再决定。
“那好,我先去鲁公馆把证据取回来,然后去找薛管家。”
心头舒了一口气的鲁柏青轻轻的点点头,“那好,你跟莫生先一起,千万别泄露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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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鲁柏青所住的别院到鲁公馆,只用了十来分钟,三天了,鲁公馆里面还是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暗红的血迹,曾经高大恢弘的正院,已经失去往日的气派,鲁小北踏进屋内的那一刻才知道,三天前这里发生多么让人恐惧的事故。
欧式客厅早已没了原有的模样,白色的木饰面上,黑色的碳灰迹,如泼墨姿态般的红色血迹,奢华复古的欧式梁柱上,华美的雕花饰品,残破的挂着,摇摇欲坠却又没有掉落。
取证据的过程很顺利,鲁小北找到在下室,看到她离开前交给鲁柏青的文件袋。
“小小姐,东西要不还是我送过去,您就在别院陪着鲁先生,或者回我们住处,看看麦先生。”
莫知恒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鲁小北这一去就暴露自己,劝说着。
“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说完,鲁小北扭头便往楼上走,她又提前联系到薛管家,虽然他自称很忙,还是抽了半个小时出来见她。
他们约见的地点,在宁城市区的一处不起眼的小饭店,鲁小北见到薛管家时,已经是等了一个时辰之后。
“少夫人,您这是有什么急事,非要见老奴。”薛管家的态度很恭敬,但是脸上没有以前温和宠溺的笑容。
“这个,麻烦你交给叶禛,关于蛊宗堂与法联府勾结陷害总统儿子的事,都在这里记录着。”
将手中的文件袋推到薛管家的面前,鲁小北却在下一秒红了眼眶,短短一个月,一切都已物似人非。
薛管家有些疑惑地看着鲁小北,不过手上还是接过档案袋,打开看了起来,他脸上表情越往下看越兴奋,不过看到最后几张纸时,又变得格外愤怒起来。
“这次,看沈经年怎么逃。”咬牙切齿的说完,又抬头笑着看着鲁小北问,“少夫人,您出府就是为了帮三公子找这些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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