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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这都他妈是些什么破事儿!说好的打仗呢?怎么他才到没几日就停战了,功劳还都归到了谢砇宁的身上!
  “马大人,你看和谈的这件事安排在卫所是否妥当?”
  谢砇宁撑着两条完全没有知觉的腿,坐在椅子上的身姿笔直,从面儿上半点也看不出是个双腿已经是残疾了的人,他的精气神反倒是很好。
  马有壬嘴角一抽,他先前在云浮述职的时候,便听说过这个谢砇宁,不但是叫上司半点错处都挑不出,更是将任上的一切事务都料理的干干净净,而自个儿本身又能从福建这一滩臭泥当中摘出来,实在是个人物。
  这样的人若做朋友,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友,可若是这人成了自己的下属,就有些叫人头疼了。
  他容色一素,点头道:“谢大人安排好便是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不是都说扶余人跟倭人沆瀣一气么?怎么谢大人能说得动扶余人来谈和?”
  谢砇宁文雅的脸上端着淡淡的笑意:“马大人有所不知,这事说来话长,还是等扶余人来了,马大人亲自问的好。”

  ☆、788.第787章 折辱

  788.第787章 折辱 
  马有壬心知肚明,谢砇宁不是个笨蛋,自然知道殷朝阳做了些什么,更知道他跟殷朝阳之间那些部署,但聪明的是看破却不说破,且还能耐着性子,在他处处受掣肘的时候与自己虚与委蛇,单凭这份心性便能在满朝文武当中排的上号,若是这样的人做了他的对头,只怕他往后都不能安稳的在总督位置上头了。
  这样的心腹大患,自然是要除掉的,这一点不止他心知肚明,殷朝阳更是清楚,所以他们才会联手,但到底还是被谢砇宁躲过了,这一回加上扶余人的和谈,即便是谢砇宁回去因为双腿的残疾再不能出仕,但谢家却依旧会鼎盛。
  将心头的这口浊气轻轻呼出,马有壬笑了:“谢大人心中有底便好。”
  说完话,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了那里,生像是要入定一般。
  谢砇宁将手中的文书放下,侧头吩咐了身边的下属几句,笑着于马有壬闲话家常似得说起了朝中的政事。
  “福建的战事拖的太久,对朝廷并不好,也非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马大人从江南来,应当比我更清楚,户部说是天下钱粮的口袋,但真正能够将每年的军饷按时发到军士的手里,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更何况因往年边关连年战乱,户部每年都吃紧……”
  谢砇宁话未曾说完,马有壬便想到了江南今年的赋税,今年可是四皇子就藩的第一年,若是赋税上头比前几年都要少,岂不是在说四皇子贪墨了去么?可若是要比往年多,那该进他腹中的吃食,岂不是就要被四皇子拿了?
  他连忙道:“可惜的是两江地区今年雨水太丰,这收成只怕是要不好了。”
  谢砇宁点头:“所以这场仗则更不能拖,必须要尽快有个了断,这样马大人也可以尽早回到两江,来料理两江的事务了。”
  此前马有壬并没有跟谢砇宁这般接近的谈过心,所以他总觉得谢砇宁是个可怕的下属,既装模作样,又脾气生硬,却没有料到他对于这些事情也摸得十分清楚,不错,他原就在两江总督的位置上待了三年,这回调任福建,对他而言只是坏事并非好事,尤其是在军功未曾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更是如此。
  “谢大人身残志坚心怀社稷,叫人心悦诚服。”
  不冷不热的调子,让谢砇宁微微的皱了下眉,不过很快他便将眉头舒展开来:“这些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到底比不上马大人辛劳。”
  马有壬被这句恭维话弄的脸上一僵,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索性捧了茶来喝。
  而此刻,殷朝阳正乘坐巡船在海上巡视,原本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做的,可谁叫谢砇宁双腿废了,只好由他来做这些事情。
  他知道今日扶余人会来求和,但这件事却不是他乐于见到的,他早便做了部署,只等扶余人来了,一网打尽,反正有一就有二,这样的事情但凡开了头就绝不会有回头之日,否则死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一家老小了!
  他眼睛刚眺望到了一侧的海岛上,船身忽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叫他立即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殷朝阳冷声问道,身旁的兵士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轰隆一声像是炸雷一般响亮的声音响彻耳畔,船身剧烈的晃动起来,殷朝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连忙将千里眼拿出来一看,这才发觉不远处的海岛上竟然埋伏着一队人,那些人手中拿着火铳隐藏在礁石后头,而礁石后头竟然还有几座大型的火炮,而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则是火炮打出来的声音,幸好离得尚远,只是打中了巡船边缘,否则这艘巡船绝对就被打穿了。
  “掉头!赶紧掉头往回走!”殷朝阳大声吩咐船上的舵手,莫名的危险感从他心头窜了上来,竟有些叫他惊惧,这是自从他领兵打仗以来,几次为数不多的感到危险。
  海岛上头埋伏的人却纷纷跳了出来,火炮更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巡船上打,这才几息之间,就连续听到了四五声炸雷一般的响声。
  “小的们,都给老子往船上打,船上坐着的就是剥皮吃肉的官老爷,咱们这些年被逼得东走西窜,就是这帮狗娘养的干的,听老子的,一个也别放过!”
  听见这些声音,殷朝阳简直要晕倒了,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因果报应,先前他利用这些人将谢砇宁击伤,此刻竟然轮到了他,这是该说苍天有眼?还是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
  下过雨之后,益州城的天空一片碧蓝如洗。
  川西的夏天是越往后走越发闷热,有了这一场及时的大雨,连带着几日灰蒙蒙的天空都放了晴,这样的天气在益州城里并不常见。
  婵衣靠在迎枕上,一封一封的拆开看从云浮寄来的家书,看到兴头上,还拿给颜黛瞧,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黛儿你瞧,我二嫂这个人多有趣,旁人往来的信笺里头,总是要写一些愿君平安之类的祝福吉祥话,可她却偏偏在后头写,愿胃口大开这样的话,实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现下想想,似乎每一回遇见了萧清便总是吃吃喝喝,云浮城里头那么多的店铺,偏偏她就能找到好吃的东西。
  颜黛笑得打跌,对这个表嫂的嫂子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姑嫂两人正说着话,锦瑟挑帘子进来,禀告道:“王妃,徐小姐来了。”
  婵衣连忙将信笺收起,示意锦瑟将人领进来。
  徐娇阳自从将包袱擅自给了楚少渊的第二日起,婵衣便将她冷到了一旁,并不主动见她,也不与她多说话,称病不适,婉拒了她前来请安,这让徐娇阳立即便想到了她之前做的事,不由得心中打鼓,而这几日她也再不能去到二门上等安亲王,她一下子就仿佛成了被剪断了羽翼的鸟儿,见不到安亲王妃也就罢了,竟连安亲王也不让她见。
  她被善待惯了,乍的一下截然相反,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连着找了颜黛好几回,可颜黛早之前便病了,她见也见不到,而徐娇阳的丫鬟回来告诉徐娇阳,安亲王妃下令,不许进她们进颜黛的院子,更是叫徐娇阳也不要打扰颜黛养病,徐娇阳便明白了安亲王妃这是对她心怀芥蒂,变着法子的孤立她,叫她心中越发委屈了起来。
  一连三日,她茶饭不思,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茶饭早早的就被人换成了家中下人的用度,今日终于探听得颜黛病愈,与安亲王妃在一起说话,她这才撑着一口气,硬是要来问个究竟。
  她原本想着,若是安亲王妃还不见她,她就在门口闹起来,叫颜黛也看看安亲王妃是如何欺负她一个闺秀的,颜黛心软,定然会帮衬自己的,却没料到安亲王妃竟然允了她。
  徐娇阳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上,一双杏眼含着泪,可怜又无辜的对着婵衣哭诉起来:“王妃可是恼了我?这一连数日都不见我,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王妃尽管打骂便是了,又何必与我一个低贱之人一般计较?”
  一来就做出这样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不但是在变相的说婵衣这个王妃对她的冷落,更是说出她在王府里头地位还不如一个下人,幸好屋子里就一个颜黛,若是有其他人在,岂不是要落实了安亲王妃善妒的名声?
  婵衣的目光落到徐娇阳的脸上,忽的觉得那张艳丽的脸在泪水之下,竟隐约藏了几分笑意,就像是在说,纵然你是王妃,但也要顾及一个商贾之女的面子。
  她不禁一笑,没有理会徐娇阳,而是懒懒的靠着大迎枕,对颜黛道:“黛儿你刚才不是还说无趣么,徐小姐一来,有趣多了吧。”
  颜黛原就十分厌恶徐娇阳,此刻见徐娇阳在这里装模作样,早就想要呵斥她了,耳朵里忽的听见这么一句,忍不住扑哧笑了。
  “嫂子,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徐小姐这般,倒真是比戏台上头浓妆艳抹的戏子还要好看几分了。”
  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不给徐娇阳留颜面,原商贾之女跟伶人便都不是什么地位高尚的行当,可直接将她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家比作戏子,到底是有些伤人了。
  徐娇阳睁大了眼睛看着颜黛,嘴里嚅嗫道:“颜小姐,你怎么能如此折辱我,虽我们徐家世代从商,但到底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哪里就像那下九流……”
  她话未说完,便被一盏茶盅击中了脑袋,只听“当啷”的一声巨响,茶盅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徐娇阳被那茶水淋了一身,头发上还散落着茶叶,脸上不停的往下淌水,碧绿的茶水将她一身水红的蜀锦都染得斑驳一片,也将她彻底砸晕了。
  “既徐小姐说折辱,那我不得不教徐小姐知道知道,什么是折辱,”婵衣靠在迎枕上,冷眼看着徐娇阳,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骨子冷冷清清的味道,“徐小姐大约是将这儿当成了自个儿家,做什么都不需知会主人一声,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末了,便用这样的法子来致歉,我胆子小,可不敢受徐小姐这么一跪,徐小姐起来吧。”

  ☆、789.第788章 发怒

  789.第788章 发怒 
  婵衣突如其来的发难让徐娇阳错愕的睁大了眼睛,眼底细微的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让整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王妃,你这是…”徐娇阳很想问,为什么突然就这样对待她,分明她一直都低姿态的在讨好安亲王妃,而且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让安亲王妃厌恶的事情。
  若说先前的那件事,那也不该怪到她的头上来啊,那件事原本就是要与王爷商议的,更何况安亲王妃一个女眷,怎么好干涉外宅的事情?
  婵衣靠着大迎枕,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像是没有将她的那点子错愕看见一般,听见她这般疑问,也不过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漫不经心的将视线放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就像是眼前跪着的这个人,还没有自己手指上淬着的凤仙花汁重要。
  “徐小姐在府里做客的这么些天,有些话我一直想问问徐小姐,”婵衣语气淡淡的,眼神落到徐娇阳的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寒意,叫徐娇阳心中一紧,她缓缓问道:“我可曾给过徐小姐半点难堪么?给徐小姐的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最好的,即便是黛儿的这个表小姐,所吃所用之物也不过是与你相同罢了,可没料到徐小姐对我这个王妃似乎十分不满,这叫我如何也不明白,徐小姐是否可以仔细与我说说,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合你的心意了?”
  徐娇阳怎么敢承认,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而且安亲王妃确实对她是好的,她又如何不知?
  她辩解道:“王妃,先前的那件事,并非是我故意瞒着你的,实在是事关紧要,我才会没有事先与王妃商议,王妃若是因为这件事恼了我,要打要罚王妃尽管……”
  “在徐小姐的眼里我竟是个动辄便要喊打喊杀的人,这真是叫我没有意料到,”婵衣打断徐娇阳的话,抬眼看着她,微微挑起的眉头让徐娇阳看出她此刻有些不耐烦,“锦屏,把人带上来。”
  徐娇阳听到婵衣的这句话,心中莫名一跳。
  门上挡风的竹帘子被挑了起来,锦屏身后跟着一个眉眼弯弯,年纪尚轻的丫鬟,她一走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婵衣面前,战战兢兢恐惧极了似的,她的声音里包含着惧意,说出的话里还带着几分颤抖。
  “王,王妃,奴婢是冤枉的,这些东西全是徐小姐自个儿缠上来的硬要给奴婢的,不是奴婢去讨的,而且事儿出了之后奴婢就告诉锦屏姐姐了,奴婢冤枉!”
  丫鬟一边战战兢兢的说着,一边将随身的包袱拿了出来,林林总总的东西铺展开来,叫人看了心中十分诧异,那是满满的一包裹碎银子,略微的数一下,竟有五六十两!
  锦屏冷哼一声:“到底是王妃待人太宽厚了,才叫你们这一个个小蹄子张狂起来,什么人塞进来的东西也敢收着,若不是我挨个去查,只怕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当初从云浮带来的下人里,除了用惯了的几个丫鬟之外,二门上头的一些得用的丫鬟婆子也都一并跟着到了益州城,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相好的官吏们给送来的下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到底不是自己用惯了的,多多少少不太尽人意,婵衣也恰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有多少下人能够被这些小恩小惠给买通。
  徐娇阳在看到那包裹里头露出来的碎银子时,身子猛地一颤,竟连一句冤枉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因为那些碎银子确实都是出自她的打赏。
  她抬眼看着安亲王妃厌恶的眼神,心里慌乱极了,既不知如何辩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她不过是想收买二门上的丫鬟,好让她们时不时的透露一些安亲王爷的消息给自己,这样她才好安排自己与安亲王爷的偶遇,可没料到才短短的三两天就被安亲王妃知道了。
  徐娇阳嘴角嗫喏,半晌才反应过来,若此事她坚决不肯承认,安亲王妃又能奈她何?
  她刚要开口申辩,婵衣轻柔的话语便飘落下来,将她未出口的话都封死在了腹中。
  婵衣笑了一声,道:“好教徐小姐知道,我这个安亲王妃也不是这么不济事的,许是徐小姐觉着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的人心能够长远?只是可惜了……”
  她叹息的看着徐娇阳,眼神里有些淡淡的怜悯,一边吩咐丫鬟将徐娇阳搀扶起来,一边坐起身子,拿手将散落在徐娇阳头顶上的茶叶摘掉,动作温柔极了,却也叫徐娇阳心中腾升起一股子寒意。
  若说先前的安亲王妃这样温柔的待她,还让她无比庆幸,可到了现在,安亲王妃还用这般温和的态度对待她,就叫她心中莫名一冷,止不住的寒意从四肢百骸当中蹿升起来,叫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
  婵衣将未说完的话补完:“王爷向来不喜欢内宅里头的人太多太乱,以至于王府里服侍的人都只是够使唤而已,原本我觉得人少了太冷清,又见你乖巧懂事,才跟王爷说了,要将你留下来,谁知道王爷那一日竟对我大发雷霆,一顿责骂让我晕头转向,查过之后才知道王爷是对这事不满,我与王爷从小一同长大,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只是可惜了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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