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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巧兰下意识的对上夏世敬的眼睛,被夏世敬那张沉下来的脸吓到,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
  颜姨娘坐在暖炕上,手中摆弄着几个瓶瓶罐罐,屋子里有一股浓郁的香气,让人一进来就忍不住屏住呼吸,因为实在是太香了,香的都有些呛人。
  陈妈妈将药汁端进来,看颜姨娘还在制香,将手中的药碗放到她手边,银勺递过去给她,轻声道:“侧夫人该吃药了,这些东西不急于一时,您的身子要紧。”
  颜姨娘精致的眉宇因近日习惯性的皱眉,已经带上了浅浅的褶皱,这些日子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起来,晚上睡的不香,白天起来也没精神,吃什么都没胃口,常常做着手中的事儿,就困的不行,睡一觉起来,再到晚上就如何也睡不着,折腾到半夜,第二天起来就更加没精神。
  她心中知道是那碗药将她的身子损了,再如何调理也都调理不回来了,她更加紧手中之事,淡淡的应了一声:“不急,药汁就先放着吧,我总有时间吃的,巧兰可曾回来了么?”
  陈妈妈知道颜姨娘的心思,心中一点也不赞同,径直将颜姨娘还在忙碌的手拉住,银勺塞进她手里:“药得趁热吃才有效,冷药伤身,侧夫人还年轻,将来总能将身体治好的!”
  颜姨娘却是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府里,也就只有陈妈妈会对她一心一意的好了。
  她握住银勺子,缓缓的往嘴里送了一口药汁,日日吃的药汁,味道委实算不上好,可多少能缓解一些之前那碗毒药的药性,否则她也不会强忍着逼迫自个儿吃了。
  药汁熬的很浓稠,她几勺下去还有大半碗,端起碗来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碗,顿时觉得嘴巴里苦涩的像是吃了三斤黄连,发腥的药汁顺着喉咙往下咽,在胃里翻腾起来,她连忙捂住嘴,将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忍住,这才将剩余的也都喝了个尽。
  陈妈妈把空碗收拾妥当,刚踏出正屋的门,就听院子外头传来踢踏的脚步声,听上去凌乱的很。
  她忍不住奇怪了起来,自从侧夫人被灌了那碗药汁之后,就再也没人会踏入西枫苑半步,会是谁?
  院门被人踢开,进来的是夏老夫人身边的安嬷嬷,下颔抬高眼睛斜斜的瞟过她,嘴里哼笑一声:“颜姨娘呢?我们老夫人让我来请她去一趟福寿堂。”
  安嬷嬷边说边往正屋走。
  陈妈妈想到颜姨娘正在制香,这个时候进去一定会瞧见,她连忙拦了安嬷嬷一步,脸上堆起了笑容,“不知老夫人有什么要紧事?侧夫人正在午睡,怕是……”
  安嬷嬷一把推开她,不耐烦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晚膳都要准备了,颜姨娘可真是富贵闲人,你不敢叫你主子,便由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陈妈妈见拦不住,便大声嚷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主子的厢房你也敢乱闯?”
  安嬷嬷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们奉了老夫人的命来请颜姨娘的,难不成还要老夫人等着她一个妾室?”
  说着话的功夫,安嬷嬷就进了正屋,就见颜姨娘做在暖炕上,桌案上头摆满了瓶瓶罐罐,一屋子浓重的馨香,加之屋子里头的地龙烧的十分暖,安嬷嬷觉得那股子香气直往鼻子里头窜,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急忙将口鼻捂了起来。
  “老夫人让奴婢请侧夫人去一趟福寿堂,侧夫人收拾收拾吧。”
  颜姨娘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没这个人似得,继续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安嬷嬷忍不住有些窝火,立在一旁直盯着她,灼灼的目光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颜姨娘冷哼一声,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要折腾我?是嫌我没死透了,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才罢休?我偏不去,你能奈我何?”
  安嬷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声音轻慢:“侧夫人这话说的,老夫人自然是有事才会唤您过去,您若是拿乔不去的话,老爷也不会向着侧夫人,侧夫人要考虑清楚才是。”
  颜姨娘听她说起夏世敬,脸上再绷不住,一把将手中的一只瓶子扔过去,红红的泥浆砸了安嬷嬷一脸一身,像是安嬷嬷脸上被砸出了猩红的鲜血似得,看上去触目惊心。
  “滚出去!我这里由不得你这老狗撒野!”
  安嬷嬷只觉得脸上黏糊糊的,用手背一抹,这才发觉手背上都是红艳艳的一片,想也知道这大约是胭脂之类的东西,一时间恼怒不已,沉着脸压着怒气说了句:“既然如此,那奴婢便不打扰颜姨娘了,这便去回了老夫人,省的老夫人等着着急!”
  她边转身边啧啧的叹了一句:“可怜四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颜姨娘心口大跳起来,扬声喊了句:“你站住!”
  安嬷嬷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那身猩红回去复命。
  颜姨娘慌忙从暖炕上趿鞋下地,唤了云岚云锦来侍候她更衣,匆匆的扯了大氅披到身上就往福寿堂的方向走,陈妈妈忙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的护着颜姨娘有些不稳的脚步。
  ……
  巧兰被夏世敬带到了福寿堂,正好跟匆匆而来的颜姨娘打了个照面。
  巧兰一见着颜姨娘,那张小脸上就带了些胆颤,泣声道:“侧夫人,奴婢冤枉,您跟老爷求求情,别让老爷打卖了奴婢,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宝香斋买的香料,那个王茂硬说是奴婢收了他的香料,跟他有私情,可是那香料是您让奴婢去买的,奴婢冤枉啊!”

  ☆、314.倒戈

  314.倒戈 
  颜姨娘眉头一皱,这个蠢货,在这里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在制香不成?
  她狠狠瞪了巧兰一眼,眼中的警告之色让巧兰心神一凛,后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整个人心惊胆战的,再不敢多说。
  夏世敬的脸色愈发深沉,看着这张心尖尖上头的面容,发觉她眉间的皱痕深了,人也不如之前那般鲜艳,心中又涩又酸,像是吃了一颗未熟透的杏子,忍着心痛看了许久,才强自收回目光。
  颜姨娘见到夏世敬脸上的这副表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叱问道:“老爷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事么?我的丫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老爷这般发落她?”
  夏世敬听见颜姨娘这番不阴不阳的话,微微侧过头看着她,就见到她脸上那抹冷笑,像是早前一直在心头凝的那汪鲜血,忽的被她的笑容一下戳破,心中的酸涩淡去,渐而涌上的是疲惫,以及无可奈何,他在心里摇了摇头,面对她的质问忽然间就不想再回答。
  福寿堂的正屋传出来夏老夫人饱含怒气的喝声:“让那毒妇进来!”
  颜姨娘掀唇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她也不怕那老虔婆想对她做什么,不过就是煎着熬着罢了,看看谁的命长!
  她莲步轻挪,慢腾腾的走了进去,身板挺的笔直,即便身子不好显得脚步有些虚浮,可端着的那股架势,却是十足世家宗妇才有的姿态,下颔高高仰起,是一种棱角锋利的美。
  屋子里,怒气冲冲的夏老夫人坐在堂椅上,张妈妈站在她身侧帮她仔细的揉着额角,下头规规矩矩的跪着个女孩儿,精致的容貌尽传承了颜姨娘的,此刻那张明媚动人的小脸上泪痕一片,眼角通红让人看了就心疼,女孩儿身旁站着神情淡漠的婵衣,手中拿着只锦盒,状似无聊的一开一合着。
  颜姨娘疾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女孩儿的胳膊,要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疼惜:“娴儿快起来,这天儿还没暖回来,地上冷,当心着凉!”说着抬眼看了夏老夫人一眼,怨怒之色毫不遮掩,“老夫人当真一点儿不心疼娴儿这个孙女?她打小身子骨弱,即便是哪里有做的不妥当之处,罚也罚了骂也骂了,让她跪在这里,当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下她的脸面,往后还要她以后怎么做人?”
  这番话竟像是一屋子的人欺负娴衣一个人似得。
  婵衣半抬眼睫,好笑的看了颜姨娘一眼,她若是这个时候仔细看娴衣一眼,就会发现娴衣的目光一直闪烁个不停,小时候她要做什么坏事之前,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夏老夫人额角跳了几下,冷声道:“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娴姐儿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你还敢在我这里撒野,安嬷嬷,给我掌嘴!”
  安嬷嬷应了声:“是!”上前去打颜姨娘嘴巴,陈妈妈忙过去护着,却被一旁的锦心拉了开来。
  锦心将陈妈妈隔绝开,嘴巴稍稍动了动,像是说了句什么话,却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陈妈妈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惊恐的看着锦心,而锦心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得,只是隔绝开陈妈妈跟颜姨娘二人,再无其他动作。
  颜姨娘却是被夏老夫人的那句话惊住,娴儿她怎么了?她下意识的去看娴衣,却被安嬷嬷身侧的两个小丫鬟架住胳膊,随后脸上便吃痛起来。
  “噼啪”的掌嘴声音响彻屋内,屋子里的几人俱是面无表情,只有娴衣眉角挑的老高,心中一下一下的抽痛,眼睛垂的低低的,拳头紧紧握住缩在袖子里。
  安嬷嬷掌完嘴,那两个架着颜姨娘的丫鬟才松开对颜姨娘的禁锢。
  颜姨娘回过神来,脸上痛的很,头一抬,就看见夏老夫人眉间稍稍舒展开来,而她说的下一句话,却是生生的将她打进了地狱之中。
  夏老夫人说:“当初我就不该点头让你进府,你瞧瞧娴姐儿被你带坏成什么样了?心肠歹毒不敬长辈,如今还要为你隐瞒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你不是时时标榜自个儿是个如何好的娘亲么?怎么不知道给自个儿的子女积积德?”
  那些事颜姨娘做的十分隐秘,知道的人只有她娴衣跟陈妈妈,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娴衣,她不敢相信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会转眼之间就将她对她说的事都说给这老虔婆听。
  她惊讶的看着娴衣,娴衣却别过了脸,不看她一眼。
  “娴儿,你……”她唤了娴衣一声,就发觉娴衣脸上布满了不耐烦。
  “姨娘,你做下的那些事儿我实在帮你遮掩不住了,早先你在广安寺那般算计二姐姐时,我便觉得不妥,幸好后来二姐姐没事,可这次二姐姐去大佛寺你不让我跟二姐姐去也就罢了,怎么能安排了人在大佛寺毁二姐姐的清白?若不是姨娘你,我也不会在大佛寺被人迷晕了,又被诚伯候府七爷…撞见……”
  娴衣像是要将自个儿的苦闷都说出来,一边说一边眼泪往下淌,侧眼瞧着颜姨娘的眼神里,有轻视有仇视还有几分埋怨,像是她如今落的这般地步都是拜颜姨娘所赐似得。
  颜姨娘只觉得心口有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肉,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娴衣说出来,疼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既心疼自个儿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女儿竟然被人捏住了这样的命脉,又怨女儿出了事不与自己商议,反而是来求这个老虔婆,听着女儿这般埋怨自己,她的心上像是被钉了一排的钉刺,血肉模糊的一路顺着血脉钉了下去,疼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婵衣轻轻笑了,看着颜姨娘脸上痛苦的表情,心中十分畅快。
  眼瞧着自己最在意的人却转身就捅了自己一刀,那滋味是永世难忘的,她上一世已经尝过了,这一世也该换颜姨娘来尝尝了,也省得她总以为她做的那些事遮掩的有多好似得。
  她将手里的锦盒往桌案上一放,不大不小的动作,引得屋里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巧兰被夏世敬带进来之后,就站在一边不敢出声,见到锦盒的那瞬间,忍不住吃惊的瞪圆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锦盒,她没料想到锦盒会在二小姐的手里。
  婵衣声音压了压,看着颜姨娘轻声道:“听说颜姨娘最近在制香?这是锦心从府中捡到的,不知颜姨娘可否认识?”
  颜姨娘被婵衣这句话唤回了心神,抬眼往过一瞧,这才发觉竟然是先前派巧兰去取的香料。
  看到颜姨娘脸上的诧异,婵衣这才轻轻笑了笑,侧过头去跟夏老夫人道:“祖母,您可认得这东西?”她边说边将锦盒打开,将那块木头拿出来,递给夏老夫人,“晚晚方才让人拿去辨认过,这可是紫彧呢,祖母,您可知道紫彧是何物么?”
  她说到“紫彧”二字时,就见颜姨娘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猫,弓着身子随时要狠狠的挠你一爪子。
  婵衣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先前听华兰说,巧兰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在府里翻腾着找,似乎一直没找到,你瞧瞧是不是这个?”
  巧兰忍不住去看颜姨娘的神情,不由得沮丧起来,颜姨娘半个暗示性的眼神也没给她,这东西……这东西,她要不要认下来?
  夏老夫人自然不认得眼前的东西,看着婵衣郑重的神色,问道:“紫彧?干什么的?”
  婵衣用帕子遮掩了下自己脸上的神情,轻声道:“说是用它制成香粉胭脂,能够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让男子产生一种幻觉…”她不好说的太直白,只稍微点了点,便转到了另外一个特点上头,“咱们家请来的那个护院说这东西毒的很,若是时常用会致人于死,可死的时候却还很漂亮,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五脏六腑都烂了……”
  可即便她没有点名是什么幻觉,如夏老夫人跟夏世敬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一早便听出了这话里的门道,夏老夫人觉得头疼的越发厉害。
  “是哪个混账东西带进来的?查!查出来我饶不了她!抽筋拔骨都是便宜了这起子黑心烂肝的西贝货!”夏老夫人怒不可揭,眼神发利的看着颜姨娘。
  而夏世敬则是完完全全的惊讶了,她就这么恨他?
  颜姨娘眼神愈发的冷冽,原来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来等着她往里跳,果真是半分也容不得她了!可她也不说那般好拿捏的!
  她刚要开口否认,就见巧兰听见那个抽筋拔骨,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几乎软倒在地上,语带颤音的道:“不,不是奴婢,是,是侧夫人,她要奴婢去宝香斋取的!”
  巧兰不愧是在颜姨娘身边侍候多年,对颜姨娘的习惯了如指掌,她刚才一见到颜姨娘嘴角的轻笑,就知道颜姨娘要否认,若是将这事儿栽赃到自个儿身上,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尤其是她老子娘还在府里当差,她出了事儿,她老子娘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颜姨娘火气蹭蹭的就往上窜,巧兰一家都是她提拔起来的,向来是她说东,巧兰不敢往西走,可眼下巧兰却将这事儿推的一干二净,当她真的没法子拿捏巧兰了么?
  她大声呵斥道:“放肆!你这个背主的奴才,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要这般陷害我?我看你是觉得我这里的灶头冷了,想着法儿的要去烧别人的热灶,才做下这种事诬陷与我!”
  她看了眼陈妈妈,眼中的暗示之意显而易见。
  陈妈妈却沉默了起来,装聋作哑的站在一旁不吭声,颜姨娘嘴角抿起,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颜姨娘,”婵衣温声道,“听说前几日你送了几盒新做好的脂粉给赵姨娘,这几日晚晚遇见她,只觉得她气色好多了,也不知你的脂粉里头都放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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