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余的制服放在办公室吗?”他问,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就近找地方买衣服?
“办公室还有一件长裤,前阵子天天下大雨放着备用的。”她解释,红着脸避开他的注视,刚对的勇气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衬衫扣子扣好。”
她摸摸自己,过程之中上半身的衣服是完好的啊,“都已经扣好了。”
“还有这一颗。”韩岳腾直接动手,烦躁地替她将第一颗扣子扣上,神隐那一片让他失控的锁骨。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暖和和地,“很热。”
他犀利的黑眸一瞟,“美术馆没开冷气吗?”
宋贞曦没再反驳,红着脸接受他任性的主张。
“今天是三的倍数。”韩岳腾提醒,语气是那般猖狂。
她瞪他,理智回笼后,对自己的疯狂就有些懊恼了。
他抚着她红嫩的唇瓣,开始期待今晚激情的小活动,“晚上等我回家。”
他意有所指,黑眸里清清楚楚写着目的。
她故意忽略,像鸵鸟般不好意思面对他赤裸裸的邀请。
韩岳腾套上西装外套,打开车门出去,并走到她这一侧,替她开启车门。
“别忘了客家小炒。”饱餐一顿的男人是那么地意气风发。
她走下车,仰头,目眩于他自信的笑,“嗯,我想办法把鱿鱼变软。”
他们一起走回美术馆,这回各走各的,中间隔着一个手臂宽的距离,这样很好,宋贞曦并不觉得委屈,牵手的下场会很激烈,此时此刻的确该闪远一点,展览已经开始了,他们超过半小时的预定时间。
“我先回办公室,把裙子换了。”她显得很不自在。
男人没回话,背对着她挥手,快步潇洒离开。
她偷偷望着他的背影,勾起愉快的笑意。
第4章(1)
更新时间:2016-10-25 17:00:02 字数:4253
擦枪走火之后,她还是得回到她的工作,薇薇看着她急忙忙跑回办公室时还吓了一跳,“贞曦?导览不是开始了吗?”
宋贞曦当然没法解释,她回到座位,由抽屉里拿出备用的长裤还有一件纸内裤,“我换个长裤就去。”
薇薇点头,也没多问,女人总是有些不方便需要更换裤子的时候,否则也不会摆几件纸内裤在办公室是吧?不过,她印象中贞曦的MC不是不久前才来过?
“你慢慢弄,我先帮你过去看看好了。”
薇薇起身,这是女人间情义相挺的真友情,男人学不来!
有薇薇的帮忙,宋贞曦总算能安心地在员工化妆室里好好清理自己,并换上干净的衣物。
她重新束起长发,紧紧扣上第一颗钮扣,再补上淡淡的彩妆,恢复专业形象,然后平静地来到二楼展览区,薇薇看到她挥挥手,指指完全无须工作人员协助的现场,大拇指比了个赞。
“张总裁很有一套哦!”薇薇说。
“薇薇,谢谢你。”
“那交给你喽,我先回办公室。”
“嗯,谢谢!”
薇薇离开后,宋贞曦将专注力转移到展览现场。
张总裁的确很有一套,他以独特的台式热情将所有嘉宾逗得笑声不断,场子气氛非常好,根本不须工作人员协助。
她往后退,保持合适的距离,这是礼节,同时也是不想让某人影响她专业的仪态……
只是,似乎是她多想了,韩岳腾是个事事要求完美的工作狂,张总裁是他商场上重要的合作伙伴,当他眼中只有工作时,任何事都无法干扰。
这就是男女大不同的地方,男人的激情发泄后即宣告结束,直到下一场的欲火再起;而女人呢,反而会去回味当时,就像现在的他和她,擦枪走火发生在两人的身上,事后却有不同的反应。
张总裁加长版的导览在四点钟结束,之后在地下室的餐厅还有一个简单的餐会,来宾往地下室移动脚步,韩岳腾在一群政商名流之中,近一九O公分的身高存在感十足,同时也是最活跃的一位,他和张总裁,或其他大老的互动非常热络,当然没有任何来宾知道今天馆方的导览人员和韩总经理的关系。
只是这几个小时下来,不管两人的距离远近,他始终没将视线挪到她身上片刻,哪怕是多看一眼也没有,甚至连他离开美术馆时,也没见他本人或电话来打声招呼。
嗯……该怎么说?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喽,但她也没空多想,赶在五点准时下班,先去超市买食材,再回家泡鱿鱼,准备晚餐比较重要!
宋贞曦以最快的效率买菜、炒菜,忙得和陀螺一样,在晚上七点半总算完成使命,漂亮地展现今晚丰盛的晚餐。
有他指定的凉拌菜,当然还有折腾她的客家小炒,客家小炒一堆配料真够磨人,她还炒了几道他喜爱的菜色,搭配的汤品则是新鲜肥美的石斑鱼汤,这鱼的来历可不小,是公公和娘家老爸上星期六、日相偕出海海钓回来的,她看着满满一桌美食佳肴,成就感绝对有,但更期待老公对今晚晚餐的评价!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当壁钟显示十点时,她早已洗好澡,饿着肚子,托着下巴呆望着整桌已经冷掉的菜肴,满心的期待渐渐消散……
“到底回不回来?”
她嘟着嘴抱怨着,失落地弹动摆在餐桌上安静一整晚的手机。
她打过电话,却直接进入语音信箱,手机号码是她唯一能联络韩岳腾的管道,她甚至连他公司的分机几号都不晓得,SKYPE、LINE?她统统不知道,她对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分了解?随着等待的时间愈长,她心中的质疑不断扩大,甚至覆盖原本的期待。
家里座机却在此时响起,她像被雷打到一样,立刻跳起身,大步冲向客厅接起电话,“韩——”
“贞曦啊?”
是婆婆,宋贞曦的笑容由嘴角褪去,她烦躁地抓着头发,觉得自己快疯了。
“妈。”
“睡了吗?”
“还没呢。”
“我想说你平时九点都会打电话回来,怎么今天都十点多了还没接到你的电话,所以就打过来问问,岳腾出差不在家,你门窗要关好,虽然社区有保全,但自身安全还是要多注意。”
宋贞曦听到关键字——岳腾出差不在家?!
“妈,岳腾出差了?”
婆婆早料到,她大声叹气,“岳腾一定又没通知你了对不对?唉,我也是六点多打手机找他,才知道他要搭七点的飞机到上海,说上回出差签的合约有变数,他要过去了解一下,急匆匆的,也来不及问他何时回来。”
婆婆带来的消息,压垮宋贞曦心里所有的期待。
委屈的眼泪就这么禁不住地涌上眼眶。
她并不知道他去上海出差。
他连一通电话或者一封简讯都没有。
她兴冲冲赶着五点打卡下班,骑着摩托车到超市买菜再赶回家,焦急地和干鱿鱼奋斗,一身制服连换都没换就忙着下厨料理晚餐……
就算洗好澡,饿着肚子,她还是执意等他回来,只因为他说过——“晚上等我回家。”
“岳腾这样实在很过分,等他回国,我一定好好念念他!”
宋贞曦踱步回到餐厅,这一桌菜,倒像是笑话了……
“妈,我没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出差没通知。”
婆婆听出媳妇语气中的埋怨,“唉,贞曦,岳腾也是因为工作,又不是出国玩耍,该怎么说呢,你就多多体谅吧!”
儿子是她的,不过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宋贞曦不会在意婆婆偏袒的安慰。
“妈,我真的没事,我会体谅他的,您放心。”
“妈就知道贞曦最懂事了,那,你早点睡。”
“好的,妈晚安。”
和婆婆结束通话后,宋贞曦无力地瘫坐在餐厅的高背椅上。
“出差不会说的吗……”
她虽然饿,却也因为失望而倒尽胃口。
她站起身,挥去脸颊上委屈的泪水,开始收拾桌上没吃半口的菜肴,——覆上保鲜膜送进冰箱里。
往另一个方向想,至少她一星期不用煮饭,一天加热一盘菜,够她“一个人”吃上整个星期了。
真好,她是沮丧没错,但血液里的开朗会迅速替自己找到情绪的出口。
最后她躺在大床上,瞪着天花板细致典雅的雕花。
“会不会……”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
真实版的韩岳腾不会带给她热情和温柔,现在这个漠视她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韩岳腾。
“会不会今天下午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她不愿再多想,闭上双眼,让疲惫的身躯带领她进入不安的睡眠之中……
韩岳腾在四天后由上海返国,依照往例,他掌控自己的行程,无须告知谁,包括公司员工,也包括家人。
这道理再简单不过,家是他的,公司也是他的,他老大爱何时回来就何时回来,不必向任何人通报,那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他在商场拚战多年,家里人也明白他的习性,没重要大事,在他出差期间从不会打电话给他。
他的员工也明白老板习性,SOP上的作业流程分部门、系统、表单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如果无法遵从这样的模式,或难以解决突发事件,就代表员工的能力受到考验,无法适任。
现实吗?忙碌的工商社会,谁不现实?老板有高标准要求,员工才能成长,一名符合公司要求的员工,才是永续经营的重要准则。
今天返国,和他同行的还有陈特助,陈特助正在打手机回家,和妻子禀报何时返抵家门。
身为老板的韩岳腾负责开车,特助则是他的乘客,他没有配置司机,他喜欢开车,享受速度、驾驭的感觉,和其他老板聘用司机有很大的不同,由小地方就能看出韩岳腾是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
“都要到家了,为什么还要费事打电话?”
在陈特助和妻子结束通话后,韩岳腾提出质疑。
“我怕太太等太久,让她安心一下。”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陈特助家住士林,十五分钟之内,韩岳腾必定能送他回家。
“有必要吗?”
“也是怕太太担心啦。”
陈特助的体贴行径,却让韩岳腾不以为然,他很直接认为,回家就回家,没必要通知任何人。
他惊讶的是一向很有效率的陈特助,居然有这么没效率的习惯?
陈特助早习惯老板的性格,他绝对是个有远见的商人,也是个赏罚分明的老板,但撇除商场上的交际应酬,在人与人的互动上老板不是个圆融、好相处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和角度应对世界,有时无心的评论,却沦为不近人情的批评。
“夫人知道总经理今天回国吗?”话才说出口,陈特助就后悔了,他只想换个话题,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个更深的坑,他忘了,出差这周,老板根本没打电话回家过。
果真,老板对这个问题更显不解——
“为什么要特别告知?”这是韩岳腾真正的想法,毫不拐弯抹角,他并非出门玩乐,出差等同工作,他每天上班也不用特别报告不是吗?
“也是让夫人放心。”
“其他主管也像你一样,出差时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家让太太放心?”
“基本上都会的……”只有总经理您不会,但这句OS,陈特助放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这么讲究会不会太麻烦?”
“嗯,也习惯了……”陈特助暗暗叹气,赶紧把话题转回安全的公事上头。
“对了,总经理,明天的主管会议还是订在下午两点吗?”
“两点可以。”
“好的,我立即通知所有主管。”
这番你来我往几句话下来,陈特助已是一身冷汗。
他肯定是全公司唯一知道老板已婚的人,因为他是老板的特助,有时办签证或其他文件时都会需要老板的身分证,半年前护照更新时,他才发现老板身分证配偶栏上居然有个名字?!惊吓之余才顿悟老板已经结婚。
至于夫人的身分和背景,老板没说,他当然也不清楚,连夫人本人也没见过,不过能肯定的是老板没对外公开消息,绝不是刻意隐瞒,意图维持身价,他完全相信,老板只是单纯认为这是私事,不必向任何人公开,说句粗俗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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