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始终解不开心结,是吗?”赤司认真地问道。
弥音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了赤司一句:“阿征,你恨我吗?认真地说。”
“没有,”赤司回答的很干脆,“认真地说,也没有。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他伸手揉了揉弥音的脑袋,“虽然说过好像不能再对你做这个动作,但是看到你这么难过,还是忍不住。弥音,你要知道,即使是我们也会死,死亡是无可避免的。”
“可是,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弥音低下了头,“如果不是我太固执的话……”
“没有那么多可是,非要说的话,我们在开始的时候不就说好了,要一起战斗到最后吗?”赤司对着弥音笑了起来,“作为阴阳师,你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弥音抬头看着赤司说不出话,赤司又笑了笑,道:“不过,你一直不肯见我,倒是让我确实有点想怪你啊。你现在愿意见我,是不是说明,你已经解开心结了?”
“我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放下,敢不敢面对。沙也加的事我还是会觉得抱歉,还是觉得无法原谅自己。但是现在我觉得,一直逃避确实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许,我该往前看了。”弥音语气平静地说道。
赤司点了点头:“嗯,没错,这样才是对的。弥音,活着的人身上,带着死去的人寄托的希望。我想,沙也加一定也不希望,你因为她的死一蹶不振。她应该是最想看到你成为最厉害的阴阳师的那个人。”
弥音沉默了很久,然后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了。对了阿征,你想沙也加吗?”没等赤司回答,弥音就自顾自地说道,“我其实,今天晚上梦到你们了。我觉得我赢了,因为我比你先认识沙也加。”
赤司哭笑不得:“你是想炫耀什么吗?”
“是啊,我觉得沙也加要是还在的话,比起你一定更喜欢我。”弥音得意起来,“这么一想,我赢了。”
“好吧,你赢了。”赤司无奈,然后举起了酒瓶,“再来干一杯?”
“理由呢?”
“提前庆祝你成为最厉害的阴阳师。”
“理由成立。”
两个人的酒瓶又一次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桃井一大清早打着哈欠下楼,结果被楼下客厅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她认识,而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家老板娘,丧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跟她打招呼:“早啊五月,厨房里有早饭。”
在弥音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张棋盘,而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赤色的头发,同色的双眸此时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然后拿起一颗棋子走了一步,随即微微一笑,道:“我赢了。”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碾压我。你是不是故意的?”弥音愤愤地问道。
桃井惊恐地看到,对方不仅没有否认,还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是啊,只是让你对我稍微做一点补偿而已。”
“你们男人都爱这么斤斤计较?我的天难怪你当时跟景吾两个人能一拍即合,你们能不能学学我男朋友?”弥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桃井在一旁懵逼:谁?什么?这人哪里来的额?跟老板娘什么关系?怎么还扯到迹部君了?
这时,迹部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啊恩,一大清早就听见你说本大爷坏话。”注意到桃井僵直的脊背,迹部皱了皱眉,走过去问道,“怎么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弥音对面的人,因为太过于惊讶,一声“卧槽”险些从迹部嘴里说出来。
赤司反而十分淡定地跟迹部打了个招呼:“早,景吾,好久不见。”
“迹、迹部君的熟人吗?”桃井转头看向了迹部,却发现对方的表情也是同样的惊讶。
听到桃井问自己,迹部稍微回了下神,回答道:“啊恩,认识。”
“这么说太伤人了吧,难道我们只是认识的程度吗?”赤司意味深长地问道。
弥音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反正景吾是个大傲娇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到底是谁?”桃井看看迹部又看看弥音,最后又看向了赤司,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莫非是……传说中的赤司君?!”
赤司挑了挑眉:“嗯?传说中?”
“啊,不是,是因为只听说过没有见过所以……真是抱歉!”桃井急忙鞠了一躬对着赤司道歉。
迹部伸手揉了揉桃井的脑袋,动作十分自然:“没事,阿征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
“你,手,干什么呢,嗯?占我家姑娘便宜?”弥音斜睨着迹部。
迹部指了指赤司:“你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快想通了?”
“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弥音站了起来,“好了,五月,把将棋收起来。其他人差不多该起床了吧?”
“嗯,我刚刚在上面碰到小游了,她要去叫安娜酱起床,小千代和小春应该也快起床了。剩下嗯……”桃井掩面,“说真的我不太想去叫骸君和莫亚,尊哥我也还是不太敢叫……”
弥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莫亚和阿骸你们就别管了,我去叫尊起床。”说完之后,她就上楼去了。
赤司问迹部:“尊是谁?”
迹部反问道:“你说呢?”
赤司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063.
弥音回到卧室的时候, 周防还在睡觉。弥音蹲在床边,笑眯眯地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她用手捏住了周防的鼻子, 等着看他的反应。
出乎弥音意料的是, 周防被捏住鼻子之后居然没有反应,过了好几秒之后, 就连弥音都觉得窒息的时候, 他终于动了。原本平躺着周防翻了个身,正好将脸转向了弥音。
弥音嘴角的笑意扩大, 然后伸手玩起了周防的须须。
周防在被弥音捏住鼻子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不过眼皮还有些重所以睁不开眼。现在被弥音一骚扰, 他干脆坐了起来, 伸手撑着额头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叫你起床啊, ”弥音笑眯眯地回答道,“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没起床了。”
“啊……”周防捏了捏眉心,清醒了一下之后才注意到, 弥音衣服都穿好了。他不禁纳闷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要出去吗?”
弥音站起来凑到了周防面前:“我说我出去过了, 你信不信?”
闻到酒的味道了……周防皱了皱眉:“喝酒了?跟谁?”
“看来你鼻子很好用嘛。”弥音又伸出手捏了捏周防的鼻子,“猜对了,我去过深夜食堂了。好了好了, 快起床。”
周防叹了口气,无奈地在弥音的威逼利诱之下爬了起来。
弥音和周防下楼的时候看到,赤司已经被鹿岛她们团团围住了。
周防偏了偏头:“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显示。”
弥音“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想到了当时见到景吾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被五月她们围住了。唉, 风水轮流转,你看,景吾已经被晾到一边了。”
迹部不屑地说道:“那是因为她们从来没见过阿征好奇罢了,这里不是还有一个本大爷的追随者么?”说着,他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安娜。
安娜仰头看了看迹部,抿了抿小嘴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跑到了弥音身边,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挤不进去。”
弥音掩面:“我没笑,我真的没笑。”
迹部气的吹胡子瞪眼。
弥音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你们再围观下去,我要收费了。”
鹿岛她们这才散了开来。几个人的目光从赤司身上挪到了周防身上,然后异口同声地震惊道:“撞人设了!”
“都没睡醒吗?除了头发都是红色的哪里撞了?而且还是不一样的红色。”弥音挥了挥手,“好了别围着了,天天在我这里看男人,见到阿征还这么好奇。”
小春眨了眨眼小笑眯眯地说道:“就是因为没见过才好奇嘛。老板娘,赤司君真的是跟你说的一样的那种人诶。”
赤司笑着问弥音:“你怎么说我了?”
“啊,实话实说。”弥音耸了耸肩,“我可不跟苍太似的会背后说人坏话。啊——”弥音突然叫了一声,“苍太起来了没?”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桃井才举起了手:“那个,老板娘,我们都忘记大少爷昨晚住在这里了……”
因为平时起来之后就这些人,没有人注意到昨晚突然来借宿的苍太还没有起床。
这时,被大家提到的人匆匆忙忙地下楼来了。他一边往身上套西装外套一边嚎叫着:“为什么没人叫我起床?上班族的早晨时间超级宝贵的好吗?完蛋了完蛋了,今天早上还要开会,我铁定要迟到了!”
弥音冷笑了一声嘲讽道:“要迟到了还有功夫在这逼逼这么多,我看你也没有多紧张嘛。上班族就自己定好闹钟到时间起床,不给别人添麻烦是一种美德难道你不知道吗?”
苍太被弥音堵得说不出话。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想着要怎么反驳弥音,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但是却很久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你们姐弟俩感情还是这么好。”
“哪里好了?”苍太顾不上惊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下意识地反驳,没想到弥音也同时开口,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吐槽了对方。
苍太想起来了,赤司第一次看到他们姐弟俩简直像是日常一样的吵架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当时两个人也是这么反驳的。苍太惊得下巴都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征?!”
“你啊的太多了。”弥音冷冷地吐槽道,“你不是说要迟到了吗?怎么还不赶紧走?”
“要迟到了不等于已经迟到了。不是,等一下,我就去睡了一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征出现了?我没睡醒吗?”苍太看看赤司,看看弥音,又看了看迹部。
弥音微微一笑,伸出手在苍太腰上拧了一下。苍太“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揉着自己的腰震惊地说道:“不是做梦,那是怎么了?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见到阿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苍太迅速看向周防,并且疑惑地问道,“你不吃醋吗?”
周防不以为意地说道:“弥音说不喜欢他。”语气十分坚定。
周防无条件的信任让弥音开心地笑了起来。
“……完了,没时间追问你到底怎么了,等我下班回来再说,我真的要走了。”苍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赤司,最后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就往外冲。
佐仓在后面喊他:“大少爷你不吃早饭了啊?”
“我车上有面包——”苍太一边回应着佐仓一边打开了门,结果却被门外的人和他捧着的花吓了一大跳。他不由得掩面,“一大清早受到两个惊吓,我觉得我今天可能要倒霉一天。”
送花的人心里默默地想到:我才倒霉好吗?怎么又是我来送?
苍太大大咧咧地问道:“这是谁送的啊?”
送花的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一位先生送给佐久间弥音小姐的。”
听到送花的人这么说,苍太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仅是苍太,鹿岛她们几乎都明白了。迹部问了一句:“该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人吧?”他在问的时候,眼神看向了弥音。
赤司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有人追你?”
弥音翻了个白眼:“苍蝇追我。”
苍太把花接了过来,朝着看起来有点害怕的送花的人摆了摆手:“好了你走吧,辛苦了。”
送花的人如释重负,赶紧溜走了。
“今天送的是小雏菊。我说他这么这么喜欢菊花?我不得不怀疑他的性取向啊。”苍太看了看花束,发现里面有张卡片,“You know who I am.还能这么写?”他看了看卡片,又看了看迹部,不禁怀疑地问道,“操作这么骚,不会是你兄弟吧?”
迹部冷哼道:“本大爷可没有你说的什么亲戚。”
“开个玩笑。”苍太耸了耸肩,“话说,我都不知道,忽那秀中居然是个闷骚。”
弥音扬起下巴:“你会不会说话?这是明骚。”
“……我先走了。”苍太把花往旁边的小春怀里一塞,“我这下子真的要迟到了——”说完之后他就撒腿跑了。
小春有些为难地问弥音:“老板娘,这怎么处理啊?”
“还用问吗?给小游,就跟昨天一样处理。”弥音看了看鹿岛,“吃完饭再去。”
“知道了。”鹿岛点了点头,从小春那里接过了那束花。
吃早饭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赤司就问了一下。
“我来解释吧。”说话的人是小春。她把弥音从相亲开始,一直讲到了今天的这束花,中间的来龙去脉都讲的十分清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弥音还有苍太相处久了,她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都有点像讲故事一样了,以至于明明就参与过这件事,但是鹿岛他们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小春讲的前因后果,赤司皱了皱眉:“这算不算性·骚扰?”
“啊?”被赤司问的有些懵,小春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不、不知道,我们只觉得这个人胆子够大的,没想过这件事……”
弥音懒洋洋地说道:“如果报警的话其实已经算了,但是警察给的教训也就是不痛不痒,虽然能留个案底,不过我觉得以他们家的势力也就给他抹掉了,实在不行还有我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二叔呢。所以,与其报警,还不如我自己教训他。”弥音打了个哈欠,“这个人太自信了,自信到自负,所以只要从尊严方便打击他就行了。”
“啊,说起来,我记得他第一张卡片上写着周末会来拜访诶,后天就是周六了。老板娘你准备怎么反击啊?”鹿岛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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