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每天都吃的很多,为什么长不高?”
乔爸爸一听到女儿说这话就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心脏:“都怪我,肯定是在娘胎里没吃好。”
乔妈给了丈夫一个大白眼:“胡说瞎说,咱家闺女才十六岁,胸都还没发育,谈什么身高问题。”
乔轻低着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面,对于这个耿直的老妈,一向无法反驳。
后来面条吃到一半,乔爸爸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乔爸爸接通,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手机交给乔轻:
“你们班那个乔同学打来的,说是问你问题。”
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乔轻把碗筷一放:“妈,我真的吃不下了,先做作业。”
说着,握着手机先进了自己房间,乔妈狐疑的盯着女儿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我女儿不会早恋吧?”
乔爸爸心很大:“你想什么呢?要早恋也不是乔奕泽这个小混蛋,我女儿喜欢学霸。”
那端的乔奕泽,听到听筒里传来锁门的声音,才开口问她:
“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
乔轻不知道那么晚乔奕泽打电话来的原因,嗯了一声,那人问她:
“还没开始做作业?”
乔轻点了点头,刚刚回来就被母亲叫来吃面,书包都没打开过。那端的乔奕泽大概有些着急:“现在就去做,先把你书包打开。”
乔轻知道乔奕泽这人做事情总是很奇怪,并未多想,只是看乔奕泽催促自己做作业,还在心里有些感动,这个人也是知道要主动做作业的。
乔奕泽像个指挥官一样的,在乔轻打开了书包以后,在电话那端呼了口气:
“二十四,现在把你书包夹层里的那封信掏出来打开。”
乔轻没挂电话,去书包里找那封信,果然在里面看到一个白色的信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到她书包里,乔轻迟钝的,完全没把这封信和情书联系起来,问乔奕泽接下来要怎么做?乔奕泽一脸无语,有点急不可耐,在电话催她:
“打开看,一字一句的看。”
直到把里面的纸张抽出来,乔轻才后知后觉的停下来,这,不会是情书吧?
她的心脏突然跳的飞快,手也是哆哆嗦嗦,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把纸张打开,一看到上面的字迹,她整个人就愣住了。
在电话这段的乔奕泽半响没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一直拿着那只钢笔打转,后来,他有点害羞的揉着自己的鼻子,威胁她:
“我第一次写情书,不许嫌弃。”
第38章
十二月, 城海市开始出现大范围的气温骤降。
早上起来就能看到玻璃窗上的冰花, 乔轻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破天荒起的很早, 那时候乔妈妈还在煮鸡蛋,看乔轻有点精神萎靡,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
乔轻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明显是没睡好,乔妈妈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是不是因为期中考试太紧张了, 没关系的, 不就是数学,别怕。”
知女莫若母, 知道女儿的短板一直都是数学,也明白每次一到考试阶段乔轻就会特别紧张,乔妈妈便照常安慰了几句。
乔轻心里发虚, 洗了手坐在桌上吃面条, 看着在厨房里煮鸡蛋的母亲的身影,想起昨晚上自己看到情书的样子,就莫名的有点愧疚, 又有点害怕。
昨晚, 她甚至都来不及细看情书的内容,就被乔妈妈敲门的声音打断, 那一瞬间,简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赶紧挂了电话,随手把情书塞到床垫下,赶紧跑去开门,乔妈妈站起门口,没有进去,眼里闪着些怀疑:
“轻轻,电话打完了吗?那个男孩子是什么问题啊,问了那么久?”
乔轻把手机交给妈妈:“是文言文翻译。”
好在乔妈妈并没有怀疑,直到房间的门被关上,乔轻才靠着门,长长的松了口气,顺着滑到地板上,到了此时此刻,尤其是被突然出现的母亲吓了一跳,乔轻这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心脏还在毫无规律的跳动着,半响都站不起来。
她抱着膝盖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盯着那张床垫子,那下面垫着乔奕泽亲手写的情书,她没看几行字,只知道在信的开头,乔奕泽写了这么一句话:
【二十四,这封信我只写给你一个人看。】
乔奕泽,给她写了情书,竟然写了情书。
这封始料未及的情书,就像颗炸弹一样,瞬间让把乔轻的心脏和脑袋都炸的晕乎乎的。
她保持着那个动作盯着床垫看了很久,期待着,却又不敢去打开。她发现自己就像个胆小鬼,当一直期待着喜欢的人突然有一天砸上门的时,她突然间,又变得胆怯了。
后来,她鼓起勇气把那张信纸打开,白色简单的横条纹信纸上,是男孩子笔锋尖锐的钢笔字体,她一行一行的,认真的看下去,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一瞬间,像是只有肉体是自己的,精神早就已经想到了写这封信的那个人,心脏一下一下的在胸腔里跳动着,随着他写的那些大胆的示爱,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她一字一句的看下去,最后落到末尾的那一句:
喜欢你。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然绽放,在心里盛开一朵灿烂的花。
乔轻红着脸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那句“喜欢你”,就算只是写在纸张上,也是永远也抹不掉的甜蜜记忆。
——
乔轻出门之前,乔妈妈把她脖子上的围巾系好,叮嘱:
“现在还早,走慢点,看着路。”
乔轻应声出了门,的确走的比平常要慢,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乔奕泽。到了教室的时候,那个人好像早就已经到了,座位上放着他的书包,却没有见到人。
乔轻照例把鸡蛋放到他的课桌上,去书包里翻他的作业本。
一直觉得这两个人关系很奇怪的徐思浩忍不住问乔轻:
“乔轻,又给你家乔奕泽带鸡蛋呢?”
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关系好,就会被自动划分成小情侣,搞早恋。徐思浩这次胆子大,直接加上“你家”,说完还夸张的笑了笑:
“要是在谈恋爱,就承认啦。”
徐思浩这人真是八卦,乔轻皱了皱眉头,肯定的告诉他:
“我们没谈恋爱。”
贝海芋知道乔轻这人对待学习一直很认真,压根就不会去想早恋,帮乔轻说话:
“徐思浩,别动不动就开乔轻的玩笑,她和乔奕泽一组,关系不好怎么提高学习,倒是你,这次期中考很难,还不赶紧复习。”
不会有人会把学习优秀的乔轻和早恋挂上钩,这不过就是徐思浩的日常调侃,可是这个调侃,却像是刺一样的扎在乔轻的心上,她原本更加胆怯的内心,这下,直接连另一个可能都不想了。
乔奕泽是快要上课才回来的,那时候乔轻都已经从办公室回来了,两个人的目光一对到一起,乔轻就先窘迫的避开了,拿书本挡住自己的脸。乔奕泽放慢了脚步走进去,到她的后面坐下,才看到乔轻的耳根有些红。
昨晚乔轻把电话给挂了,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复,他失眠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赶来学校给小松鼠弄窝,现在再见到这人,心里的那个疑问又浮起来。
他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手指灵活的转着碳素笔,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二十四啊,到底接不接受他的告白?
倒是给个回复啊,简直急死了。
性子急躁的乔奕泽等了三节课,而乔轻那朵软绵绵的棉花糖,竟然一直没有转过头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趴在桌子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按照自己计划的第二种可能,丢了张纸条给乔轻:
【中午去房顶吃饭。】
乔轻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默默的收好,心思全不在课堂上。这个人对她的反应,好像并不会像她那样的不好意思,还会像以前一样会提前约她去什么地方吃饭。
等待和他吃饭的这几节课,完全就是煎熬,心急的乔奕泽最后一堂课都没上,直接翘了课。
中午放学,乔轻被贝海芋拉着去食堂打了饭,她没敢让乔奕泽多等,和贝海芋含糊了几句,自己先溜回了教学楼,通往顶楼的那一扇门虚掩着,乔轻小心翼翼的推开,一瞬间,屋顶上蔚蓝的天空涌进眼睛里,有点刺眼。乔奕泽坐在那张空着的课桌上,中午天空有点放晴,他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毛衣。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转过去看了一眼,那个丫头系着围巾,手上端着饭盒站在门口,脸色有点红的看着他。他一跃从课桌上下来,和她平视:
“干嘛现在才来?”
乔奕泽对她的态度和反应,一如既往,像是朋友那样。
乔轻一想起那封信,脸色就红的可怕,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问乔奕泽:
“你吃饭了吗?”
乔奕泽哪里有心思吃饭,没回答这个问题,拉着她的衣袖牵着她过去:
“坐课桌上吃,干净的。”
乔轻笨手笨脚的爬上去,没打开饭盒,看着坐在旁边的乔奕泽,屋顶上的风穿堂而过,他坐在她身边眯着眼睛看天空的样子,安静的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乔轻咽了口唾沫,把目光收回来,捏着自己的校服裤子,吞吞吐吐告诉乔奕泽:
“那,那个……情书……”
一说起情书这个词,乔轻的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像是触犯了什么禁忌一样。小结巴紧紧抱着自己手心里的饭盒,心里像是有辆小火车,轰隆轰隆的。
乔奕泽摸着桌子边缘的纹路,嗯了一声,转过去看乔轻,那个丫头低着头,耳根子都红透了,像是躲在绿叶之间的小花朵,乔奕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爱慕她低着头羞涩与可爱的模样,很久了。
“情书,我收到了,我不想……”
她不想早恋,不想成为学生和老师眼睛里的异类。
她原本是想那么说的,可是那个人,突然抬起手放到了她的脑袋上,他的手心像是捧着阳光一样的,揉碎她的头发,语气却不像是手上那么温柔,他弯着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以往威胁她那样的,带了些命令式的口吻:
“我管你想不想,反正我喜欢你,会等到你想。”
他说完,看乔轻还低着头,便伸出指尖抬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他和乔轻说:
“二十四,你别想着疏远我,我一直在这里。”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到,如果这个人不接受他的情书,他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要蓄满足够多的勇气,为的就是那么一天,当她说不的时候,他也能这样,故作镇定的和她说,你别疏远我。
在她喜欢的那个人没有出现之前,他就有无限的可能,她就还是他的世界里,那朵软乎乎的棉花糖,是他心里唯一喜欢的人。
乔轻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乔奕泽是打的这个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突然之间就成了对方心上那一抹,怎么也无法抹去的恒向线。乔奕泽霸道的说了,要追到她想,追到她主动靠近她,喜欢他。
这个人,大概从情书送出去那一刻就想过了,大爷的情书,你拒绝了也是没用的,它带着满满的勇气和无所畏惧。
——
乔轻害怕他要搞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动作,却又碍于这个人长期以来的欺压和我行我素,没胆子去反驳他。
然而事实上,是乔轻把乔奕泽想的太不成熟了,这个人在慢慢的改变着,他也会偶尔在课堂上开个小差,但也会打起了精神,耐着性子听老师讲例题。
乔奕泽想要变好,于是决定先从成绩单上靠近她的名字。
乔轻喜欢他的那颗心,一直在膨胀着,仅管乔奕泽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对乔奕泽的态度,却在慢慢的,越陷越深。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直只在乎学习的自己,会去想早恋这种禁忌的词语。
一定是中了乔奕泽的什么魔咒。
这天放学,又是乔轻和乔奕泽的值日,乔奕泽没像以往那样赖在座位上,倒是直接把擦黑板的伙计包揽了,毕竟他是知道的,小矮个乔轻,每次最累的就是擦黑板。
卓越喜欢往乔奕泽的课堂上跑,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乔奕泽在擦黑板,哎哟了一声:
“你终于知道怜香惜玉了?那还去不去游戏厅?”
“去啊,怎么不去?”乔奕泽赶紧把黑板擦了,然后顺手把乔轻的书包给拎走:
“二十四,我去游戏厅,一会儿你扫完来找我好不好?”
乔轻把目光落到乔奕泽手上拎着的书包上,都把她的书包拿走了,她还能不去找他?可乔奕泽并没有马上就走,又一脸恳求的模样:
“一个多月没去游戏厅了。”
这个样子,就像是那个时候他和她说,自己好久没有骑摩托车了,会征求她的同意。
“我扫的很快。”
乔轻这么说,也算是默认了,乔奕泽把她的书包背到肩膀上,吹了个口哨,马上就和卓越那伙人跑了。结果没一会儿,乔奕泽又返回来,周到的把最重的垃圾袋也提下楼丢了。
乔轻早就习惯一个人扫地了,也没什么怨言,从前排一直耐心的扫到后排,直到被敲门声打断,转过身才看到李绍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乔轻刚刚蹲在地上打扫,并未看到人,这下看到人,李绍天进去直接把书包放下:
“乔奕泽怎么那么懒啊,又留你一个人。”
说完,李绍天从卫生角拿了扫帚:“我和你一起扫,不是听说你还要去补课。”
乔轻哪里好意思,打扫卫生的时候去晚点也没事,乔奕泽又不是第一次不做值日,而且李绍天现在还不是他们班的同学。
“你回去吧,我自己很快也能扫完,不赶时间。”
李绍天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说动的,马上弯着腰打扫:
“行了,别客气,多大点事情。”
执拗不过的乔轻只好作罢,又不好意思让李绍天帮忙,于是打扫的更快,李绍天一边打扫,一边和她说事情,其实大部分都是关于这次期中考的抱怨和担忧,乔轻安慰他:
“你数学不差,不用担心。”
李绍天知道乔轻的数学一直是她的痛处:“那你的数学呢,你有压力吗?”
乔轻苦恼的就是这个数学问题,这下被戳着心事,压力更大,沉默了半响都没有说话。李绍天走过去,把手放到了桌子上和她说:
“我每天都在教室,不懂的欢迎你来问我。”
“目前没有。”不懂的顾老师都有交,最怕的只是课堂上新学的知识,一下课就连方程式都记不住了。
李绍天又说:“你语文那么好,听说乔奕泽语文进步很大,我以后可不可以来问你问题?”
“你不嫌弃麻烦的话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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