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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趁着他吃痛退缩的空档,她连忙道:“你可别冲动,那家人确实该死,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们打杀了,至少要将人留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才行。”
  楚少渊笑着伸舌舔了舔唇上被咬过的地方,越发觉得甜腻,偏过头,笑容里带着些沉醉,看上去有些傻,他低声道:“自然不会杀了他们,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
  婵衣抿唇,所以他才要亲自去一趟么?
  见她眼里有些疑惑,他忍不住道:“晚晚不信我能处理好?”
  自是信的。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这些事情没法子。
  她深深的看向他,半晌才道:“今儿天气不好,看着似乎又要下雪,将那件貂绒大氅披上吧。”
  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站起身去将箱笼打开,找了几件厚实的常服给他换上。
  她站在他身前,垂着眸子帮他整理大氅上头的貉子毛,叮嘱道:“早些回来,等你一道儿吃晚膳。”

  ☆、591.告状

  591.告状 
  楚少渊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氅,马车车厢中放置了好几个暖手炉,是婵衣怕他冷给他备下的。
  他伸手将暖手炉拢在手心,热热的温度便从暖手炉一路传过来,他脸上的冷情渐渐散开,因大病初愈之后便立即到衙门点卯了,半点儿都未曾耽误,因此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之色,看上去不似以往,倒是添了些文弱,有了几分书生的模样。
  他轻咳一声,看向魏青:“太子那里先不要去管了,无论他要做什么,他的一举一动总会有人比我更急切,我不必多费这个事,我已经吩咐沈朔风去福建拿图册了,现只等他回来再做计划,且今年工部的案子委实有些多,只怕到年底都没办法腾出手来,既然福建的事儿已经结束,便等着二哥回来,好歹也能帮一把手,至于其他的事务,不要紧的就先放一放。”
  现在要紧的是五城兵马司跟顺天府尹会是谁来接任,父王又会将谁提上来。
  魏青坐在一旁,轻轻点头,“只是属下怕太子他在暗中谋划些其他的,我们若是提早知道了,也会有所防范。”
  楚少渊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就让陈晓风派个人盯着吧,左右不会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实际上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虽说太子被放到太庙这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然,疟疾一说却是真的。
  首先太子是自个儿主动入的太庙,先前他以为太子是为了避开自己的锋芒,而借由这种事来暗示父王,他楚少洲才是嫡子才是储君,他当时还觉得太子是脑子坏了才会做这样讨人嫌的事情,后来才探听到消息说,他的目的不止于此,楚少渊这才留了个心。
  不过太子去了太庙之后,身子倒是真的开始渐渐好转。
  眼下据说连床榻都可以下了,可见先前的病情有多紧急,所以说太子与寻常人不同,他如今有些狗急跳墙了,而寻常人根本不会将自己的命赌在皇帝的一个念头上么,但偏偏楚少洲就敢,他现如今有些破罐破摔的冲动了,一点儿也没有平常沉稳。
  楚少渊想了想其他,还是得将楚少洲的事情放到一放了。
  他又转过头问魏青:“还探听到些什么?”
  魏青道:“还有便是四皇子,这几日他有些太过勤勉了,户部的许多卷宗都被他翻过了,而且他已经接手了户部的差事,很多时候在户部衙门是看不见四皇子的,他多是去了贫困的地方,救济那些灾民,现下在云浮城中的声望很高呢。”
  楚少渊笑了笑,声望高不过是能够在遇见什么事的时候,凭着这个好名声给自己带来实惠罢了,四皇子楚少涵从来就不是一个出手小气的人。
  “四皇子的婚期也快尽了,到时候只要知道他最近手头上的活儿,便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魏青听了楚少渊的话,忍不住点头,“那,先前说的那件事儿属下便接手去办了。”
  楚少渊沉吟:“办的时候注意些隐蔽,有些东西还是低调些的好,好教父王知道我有多无奈。”
  魏青笑了,“这种事儿属下有经验,王爷便放心吧。”
  他们在车厢内说着话,马车渐渐的驶离了云浮城。
  天空中压着的云朵越发的低沉,闷闷的天气像是在酝酿一场大的暴风雪似得,沉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
  四皇子楚少涵刚从城郊一户农户家出来,便看到举家迁移的一大家子跪倒在他的面前。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到底是谁将他的行踪泄露给这些人知道的?
  “青天大老爷,草民真的是冤枉啊!”他们一边哭嚎着,一边将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乡间的小路便狭窄,现下被他们这样一堵,就更加不方便行走了。
  四皇子心中忽的有些厌烦,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他这才刚行走到一户人家,就有另外的几户人家一直对他大吐苦水,而他纵使再不情愿管这些事,但碍着他是皇子,而且这些人都拦路将他的马车拦住了,即便是为了名声,他也不能放任不顾。
  他坐在马车上,隔着帘子对外头的人道:“先不忙着喊冤,你们先起来再说,总不好就这样堵着路,不让人行走,你们切让开,有什么冤情到一旁细细与本王说。”
  那一家人原本以为是个什么官吏,没料到会是个王爷,惊喜之余也有些恐慌,连忙站了起来,将路面儿让开。
  家主四十多岁,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长直缀,看着像个生意人,慈眉善目的,四皇子只是从帘子里头看了他一眼,便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是会惹到什么麻烦才是。
  那个家主抬头看了帘子一眼,帘子里头的贵人他不知是哪一位王爷,但他知道这是他家人的一线生机,抿了抿唇,道:“……原先他们是想买我们家的地,后来草民拒绝之后,指使了人将草民家的田里的作物都给毁得干净,草民家的田地虽不大,但位置却好,虽只有十亩,但前后都占着水源,风水极好,是以他们才想将草民家的田地买下来,可草民家的田产却是祖业,如何卖得?这才惹出了祸端。”
  听他娓娓道来家中的遭遇,四皇子眉头皱的更紧。
  “……这么说来,你的长子都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那样的错事了?”
  四皇子仔细的询问。
  男子点头道:“草民的儿子草民自是清楚的,若不是被人欺凌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不至于这样糊涂就做出劫持当朝大员家小姐的事儿来,事后草民曾见过长子,长子让草民赶快搬离云州,还说往后无法在爹娘跟前尽孝了,草民心中既心痛又惊惧,这才会举家迁移,可方才听说您就在这庄子上头帮农户们出头,草民这才斗胆上前来恳求王爷替小民做主!”
  听他说出的话中虽有些颠三倒四,但至少是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楚少涵心中也大约有了几分把握,此人应当确实是有冤情的,若是没有冤情的人,总是会将话说的十分完满,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他沉吟道:“既然你去问过了你的长子,那他可有说被谁胁迫?”
  家主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是辅国公府。”

  ☆、592.折梅

  592.折梅 
  楚少渊赶到城郊的时候,那户人家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魏青连着问了许多人,先开始还有人说不知道,后来表明身份之后,才有人壮着胆子将事情缘由说了个清楚,只说是被贵人带走了,却不说究竟是被哪个贵人带走。
  楚少渊坐在车里听着车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眼睛眯了起来,他忽然想到刚才魏青对他说,最近老四时常出没在城郊附近,难不成老四跟他打的是一个主意?
  他沉声对还在打听的魏青道:“魏青,我们回城!”
  魏青听得此言,隔着帘子应了一声,对跟前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跳上马车。
  “王爷,听附近的人说,那个贵人自称本王,您看会不会是……”魏青的声音压的很低,便是楚少渊离得这么近,也不过将将听清。
  他摇头:“不必了猜测了,若是他,明早自有分晓。”
  回城的路上忽然飘起了雪花,这是进入冬天之后的第二场雪,楚少渊隔着帘子往外头看去,只觉得雪花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掉,好似有人从天上往下扔纸片一般,看这阴沉沉的天气,只怕这雪要下许久了。
  忽的想到晚照是最爱下雪天的了,每每到了下雪天,她的院子里头总会堆上几个雪人,红萝卜做的鼻尖,银霜碳做的眼睛,嘴巴则是用几根灰麻色的粗线定着,雪白雪白的一大团,倒是看着憨态可掬,每到下雪天,他有些恹恹的时候,便总会去她那里磨蹭会儿,他想到这里,方才皱得紧紧的眉梢又松开些许。
  经过城郊那一株年代十分久远的梅树的时候,楚少渊忽然叫停了马车。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翻身下了马车,慢步走到那一株老梅树跟前。
  梅树枝头已经抱出了花苞,浅浅淡淡的粉色看着十分讨喜,他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一弯,随即扬起手将花枝拉近身前看了看,然后挑选了几枝长得最好的花枝,用力的折了几枝下来,用缎带系好,然后才又上了车,让车夫继续赶路。
  一旁跟着的张全顺心里像明镜似得,以往在宫里住的时候,云华宫里就有梅树,但从不见王爷折了回去插瓶,而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折了来,恐怕也只是因王妃喜欢,王爷才会这般着紧。
  帝都的大小传闻中,只有安亲王跟王妃十分亲近的这个传闻算言符其实。
  张全顺一边儿小心的将楚少渊怀里的花枝接过来,一边儿将早备好的暖手炉递过去给他。
  笑盈盈的开口讨巧的道:“王妃若是看到老梅树开了花儿,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楚少渊笑着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一边将暖手炉拢在手心,一边儿目光温柔的落到梅花枝上头,一点儿也不见方才的阴沉。
  有些事他知道,即便心里再焦急,可有些时候也只能慢慢部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即便是老四真要帮着太子对付他,他难道还会坐以待毙不成?眼下这个时候却是急不得的。
  嗯,倒还不如回府去,好好的陪一陪晚照,让她欢喜一番,总好过眼下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要好。
  且身边能有晚照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便是差事不好办,前途再晦暗,他也不觉得畏惧。
  ……
  只是终究还是没能直接回府将梅花送回去,因为工部侍郎赵光耀一直在城门口等着楚少渊回来。
  他远远就看到楚少渊马车上头特有的螭龙图样的徽记,连忙不顾风雪的迎了上去。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马车停了,楚少渊撩开帘子将人放上马车。
  他走的时候工部还是一团死气沉沉,工部的两个侍郎,张重已经被他在夏明辰婚宴的第二天就下了职权,他只留了赵光耀一人,现如今虽然张重在家赋闲了下来,但工部要做的事务并不算太多。
  赵光耀脸上明显的焦急之色,让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工部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样急?”
  “并不是工部的事,不,也不能这么说,也与工部有关的,”赵光耀说的有些颠倒,沉了沉气,后才将思绪理顺了似得,沉声道,“是关于王妃的外家,前工部尚书谢老大人家里的事,有人上了折子弹劾谢大人在工部任职的时候贪墨。”
  楚少渊脸上微微的有些惊讶,谢家豪富,在云浮城中又有谁人不知?
  更何况谢老大人是历经三朝的老人,若当真是有贪墨之事,只怕也早被察觉了,又如何会被三任帝王重用?
  且谢家向来是在云浮城中数得上前头的豪富,有人弹劾外祖父贪墨,这不是太有意思了么?虽然外祖父算不上正经的计相,但在一众官员当中也是数得上前头的,他在工部呕心沥血这么多年,若说工部有遗留下来的一些旧事他是信的,若说外祖父贪墨,他却是觉得每个字都可笑的紧。
  赵光耀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道:“不止是谢老大人被弹劾了,就是大理寺少卿夏大人也被弹劾了,说是夏大人跟随谢老大人一同贪墨,且还有凭据,御史言官拿先前夏大人做堂官的身家对比现在的身家,若不是贪墨了银两,又如何会在这短短数年内便能有这么多钱,给自家长子成婚还摆了流水宴……。”
  赵光耀一边儿说一边儿去看楚少渊,就见他眉眼轻轻眯起来,嘴角一抿,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凝在脸上,他也不知该不该将事情全都说完。
  便听楚少渊道:“这些弹劾的奏折可有证据呈上来?”
  赵光耀摇头:“王爷也知道,朝中大多弹劾的奏折都没什么真凭实据的,但纵然如此,总归是弹劾的奏折,总归是要被皇上猜忌的。”
  楚少渊忍不住就想笑出来,没有证据哪儿来的勇气弹劾夏家跟谢家?这些人难道是在逗乐子么?
  他笑了一声,道:“这些倒是不必理会,不过是御史们闲着没事做了,才会有这么一出没这么一出的,你就当是在看热闹好了。”
  楚少渊轻松的一句话就将这件事定义成为闹剧,倒是让赵光耀有些汗颜,他毕竟听到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来城门口等楚少渊,然后与他一同解决这个问题。
  没料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不但不在意,甚至还有功夫去跟身边宦官说话。
  简直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眼瞧着赵光耀一副焦急的神色,回不了府的楚少渊只好叮嘱张全顺:“……花枝交给王妃,说我今晚会晚一些回去。”
  叮嘱好了张全顺,又让他下了车,自个儿回府,然后才转过来看着赵光耀。
  “你现在完完整整的将事情说一遍。”
  难道先前根本就没有在听?赵光耀觉得自己忍不住又要大口的喘几声气了。
  “……原本只有一本弹劾奏折的,只是弹劾辅国公府的,后来不知怎么的牵扯到了谢老大人的身上了,随后便是作为亲家的夏大人,连带着王妃也都牵扯了进去,臣知道之后心觉不好,特在城门口等王爷。”
  楚少渊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弹劾来的也有些太不是时候了,若说先前外祖父还尚在官位的时候,有人弹劾他倒也说的过去,可如今人都已经从这个位置上退了下去,甚至父王都已经将人赞扬了一番,却偏偏还有人敢拧着上前来弹劾。
  难不成这都是冲着他这个安亲王来的?
  心下这么想着,再细细思量一番,到真是如此了,他忍不住想冷笑一声,难道这些人都以为他这个安亲王是个吃素的?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冲着自己的外家去了,那就不要怪他手段狠了!
  他看了赵光耀一眼,微微点头:“既然是弹劾前任的工部尚书,我如今总管着工部,总不好一声不吭,这便走吧,也好教弹劾的御史瞧一瞧我们工部衙门究竟是不是谁能贪墨的地方。”
  赵光耀听楚少渊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为谢宁远说话,当下便觉得他这一步走的对了,安亲王果然是重视安亲王妃的外家的,他笑了笑道:“王爷别急,臣已经理出来近些年工部的账册了,只要拿出来比对一番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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