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厅之中的夫人们诧异的看着婵衣,眼中的目光透着股子轻蔑。
果然是小家小户出来的,透着股子小气劲儿。
人家国公府小姐头上的什么都稀罕。
还使了这样下作的手段去夺。
害的人家小姐到现在还哭的抽抽噎噎的。
真是上不得台面。
婵衣心中冷冷笑了。
她就说这两家无论是家世也好出身也好都比自己要强很多,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对自己热情起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会哭的孩子招人疼,看眼前这样的情况,几位太夫人、夫人的心都偏向了顾曼曼那里。
顾曼曼果真是如同传闻中一般歹毒,她根本就不是想要与自己换钗,而是想毁了自己的名誉。
她看了看在宁国公夫人怀里抬头,弯着嘴角讥讽的看着自己的顾曼曼,心中一冷。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哭,别人也是会哭的,而且比你要哭的好看。
婵衣泪盈于睫,分明是受了冤枉,却依然抿着嘴角,委屈的看着宁国公夫人怀里的顾曼曼,一脸的不敢相信,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声音之中带着女孩儿特有的怯怯之色。
“顾小姐,我这才第一次与你见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用这样的法子来陷害我……”
【这一章改了又改,所以发晚了,小意很抱歉,谢谢大家的支持!】
☆、180.揭穿
180.揭穿
顾曼曼用帕子狠狠揉了一把眼睛,帕子上头沾染的辣椒面儿瞬间辣的她泪眼汪汪,边哭边斥道:“你少在这里倒打一耙了,我才刚认识你为何要陷害你?”
一旁的卫斓月更是帮腔道:“你硬缠着曼曼姐要跟曼曼姐换钗义结金兰,现在反倒这般作态,你们家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这句话直指夏府的家风不好,卫斓月跟顾曼曼是一伙的,自然是在抹黑她的事情上不遗余力。
夏老夫人听的怒火中烧,自家孩子自己最清楚,婵衣在家里就是个软和的性子,遇见这两个嚣张跋扈的主儿,能讨得什么好?
她上前来将婵衣揽到怀里,仔细看婵衣脸上的委屈之色,心中疼惜的要命,轻声哄道:“晚晚不怕,祖母在这里,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祖母给你做主!”
婵衣缩在夏老夫人的怀里,正要开口,就见朱瑿跟谢霜云进来。
她急忙道:“两位姐姐来的正好,你们俩说说,刚刚是我缠着顾家姐姐,还是顾家姐姐硬拉着我说话的。”
谢霜云见从来不哭的夏婵衣此刻躲在夏老夫人的怀里,哭的凄凄切切,心中翻起巨浪滔天,看着顾曼曼就没好气,“我说你看不顺眼我就罢了,你对晚晚出的哪门子的气?还硬是把我们两个都挤开,一人一边的硬拉着她说话,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顾曼曼瞪大眼睛看着她,嘴里直嚷着:“你跟她表姐表妹的,自然会帮着她说话!”
谢霜云冷冷一笑,看了眼卫斓月,眼中之意倒是让其他人都看了出来。
卫斓月跟顾曼曼也是表姐表妹,要说她谢霜云护着夏婵衣,那卫斓月难道没有护着顾曼曼么?
婵衣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哽咽道:“祖母,晚晚不懂顾家姐姐话里的意思,顾家姐姐先是说陈夫人跟花蕊郡主,又说崔莺莺,晚晚都不知这是什么典故,顾家姐姐就拔下头上的发钗说要与晚晚换钗,晚晚今日头上没有钗可以换,顾家姐姐就生气将发钗摔到地上,还要打晚晚……”
夏老夫人听明白了,她伸手将婵衣脸上的泪擦拭干净,气的发笑:“好一个宁国公府,这是要仗势欺人么?我家孙孙今年才十一岁,懂得些什么?又是陈夫人、花蕊郡主,又是崔莺莺的,是要带坏我家孩子么?”
众夫人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都愣住了。
花蕊郡主可是前朝有名的奇女子,就是因为她,前朝的江山才渐渐走向衰败的。
而崔莺莺不正是西厢记里头说的跟张生私定终身,不合礼教的大家小姐。
平日里,云浮城中的簪缨之家都管的严,不许自家女儿读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就怕教坏了好生生的女儿。
顾曼曼今年都已经十四了,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听得那些话本子上头说的戏词,自然容易心生向往。
而夏婵衣今年才十一岁,过了年也不过才十二岁,看那副软糯的样子,哪里像个有花花肠子的人。
众位夫人的心瞬间就倒向了夏婵衣,纷纷用轻视的眼光看着顾曼曼。
谢氏听到这里心中窝着一把火,对婵衣道:“以后再有人对你说这三个人,你就捂住耳朵,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女子。”
顾曼曼浑身一僵,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随即大声哭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明明就是你看我头上的钗好看,硬是要夺,却还赖到我头上……”
忽然,一支通体碧绿的簪子出现在她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喏,你的簪子,你刚刚还说你那般喜欢这簪子,结果断了就扔在了那个地方,也不拾起来……”
顾曼曼伸手去拿簪子,就见握着簪子的那只手缩了回去,她怒视着握着簪子的人,脸上一白。
萧清笑了笑,将簪子给众位夫人都过目了一遍,这才悠悠道:“顾家小姐说簪子是夏府小姐摔断的,可这簪子上头断裂的痕迹,根本就不是摔断,而是被利器切断,然后又用什么法子粘起来的,不知顾小姐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顾曼曼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堪,她在府里横行跋扈惯了,从来不去计较这些小事情。
没想到竟然会输在这样的细节上头。
婵衣恍然,将钗拿起来一瞧,眉头一挑,果然是有问题!
虽然现在是数九寒天没错,但是谢霜云的院子里头,尤其是那一片的梅花树底下,地面是软的,不可能钗掉下来就摔成两半。
婵衣冷然道:“不知顾姐姐这是何意?”
顾曼曼脸色煞白,“是你们做的假,这分明就是摔断的!”
屋子里的众位夫人心中微微叹息。
一屋子都是当家夫人,哪个没摔过一两个玉器?
玉器摔断跟被切断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痕迹。
这个顾曼曼也真是不长脑子!陷害人也不想的周全些。
萧清冷冷一笑:“顾小姐说夏小姐缠着你不放,可我到的时候,分明是看到你跟卫小姐两个人硬拉着夏小姐,你将发钗给夏小姐,人家不要,你反手就摔到地上,还要掌掴夏小姐,若不是我在一旁阻止,只怕夏小姐受的委屈就没人能够证明了。”
说完这句,又悠悠的说了一句:“顾小姐该收收性子了,这般栽赃嫁祸的手段,一点儿也不高明!”
宁国公夫人看到这里,哪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事。
自己女儿算计人,反倒被人揭穿,她只能帮着善后了。
宁国公夫人看着顾曼曼,却一脸的溺爱:“你这孩子,还不赶紧跟夏家妹妹道个歉,一个簪子罢了,大惊小怪的。”
就连善后都不愿承认自己错误。
顾曼曼扁着嘴,知道母亲是在给她做面子,她磨磨蹭蹭的说了句:“夏妹妹不要介意,我这里还有另外好看的簪子,你要喜欢我都送给你!”
夏婵衣扭过头缩进夏老夫人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我不敢,怕顾家姐姐的簪子都是坏的,最后再讹到我头上,我从小就不喜欢碧玉做的首饰,顾家姐姐留着自己用吧。”
顾曼曼跟宁国公夫人显然没想到,有人不吃她们的这一套,不由的都恨的咬牙切齿。
夏老夫人轻轻拍抚她的脊背,看了眼宁国公夫人,“老身活了一把年纪了,第一次见到贵府小姐这般的闺秀,真是打开眼界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顾曼曼想要个好名声,是不可能了,除非认认真真的道歉。
宁国公夫人眼睛一瞪,想他们家可是大燕真正有实权的人家,道歉这样打脸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去做?
安北候夫人见势头不对,忙开口打圆场道:“夏家老太君不要动怒,不过是两个小娃娃不懂事闹着玩的罢了,来,曼曼,你跟夏家妹妹道个歉,回头还是好姐妹。”
说完从头上摘下来一支发钗,斜插到婵衣头上,“是婵姐儿吧,婶娘给你压惊,你可别再生气了,小娘子生起气来可就不好看了。”
一番话说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顾曼曼连歉也没道,就想这么蒙混过去。
谢府三夫人周氏开口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刚斓姐儿开口闭口就是咱们表小姐的不是,现在事情闹清楚了,怎么连个话儿也没了?这究竟是看错了还是有意要在咱们谢府,老夫人寿辰上捣乱的?”
一句话把卫斓月也给带了进去,让安北候夫人不责问自己女儿是说不过去了。
安北候夫人今日来贺寿,原本就是打算跟谢家交好的,想谢家那可是屹立三朝不倒的,真正的三朝元老,而卫家看上去是鲜花着锦的,一片形势大好的模样,可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已经慢慢在走向下坡路了,从皇帝派官员肃清西北马市就可窥见一斑了。
她皱了皱眉,看了眼卫斓月,斥道:“你这丫头,就算是心疼你表姐,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夏家小姐的头上,快,跟你夏妹妹道个歉,以后还是好姐妹。”
卫斓月吃惊的看着母亲,竟然要她给那个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夏婵衣道歉?
她不依的扁着嘴,眼睛里委屈的像是要冒出火花。
几乎就想大声骂出来,凭什么?
以她家的势力,凭什么要她跟一个四品朝官的女儿道歉?
见她们许久不道歉,婵衣依然缩在夏老夫人的怀里,身子似乎微微的发抖,闷声道:“祖母,晚晚不敢让两个姐姐给晚晚道歉,晚晚怕……”
安北候夫人推了推她,轻声道:“先给她道歉,过后再说其他。”
卫斓月知道母亲这是下定了主意,不甘不愿的对夏婵衣说了一句:“是我太心急了,没把事情说清楚,夏家妹妹可别计较。”
宁国公夫人见卫斓月都道了歉,暗中扯了扯自家女儿的胳膊。
顾曼曼轻蔑的看着夏婵衣,“是我不好,夏家妹妹别放在心上。”
婵衣听着她们言不由衷的道歉,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仿佛有错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她还真没跟她们一般计较。
因为她知道,她们两个人前一世的下场,真还不如自己重生之前过的舒心。
【小意最近病糊涂了,之前写过的称呼都错乱了,卫斓月比顾曼曼小,谢老夫人介绍王氏的时候应该是说,这是你三舅舅家的表嫂子,OTZ,原谅我吧,顶锅盖跑走!】
☆、181.点戏
181.点戏
宁国公夫人又将自己手腕上头戴的两只水头极好的镯子摸下来,戴到婵衣的腕子上。
她也是急了,看到谢家人这样为夏府出头,怕得罪了谢府,坏了卫家的事情,回去国公爷肯定是要怪罪自己的,连忙道:“都是我们家曼曼不懂事,婵姐儿可别往心里头去!”
婵衣端端正正的让过她们的歉意,嘴里淡淡的道:“妹妹不会跟两位姐姐计较的。”
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屋子里头的各家夫人看了直点头。
夏府小姐的修养好,受了这样的委屈,也是不卑不亢的将事情解释清楚,而不是一味胡搅蛮缠。
对比宁国公府跟安北候府,一个是心思歹毒设计陷害,另外一个是恶言相向,一点点都没有世家女子的大气,还比不上一个四品朝官家的小姐。
众人看着卫斓月跟顾曼曼,就有些轻视。
只不过这样的情绪,也都是遮遮掩掩,没有那么露骨的表现出来。
这事儿算是翻了过去,顾曼曼跟卫斓月二人乖乖的坐在自家长辈面前。
卫斓月的性子外放,捏着手帕眼风一直往夏婵衣那头扫。
顾曼曼则是在一旁装乖,不敢轻易去跟卫斓月咬耳朵。
她刚刚被宁国公夫人小声的呵斥了一顿,耳朵里现在还留着自家母亲的话。
“若是你不听话,我就让阿武送你回府了!”
哪里有参加寿宴还没开始,就被自家母亲送回府里的,说出去不是要被人笑话么?
吓的她只好乖乖的坐在宁国公夫人跟前。
婵衣坐到谢氏旁边的杌凳上,谢氏轻轻的哄着她。
夏老夫人看了眼早回来的娴衣,开口问道:“怎么娴姐儿先回来了?不知道跟着你姐姐一同回来么?”
娴衣嘴角一抿,她刚刚还在高兴,以为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结果没想到会被婵衣躲过去,想着想着,脸色就不好看,自家祖母问话也不愿回答。
婵衣看了眼娴衣,从她那张铁青的脸上看出了些不痛快,眉头皱了皱,“她一直走在后头,我也不知道。”
夏老夫人也不欲在谢府纠缠这些小事,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想着等回去之后再好好问清楚。
谢家的丫鬟来报,说戏班子已经装扮好了,在云水轩,让各府的夫人小姐们都去看戏。
谢老夫人站起来,笑着到:“人老了,就爱听戏,大家一同去看看德盛班这些年是长进了没有,要是没有长进,我可省下赏钱了!”
众人纷纷笑着跟谢老夫人说着话儿,一同簇拥着去了云水轩。
下人们早摆好了各式各样的点心,茶水,一些新鲜的果子,因考虑到冬天的缘故,云水轩虽然是半封闭的,但也摆好了许多炭盆,将云水轩里头布置的暖意融融。
婵衣跟着谢氏一同坐到谢老夫人身旁位置,萧清也跟她们坐在一起。
在婵衣对谢老夫人介绍萧清的时候,谢老夫人拉着萧清的手,直笑着道:“果然是将门虎女,你跟你母亲长得像,都是一对柳叶眉,杏眼,娇娇美美的小娘子,让你父亲越养越英气了。”
这话说的一点不错,萧清向来都是英气十足的模样,不过今天的话……
婵衣简单的看了一下萧清的装扮,品红色缠枝梅花的褙子,穿着浅红色的马面裙,头上挽着个堕马髻,斜插着她送她的发簪,还有她上次给她的两朵纱花,还算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萧清心中原本七上八下的,听得谢老夫人的这番话,更是心中腹诽,她娘亲的美貌虽然她都继承了,但是父亲的彪悍她也一毫不差的都学了来,平常在家里就时常听乳娘感叹,说若是娘亲还在的话,她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假小子的模样。
就听谢老夫人又问道:“听家里头的几个哥儿说,你还去过川贵?”
她恭敬的道:“父亲志在安邦报国,平日里教导我们也是为国分忧,晚辈也是因为大哥在川贵平乱,所以才去川贵说帮着大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务。”
谢老夫人笑着点头:“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大义,真是不容易,平日里在家里头都做些什么?”
婵衣怕外祖母一路问下去,把萧清的底儿都掏出来,忙开口道:“外祖母,您连着问了清姐姐好几个问题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家里头能干嘛?不就是做做女红,读读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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