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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这样想着,她轻垂了眼,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问道:“先前你曾说过四皇子在江南着实过了一段胡天胡地的日子,同样是就藩,为何你却没有?”
  楚少渊被她这么一问,反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侧了侧头,语气里有几分不解:“我既已有了心爱之人,为何还要胡天胡地?况且老四那个样子,也算不得胡天胡地,不过是与官员们打成一片罢了,又有那个官吏不喜欢在酒桌上头谈事情呢?便是李东海都免不了这个恶习。”
  李东海作为三省总督,照理说应该不会沾染上这样的习性,可谁又是生来就这般的位高权重呢?总是有一段异常艰辛的过去,李东海能够做了三省总督便说明他这个人的能力很了不得,但即便是他也逃不开这样的官场陋习,更何况一个刚去了江南鱼水之乡的皇子。
  婵衣听着点了点头,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时常与李东海商议事务,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么说来你先前说谈公务,也是跟着他们这些人去……”
  “就知道你会想到这上头!”她没说完就被楚少渊截了话头:“李东海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个大臣罢了,而我可是王爷,如今的形势由不得他对我不尊重,所以自然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哪里敢不听从的?更何况,那些地方的女人身上一股子怪味儿,呛的人要命,我才不乐意去那些地方谈公务呢,晚晚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个儿,你何时闻到过我身上有那起子怪味儿了?”
  楚少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婵衣的时候,就连窗外的月色都不如他眼睛里的光华耀眼,婵衣抿了抿嘴,侧头笑了。
  楚少渊却不依不饶的缠了过来,薄唇压住她艳丽的樱唇,眼睛里的笑意像如水的月华,渐渐的盛开。
  ……
  过了三月份,进入四月份,益州城里的万寿花都开了,一簇一簇的开在院子里十分好看,虽然花瓣儿极为小巧,却因数量颇盛入眼一片姹紫嫣红。
  王府经过数个月的修缮,也终于可以入住了,婵衣选在四月初十的这一天大摆筵席,宴请宾客来新王府中做客,要知道在云浮城里,搬新家可是一件大事,所以这个习惯也被她带到了益州城,虽然在益州城没有那么多熟人,但架不住王爷的身份大,所以一些有头脸的人都来道贺了。
  一时间新宅子里里外外尽人声鼎沸,红火热闹的不成样子。
  周夫人自从上次请婵衣到府里吃宴席,惹得她不快之后,足有半个月多都没见着她,虽然那件事情她写了信给婵衣仔细解释过她与贺家的关系,但奈何婵衣一直没有理会,而她这半个月以来又一直忙着铺子的事,压根儿就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出来应付旁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她便十分热情。
  手轻挽着婵衣的手,脸上的笑容诚挚的像是多年的挚友一般,周夫人硬是凭着自个儿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婵衣恭维的脸上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婵衣心中也明白周夫人这一回所为何事,她也装作与周夫人没有嫌隙的,陪着她将这出戏唱下去。
  周夫人眼瞧着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才敢将先前的那件事提起来:“先前我还道王妃是恼了我,往后怕是再不理会我了,看来是我心思狭窄了,倒是贺二太太一直宽慰我说王妃是人中龙凤,哪里会为了这些小事情费心。”
  婵衣莞尔一笑,事情都过去了,周夫人也得了教训,再拿着不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便也笑道:“近日来府里事情繁多,忙的我都不记得周夫人说的是哪一件事了。”
  既然婵衣不提,周夫人自然也不会硬要她回忆起来,便打着哈哈道:“是呢,原就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儿了,今儿是您搬迁的好日子,咱们不提这些事儿,您瞧瞧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个儿带来的锦盒打开,婵衣定睛一看,不由得暗暗咋舌,竟然是张真人的一副镇宅图,倒真是大手笔了。
  她这一出手,便让身边的众夫人都侧目起来,知府夫人王氏更是不假思索的道了句:“哎哟,瞧瞧我看见什么了,居然是张真人的镇宅图,想当年张真人可谓是国师了,他笔下开了光的镇宅图却不到十张,周夫人可真是,你说你这样的礼,可是将咱们这些人都给比下去了呢!”
  话虽然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脸上却含着浓浓笑意,这一来便将话里愤愤的语气抹了去,添上了几分亲昵跟玩笑之意,让周夫人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是自己出了风头,被人恭维,便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这可怪不得我哟,我还指着王妃手里漏下来点儿,好让我沾沾光呢,自然是要多下功夫了!”
  周夫人这番话,让婵衣脸色一变,先前就觉得周夫人的脑子不好使,越接触便越确定,她还想着先前的事情就一笔带过算了,可今儿在众人面前又来这么一出,实是叫她厌恶至极!
  原本从马家手里接管的不论是马帮也好,亦或是盐井也好,都是以物易物的明码交易,他们既然要投奔楚少渊,自然是要下点儿本钱的,可在周夫人这里就成了他马家辛苦经营的势力拱手被人抢了,她既然心中愤愤不平,又何必牵这个头呢?
  虽然明白人都知道她抬举周夫人到底为何,可周夫人自个儿不受教,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事儿嚷嚷出来,不但是她脸面上无光,还要牵连到楚少渊的头上,也不知道马家是怎么教导这个女儿的,一次两次的教训给了她,偏还能不受教到此地步。
  婵衣冷了眼瞟了周夫人一眼:“周夫人这还没吃几杯酒便醉了,酒量可真是浅的厉害呢,原本我还打算留周夫人下来听戏呢,看来也不行了,”她一边说,一边喊了锦心一声,“将周夫人稳妥的送回去吧,别摔着碰着了,那样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锦心应了声“是”,不由分说的便将周夫人的胳膊挽住。
  周夫人心中突的一声,她也是豁嘴,怎么就将这样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嚷了出来?她忙要致歉,想将这个话再圆回来,就听见婵衣这么一句丝毫不给她脸面的话,她的心咚的一声就沉了下去。
  “我……”
  话才开了个头,周夫人就感到身子一麻,立即站立不住的倒向一边,被挽着她胳膊的丫鬟大力托住。
  “周夫人,您撑一撑,婢子马上便送您回府!”
  锦心嘴上应付着周夫人,力气凭大的将人连拖带拽的弄出了王府。
  知府夫人王氏在一旁笑着打圆场:“看来周夫人这是醉的狠了,也难怪了,咱们益州城里好久都没有这样高兴的事儿了,今儿便借着王妃的地界儿,我也借花献佛,敬您一杯,祝您的乔迁之喜!”
  巡抚陆述的夫人也笑着打趣道:“你也知道你借花献佛呐?那这一杯酒可不成,得三杯才显得有诚心!”
  场面又回归热闹,像是先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人都没有出现似得,便连张真人的那张镇宅图也被搁置在一旁,无人理会了。
  婵衣抿嘴一笑,怪不得世上会有这么多人好权势了,有权势果真是能将圆的说成扁的,且众人都还会煞有介事的附和。

  ☆、780.第779章 听戏

  780.第779章 听戏 
  搬了新的院落,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花雀俱闹的景色,叫婵衣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婵衣作为东道主,本该是由她点几出她爱听的戏,但她怕颜夫人闷,便让人将颜夫人请来听戏,所以点了些老人家喜欢的热闹的武戏,搭建起来的戏台子上,伶人叮叮锵锵的摆开阵势,正是一出热闹非凡的《薛家将》,说的是一门忠烈薛家在边关奋勇杀敌,后被人构陷入狱再平反的故事,其中武戏众多,深受老人家跟小孩子的喜爱,婵衣觉得这戏的寓意也好,便点了几场。
  能跟婵衣这个安亲王妃坐在一处看戏的女眷,皆是益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此时一看这出戏,再想象先前被叉出去的周夫人,便都明白了安亲王妃的用意,于是看戏的过程当中,俱都是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好似这戏当真好听极了一般,时不时的有人附和几句,倒也不冷场。
  婵衣握着茶盏,轻呷一口,眉头舒展开来,茶是徐家送来的蒙顶甘露,茶汤碧青微黄,味道甘醇,香气馥郁芬芳,与她先前在云浮城喝惯了的明前龙井也不遑多让,徐家当真是下了几分心思的。
  她笑着跟身边的吴夫人道:“这样的茶叶,我以前也只是在家里宴客的时候喝到过,益州城果然是人杰地灵。”
  吴夫人听音知雅,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也笑道:“王妃开的铺子倒是时候,再晚一些时候,茶叶早早的采摘尽了,哪怕是余下的茶园也没有多余的,现在这个时候正正好好。”
  开铺子自然是要选个好时机的,只是再好的铺子,遇见个脑子不灵光总惹祸事的合伙人也是叫人觉得有些头疼,周夫人她是不打算再用的了,省得时间久了,出的乱子越多,只是不能就这样放开手去,否则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混账事来败坏自己的事情。
  她笑了笑,道:“也不算是我的铺子,实在是周夫人盛情难却,你也知道,我与王爷来川贵就藩,这一行的人不过寥寥数人,正经的主子也才只四个,手底下的奴才更是只少不多,跟益州城里土生土长的世家大族不同,家里头吃饭的人少,又是在王爷自个儿的封地上,难道还能饿着不成?”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开铺子的事儿她根本就不上心,若不是周夫人在其中张罗,她才不去管什么铺子跟生意的呢。
  想也是,安亲王妃出生名门,待字闺中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操心过生计,出嫁之后则更不必忧心这些劳什子了,自有安亲王一手操办,安亲王妃便只需要在家享福就是,何曾需要跟她们这些主持中馈的当家夫人或者当家太太此般,又要节省开销,又要将事情办得体面,可真是愁的人早生多少华发。
  吴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到底是不能与王妃比的,且不说周夫人,便是在座的这些夫人太太们,又有哪一个比得上王妃这样的福气。”
  婵衣笑着点头,她确实是有福气,否则怎么会嫁给楚少渊呢?
  而一旁的陆夫人却若有所思。
  安亲王妃刚刚那句状似无意的推脱,倒像是要与周夫人划清关系似得,她知道周夫人跟安亲王妃合伙开了茶叶铺子的事情,也知道徐家服了软,才会将茶园里上好的茶叶拿了三成出来供给周夫人开的茶行,可看安亲王妃的样子,竟是并不在意。
  陆夫人微微皱眉,看了安亲王妃一眼,发觉这个相貌秀丽的小娘子脸上微微带着几分轻嘲,像是有些不太赞同吴夫人的话似得,可偏偏因待客,不得不面上带笑,而她那双眼睛透彻的像一块琉璃,午后的光投撒在身上,将她越发映衬的动人。
  陆夫人侧头对吴夫人抿嘴一笑,语气揶揄:“吴夫人这么说,难道是怪吴大人没有给你开几个铺子么?”
  “金媛,你再胡说,你瞧我往后还……”吴夫人没好气儿的看着陆夫人,她们二人打嘴仗打惯了,虽说向来是客客气气,但在安亲王府的地界上,到底是要收敛些的。
  陆夫人抿嘴一笑,“好好,是我说的不对。”
  轻巧的将吴夫人的不满化解开来,婵衣心中却明白,陆夫人是在给吴夫人一个台阶下,否则刚才吴夫人那番略带着酸味儿的口气,叫自己听出来必然会心生不满。
  不过没想到陆夫人的名字叫金媛,婵衣莞尔,陆巡抚倒是有个得力的外家。
  戏台上也演到了最后一折,薛家老大人坐了十年牢,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觐见皇帝的时候,戏中的薛老大人胡子从嘴角白到了发梢,戏中的皇帝道:“冤了爱卿十余年,如今终真相大白,朕赐爱卿良田百倾,高官厚禄。”
  戏中的薛老大人只缓声道:“臣只愿能再为国尽忠,战场杀敌便是臣最好的赏赐。”
  锣鼓之声铿锵有力,伴随着皇帝的歉意跟敬重,一幕戏落下帷幕,是一场大圆满的结局。
  婵衣从小便不爱看这些武戏,只觉得耳根子的清静都被锣声敲得不得安宁了,不过倒是不影响她欣赏故事,这故事立意倒是不错,君与臣之间即是鱼与水,也是天与地,拿来敲打益州城的这些官宦之家的女眷,倒也隐晦。
  她道了声好,然后抬手命人赏赐戏班子。戏班的班主连忙走出来,带着一干尚未卸妆的伶人谢赏,因婵衣是主家,赏得便丰厚了些,用十两一锭的纹银赏了一百五十两,随后厢房里的其他女眷也都跟着打了赏,戏班主捧着托盘,笑容越发的喜上眉梢,连连道谢。
  戏听完了,便要用晚宴了,这是益州城里头不成文的习俗,婵衣既然有心要与这些官宦女眷交好,便入乡随俗了。
  恰好下人拥着颜黛过来,她笑吟吟的拉起颜黛的手,对众夫人道:“今儿的晚宴可多亏了我这表妹,不然这个点儿可是要忙不过来的,大家花厅里请吧!”
  颜黛跟在婵衣身边待人接物,渐渐的也多了几分沉稳干练,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便觉出安亲王妃这是要给这个表妹相看人家了,所以这样的场合也不叫她避开。
  实际上婵衣只是因为无论往后颜黛或者支应门庭,或者是嫁给世家子弟做掌家夫人,待人接物上头都少不了磨砺,所以先让她在府里练练手,等往后自个儿成了婚,也就不会两眼一抹黑了。
  不过看见别人误解,婵衣也不打算解释,反正一家有女百家求是正常的,还能传出黛儿贤淑的名声,让大家都知道安亲王有一个相貌跟性情都好的表妹,到时候若外祖母没有招赘的意思,也省的再造势了。
  ……
  应酬了一整天,婵衣身上酸痛,十分疲惫。
  沐浴之后,懒洋洋的趴伏在罗汉床上,锦屏轻柔的帮她敲背按摩,缓解疲劳。
  锦心立在一旁回话:“奴婢将周夫人送回府去,周夫人硬要奴婢在您面前求情,说她是一时昏了心,才会没过脑子,说了那样的话出来,周夫人还说贺家准备了好久贺礼,结果因为她的缘故,都没有将礼献到您跟前。”
  婵衣闭着眼睛听到这里,微微有些不耐烦:“她以为她是观音菩萨、王母娘娘么?谁到了她手里就要听她的话,简直是不知所谓,先前我也是见周摩一直给她惹乱子,将她弄的焦头烂额的,才说帮她一把,谁曾想竟是一滩烂泥,还甩不脱了,腻歪死人,往后她再递帖子过来,不许呈到我面前。”
  锦心扬了杨眉,喜笑颜开的道:“奴婢早不耐烦这些什么夫人的了,那周夫人一回了府就跟冲了血似得,一边儿瞪奴婢,一边儿还让奴婢帮着求情,奴婢也是看王妃一直抬举她,才没跟王妃说她这般对待奴婢,若早知道王妃也不耐烦她了,奴婢定要给她个没脸!”
  婵衣听着锦心这番愤愤的言辞,张开眼睛看了锦心一眼:“素日里你与锦瑟那般交好,怎么却连她的半分口舌也没学着?”
  锦心有些委屈,她这不是怕给王妃添乱么!
  锦屏笑道:“王妃也甭怨她,她这木头脑袋,谁说她些什么,她但凡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如今能压着性子,已是极大的本事了,”说完又回过头来告诫锦心,“在这益州城里属王爷最大,王妃抬举周夫人不假,但咱们作为贴身服侍王妃的下人,出去办事代表的是王妃的脸面,若是周夫人对你这般无礼,你大可以呲儿她几句,左右王妃不在跟前,她便是再恨,也不能将你如何,且即便是告到了王妃跟前,你觉着王妃会因为她一个外人责罚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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