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看向了塞壬,“海妖之心”可以解释成由未来岳父给他让他撑场子的,但后面的原材料供应,总不能说全部是未来岳父自掏腰包,只干脆把女婿当成傀儡吧?
所以,沈画想知道塞壬的解释。
塞壬淡淡道:“‘海妖之心’我从深海中捡来,送给画的礼物。”
仅仅一句话,瑞文和沈画都不知道关注的侧重点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但不可否认的是,瑞文却没怀疑塞壬可能有特殊的身份,他私心里是认为塞壬有什么特殊本领,而且是危险的本领,但只要不招惹他应该是安全的。
早前就有不少人在海底捡过宝石,还有捞金者频频的出海,只是那些捞金者比起塞壬,运气可真差太多了。
“塞壬先生的运气可真好……”瑞文酸溜溜地说,又默默的将视线转移到沈画身上,目露复杂——从之前他就知道塞壬对他的华国小天使很是念念不忘,可那么价值之高的“海妖之心”随随便便就送了出去,这也未免太过壕气了些吧?
饶是古曼斯特家族不差钱,也也远没有到随意挥霍几个亿美金的地步,早知道他被塞壬救下的时候就把自己给掰弯然后把塞壬给勾引到手,现在说不定自己就是“海妖之心”的主人了呢?
瑞文的脑洞在未知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他脑洞也就罢了,居然想着想着还笑了出来,那模样……真当猥琐的紧。
沈画忍不住拉着塞壬往后退了退,精神分裂是精神病的一种,但随时随地就能病发的这种看起来还有传染的危险,可不能让塞壬被传染了去。
然后整整一个下午,被冠上了精神分裂症的瑞文拉着沈画和塞壬详细谈了一下Siren未来的发展方向,以至于沈画本该和塞壬去的长城没去成。
“你们明天要去长城吗,也带上我一个,我也想好好游览下华国的名胜古迹。”瑞文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虽然沈画和塞壬用的是华语,但他还是检索出了关键词。
作为不久后的合作人,沈画觉得可以将明天的事情稍微推一推,好招待这位未来的靠山之一。
塞壬也没反对,他的目标里,日后Siren是要走出国际,而走出国际的前提条件是在国内先打出市场,然后一步一步迈向国际,有古曼斯特在欧洲方面的支持,他们会省下很多功夫。
毫无疑问,这是沈画说的一个双赢局面,只要他们不蠢,瑞文不蠢,就不会看不到未来奢侈品行业的势头。即使竞争会很激烈,但没竞争就没有进步,冲着“海妖之心”和华国的首富之家,瑞文相信自己的眼光。
=v=
元旦假期一过,沈画陷入了风月与Siren两头忙的境地,但意外的是,忙了整整一天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甄妮没有来上班,不仅没上班,连请假也没有。
这不太符合甄妮的个性,如果有事,她一定会提前打招呼。
沈画犹豫了下,还是给甄妮打了个电话,可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这就更奇怪了,这个点也不是吃饭洗澡的点,如果手机被偷的话,应该早已无法拨通才是。
“可以问滕凤。”塞壬趴在泳池里,见沈画几番给甄妮打电话未果,便提醒她。
沈画看了眼赤着上身的塞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冬泳这个事儿只能在电视里看看,亲眼见到的话真心是寒毛直竖。
收回视线,沈画一边翻出滕凤的手机号一边抬手在塞壬身上摸了一把,入手的冰凉,她一点不怀疑再过一会儿塞壬身上就要掉冰渣子。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沈画暂时挂断电话,打算等滕凤通话结束了再打,不想她还没跟塞壬说上一句话,滕凤就打了过来。
“喂,滕姐……”
“沈画,甄妮有联系过你吗?”沈画刚说了几个字,那边便传来了滕凤带着焦急的声音。
一听滕凤这话,沈画登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有,今天甄妮没由来公司,也没跟我请假,我打她电话都没打通,出什么事了?”
滕凤快速将二号甄妮堂妹甄雪和陆桓之订婚宴当天的情况说了下,因秦家和陆家的不对盘,加上还有个暧昧不明的陆栩之,秦江海直接将请帖给撕碎了,因此秦家没人去参加当天的订婚宴。
这场订婚宴的热闹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天明之时,闹得甚至比婚礼现场动静还大,而去参加了订婚宴的甄妮,却在订婚宴结束之后没有回家。
直到今天上午有媒体报导陆家和甄家的这场联姻,豪门之家联姻是在正常不过,甄家人嫁入陆家,毫无疑问是高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甄家出了一个即将嫁入陆家的甄雪外,竟然有人拍到甄妮和陆栩之进入酒店开房,足足待了十四个小时才出来的照片!
而在离开酒店的照片中,甄妮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可疑的爱痕。
“陆家压下了各家媒体,但我一整天都没联系上甄妮。”滕凤很是焦躁。
沈画心咚咚直跳,她平时就不怎么关注新闻,因此今天早上这件突然爆出来的事她并不知道。
“你先别急,我现在在月光城,我去甄家看看,你再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甄妮或者是甄妮的哥哥。”沈画知道,如果她这时候也表现的特别急躁,滕凤的情绪会被带着更加紧张。
“好,你先去甄家,有消息了给我电话。”滕凤说着就挂电话去联系甄妮哥哥了。
沈画和滕凤交流的几句话功夫,塞壬已经从泳池里起身,迅速擦干了身上的水套了衣服,还把车开了出来,“画,我跟你一起去。”
这时候沈画也没拒绝,两栋别墅之间并不远,但在赶时间时,还是车子速度来得更快。
一分钟后,车子在甄家别墅门口停下,沈画下车去按门铃。
按了差不多有三分钟,甄家的佣人才姗姗来迟,这种龟速让沈画急的想揍人,“请问……”
“你们家小姐甄妮在家吗?”沈画懒得解释自己是谁,她现在只想知道甄妮在哪。
“不知小姐贵姓?”佣人没回答她,只是把先前想问的事重新换了个方式。
“沈。”沈画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佣人还想再说,却冷不丁对上了塞壬冰冷的目光,便是秦江海那样见多识广的人看到塞壬都会寒毛直竖,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沈、沈小姐,我家小姐不在家。”佣人声音有些打颤。
沈画微微蹙眉:“你家先生和太太呢?”
“先生和太太……”佣人话才起头,甄柏易的车就到了门口,因为门口堵着一辆车,所以他们也进不得。
甄柏易铁青着一张脸就下了车准备吼是什么人这么不识数,结果对上沈画的冷漠脸,气一下子就憋下去了一半。
但很快,甄柏易又挺直了胸膛,秦家是不好得罪,却也没必要继续卑躬屈膝。
“原来是沈小姐,不知这么晚沈小姐过来是有何要事?”甄柏易挤出了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远跟当初的他判若两人。
沈画心中冷笑,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甄家为什么一直上不了台面了,掌权人是这个德行,难怪甄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甄妮今天没来上班,假也没请,我是想看看,你们家这位甄大小姐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从之前开始沈画在甄家人眼中就是个娇蛮小心眼之人,那么眼下,她也不介意继续扮演这样一个找茬的大小姐。
甄柏易脸上的假笑一僵,思忖片刻后才支支吾吾道:“这个,沈小姐,甄妮……”他的话被一阵铃音给打断了。
手机铃声是沈画的,而电话是滕凤打来的,见此她也顾不上甄柏易想说什么,立刻将电话接通。
“塞壬,上车,我们走。”沈画说的同时人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留下甄柏易站在原地,一张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扯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秦家看不起他们,他也没必要一直往上贴,只等着陆家……
时隔多日,沈画又一次将车开到起飞,可再如何也敌不过这下班的高峰期,除非车子能长出翅膀来。
“画,别着急。”塞壬握住沈画的手,冰冷的手掌给有些上火的她降了降温。
沈画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勉强让自己情绪平静一些,“滕姐的声音听不起不太乐观,也不知道甄妮怎么样。”
塞壬不会安慰人,甄妮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样,因此他没法给一个准确的回复,猜测如果、假如这种词并不在人鱼的字典里。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沈画和塞壬才来到了一处普通的高层小区,按照滕凤给的地址,坐电梯上楼。
越是快到目的地,沈画就越是担心。
开门的是甄严,这个老实巴交的傻大个,此时可以算得上是面目全非,脸上到处都是青紫和肿胀,沈画被他吓了一跳。
甄严沙哑着声音道:“沈小姐,麻烦你们跑一趟了,先进来吧。”
沈画朝他点点头,暂时没问他的伤势,径自往屋里走去。
这只是一套普通的两室一厅房,装修简单,白色日光灯衬得整个空间冷意四射,还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意。
“沈画,你们来了?”滕凤听到有动静后打开了房间的门便看到了两人,她看了眼沈画又看向塞壬,对他点点头后轻声道:“塞壬先生不太方便进来。”
沈画一听,心脏顿时一紧,塞壬理解的点点头,示意让沈画进去,他在外面就好。
“塞壬,你去帮甄先生拿点药或者陪他去医院看看。”沈画对塞壬道。
“好。”塞壬应是。
房间里面的光也是森白森白的,沈画随滕凤进了房间后就看到一张一米五的木床上躺着的甄妮,脸色苍白连同唇色也是可怕的白色,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她自身,看起来虚弱急了。
“甄……”沈画刚出生滕凤便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睡着了,我让人赵绝代去买药膏,她身上伤很多。”滕凤压低了声音说道。
“怎么会有伤?”沈画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滕凤摇摇头:“我不比你早来多久,不过应该跟陆家那群王八蛋脱不了干系。”说到此,她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他们最好祈祷能一辈子躲着,不然被我逮到了,我会扒了他们的皮。”
“甄妮哥哥的伤,是跟陆家人打了?”沈画询问。
“我还没来得及问,也不知道他跟甄妮到这儿多久了,他也不说什么,把甄妮带来这儿好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人……”滕凤眉头拧紧能夹死苍蝇。
总的来说,就是毫无头绪。
睡梦中的甄妮并不踏实,她时而在梦中嘤咛,发出低低的痛苦的声音,时而又张牙舞爪想要将某些人挥开,她的举动过大的时候掀开了被子,沈画也因此看到了她被子底下光着的身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
身为过来人,沈画很清楚这些红色痕迹代表的什么。
沈画的心中涌出了一股炽热怒火,烧的她整个人都在疼。
“不、不要……不要……”甄妮又一次呢喃,声音里是压抑着的痛苦,像是承受了难以想象的伤害。
滕凤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揍人,沈画则是坐到了床边,细心的安抚:“没事了甄妮,没事了,我你安全了,没人欺负你,没人会欺负你……”
一遍一遍,沈画的声音轻柔,像是母亲的温哝耳语,让挣扎的甄妮渐渐平复下来。
尽管如此,沈画和滕凤也是面色沉重。
房间外,塞壬能够感受到甄妮的撕心裂肺以及绝望,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觉得如此诱惑的气息是美食,也丝毫没有生出吞噬的**。
因为,甄妮的身份是朋友,哪怕他和甄妮没有到达朋友的关系,但却是画的好朋友,画很担心的朋友。
没一会儿,出去买药的赵绝代回来了,这是因为甄严告诉塞壬赵绝代已经去买药了,塞壬才没有出门。
赵绝代还是第一次见到塞壬,身为军人的直觉让他本能觉得眼前男人充满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危险,哪怕他经历过了数次生死考验,却没法忽视塞壬,他就好像亚马逊热带雨林里与树木融为一体的森蚺,冰冷的目光盯着猎物,蓄势待发,逃无可逃。
“谢谢赵先生。”甄严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赵绝代的思考,却没能让他骤然绷紧的肌肤放松下来。
塞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药?”
赵绝代无意识将药袋低了出去,塞壬接过,转身便走至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042】甄妮出事(下)
严格来说,甄妮身上的伤并不重,都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痕迹,但是此次事故之后,她的心理创伤恐怕会是一辈子。
在给甄妮上药的过程中,滕凤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若不是有沈画在一旁看着,恐怕她拿着棉签上药的手会将棉签扎进甄妮的皮肤。
冷静不下来的甄妮只得将上药的是交给了沈画处理,沈画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替她将药上号,然后皱着眉问滕凤:“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滕凤通红着眼睛看了甄妮一眼,摇摇头:“发生这种事,她应该不会愿意让外人看到。”
“可是……”沈画想知道,那个占了甄妮便宜的人,身体是否干净。
滕凤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道:“等甄妮好一些,我会陪她去医院检查。”
沈画只能沉着脸点头。
房间外面的客厅里,上完药的甄严坐着犹如一尊石头,塞壬站在阳台,神色莫名,而赵绝代则是站在他身边一个接一个打电话,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手机都发烫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赵绝代看了屋里沉默如雕塑的甄严一眼,视线又落到了让他下意识紧张的塞壬身上,开口道:“你是沈小姐的男朋友塞壬先生吧?我是赵绝代,滕凤的男朋友。”
“你好。”塞壬伸手与他握了一下,复而又松开。
练过的与没练过的有很大差距,仅仅从手这一方面就能判断出许多东西来。比如说,赵绝代从小开始练习各种军事技能,接触枪,所以他的手掌并不柔软,相反手掌有硬茧,尤其虎口位置,茧更是又厚又重;而比起他,塞壬的手虽算不上柔软,骨架却很匀称,包括指腹间都没有明显的茧,可是他的皮肉紧致,仿佛充满了力道。
赵绝代无法解释这个看起来身材单薄的男人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无法形容的危险感,当初滕凤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直到自己见到……
“我去买点东西,他们应该还没吃饭。”塞壬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八点了,天早已黑透,在这种寒冷的时节,灯光都显得有些暗淡。
赵绝代和滕凤的确都没吃饭,滕凤跟甄严联系上后就立刻往这里赶,他恰巧在一旁,自然是随同;甄严和甄妮就更不用说,他有心问明甄严过程,可甄严从头到尾也就说了几句话,其他时候都跟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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