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里打了个咯噔,五福居进贼了,还是原本就有内贼?
她连忙问:“丢了什么,如果丢了,会如何?”
梁姑姑皱眉道:“丢了一串红珊瑚珠串。正经来说,除了玉如意外,其它的东西遗失也算不上是大不敬之罪。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太后赏赐给姑娘的,在宫中是有记录的,如果落在某些男子的手中,拿来大做文章,只怕后果难以收拾。”
若伊懂了,要是老夫人派人偷了珠串,再将珠串交到卢鹏飞的手上。卢腾飞对外一宣称这是她给的订情信物,只怕外人都会认为她与卢腾飞有尾。
祝姑姑急着问:“什么时候现的?丢了什么?可有头绪?”
梁姑姑苦笑:“午后现的,听到屋子里有声响,我立即进了屋,人已经从侧窗那跑了,我当即关了院门,把院子里人都集中到了院中,我亲自点查了东西,姑娘的衣物是一件也不少,饰盒子里少了一条红珊瑚珠串。”
若伊明白了,她去正院两位姑姑怕她遇上什么事,每次都是祝姑姑陪同,还带了桃儿和杏儿。荔枝与枣儿还在养伤,中午必定得有人去给她们送饭。大中午主子不在,多数人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无人,给了人可趁之机。
还好梁姑姑现得及时,又马上锁了院子拘了人,相信东西一定还在院子里。
若伊能听明白,祝姑姑更是不在话下,“东西不在那人身上就一定在院子里。桃儿,你挨个叫人进暖阁,让杏儿仔细搜!”(未完待续。)
126、抓贼
桃儿应下,带着杏儿去了,先就搜了桔儿,见她身上没有东西,又搜了她的屋子,确定桔儿清白后,就让桔儿守门,她们再挨个搜小丫头和婆子,先搜身再搜屋子。 所有人身上与屋子都搜遍了,也没有寻到红珊瑚珠串。
梁姑姑就不信这珠串能长翅膀飞了,又带着人仔细的搜了院子里的花坛,墙角,甚至连树枝,屋顶上都架着楼梯看过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啊,若伊也有些想不明白了,梁姑姑听到动静就来查看了,见饰盒开着头一件事就是将所有人叫到院中拘起来,这就是前后脚的事,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将珠串藏得不让人现,没那容易。就算是随手一丢,也不可能就丢出院子吧,从正屋到墙边,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那种举动会引人注意。
梁姑姑不安的跪下:“姑娘,是老奴失职。老奴这就进宫去,向太后请罪。”
豁出去她一个受罚,总比将来拖累姑娘要强。
若伊上前将梁姑姑扶起来,摇头:“不关姑姑的事,能找到的。你忘了,我们五福居里可不只有这几双眼睛。”她扬声一叫:“团子。”
不知藏在哪里偷睡的团子窜了出来,一个弓身跳到她的胳膊上,然后轻巧的踏上肩头,稳稳的坐了下来,若伊拿手点了点团子的鼻子:“告诉我,当时你在不在屋里,你看到了没有?”
被捏了鼻子的团子一下子精神了,眯着的眼睛也瞪圆了。
若伊快步走到梳妆台边,拿起余下的那一条红珊瑚珠串,举着:“丢的可是这个?”
梁姑姑点点头。
若伊抓起剩下的那条红珊瑚珠串一下又一下的在团子面前晃悠:“团子,就是这个,你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个箱子里拿走了这个?或者说,你看到谁从窗户里跳出去了。你一定要帮我把人找出来,晚上给你加一份奶窝窝。”
团子拿着爪子去够珠串,若伊将珠串挂在自己脖子上不给它够,甩手一丢,珠串砸到墙角竖着的大花瓶上,挂在花枝上晃悠。
“你不行,那我可就……”
团子懂,要是它找不出来,主人就要那找条臭蛇了。它才不要被条蛇给踩下去。
何况它还真看到了。
团子也不去抓珠串了,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梁姑姑与祝姑姑有些傻眼,平常知道姑娘常抱着团子叽叽咕咕地说话,也只当姑娘孩子气跟团子玩。也知道团子聪明,也听说过一两个通人性畜生的传言,但不会这么好运被她们也遇上一只这样聪明的猫吧。
“姑娘……”祝姑姑想劝,若伊笑着:“相信团子。”
梁姑姑倒是冷静了下来,拉了一把祝姑姑:“别急,相信姑娘。”
若伊反手推了梁姑姑一把:“什么楞啊,我们得跟着去看,看到底是哪个贼。”
梁姑姑也一下子缓过来,“哎哟”了一声,连连道:“是的是的。”
团子直接跑进了梁姑姑的房间,扑翻了放在桌上的针线筐,拿爪子不停的扑一个还没有完成的香包。梁姑姑拣起香包,里面鼓鼓的,倒出来果然就是失踪的那条红珊瑚珠串。
找到了珠串,内贼是谁也不用再猜了。
燕草是梁姑姑进府买的第一批丫头中的一个,梁姑姑看着她为人还算机灵,就带着身边,也就睡在她屋子的外间,当时她将众人从屋子里叫出来时,伺候燕草就是从她的屋子里出来的。
当时燕草在屋子里,那必定能看到是谁将珠串藏到了她的房间里的,燕草什么也没有说,那只有一个结果,她就是内贼。
她进屋子偷东西被梁姑姑现了,跳窗逃回了自己的屋里,听到梁姑姑叫人去院中,她怕珠串被搜出来,情急之下就将珠串藏到了梁姑姑的东西里面,等到这风声过去之后,再偷偷将珠串带出去。
“果然是灯下黑。”梁姑姑叹息着,搜遍了整个院子,却忘了自己的屋子。
梁姑姑走到院中燕草的面前劈手就是一记耳光,直接将她打懵了:“姑姑?”
“说,是不是你拿了姑娘的红珊瑚珠串?”梁姑姑逼问。
燕草立即跪下,抱着梁姑姑的腿哭着喊着:“姑姑,不是我。荔枝姐姐已经搜过了,我身上没有,屋子里也没有。”
梁姑姑将荷包丢在她脚下:“那你告诉我,是谁将珠串放到我的荷包里的。当时你在屋子里不是吗?”
燕草的脸一下子白了。
东西找到了,收局之事就不是若伊的事了,祝姑姑不愿意让若伊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事,劝着:“姑娘带团子去书房里玩吧。”
若伊抱起团子,点着团子的鼻尖:“今天记你一功。”团子喵喵的叫着,尾巴摇得比只狗还欢快。
祝姑姑连忙将团子抢过来,要不是若伊盯着,团子的爪子差点挥上了祝姑姑的脸。祝姑姑浑然不知:“姑娘,团子多久没洗澡了,得好好洗洗,可别把那脏东西落姑娘身上。”
若伊拍手赞成:“好,端盆水来,给团子好好洗个澡。”
团子尖叫着,直接从祝姑姑的怀里跳了出去,三下两下窜上了院中的树,死活也不愿意下来了。
没这么欺负猫的,立了这么大的功,还逼着它洗澡,委屈死了。团子哭。
“姑娘,燕草死活不认。”梁姑姑不知道是被热气给熏着了,还是被燕草气着了,面上微红。
若伊放下百合莲子汤,认真问:“那要怎么办?直接将燕草打死,还是将她送到正院去?”
不知是否错觉,梁姑姑总觉得姑娘今日有些不同,似乎开窍了些,也似乎更加的孩子气了些,她反而不像往日那般能顺利自然的替姑娘做决定了。“姑娘认为该如何做?”
若伊拿着勺子拨弄着碗里的冰糖百合莲子,偏头想了会儿:“送到正院去吧。不管是那边打死也好,卖也好,都与我无关了。以后,也不好整天再把我拉扯到正院去吧。”
梁姑姑有些欣慰之余也有些遗憾,姑娘还是孩子气重些,想到的不是杀一儆百,不是敲山震虎,而是想避开正院那些人。
“就该这么办。”
梁姑姑亲自将燕草送到了正院。
看着被送到面前的燕草,卢老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漠不关心:“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是你们四房的事,打死也罢,卖了也罢,与我何干。”
(未完待续。)
127、后手
燕草急得抹起了眼泪,但也不敢出声求救,只能一下一下的嗑头,头很快就破了,血染红了地面。齐嬷嬷连忙带着几个婆子将燕草给拖了出去。燕草在院子里还一个劲的叫嚷着,齐嬷嬷捂了她的嘴,恶狠狠地在她耳边道:“你就不怕老夫人生气迁怒于你弟弟。你就不该活着到正院来,当场就该撞死在五福居里。”
燕草倏地停住了,脸上神色复杂,郁郁的任由婆子们拖了出去。
梁姑姑也退了出来,“齐嬷嬷,那就不劳烦你了,我会派人将她卖出去的。”五福居的婆子立即上前将燕草抢了下来。
看着梁姑姑一行人走远,齐嬷嬷才进了屋,“老夫人,这地面脏了,还是去屋里躺躺。”卢老夫人起身,齐嬷嬷扶着,悄声道:“燕草这败露了,王婆子那倒是成事了。”
卢老夫人点点头:“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连这点事也办不好,下面的事紧着点办。”
四房想得简单,拿了卖身契,不从公中支月例以为就能管制得住下人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不管是那刚买进来的下人,还是原来府里分过去的人,只要她愿意,还是能几个能使唤得动的。
“好,”齐嬷嬷应道。
盯着五福居的人回来报告给齐嬷嬷,梁姑姑果然让人将燕草给卖了,还是卖到了花街的醉香楼里。
齐嬷嬷点点头:“这事你可给我瞒紧了。”
半夜,前院的马房里,一个清秀的小厮被叫到了耳房。
“你姐姐没救了。”齐嬷嬷将一块染血的帕子丢在小厮的面前。
小厮拣起来,认出是自己家姐姐的东西,紧紧握着:“我姐姐怎么?”
“五福居的梁姑姑诬陷你姐姐偷了五姑娘的珠串,被贱卖到醉香楼去了。”齐嬷嬷叹息着:“听说珠串是从梁姑姑的屋子里搜出来的,哎,谁叫你姐姐是梁姑姑的小丫头。”
小厮跪着,膝行到齐嬷嬷的面前,一个劲的嗑头:“请嬷嬷救救我姐姐,往后您就是我的亲奶奶,不,大恩人,我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嬷嬷的。”
齐嬷嬷将小厮拉起来,摇头:“老夫人都没办法,五姑娘是县主,又是四房,梁姑姑是从宫里出来的,府里谁敢动她们分毫。”
“那我姐姐就白背了这个黑锅不成。”小厮甩手抹了脸上的泪,小脸上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坚毅。
“你如果救你姐姐,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齐嬷嬷附在小厮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小厮点头:“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救姐姐。”
齐嬷嬷满意的走了。
耳房的后墙角根下躲着的一人,恨不得立即扑过去,另一人捂着她的嘴,强行将她带离了后墙,匆匆往另一方向行去。
到了梧桐院,石胆将燕草甩下,燕草看着梁姑姑,一个劲的求着:“姑姑,我知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弟弟,他还没犯下大错,不应该受这份罪。死罪活罪我一个人担了。”她真没有想到,自己咬牙认下了所有的罪过,那些人还不愿意放过她弟弟。
一开始说了,燕草也没有什么顾及,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是齐嬷嬷让我去偷姑娘东西的。她威胁我,说不听她的,就将我弟弟卖给喜欢娈童的人家,我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会听从齐嬷嬷的吩咐。”
梁姑姑点点头:“卖你到醉香楼只是一个幌子,为了给正院看的。晚上再让石胆带你去见你弟弟一面,问清楚齐嬷嬷想让他做什么。如果你们两姐弟能带罪立功,我倒是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可别让你弟弟露了马脚,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两姐弟。”
燕草连连应下。
石胆又很快将燕草的弟弟石子给抓了过来,看到燕草,通透的石子不用梁姑姑逼问,什么都说了。
他知道的不多,齐嬷嬷只说如果哪天叫他去正院,他就要咬死最近一段时间的晚上,他每天都会去给一个男人开侧面的小门。
男人!梁姑姑能猜到老夫人她们想干什么了。
她们想将一桶脏水泼在姑娘的头上,让姑娘百口莫辨,而且还是在二姑娘的及笄礼上,当众揭出来。
梁姑姑犹豫了片刻,亲自去了冬桦院。听完她的话,邹氏将手中的帕子都撕破了:“她怎么不去死。”这已经是她能想出的最恶毒的诅咒了。
“三夫人,要不要明天让姑娘……”
邹氏摇头:“姑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想她们要下手,绝对不会让五姐儿避过去的。到时候,我会配合你们。”这是老夫人亲自送到她面前的脸,就另怪到时候她往上面甩巴掌了。
梁姑姑回到五福居,将这话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若伊,末了还道:“我已经与三夫人说过了,明天姑娘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离开我与祝姑姑的视线,我怕老夫人还有后招。还有燕草两姐弟,我想先暂时不处置。”
若伊想了会儿,才着:“姑姑是不是想着燕草两姐弟可能帮着揭穿阴谋?”
“对对。”梁姑姑真的很欣慰,姑娘真的像开窍少许了。只要耐心的教导,姑娘虽然说不能谋划对敌,至少能看清楚形势,少踩上别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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