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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肆意。

时间:2017-10-21 16:34:16  作者:肆意。

  张朝严轻轻扣着茶盏,将事情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低声道:“长宁长公主那边,国公爷先请夫人去稳住,长宁长公主的长子张瑞卿不是现在正在管东南的赈灾么?国公爷可以跟户部打个招呼,给张瑞卿一些方便,长宁长公主受了我们的恩惠,自然会将此事缓一缓,而世子爷那边的话,就需要尽快拿到夏二小姐的贴身物,到时候再让夫人进宫将此事与太后娘娘禀明,夏二小姐与世子有了私交,又与二公子纠缠……”
  张朝严眉眼含着笑意,温声道:“只要长宁长公主没有第一时间去了宫里将事情禀明,就有时间将局势扭转,到时候拿了夏二小姐的短处,再让夫人去一趟宫里,将事情说清楚,把夏二小姐这样表里不一的做派告诉皇太后,皇太后立即就会厌恶了夏二小姐,皇上那里也会责备夏家。”
  “……所以这事虽然看着厉害,其实若是处理好了,对我们反而是一种助力,倒是三皇子那边,我们需要再进一步。”
  顾仲永点头沉吟道:“从皇上近日的布置来看,应该是有意要三皇子去西北,我猜皇上的意思,是要培植三皇子的羽翼,来补偿三皇子这些年流落在外所受的苦。”
  张朝严听宁国公这话,低声分析道:“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皇上应当是下了决心要将卫家的兵权收回的,皇上收回了兵权,必然会将兵权握在自己人手里,三皇子一无外家,二无势力,只能依附着皇上的恩宠,倒是一个绝佳的人选,皇上大约会将兵权交给三皇子,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我们府与卫家绑的太紧了,国公爷需要想个法子,从卫家这边抽出了,否则卫家一旦垮台,我们也必将受到牵连。”
  顾仲永刚刚放下的心又有些提了起来,这些年安北候对他是越来越无礼了,什么事情都要压制他一头,他若不是看在这些年跟着他得了不少的好处,早就一脚踹开他,哪里还容得他这般嚣张的欺压到自己头上。
  顾仲永道:“今儿长宁长公主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说奎哥儿该去磨砺磨砺了,我想着也是如此,不如我奏请皇上,让奎哥儿跟着三皇子,到时候若皇上当真有意扶持三皇子,我们顾家也能分得一杯羹。”
  张朝严摇头道:“此事不急,而且此事由国公爷上表并不适合,要让三皇子提出来才合适,三皇子跟夏家关系密切,若是得知此事,恐怕不会袖手旁观,想必三皇子定然会为夏家出头,夏二小姐的把柄在我们手里,既能拿捏夏府,又能让三皇子顾忌,到时候再让跟三皇子提了此事,三皇子自然不会拒绝。”
  这样一来,即便是皇上要对付卫家,顾家也能抽出身来,到时候卫家被剥了兵权,就是被拔了爪子的猫,再也威风不起来,顾家反而能够脱颖而出。
  顾仲永眼睛一亮,对着张朝严笑道:“先生远见。”
  忙又叫人沏了上好的龙井茶来给他,二人一直商议到了晚膳时分才停下。
  顾仲永提笔写了好几封帖子,送了出去,心才微微定下来。
  夏婵衣刚刚回到夏府,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
  夏老夫人一瞧孙女这身血迹斑斑的模样,惊得险些背过气去,直搂着她眼泪便下了来,“你这个傻孩子,你若出了事,让祖母可怎么活……”
  婵衣倚靠在夏老夫人怀里,轻轻摇晃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我有分寸的,我挑了不厉害的地方下刀子,看着伤口凶险,其实不要紧的,您不要担心,况且,若我不这样破釜沉舟,只怕我们家就要被宁国公府狠狠拿捏住错处不放了,我是宁可死也不会嫁到那样歹毒的人家的。”
  夏老夫人心中明白,可看到自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孙女一次比一次伤的重,心里就疼的跟用刀子割一样,嘴里直嚷道:“以后咱们不出门了,就在府里头,看他们哪个敢来伤你,祖母就是拼了老命也饶不了他们!”
  婵衣心中一暖,嘴里安慰老夫人道:“祖母莫担忧,今日长宁长公主也在,宁国公府这一回善了不了,您就等着看吧。”

  ☆、202.端倪

  202.端倪 
  晚膳的时候,宁国公府送来了一堆补品,锦缎,以及一些精美的首饰。
  婵衣看着长长的礼单,眉头皱了皱,百年的人参就有五根,还有鹿茸、灵芝一些珍贵的药材更是包了十来包,锦缎都是上好的云锦跟蜀锦,颜色大都是年轻女子喜欢的颜色,首饰更是华美,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赤金坠子,跟龙眼大小的珍珠明晃晃的在匣子里头耀人的眼,就是她上一世见过那样的富贵场面,都忍不住有些吃惊。
  宁国公府的这份礼有些太重了,难道他们是想用重礼来让夏府的人闭嘴?
  以她对宁国公府的了解,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婵衣不动声色的将这些东西收了下来,然后将礼单放到一个匣子里头安置好,高声喊锦瑟,锦瑟急忙走过来,她吩咐道:“你去把夏琪叫过来,就说我有事嘱咐他。”
  锦瑟点头转身去了,不一会夏琪进来,隔着屏风给婵衣行礼。
  婵衣沉声道:“既然三爷把你留给了我,想来你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现在我交给你一件事,若是你办好了,我赏你十两银子,若是没办好,我也不会责怪你,不知你可愿意?”
  夏琪自从三皇子入了宫之后,就被婵衣安排在外院里管一些笔墨上头的差事,头一回被婵衣吩咐事情,听说办好了还有十两银子的赏赐,要知道他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四两银子,自然是连连点头。
  婵衣想了想,轻声道:“你一会去一趟宁国公府和长宁长公主府,跟外院的下人们打听打听,他们府里都有什么动静,最好打听的仔细一些,尤其是人员的出入上头。”
  夏琪听明白了,这是让他去探探风声,这样的事儿以前跟着三爷没少干,他点头应了,退下去办了。
  婵衣起身披了件大氅,手里拿了个暖手炉,去了福寿堂。
  夏老夫人在佛堂里头念经,正屋里十分安静,婵衣坐在临窗的炕上,抬头看了眼日渐西沉的天色,淡金色的太阳隐没在山的后面,天上乌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是天色原本如此,还是天上云彩的颜色低沉,让人看着心中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娴衣挑了帘子进来,看见婵衣,脸上带了笑容,将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一份柔媚。
  婵衣冷眼扫了她一眼,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心里想什么直接就表现在脸上了,她向来是对着自己没好脸色的,如今能够见面三分笑,也真是难为她了。
  娴衣凑过来,状似亲密的看了看婵衣,压低声音道:“二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得不偿失?若是当时我在你身边,你又怎么会受伤?你将我关在了屋子里头,我还帮你隐瞒,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婵衣忍不住就想笑,她是该好好的谢谢娴衣,若不是她帮自己挡下了顾奕,以顾奕的难缠,自己未必能够在他手里讨得好处。
  “……我是要好好的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提醒,恐怕我今儿就要被诬了清白,”说着,婵衣看了她一眼,就见她脸色僵了僵,婵衣接着漫不经心的道,“宁国公府送了许多礼物过来,你一会来我屋子挑几件你喜欢的吧。”
  娴衣几乎要咬碎一口的银牙,这个贱人这样好运,既没有被抓了把柄,又让长宁长公主对她另眼相看,相比之下,自己不但被毁了清白,贴身物还被握住,一想到少年那双笑中带冰的眸子,她就忍不住发抖。
  娴衣努力压下不安的情绪,面上带上了一丝笑意,“我只是跟二姐姐说笑的,二姐姐这样勇敢,让妹妹深感敬佩,想到以前做的一些错事儿,特来跟二姐姐陪个不是,希望二姐姐能原谅。”
  婵衣一脸的惊奇,娴衣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娴衣见婵衣不说话,又加了一句,“二姐姐可是不肯原谅我么?”
  婵衣伸手去拉娴衣的手,感觉娴衣手一抖,遂又稳住,反握住她的,她轻轻笑了,“自家姐妹,说这些做什么?祖母若是知道了四妹妹这样痛改前非,想必也会高兴的,以后四妹妹可不要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
  娴衣听得这话,心里呕的只想朝她脸上呸几口,却因为有求于人,只得将脸上的笑容放的更柔和一些,“二姐姐放心吧,妹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敬祖母的。”
  她状似无意般的,抬手将婵衣的袖口挽起来,“二姐姐身上的伤如何了?妹妹看看伤的重不重……”亲昵的帮她整理衣服,一低头,看了眼婵衣身上的汗巾,伸手指了指,“二姐姐的这条汗巾真好看,可是二姐姐自己绣的?”
  婵衣眨了眨眼,忽然顿悟的笑了,眼睛里瞧着娴衣热切的神色,摇头道:“是母亲绣给我的,你若喜欢,我回头让母亲也绣一条给你如何?”
  “可是我就喜欢二姐姐身上的这条,二姐姐把它送给我吧,好不好?”娴衣拖长音调哀求,软软的声音衬着她娇美精致的相貌,倒还真是让人难以拒绝。
  婵衣温柔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挽到而后,嗔道:“我用过的汗巾哪能再给你。”
  娴衣眼睛里有一丝极快的恨意,转瞬划过,她不依的摇头,“二姐姐,我拿我喜欢的珍珠项链跟你换好不好?”
  婵衣将声音放柔轻声哄道:“看你,就跟个小孩儿一样,明儿我绣一条好的给你可好?”
  娴衣愣了一下,随即笑开,笑容里带着些真心,“那就谢谢二姐姐了。”
  只要拿到她的贴身物,管她用过没用过,先糊弄过去再说。
  夏老夫人出了佛堂,就看到婵衣跟娴衣姐妹二人靠在临窗的暖炕上亲密的说话,愣了愣,娴姐儿一向与晚晚不合,怎么今儿倒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婵衣见夏老夫人进来,忙起身迎上去,“祖母,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在大厨房温着,您是要现在吃还是一会儿吃?”
  夏老夫人笑道:“摆膳吧。”
  婵衣跟娴衣一同陪着夏老夫人用了晚膳,又说了会话,各自回房了。
  兰馨院早早的点起了灯,亮堂堂的宫灯映着琉璃窗显得屋子里一片灯火阑珊。
  婵衣手中捏着一条大红色的汗巾,用金线认真的绣着卷云纹,将四个角都绣好了,又配了银丝线在汗巾的边上绣了斓边,整条汗巾显得好看又富贵。
  锦屏打帘进来,低声对婵衣说:“四小姐一回福寿堂的西厢房就吩咐人烧水沐浴,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出来,贴身的衣物都不许丫鬟们沾手,一个人关在房里闷了许久,琉月跟秋月在抱厦里坐的腿都僵了,四小姐才让她们进去伺候。”
  婵衣垂眸,入了冬之后,大户人家里头沐浴的渐渐少了,七到八天才会沐浴一次,而娴衣却一回来就立刻沐浴,说明了什么?贴身衣物都不许身边的丫鬟沾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宁国公世子定然手里握着她的什么东西,才会让她有这样大的反应。
  她想了想,道:“我的贴身之物你跟锦瑟要看好了,平常不用的都锁进箱笼中,屋子里头也不要随意放人进来。”
  锦屏急忙道:“奴婢这就去收拾,还有小姐平常练的字帖,奴婢也都收起来。”
  婵衣点头,锦屏一向仔细,而且夏府的中馈由她握着,虽不敢说是铁桶一般,但一个小小的娴衣,她还是防得住的,只是不知宁国公府会如何动作,这样大的事情,单单赔礼是糊弄不过去的,而且父亲被御史弹劾,那御史是宁国公的门生,若是宁国公府当真知趣,就该将这件事压下去。
  快宵禁的时候,夏琪才回府,一回来就先到了兰馨院,规规矩矩的立在屏风后头回话。
  “……奴才先去的宁国公府,假装路过,跟门房上头的管事闲聊了几句,宁国公府的管事嘴很严,奴才只打听到今儿宁国公府办宴席,外院请了很多客人,别的也没打听出来什么,倒是看到穿着体面的一个管事急匆匆的从宁国公府出来,奴才偷偷跟着那管事,发现那个管事去了铁狮子胡同……”
  婵衣思忖,铁狮子胡同里住了户部侍郎刘钰一家,这个时候宁国公府的管事去户部侍郎家里做什么?
  就又听夏琪道:“奴才去长宁长公主府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只看到长宁长公主的家的马车刚回来,门房上头忙的很,没功夫搭理我,我便在公主府外头的小摊上头吃了一碗豆花,这才知道回来的是长宁长公主的长子张瑞卿,说是近来都很晚才回来,长公主家这几日置办了许多的雨具,塞了满满一车,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婵衣点头,让锦屏拿了十两银子给夏琪,“你先下去吧,这事儿别张扬出去。”
  夏琪连声道:“小姐放心,奴才今儿说是家里有急事儿回了趟家,跟谁也没说。”
  婵衣“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了。
  心里却奇怪起来,上一世的户部侍郎刘钰跟宁国公虽来往甚密,但却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即便是宁国公要找人帮忙,也不该是找刘钰,而现在数九寒冬的,长公主府里的人去置办雨具,为的又是什么?
  她仔细的将夏琪的话又过了一遍脑子。
  张瑞卿很晚才回来……
  雨具……
  户部侍郎……
  她忽然顿悟,骂了一句:“夏婵衣,你真是个蠢货!”。
  把一旁伺候的锦屏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急声道:“去请二哥过来!”
  锦屏惊讶的看着婵衣,“小姐,这都一更天了,二爷应该准备歇息了。”
  婵衣看了眼更漏,这才注意到已经这么晚了,她抿了抿唇,嘱咐道:“明儿五更叫我,记得千万要叫醒我,不管我睡的多沉。”
  锦屏看到婵衣认真的语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福寿堂这边,夏世敬正仔细的问着谢氏今日的情形。
  谢氏刚从担惊受怕的情绪之中恢复过来,将事情一一说明,在说到张太太有意婵衣的时候,夏世敬皱了皱眉,说了句:“杜平倒是年少有为。”
  夏老夫人忍不住对夏世敬道:“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否则旁人就真要以为是你断错了案子,才拿自家女儿来填补错处。”
  夏世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那件案子儿子根本就没有印象,整理卷宗的时候才发现是儿子批示的,若是徐御史不依不饶,杜平又不肯撤状子,只怕皇上问起来也要责备儿子。”
  他沉吟道:“这事儿还要再琢磨琢磨。”
  夏老夫人板着脸道:“琢磨什么?晚晚受了这样大的罪,还不都是因为你,否则怎么会谁也敢骑在她头上,什么屎盆子也敢往她身上扣,还好晚晚机灵,要是换了别人,今儿的事就被他们做成了,到时候我们整个夏府都要折进去!”
  谢氏一想到女儿满身是血的样子,就心惊肉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爷没瞧见,晚晚脖子上的血染了一身,今儿回来帮她整理衣裳的时候,里衣染的一片红,伤口再过一寸,晚晚这个人可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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