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莹哭着抹了抹不断掉下来的眼泪,却在这时,一个沉重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莹,你爸那臭小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来人正是苏闯老爷子,他刚才接到了疯子的电话,就赶过来了,老人赶得很急,脸色红润,一脸焦急的模样。
夏莹看到老人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苏老爷子皱着眉头,摸着她脑袋安慰的手,都在颤抖,老哥们把自己的孙子托给他照看,最后出这么一档子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擅自做主,让疯子他们先签了字。
而在这时,又有两个声音响了起来:“小莹,你没事吧?小夏那臭小子咋样了?”
☆、第34章狰狞的回忆
来人正是苏闯老爷子,他刚才接到了疯子的电话,就赶过来了,老人赶得很急,脸色红润,一脸焦急的模样。
夏莹看到老人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陈老爷子皱着眉头,摸着她脑袋安慰的手,都在颤抖,老哥们把自己的孙子托给他照看,最后出这么一档子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擅自做主,让疯子他们先签了字。
而在这时,又有两个声音响了起来:“小莹,你没事吧?小夏那臭小子呢?”
来的正是李国盛夫妇两。
这时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一群人都紧张的站了起来,医生看着大家说到:“谁是白雨薇家属?”
之前安慰夏莹,对她许下承诺的老者站起来说到:“我是,请问我孙女怎么样了?”
“你的孙女并无大碍,只是手掌骨开裂,后脑遭遇了撞击,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再留院观察看看先,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还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得细细跟你说明。”医生回答到。
白勇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一群人的情绪显得更加难受,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夏风鸣那边还是毫无动静,而白雨薇,居然只是轻伤,这是老天在开玩笑么。
小宇回来时,身边来了2个同事,张铭是其中一个,他两都是来给献血的,一群人呆在病房门口,焦急的等着。
终于在三个小时后,手术室再次亮灯,这次从手术室通道打开门的,是另一个医生,还有给小宇抽血的护士。
凯子立马开口问到:“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报告说到:“你们是夏风鸣的家属是吧?”
苏老爷子和李国盛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患者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因为伤口伤在头部,应该会有脑震荡的后遗症,或是临床体现,这得靠你们家属多看着了,患者的精神状态很奇怪,按理说应该苏醒了,可据我们的观察,病人毫无苏醒迹象,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你倒是说啊。”苏老爷子急的吼了一声。
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到:“就像是植物人,明明有意识,却醒不过来,只有等他醒来,我们才能实际知晓病人的精神状态如何。”
一瞬间,气氛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沉默了,夏莹瘦小的身体在那不停的颤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宇脸色本来就苍白,此时更加骇人,他搭在疯子的肩膀上,疯子也托着他,生怕他扛不住。
凯子紧紧握着拳头,红彤彤的双眼,终于掉下了眼泪。
苏老爷子一下子就瘫软了,幸亏李国盛扶了他一把,张凤凤此时泣不成声,抱怨老天不开眼。
这一刻,站在手术室走廊不远的白雨薇,满脸的不敢相信,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醒来,就已经在手术室了,她依稀记得,自己在去购物的路上。
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她的印象里,还有一幕,就是她惊醒睁开眼的瞬间,有人在她飞出摩托的瞬间,推了她一把,就因为这一推,前冲的惯性减少,她才用手撑了地一下,结果还是摔得不轻,后脑勺一磕地,就晕了过去。
夜很漆黑,宁静的医院里,因为绿化还可以,偶有虫鸣。
陈老爷子们都走了,夏莹死活不乐意回去,只留下她和凯子,疯子送小宇回去休息了,刚抽完血的小宇,很不好,一次性600CC,换个体格健硕的都熬不住。
夏莹看着病床上的夏风鸣,迷茫、绝望、苦楚,都一一出现在这个13岁小女孩的眼里,她害怕的瑟瑟发抖了起来。
此时赶过来的月澜揽着她娇小的身躯,坐在了一边,对着怀里的她说到:“小莹,你先休息吧,我在床边看着就行了,你去睡陪护的椅子床,明天打个电话给老师请个假,你放心,你爸爸会醒来的,他还舍不得你这个乖女儿。”
夏莹点了点头,蜷缩着身子,侧躺在了椅子床上,睁着大大无神的眼睛,背对着夏风鸣,她完全不敢面对他,她怕,毕竟她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母亲,再加上知道母亲是因病而逝的,她更害怕自己闭上眼,夏风鸣也离她而去了。
而这刻安逸得像睡着一样的夏风鸣,正站在教学楼二楼,侧边走下来的老旧水泥楼梯小围栏上,看着远处荡着秋千的女孩,女孩笑得很灿烂,看不清脸庞。
可他却觉得很甜蜜,甜到了心底,他对着女孩挥着手,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夏风鸣,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今天不回家吗?”却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他回过头,看着小女孩笑着说到:“我等刘莹姐一起回家,你呢?”
“那我是等你呢,还是不等你呀?”小女孩歪着脑袋想着。
他噗嗤的笑了起来:“那你还是等我吧,刘莹姐很快就荡完秋千了。”
“嗯嗯,为什么你每次都要等刘莹姐一起回去啊?”小女孩好奇的问到。
他摸了摸鼻子笑到:“因为我喜欢她啊,我觉得跟刘莹姐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很开心,还可以一边摘葡萄,一边吃回去,你不知道吗?”
小女孩笑着露出了虎牙:“妈妈说,不能摘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不然回去就要被打屁股。”
“你。妈妈真的打过你的屁股?你一次都没有在走过的田野小路边偷摘过葡萄、桃子、橘子?”
“没有,等下回去,你带我去摘好不好?我也想试一次。”
哈哈哈,两个小孩子,一瞬间笑的很灿烂,而在远处的刘莹,对着他挥手,示意回去了。
此刻看着眼前一切的夏风鸣,苦涩的笑着,他想伸手去回应,却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如同一只兔子,已经开心的跑了过去。
刘莹的脸很模糊,他看不清,泪水却如同泉水,汩汩而下,清晰的校园里,天空是灰色的,下着沥沥小雨,他行走在低洼错落,泥泞的泥土地上,芳草连篇,远处的树木,泛着秋的枯黄,咕咕鸟在山涧林野里,重复着一个人的名字,就像是在述说一个孤独的行者,他那内心深处回忆里,隐藏的那份思念。
当春泛起了眼里的湖水,夏暖了那颗凉意的心,秋染红了那一抹血色的回忆,冬落下了一城的苍白后,有谁能在属于你的这些年的春华里,为你离去的道路上,点亮一盏灯,只有夜深时,你才会想起那个人,只因她给过你一丝不惧情感阴霾的阳光。
夏风鸣看着远处的夕阳,慢慢掉落在山涧,行走在校园后山那老旧的石阶上,石阶落满了古旧的青苔,也铺满了黄色的松针,伴随着没有人的过往,却渐渐覆盖了她曾踏而来的路。
通往寺院的古道,如今早已不再泥泞坎坷,却也不再有她的脚步,随着那昔别的楼前古松落下的回忆,一场雨降临在了那岁月的松针上,犹如一朵又一朵她所喜爱的雾花绽放,触摸不到,却美得让人留恋,此刻他入了魔。
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怀抱着一个满是鲜血的婴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路潜行,坐在了韶华寺的门槛上,寺院不大,小到只有一个老和尚。
少年灰暗着瞳孔,敲响了那一道门,在老和尚打开院门的一瞬,才有了一丝光亮,他颤抖着,把婴儿递了过去,趴在一边,哇哇大吐了起来,他的眼泪汹涌不停,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心里那刺痛的感觉,让他产生了绝望。
老和尚怀抱着婴儿,叹了口气:“施主,既已成事实,何必念念不忘,过不去的,终是执念而已,即有善心,为何不能包含大千世界的种种因果?”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嚎啕大哭着,雨水洗刷着清净的寺院,而未能冲走他留下的愧疚。
踏入寺院门口,两旁是面目狰狞的四大天王,在油灯的晃悠下,少年内心的恐惧,渐渐被放大开来,他惊恐着,愧疚着,疯狂大喊,脑子是一幕幕画面汹涌袭来,就在他即将承受不住时,突然他的世界变了。
入眼是一抹白色,惨白惨白,伴随着耳边的嗡嗡声,夏风鸣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的声音,接着是夏莹和凯子焦急的脸庞,然后是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他不断颤抖、挣扎、抽搐的身体,也被人死死摁在了病床上。
夏风鸣的呼吸,不断的起伏着,他的身体也极力挣扎着,护士给他打了镇定剂,过了许久他停止挣扎,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医生用手电照射了一下后,对着按着夏风鸣的凯子说到:“病人瞳孔放大,有异常,情绪目前已经稳定,如果他明天还能睁开眼睛,那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他的精神世界很紊乱,希望你们这些朋友家人,能多帮他稳定情绪。”
凯子这刻满脸的后怕,他看到夏风鸣满脸狰狞,绝望的眼神时,不禁想起了夏风鸣第一次抱着夏莹,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一模一样的场景,又再度出现。
夏莹这刻也跟他一模一样,惊恐的样子,让人无法描述,一个孩子的心理,被恐惧瓦解的彻底崩塌,睁着无神的大眼睛,久久没有一丝动作。
第二天早上,疯子很早就到了,还有张凤凤夫妇两个。
三个人听完凯子说昨晚发生的事情,都紧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不用说,大家心里都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李国盛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病房门就被打开了,苏老爷子苍老的身影,落入眼前,让在场的都有点惊讶,仿佛一夜苍老了不少。
苏老爷子对着大家说到:“早上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夏老头了,他说这臭小子命硬,应该没什么大事,还说,摇雪这几天会赶过来,让我们先照看着。”
凯子苦涩的点了点头,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对苏老爷子说了一下。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到:“你们先送小莹去学校吧,这边我们这么些人在,没什么问题,别耽误了孩子的学习了。”
夏莹这刻噘着嘴,眼里含着泪看着苏老爷子说到:“曾爷爷,你是不是知道老爸的事情?是不是跟我有关?还是跟我死去的妈妈有关?”
☆、第35章人生如戏
所有人都沉默了,连一个小孩子都看穿了,那就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了,苏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只知道,当年,你爸为了抚养你,曾在你亲生曾爷爷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苦苦哀求,想要留下你。”
“当初你爸才18,莫名其妙的抱了个孩子回来,在那个年头,那种思想落后的山村里,受尽了人指指点点。”
“最后在你饿的嚎啕大哭时,你曾爷爷从门里走了出来,抱着你,进了屋,同意了留下你,那年冬天山上的风很冷,大雪彻底的覆盖了整个山野,别说是人了,就是畜.生都没了踪迹,而你曾爷爷,每天爬着几个小时的山路,跑村里跟放羊的买羊奶,虽然很艰苦,但是他说,当时喂了你,喂完,你就乐了。”
“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臭小子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在大家都以为你爸能安心呆到你长大点时,他却在10天后,带着你连夜跑了,坐着火车回到了这个城市,你曾爷爷说过,这臭小子,当初死咬着,就说你妈妈没了。”
苏老爷子说的很平淡,张凤凤却在一边,不停的抹泪,她开口说到:“那是臭小子跟老头子学厨艺的第三年,他很有天赋,却突然告诉我们二老他要走,他说他想家了,想回去看看,老头子和我很舍不得,还给了他不少钱,我怕他一个孩子被人行窃,在他衣服内里,缝了一个暗袋,放了不少应急钱,可过了半个月。”
“他怀抱着小莹,出现在了酒店后面的小巷子里,坐那满脸颓然,迷茫不知所措,要不是倒泔水的吴伯认出了他,喊来了老头子,这臭小子或许根本就不想见我们夫妇,像他自己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厨房后面,最后因为坐火车没钱吃饭,他饿的走不动了,才坐在了哪里。”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压根没有地方去,期间无论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小莹的妈妈没了,因为绝症,他是小莹的爸爸,后面他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孩子的母亲叫什么,都没有说。”
张凯这刻死死皱着眉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疯子却在一旁,搭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轻声说到:“现在小莹在这里,不适合说那些有的没的,有些事情,等老夏醒了,再说吧。”
凯子点了点头,这时门被推开了,只见小宇和林月澜走了进来,小宇的气色相比昨晚,好了很多,林月澜也是满脸担忧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夏风鸣。
疯子苦笑着说到:“嫂子,你怎么也来了啊,这小子昨晚没事吧?一个人抽了600CC也够为难他的了。”
“老夏怎么样了?稳定了没有?”小宇看着凯子说到。
凯子毫无笑容,什么也没说,小宇皱起了眉头对着病床上的夏风鸣喊到:“我说你个臭小子,这么多人来看你,你还装死,该起来了,别玩了,平时逗逗我们笑笑就算了,现在还要来真的。”
说着说着,他的眼就红了,小莹在一边红着眼,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从昨天到今天,最承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个小孩子了。
苏老爷子和李国盛夫妻都叹了口气。
林月澜拉着小宇的胳膊拽了拽他,示意他别太激动,还在他耳边说到:“我知道你跟老夏这么些年的朋友了,难免激动,可小莹还在这里,你能不能收敛点,考虑下孩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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