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苦笑。
“嗯。”
像来时一样,两人一同离去。
有种宁可搞基也不娶她的糟糕感觉,囧之。
离开的时候,她若有似无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
“我对世界说了晚安,可它对此毫无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世界说了晚安,可它对此毫无回应。
第57章 绝世丑女(4)
在“全天下最有才学的男人”事件过后的一段时间, 她本来以为可以有所消停的……或者说她自己想消停一段时间,毕竟老折腾他们也不好。然而,某天夜里主神催命般的声音再次提醒了她嫁人的任务, 她悲催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还差点被硬邦邦的枕头磕了脑袋。然后第二天,她就拔腿跑到了父皇寝宫。
“父皇, 我改变主意了。”她向往地说,“我想嫁的男人,必然是全天下最英武的人。”
——感觉这个剧情似乎似曾相识。
父皇哈哈一笑, “全天下还有比朕更英武的男人吗?”
她娇躯一震,眸波似水,目光炯炯地(可啪)看着她那英武过人父皇, “父皇……”
那一刻她的目光穿越了红尘紫陌和黄泉碧落,惊落了繁华万千,怅然了浮沉尘世。
于是, 父皇被她看得几乎魂飞魄散。
泰山压顶而变不改色的父皇此刻默默擦汗, 然后干巴巴地说道,“好,夕儿,朕去给你找全天下最英武的男人。”
次日早朝, 父皇说, 在边疆打了胜仗建功立业的,当是夕公主的驸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而后大臣们纷纷谴了快马, 加鞭去边关告诉自家镇守边疆的亲亲儿子这个可怕的消息。
接着三月之久,边关纷纷传来败仗的消息。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懂。
不明所以的父皇勃然大怒,还以为是匈奴出了什么惊艳绝绝之辈,她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摇头不语。
父皇欲御驾亲征,她听闻后携侍女来送,泼墨作画,一纸一清风,一笔一薄凉。画上的父皇铠甲凛然,英姿飒爽,旁边提了八个字:血染山河,天地无暇。
父皇大笑着接过画卷,当场拔出他的佩剑赐给她,这可是无上荣耀,她疏影楼诸人皆俯首谢恩,她虽也行了大礼,但唇角浅淡,眉眼如初,并无欣喜之色。
这幅表情落入有心人眼里,姿势感慨不已的。
铁骑铮铮,绝尘而去,八百里云和月,塞外秋声。
父皇不在的日子里这硕大宫廷愈发的无趣,所幸的是贴心的侍女知道她平生两大爱好,一是看美女,二是看美男。美男也就罢了,毕竟再民风开放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公主,所以侍女们就给她找来了宫廷舞女,夜夜笙歌。
字面意思,就是笙歌而已,没有其他,啊哈哈。
银字笙调,心字香浇。广袖流云霓裳翩翩,剑撩行云,琴抚流水,端的是脱离尘嚣之意。满屋□□嫣然,而她负手看着墙上悬挂的地图,谴了侍女将心中兵法一一写出,顺便在美人计上勾了个大大的圆圈,朱色笔墨写道“父皇我可以亲自出场呦!”此后父皇看到这句话后吓得把桌子掀了,这等事情自不必多说,咳。
差人八百里加急送予父皇,她托腮看着月下妖娆的舞女们,然后她想,佛动凡心,况且她只是个人,终是沾染了这世界的感情。
所幸的是,放不下的只有父皇一人而已。
这样想着她唇轻轻抿起悄染月影,那一刻她的容颜将对面踮脚旋转的舞女吓得摔了个马趴。
……失态。
她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满屋子寂静,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
她勾了勾手指让那个舞女过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来,亲一个。”
众人:“……”
舞女泫然欲涕,“臣妾,臣妾不敢……”
“少废话,你亲还是不亲。”她似狂性大发,伸手就要去拔父皇赐给她的佩剑。
“公主——”舞女哭得梨花带雨。
她平静下来,然后说道,“亲我一个本宫赏你黄金百两。”
“公主……”舞女似是动心了,毕竟金钱这种东西可是能使鬼推磨的,更何况只是亲她一下,“此言当真?”
“你是在质问本宫吗!”她看起来又像要狂性大发的样子。
“臣妾不敢——”舞女连忙说道。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那相貌若春水映梨花的舞女慢慢接近相貌若菊花开满山的公主,近了,近了,近了……
她眨了眨眼,笑了。
就是这一笑,让那个娇艳的舞女脸色更加惨白,然后她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登时昏过去了。这个deng时在这里用得极妙,极妙,嗯。
她:“……”
众人:“……”
她产生一种把那人拖下去喂狗的冲动。
“罢了。待她醒来赏些财帛好了。”她没了兴致,摆了摆手把他们都轰了下去。
呵呵。
在这之后就得到了父皇凯旋而归的消息,他将匈奴打得大败,还俘虏了他们的小王子。
哇匈奴王子啊,古代言情里那种少数民族的肌肉男呀,父皇果然最棒啦。她乐呵呵地想到。
而此刻的大殿里,小王子毫无惧色,面对威风凛凛的父皇依旧保持了武人气概。她躲在帘子后面偷窥之,那匈奴王子很符合她的认知,五官并不是很俊美,但很挺拔,很有男子气概,目光锐利而有野性,而且还穿着露腹肌的那种很少数民族的服装。
咳咳咳要把持不住了。
父皇面露欣赏之色,然后说你很英武,击败朕众多将军,朕想把公主嫁给你。
小王子惊喜万分,连连点头。
他估计天真的以为哇大□□的公主啊据说细皮嫩白白净净……然后匈奴小王子见了她后脸色一变,正色道,我们匈奴男儿都是有骨气的人,誓死不做你们俘虏。遂自刎于殿前,血花飞溅,他始终不肯再看她一眼。
我……日……呦……
这时已是冬天,万物萧条,她的心也跟着萧条起来了。
当真是有骨气的匈奴男儿啊。她走下殿去,低头凝视着他的尸体。
算了。果然武人也是靠不住的。
殿外大雪纷飞,她穿过群臣走到殿前,伸手想要接住一片雪花,可终是枉然。
然后她施施然转身,回眸浅笑。
有几个老臣当场吓得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
父皇那一刻觉得自己蛋碎了。
他当晚下了命令,说以前对她太过纵容,以后不准再随意进出太和殿。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纸包不住火,只会引火上身。嗯。父皇,你这是在玩儿火。
呵呵。
夕公主吓死几个老臣的消息也很快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聊。若是在前世,她想必早已成了网络红人。苦中作乐地这样想到,想完之后仍是无人高楼与歌。
而她此刻在疏影宫中安坐,轻轻叹气,眉宇萧条。
饭淡,茶水已凉,人未至。
灯灭,流萤已亡,空念想。
一纸画眉鸟,比翼成双,天荒地老……嗯,果真是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p血染山河,天地无暇引自《杀伐》,剑三恶人谷谷歌 歌词很好 我在这里贴一下(PS不占VIP字数
在B站有一个杀伐真人版和却邪真人版的视频,是我剪的Hhh 不过技术挺烂就是了hhh ID若凰
另外查了资料,,舞女自称臣妾也是可以的 臣妾不仅是皇帝老婆的自称ww 事实上皇帝老婆一般不自称臣妾好像,,
算了请不要考据 我就是随手一写
出鞘剑 剑心既定破寒芒
照月凉 赤血溅青霜
恶名扬 千里绝尘路彷徨
冰笛响 风和我轻狂
浊雨落 落沧桑
三生远 远伦常
山河茫茫 正邪谁掌 天地无光
黑白不辨 我自断阴阳
笑苍生 谓正道 是非对错一生烙上
尽人心 尽险恶 尽虚妄
逆者戮尽看清模样
屏佛光万丈
舍我一身血肉 也决不退让
善与恶 但凭一纸糊涂卦
前路罢 来时雪已化
朔风鸣 鸣黄沙
一壶醉 醉酒峡
笛至喑哑 善恶之辨 输赢之差
清浊不分 恣情杀杀杀
笑千古 说邪魔 胜者为真负者何假
尽世俗 尽残疤 尽浮夸
问人之初以生死答
求梦醒一刹
纵我满身罪孽 也绝不会怕
苍生怒骂 江湖共伐 了无牵挂
以杀止杀 屠出个真假
是地狱 邀君下 看透世间虚妄浮夸
何为道 何为正 何为法
我行即道我身即法
正邪无需话
血染山河换一个天地无瑕
第58章 绝世丑女(5)
接下来的事不提也罢。
再后来, 江南出了个有名的琴师,盲人,据说长得特别好看。
她让父皇帮她寻来, 她们日日相对,他弹琴,她吟诗, 倒是过得轻松自在。
父皇也很开心,他觉得自己的亲亲女儿终于找到了归宿。
古代美男大概都被她见遍了吧,吟诗作对的掉下一片叶子砸到脑袋都觉得天塌下来的文人, 唾沫和肌肉一起横飞的武人,再加上这个盲人琴师。
琴师温文如玉,黑发及腰, 长长的睫毛和白玉的脸庞。
她有时会捻起琴师的头发,说道,“待君长发及腰, 嫁我可好?”
琴师脸庞泛红, 睫毛轻颤。
清茶煮酒,千杯难销。十指扫尽浮花浪蕊,他微扬的衣角在风中绽放,像一朵白莲花。
于是她便凡心大动。
那日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 她说, “记住我的脸。”
他温柔地说,“好。”然后开始用手细细摸着她的脸。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面瘫。
……
当天琴师哭嚎着要离开皇宫,然后被父皇砍了头, 罪名是猥琐公主。
睿王子嘲笑说应该是我猥琐他不成,然后恼羞成怒了。
她淡淡看了睿王子一眼,然后他垂眸后退一步,说,公主赎罪,臣逾越了。
疏影楼灯火萧瑟,月泛烟波。那边案上的瑞脑焚尽了,一室迷离。
她淡淡而笑,说,“你知道就好。”
睿王子没再说话,这顿酒仿佛是没了味道。
也许一开始就没有味道,习惯了佣兵时候的那种烈酒,这种清酒真特么索然无味。她想。
似此星辰非昨夜,无人为她风露立中宵。
啊。忧伤啊忧伤。
她自言自语道,“真他妈伤感。”
睿王子的蛋和他的酒杯差点一同给惊碎了。
——卧槽这句话真特么可怕。
囧rz。
*
在经历盲人琴师事件后她暂时放弃了折腾父皇的想法,也暂时放弃了折腾自己的想法。她开始专心的吟诗作对阅读兵书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那些美男。
这些都不是一个公主应该做的,但是出奇的,大家发现自己都感觉她做这些事并不奇怪。当他们意识到这点时,他们感觉更奇怪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是如此的深入人心。然后就有更多人,自以为是的了解她了。
包括父皇。
父皇不止一次地提过,情诗继承了母妃的容貌,那么她继承了他的天赋。
她知道父皇是在给他自己脸上贴金。咳。
言归正传,嗯,所以父皇才那么的喜欢她,才那么纵容她。不过这是一方面,纵容的另一方面就是父皇知道她很多时候真的是为了他好,看似乖张却绝不突破底线,一直在底线上徘徊的这些行为,才更能让他看到她的智慧。
父皇的男友力似乎越来越强大了,这样不好,毕竟JJ是禁了那啥的,咳咳咳住脑。
是的,智慧。
有些聪明只能称之为小聪明,而有些,才真正能被称为智慧。
父皇曾说,若她是男儿身,这天下他必然是要给她的。
可当然,没有如果(咳或者是“若”)。从第一个世界起她就知道了,知道这点让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她已经把这个牢牢记在了心中。
几段唏嘘几段悲欢,长叹一声。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是在意的,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是故作潇洒的,只有她自己在心底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旦动情就无法再做一个旁观者了,这世界现在于她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刷分的副本了,她看着日渐老去的父皇,想到。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按照古代穿越玛丽苏的那种套路走过来。啥现代经营理念,现代工具,牙刷之类,乱七八糟的造了不少,虽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什么,但也从一定基础上促进了百姓的富足和加强了皇家的威信。
父皇逐渐老了,他们也逐渐可以独当一面。
睿王子一直主持着科举,试题之精令天下文人赞叹,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每次他们交口称赞的那个对子,都是出自她之手。
晋王子镇守边疆,开疆拓土,以奇谋行军令异族闻风丧胆,无数士人称赞他的用兵,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每晚会在军帐里打开她给他写的信,他的计策,也大多出于此。
啊,多么玛丽苏啊。
多么厉害的女人啊。
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如果她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将会助他们成就一世伟业。
但他们不娶她。
他们尊敬她,以她为友,可以全心全意信任她。
可就是,不娶她。
真混蛋啊。她有时会想到。
燃尽最后一盏烛火,她独坐黑暗。
窗外星汉未央,饮酒疏狂的岁月已成过往。
如今的疏影楼,已经没人敢把它仅仅看做一个公主的寝宫。她坐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沃日这个比喻好喜感),从疏影楼延伸出去的无数蛛丝网,将硕大的紫禁城都囊获其间,风吹草动,密谋暗事,一点点动静都能惊动连着的蛛丝,从而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她静坐蛛网最中央,冷眼旁观。
“气焰甚是喧嚣,那梅妃真没点封号的模样,你且去知会一声,争宠本宫是不管的,但伤及父皇的骨肉却是大大不该了。”
“哦?翰林学士?这可是大新闻啊。这折子先不必送往内阁了,直接交给父皇就好。——对了,等等,顺便把这誊录一边交予睿王子,他知道该怎么做。”
“承我一句公主就妄议论是非?本宫名声本宫自是知道的,但晋王子一介武官干干净净,强抢民女?调戏内眷?本宫呵呵他一脸。愚蠢之辈,不用理会……算了,按照本朝律法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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