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们不淡定了,转身化为人形,露出尖锐的牙齿看向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脖子咬碎,“你是谁?居然敢封住壁眼之地”
“呵?”君卫玠冷冷勾起一丝冷嘲,看着眼前一干妖兽,眸子里划过一道杀意,“滚下山,否则,杀,无,赦”
随着他话音传入苍凉山,山顶上千年不化的积雪顺着他脚坠落而下,妖兽们立马朝后退开。
“墨白”妖兽中,一只露出尾巴的狐狸男见后,吃惊出声,抬眸看向山峰之上的人,惧惮出声。
“原来你没有离开华境?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是魔,他的存在就是华境中最危险的敌人,妖兽们怒吼出声,一开始的恐惧慢慢转变为恨。
“拜你所赐,我们要和这个鬼地方融为一体,你还我们的自由”
自由?
和着冰雪的落下,如画般的男子笑出声,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幽,“妖人两界,为祸天下,本尊现在就有职责灭了你们,还不滚下山”话音未落,一道冰刃从他身后竖起,雪花骤然停在半空,化作把把寒锋射向妖兽脚下。
连连后退,妖兽们又褪回成原身的模样,触摸着雪地的爪子恨的抓出一道爪狠。
一只豺狼模样,尾尖带着铁盾的妖兽甩出尾巴,将面前的寒锋砸碎,破冰而出的妖雕展翅飞翔,一瞬间,苍凉山的妖兽接到号令声,纷纷从山下奔腾聚集过来。
“看来,你们都想葬身苍凉山啊”嗜血的光芒落在眼角,看着脚下黑压压一片妖兽,君卫玠抚摸着手中玉扳指,杀意尽显。
“华境众兽听令,击杀墨白”
只听一声暴吼,众多妖兽顺着山峰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哑舍,九歌只觉心口有股灼热的暖流在她小腹中翻腾着,每一处脉络好似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使她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一个蓝袍老人收回掌心,将最后一道暖流注入她的身体。
“你醒了”老人开口说出声,随后又替她把了把脉。
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眼前的地方有些陌生,伸手摸了摸疼痛的脑袋,她就和喝断片一样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老头我倒想问你呢?”
拿起细小的匕首,老人将她手臂上的死肉剜了出来,手臂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凤九歌这次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只见上方的伤口已然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
“没被吃掉,也算是命大”老人岿然长叹一声。
眉头蹙起,她记得之前是在去往岐山的路上,树林中他们遇到了妖兽的袭击,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老人又是谁?
“九王呢?”脱口而出的问道,面对眼前的老人,凤九歌心中还是有些戒备的。
“什么九王?这里只有老头我一人,没你说的什么九王”
居然不认识君卫玠,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君卫玠和他的手下呢?
老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冲着她问道,“女娃娃,你说的可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带面具,可不就是那个伪君子吗?“老人家,你看见他了吗?”
“他?”九王?这小子居然去坐了人类的九王,呵,看来她也是皇宫中人,“他死了”
“死了?”九歌懵了,君卫玠死了?这,这也太令人意外了吧?
“死了,尸体被妖兽啃的只剩骨头渣子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会没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还是不能接受老人的话。
见她眼中闪过质疑,老人老眸里闪过一丝算计,开口说道,“女娃娃,那男的和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在乎他?”
“在乎,你哪只眼看到我在乎他了?”眉头怒挑,对着老人冷吼出声,笑话,她会在乎那个伪君子?她巴不得他早死呢?想起那男人,凤九歌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撒谎”没有被她的无礼激怒,老人脸上闪过一丝坏笑,呵,还想逃过他的法眼?那小子的臭脾气居然还会招女人喜欢?看来只能对眼前的女娃痛恶疾首了。
凤九歌冷声开口,冲着他说道,“你这老头到底什么意思?还有,这里是哪?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一下这么多问题,你让老头我回答哪个?”
脸色有些难堪,凤九歌眼神清明,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君卫玠不是杀了妖兽吗?为何还会死。她想不通,抓破头皮也想不通后来他们遇到了什么。
“你只管回答,这里是哪”
她现在是在岐山吗?
“华境”
“华境?”猛的从床上坐起,她们之前不是在岐山吗?怎么会来到华境里?“你是妖兽?”质问出声,心中闪过一丝杀意。
“妖兽?哈哈,女娃娃,老头我要是妖兽,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那你是谁?”
“老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听了老人的话,袖子下方,凤九歌摸向床头细小的匕首,速度极快的抵着老人的小肚,“快说,否则我捅死你”
隔着衣服感受到肚子上的刀锋,老头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真是有趣的女娃,好歹老头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救我是做什么的?为老不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冷声开口,凤九歌眼睛里满是冷光,相信只要他动一下,她的刀就会刺破他的肚子,划破一道口子。
“嘿,你这女娃”老人听后暴脾气立马上来了?什么叫为老不尊了?他对她做什么了?这小子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诚心给他带个添堵的人吗?“早知道老头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毒发攻心,死了算了。不仅浪费我一颗药丹,到头来还要在你手上送了命”
冷眼紧眯,看着眼前的老人,凤九歌无动于衷,对她来说,身边根本没人可以值得她再相信。
匕首再次往前抵了一寸,凤九歌冷道,“说不说?”
“女娃娃,你这一刀下去,可要想清楚了,只有老头我有能力把你安全送出这哑舍”
眼中闪过一丝透明,“威胁我?这下露出马脚了吧”
“嘿,无凭无据,你这女娃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这下,老人都快气的从地上跳起来了,想他名震天下的鬼医,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071
“女娃娃,你真的以为你能伤的了老头我?”苍莫老头眼睛一动,在九歌震惊的眼光下手心紧握着刀锋,猛的一用力,从她手中夺过匕首。
铛!
匕首被丢在了地上。老头伸开手,手中的伤痕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会”看着奇迹般恢复的伤口,凤九歌苍白的唇角微动。
“小女娃,老头我这手,可是传说中的鬼手,一把匕首你就以为会要了老头我的命吗?”挑眉得意出声,老头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随后说道,“你放心,我可以答应了小子会照顾你”
看着他的背影,床上的九歌眸子渐深,他为何不杀她?看着自己腿脚间传来的酸疼,凤九歌抬眸顺着窗外望向远处,莫不是真的误会他了?
……
一声虎啸,君卫玠手起剑落,割了它的头颅,脚下踏着一具妖兽的尸体,飞向半空,空中大鹏一身铁甲,翅膀好似剑刃,速度极快的朝着他猛扑了过来,翅膀挥在冰面,摩擦出一道道深邃的划痕。
伴随着一声惨叫,君卫玠长剑一撑,向后飞退,白袍白发在风雪中狂舞,显得妖异无情。
一圈白色的光晕,顿时自他指尖荡漾而出,巨大的光阵将它笼罩在了其中,扑闪着翅膀撞向光阵,妖兽的眸子里满是杀意。
长袍一挥,在风雪中划过一丝优美的弧度,募然,长剑从他手中飞出刺穿它的心脏。
嘭!光阵消失,它巨大的身体砸在了冰面上,砸穿了一个窟窿。
后方,一妖兽浑身上下长满了狰狞的毒刺,狂刺而出,其势之威猛,宛若狂龙出海!一旦沾上,便会化成血水。
“墨白,受死吧”低吼出声,毒刺从身上飞出,直刺向君卫玠。
薄唇冷勾,看着下方的妖兽,开口冷道。“原来是你,你竟没有逃离华境”
“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彻底摆脱华境”是那些妖兽蠢,墨白不死,就算逃出去又能如何?真以为可以作威作福吗?
“呵,你绝不会有这个机会”扭头轻喝一声,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他眼前,毒刺刺向了周围的妖兽,妖兽毫无预兆的死在了它的毒刺下,抽搐了几下,妖身化为一滩黑血洒在冰面。
“出来”毒刺妖兽见后,冲着空气怒吼出声。
“轰”
只听山峰传来一声响动,剧烈的响动之后,眼前冰面之上,一条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开裂而出的深深沟壑,一瞬间众多妖兽失足掉了下去。
毒刺妖兽立马化成人形一跃而起,堪堪躲过一劫,只见细长的冰刃之上,君卫玠优雅的倚靠在上面,一把长剑横在他身边,他的玉手之中正把玩着一个蚕笛云叶!
看着他唇角嗜血的笑容,化为人形的毒刺妖兽全身笼罩着黑气,在他身后,众多妖兽驻足,不敢轻举妄动。
一瞬间,这么多妖兽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们知道,自己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墨白,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毒刺妖兽冷声开口,手臂之上,一道粗长的藤蔓顺着冰面向他脚边爬去。
眸子微抬,君卫玠手臂微抬,看着手中精致的短笛,薄唇微动,“正好试试这音色”
话落,薄唇轻吹,短笛中数到音波向藤蔓攻了过去,长剑感受到危险,飞离而出,像是活了一般朝着毒刺妖兽飞去。
抬手,一道黑气和长剑抗衡,毒刺妖兽及后方的妖兽一并向后退开,听着空中的笛声,他们再也支持不住的化成人形躺在地上,捂耳惨叫。
黑眸间一道冷光浮现,君卫玠放下唇角蚕笛云叶,长臂一挥,寒冰飞扬,所经之处,都是一面冰墙,随后成为一把冰冷的箭羽从毒刺妖兽两眉之间射了过去。
“噗”眸子瞪大,透过冰墙看着前方的白衣男子,毒刺妖兽死不瞑目的跌在冰面之上。
众多妖兽见后,艰难的向后退来,看着步步前进的君卫玠,求饶出声,“墨神医,墨神医,放了我们这群小妖吧”
看着匍匐在地的妖兽,君卫玠狭长的眸底有着万丈冷寒肃杀之气,仿佛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们死无全尸。
“你们若再敢靠近壁眼一步,本尊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敢,再也不敢了,墨神医”
“滚”
看着跪倒一片的妖兽,君卫玠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低眸看向手中短笛,他虽可以驾驭这短笛,却始终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他还真是好奇,若换作凤九歌,这短笛究竟会发挥出怎样的力量?
……
哑舍。
药庐外,苍莫老头坐在门外的摇椅上,片片梨花掉落在他身上,苍老的脸上正享受似的喝着小酒。
里屋传来阵阵低沉的叫声,苍莫老头低叹出声,“哎呀,可怜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床上,凤九歌疼的脸色惨白,灼热过后的经脉像是被人一节节扯断一样,疼得深入骨髓,蚀骨的疼痛遍布全身,脑袋嗡嗡作响,疼,难言的疼。
前世就算是被人折磨致死,她都没有开口哀嚎过一声,可现在,滚烫的猪油泼在她身上也不过如此吧。
她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般折磨她?
听到她越来越痛的惨叫,苍莫老头低叹了口气,“女娃,挨过这劲,你就能和常人无异了”
只可惜,房中的九歌根本没有听清,脑袋一懵,直接晕了过去。
见里面安静下来,苍莫仰头喝下美酒,眯着眼睛便睡下了。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夜色渐渐沉下,苍莫替床上的九歌换下最后一副药,包扎好了以后,看向门外还不回来的人,眉头微微蹙紧,低声念叨,“这小子该不会丢下她,离开华境了吧”若真是这样,他这老头真的不能淡定了,他可不想白养活一个人。
哑舍后方的石屋中,水池旁,君卫玠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抬脚走向了寒水中,整个身体沉入水中,水池发生了变化,只见两旁的水开使泛起棱花,两旁的水柱正向水池中喷射着寒气,这里,冷的异常刺骨。
泡在水中的君卫玠丝毫感受不到冷寒之气,他的异能便是寒冰之刃,在这样的水中泡着就好比普通人呆在温水中一般,恰到好处。
狭长的眸子闭起,白发顺着胸膛蜿蜒向下,竟有几分禁欲之气,若他知道苍莫老头的想法,恐怕又得鄙视他。
次日,哑舍四周,阵阵微风吹过,蝴蝶翩翩舞动,玩耍着,飘舞着,恣意着摆动着,颜色鲜艳,叫声清脆的鸟儿振翅飞翔,肆意快活,令人艳羡。
只见床上的九歌微微睁开眸子,全身以前舒坦,抬手看着自己的玉指,红唇微动,“我还活着”,昨日那中蚀骨的疼痛就好像是个梦一般,根本就不像是她经历的。
撑着手臂起身,凤九歌满眼震惊,不敢相信的抱着自己的大腿,怎么,怎么会?她的腿,“我的腿居然好了”
“刚刚好,十个时辰”只听门外苍莫老头掐着时辰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嘻嘻的看着床上的人,笑道,“啧啧,你这女娃倒真让老头我刮目相看,就算是身材强壮的人吃了老头我的洗髓丹,也不可能会在短短十个时辰内复醒过来,你,还是第一个”
“洗髓丹?”听到他的话,凤九歌眉头微蹙,看着他说道,“是你治好了我的腿?”
老头见她惊讶,老脸满是得意的挑了挑眉,“不然呢?”
半响,凤九歌唇角微动,“谢谢”他连她的腿都治好了,就足以证明他不会害她。
“嗯哼”老头低笑出声,看着床上的人说道,“说到感谢,老头我很想知道,你这女娃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脾气,这血性,应该不会是寻常百姓的女娃吧”
凤九歌听后,心下有些隔应,这老头,怎么感觉他话中有话啊?动了动双腿,凤九歌尝试着走下床,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腿,开口说道,“我叫凤柒,天盛国凤府的庶子”
“天盛国庶子?”老人听后,唇角的笑容突然隐下,打量着她说道,“你爹可是凤将军凤天毅?”
……“正是”见他脸色不对劲,凤九歌小心翼翼的开口。
苍莫听后,看向眼前的女娃,老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女扮男装,凤府的庶子”凤柒,难道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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