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鑫哪有功夫理会她这些顾及,飞快的压住她的脚把鞋脱了,又反手一个公主抱,轻轻将她整个人放在床上,拖过被子替她上,以额头低着她的额头低声道:“你上床躺着,可别着了凉。”
“王爷,您快点去。”赵文怡忍不住脸红了,还是伸手在楚轩鑫的胸口推了一把,催促着。
楚轩鑫指了指她没有盖好的肩头,赵文怡只得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才带着些恼意:“王爷,这样可以了吗?”
楚轩鑫冲她笑了笑,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铃香进来,手上拿着个红泥莲花样式的小手炉,递到赵文怡的手中,取笑道:“王妃,王爷知晓您必定是睡不着了的,让奴婢送了这手炉进来。”
“死丫头,竟然敢拿我打趣。”赵文怡戳了下铃香的额头,将手炉接了过来,心里比手心更暖。
楚轩鑫一进书房,看到赵书涵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抬头仔细看墙上的画,他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了,大力的甩上了房门。
赵书涵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楚轩鑫往主位上一坐,不客气地道:“这半夜三更的,赵大人不图老婆热炕头,跑到本王府中来做什么。”
赵书涵也不客气的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老神在在:“王爷,想必您对我是极为了解吧,那我可否问一问王爷,有关于我失去的那些记忆。”
“呵,本王倒是知道,只是连长公主透露的那一点消息都将你吓得缩在自己的壳里装孙子了,那些真相你真敢听?”楚轩鑫已经明白赵书涵的真实来意了,直接出言讽刺。
赵书涵也有底气:“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楚轩鑫怒了,拍案而起:“小兔子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哼,对付这种笨弟弟,打是必须的!
赵书涵挑眉:“来吧。”
他就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荣王真敢动手揍他。
可惜,赵书涵想错了。他这样挑衅,楚轩鑫哪会忍得下来,当下就动了手。赵书涵之前还能勉强抵抗一二,可是到后来,完全是被楚轩鑫压着揍。
他不服气的想运用巫力抵抗,楚轩鑫“咦”了一声,好气又好笑:“小子,想对付我,你还早了些。”
要是赵书涵使巫药,他还得忌惮三分,光用对他动巫术,嘿,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他不客气的施放了自己的巫力,直接把赵书涵压得无法动弹,狠狠的揍了个痛快。
“舒畅,真个舒畅。”
楚轩鑫揍累了,觉着这阵子在赵书涵那受的憋屈气都消散了。
果然自家兄弟,没有什么是一顿揍解决不了的事。
一顿揍不起作用,那就两顿!
赵书涵是嘴角破了,眼睛青了,腮邦子肿了,整个人像被车扎过的娃娃,哪还有一点点嫡仙人的风彩。
他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真个是又气又恼。不过气恼的都是自己,明明心里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与楚轩鑫起冲突,可是他偏偏还是撩了虎须。
“你为什么也会巫术!”赵书涵的嘴角破了,说起话来一阵一阵的痛。
“为什么?因为我们的母亲是个巫女,你我都是巫师。”楚轩鑫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揍人也是个力气活。
赵书涵怔住了,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个消息。
“我是赵书涵。”他咬牙切齿地道。
楚轩鑫去提茶壶的手一怔,将茶壶提过来,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人说你不是赵书涵,两个身份都是你。”
楚轩鑫又喝了两杯茶,这才将以前的事用最简单的言语说了一遍。
赵书涵爬在地上,听着楚轩鑫说的那话,一言一句仿佛都是用针扎在了他心里。
特别是听楚轩鑫提到是他将药给了楚轩鑫,跟楚轩鑫再三保证,那药绝不会伤害小妹,只是会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女孩时,他就恨不得大嘴巴子抽自己的脸。
他的心告诉他,真的,这些都是真的!
那些是他犯下的错,都是,他逃避不了。
楚轩鑫看着他流了泪,倒也心软了些,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丢进椅子里:“怎么,你信我说的这些鬼话。”
赵书涵没搭理他的嘲讽:“带我去找她。”
他要去见她,要替她解咒!
“不错啊,你竟然信了。”楚轩鑫哪会再拖延时间,今天可是第二十八天了,早一点解开咒语,大家提着的心也能早一日放下来。
他起身扶着赵书涵就往外走。
赵书涵走了两步,一下子站住了。
楚轩鑫不悦:“怎么,反悔了?”
赵书涵茫然地看着楚轩鑫,动了动唇:“我记起来了!”
“什么?”楚轩鑫大叫,扣着赵书涵的双肩将他摇成了秋风中的黄叶:“你说什么?”
“我记起来了,二哥,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赵书涵泪流如雨,真的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他后悔,自己为何要这般固执,差点又一次害了小妹。
楚轩鑫当即松了扶着赵书涵的手,拨腿就往外冲。
他记得小妹说过,所有人记起她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是她身上的巫咒解了,要么是期限到了,她死了。
是哪个可能性?
大哥妥协了吗?
还是小妹那个迷糊虫弄错了日子,算漏了几天?
不,绝不可以是第二种。
赵书涵强忍着身上各处的痛,紧紧跟在楚轩鑫的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的冲进了长公府,毫无顾及的冲进了若伊的正房,瞧见坐在厅内的楚轩森,两人腿脚一软,都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老大?”楚轩鑫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嗯。”楚轩森应了一句。
“老大!”楚轩鑫傻乎乎的又喊了一句。
他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老大是这样容易妥协的人吗?
楚轩森没再应,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越来越傻了,都快与小四有得一拼。”
楚轩鑫是实话实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妥协。”
楚轩森摸着鼻子,没有说话。
妥协吗,不,应该说是顺从心意吧。
楚轩森从那天偷听了那些事,离开长公主府后,他就不停的做一个梦。
断断续续的,他记不清楚梦里发生了什么,但每次他都是吓醒的,醒来时一身汗,再也睡不着。
虽然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却隐隐觉着是同一个梦,而且觉着这些梦里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都与他和安乐有关。
那些年,他处于父皇的监视算计之下,也没有过这种寝食不安。
能熬到现在,已经是他的限制了。
他一直在算着日子,甚至想着,如果到了最后一天,赵书涵不妥协,他也是会妥协的。
可是日子越过他越不安心。
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离一月之期还有两天。
今天晚上,他看奏折的时候打了个盹,又做了那个梦,梦醒时突然冒出了个念头来。
真的还有两天吗?要是安乐大意,算错了日子……
以安乐的性子,记错日子是极有可能的事。
既然他心里早就有了决定,那何必再纠结早一天晚一天呢,又何必等着赵书涵。
他想透后,没有停留,连夜赶了过来。
若伊见到他,一点也不惊讶,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冲他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那一瞬间,他觉着自己的心静了。
就冲着这个微笑,他觉着自己做什么都是值的。
“我喜欢你,我的妹妹。”
他说了,很平淡的,没有一点杂念,只是表达出了他内心深处的这份兄妹之情。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他上前轻轻的抱住若伊,仿佛自己拥了世上最美好的珍宝。
还好,他认同了自己的心,没有再一次犯下大错。
“解开了,真的解开了。”若伊尖叫着。
刚才脑海里那个机械般的声音提醒了她,“第八个目标完成,巫咒解除!”
与此同时,禁忌之地里的所有险境都开始破裂,像一个个被人扎破了的泡泡,消失一空,许多一直被困在禁忌之地里的灵魂也都化成了一些星光,从泡泡里飞出,然后消散。
最后消逝的是那棵黑月桂树,黑衣巫女站在树下,半天没有合拢嘴:“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世上竟然还真的能保持着一颗良善之心的巫女。
夜莺镇里的广场上,喷泉那凭空发生了爆炸,没有损伤四周任何的东西,却像凭空出现了许多的东西,又瞬间化成流星,消失在了广场的上空。
786、麻烦一箩筐
秋风簌簌,黄叶满地,偶尔有一两片树叶被卷入室内,飘落在地板上。
若伊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呃……头顶上的帐子是什么时候换的,昨天还是天青色,今天怎么变成了淡紫色了。
她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撩开了床帷,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她楞了下。怎么睡一觉,她就从自己的公主府跑到皇宫里来了。
现在这间屋子,是她以前在皇宫里的寝殿。
“长公主,您醒了。”青柚过来将床帷挂好。
若伊揉着眼睛,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这是怎么回事?”
青柚低声道:“昨夜皇上亲自将您接回宫来了。”
皇上恢复了记忆,又如何舍得让长公主一个人独自在宫外居住。
“什么?”若伊一下子睡意全无。
嘿,都不通知她一声,就将她给带回宫来了,这还真是大哥的作风。
若伊恨得磨牙!果然如曹陌所言,有利就有弊啊。
“长公主,可起了?”祝姑姑绕过屏风进来,小心翼翼地看若伊的脸色,见若伊脸色不好,她是直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皇上是没有与长公主商量一句就将睡熟的长公主接回宫了,长公主醒了不生气,那才叫奇怪。
她与梁姑姑都清楚,长公主必须要回宫才行的。长公主有孕已经四个月了,很快就要掩遮不住了,长公主府里虽然被梁姑姑管束得严,但终究人心难测,万一有个不长眼的露了些风声,那长公主的名声可就毁了。
回宫就不一样了,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小宫女原本都是皇上和碧贵妃精心挑选出来的,又有皇上和碧贵妃的处处维护,宫里有心人就算听到了点风声,也没胆子往外露。
再说,长公主终究对外还是个没有出嫁的公主,独自居住在宫外,也不叫个事儿。
“起了!”若伊板着脸道。
等她吃饱喝足之后,才有精神与大哥好好的掐一掐。
祝姑姑轻轻击掌,一排的小宫女们端着梳洗用具依次进来,在她面前跪了一地。
若伊一眼瞥过去,这些小宫女们是以前她住在宫里时专门伺候她的那些人。她隐隐有些明白了,为何大哥会连夜将她带回宫来。
与其将她一个人放在宫外的长公主府里,大哥当然更愿意将她放在身边眼皮子底下盯着了。
祝姑姑一直留意着若伊的脸色,见她一下子又阴了脸,急忙劝道:“长公主,皇上也是为您好。”
若伊不依了,扯了一下祝姑姑的衣袖,“祝姑姑。”
祝姑姑心软成了一摊水,还是柔软劝道:“长公主,您想想,那府里的人心不齐,还不如这里自在。”
若伊怔了下,没想到祝姑姑说话这么直白,一点也不顾及着有宫女们在,她下意识的又扫了一眼洗漱器皿的宫女们,恍然大悟。
她怎么忘了这些小宫女们除了宫女这一个身份外,还是死士,是大哥精心替她挑选出来的人,甚至整个宫殿里宫女,太监,侍卫都是。在这些人面前,她是主子,根本就不需要掩饰什么。
若伊的不高兴散了两分。
祝姑姑趁热打铁,又道:“长公主,您的身子只会一天比一天重,许多事就渐渐瞒不住了,还有您的亲事也将提上议程,独居在宫外,实在是不妥当的。”
若伊都知道祝姑姑说的都对,“可是,这样祖父就不能随便进宫来看我了。”这这才是她不高兴的重点。
提到苏老将军,祝姑姑知道这是若伊的逆鳞,也就不敢再劝了。
若伊洗漱完毕,又吃完了早膳,直接就往太和殿闯。
太和殿外的侍卫和太监们一瞧着若伊来了,个个低眉顺眼的行礼,大声也不敢吭一声,更别提阻挡了,就由着若伊大摇大摆的直接闯进了太和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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