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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汐有些担心，这段时间无论是堂哥还是男神，都没有出现过。连带着，听到钱箫说高三这次一模虽然还是全市高中第二，但市前十里头就只有两个是市一中的时，王汐有些揪心。她问了那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秋琪，还有一个名字她不认识。
商齐，没有这个名字。
－－－－－－题外话－－－－－－
说实话，打老李头的话时，我哭了。我就一个念头：我对不起我的老师。·—·
第六十七章 心事（一）
就好像石子被扔到了湖面，涟漪扩散开来，王汐的心一点都不平静。
男神他，怎么了？
那个一直以来表现的无所不能，成绩傲然的男神啊。好像突然之间，从最高的地方消失不见。
王汐有点心慌了。
上周末刘碧说忙着和男朋友约会，所以没时间过来。不过这周末应该可以了。
比赛结束的时候，王汐一个人留在体育馆里。没多久，张显礼过来了。
“王汐。”
开门见山，犹豫只会给对方希望。希望或者暧昧，是对双方情感的不负责任。
王汐退开半步，态度明显，“对不起。你说的话我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学业为重。”
“我就知道……”少年低垂着头，声音落寞。
“真的很抱歉。谢谢你的喜欢，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少年笑了起来，还是那个阳光般的笑容。
“说什么呢！你这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一直都是的。”王汐笑了起来。她不希望伤害到任何人，保持同学和朋友的关系，是最好的。
“那就好。以后想学篮球可以找我。你放心，校队里很多高手，大家都很乐意教妹子的。”说罢，少年憨厚地摸了摸头，“我就是希望，你能喜欢上篮球。你是为数不多我见过的，打篮球而且长得好看的女生呢。”
“好。周末有空的话，我会去的。”
“那我等你。”少年愉快地转身离开了。表白失败是预料之中的，因为女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表白，露出过愉悦的表情。相反，女生很烦恼。少年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不是学业，也不是早恋的问题，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不喜欢，所以连争取都是没必要的。
那个转身就走的少年神情落寞，和他那轻快的步伐极不相称。但这又如何，王汐不会知道。
这个年龄段的苦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男生宿舍里。
四人间宿舍，只有商齐一个人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贵和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友独自思索的模样。
“老李头找过我了。打架那事情被压下来了。张显礼找队长跟我说了，不需要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嗯。”
“还有，一模的成绩你也懂。老李头的意思是，他会和其他老师打好招呼，不会单独找我们聊。前提是，二模要考回正常水平。你……”
“嗯。”
王贵和怒极反笑，轻嗤一声，“哑巴了？”
“嗯。”
王贵和别过脸去，有些恼。也不理商齐了，拿上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王贵和去了冲凉，商齐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好半晌，拿了钥匙和饭卡，商齐敲了敲浴室的门，“吃饭，你要什么？”
“随便。”
“嗯。”
商齐出了门。
浴室里的王贵和：嗯死你得了，三句问不出一个屁来！
正是饭点，饭堂里人满为患。商齐好不容易打了饭，正要回宿舍。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孩子。
“商齐，有时间吗？十分钟。”
是秋琪。
商齐点点头，提了饭盒，跟着秋琪去了一处凉亭。
“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秋琪笑意盈盈，看不出来丝毫羞涩。仿佛喜欢二字，对她来说，是光明正大的，是世间最无需掩藏的。
商齐没有错愕。如秋琪所说，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么明显的一件事情。这个女生年轻漂亮有胆量，重要的是，她从来都知道适可而止，举止得当，不会因为喜欢就冒然给对方带去烦恼。被这样的女生喜欢，是幸运的吧。男生都会这样想，但不知道为什么，商齐只觉得有些烦闷。他发觉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在这个时候，高三，一模失利，打架了……他不大希望现在谈这些。
但秋琪似乎也不是来求一个答案的。这个女生的聪慧，从来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知道的。不过，我也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很直白，秋琪没有半分尴尬，仿佛讨论的事情并不是爱情，而是天气，“我想，如果真的有瞬间动心，你早就倒在我石榴裙下了。”
秋琪略显俏皮地眨眨眼，她的语气也让商齐松了一口气。
看商齐那明显舒缓了些的表情，秋琪心底无奈地苦笑，“你不用烦恼的，我喜欢你就会努力追求，但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同样的，如果你也喜欢那个女生，我想你不应该让她烦恼。暧昧是对世间女生极其残忍的折磨，你从来没有给我希望，那么，你也不应该让自己和她，受这份折磨。”
“你……”商齐顿了顿，“你是说我？”
“呵——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秋琪笑了笑。她不是圣母，不会放弃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是如果对方真的不喜欢自己，她也绝对不会自取其辱。若这个男生已经心有所属，她会祝福。但换做商齐的话，她就再争一争呗。高中唉——失败了也没什么亏损，以后回忆起来，她也不至于后悔。
“有时候觉得，你是真的情商低。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你一次也没搭理我。想来是真的不喜欢我，但又猜你是真的不懂。现在看来，商齐，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不是一个胆小鬼，不要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楚。这都什么年代了，喜欢不一定要常挂嘴边，但千万别畏畏缩缩的。会让我看不起的。”
秋琪甩甩手，“我也要去打饭了。对了，我不会放弃的。谁让你这么优秀呢？喜欢你还真是件挺难割舍的事情。”
商齐没说话，看着秋琪走远了。这一刻，他有些感谢秋琪了。这个女生，真的很聪明。至少，比他聪明，不是吗？
想清楚了，商齐就不会迷茫了。他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己会争取。抬腿离开，商齐想起王贵和郁闷的脸，又想到那个小姑娘被逗弄时的表情。心情愉悦得不行。
相比于商齐这边的风和日丽，王汐感觉自己就是遇到了晴天霹雳。
高一下学期要提前分班了，也就是文理科要提前选择，四月份就要分班。
这个消息一开始只是小范围流传，待到钱箫和李华轩先后确认了，王汐便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王汐前世的高中没有提前分班一说。她是规规矩矩地升上高二，然后随大流选了理科的。这也是为什么，王汐一直没有放弃理科的原因。李华轩说要有重点地说，但她一直没办法放弃掉理科。她不知道做出怎样的选择才好，按理说她重来一世，选理科会有很大优势。可前世浑浑噩噩，高考题目也没记住一道。
人总是向往安逸的。即便知道会有一场雨，在天没黑的时候，出门前依旧会嫌弃雨伞太重太碍事。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迫在眉睫，王汐只会希望再拖一拖。拖到什么时候呢？高二吧。不得不选了，就会有答案了。而现在，不得不选的时间提前了。
钱箫和刘莉莉是典型的理科生，唐月的文科好，应该会选文。李华轩明确表示自己会选择理科，同时暗示王汐，希望继续成为同桌。王汐笑着说到时候按成绩分班，即便王汐选理，两人也未必同班。李华轩却很淡定，按照分班用历次大考成绩按比例算分排名的规则，他认为王汐可以到重点班。
王汐没能给出肯定答案。
周末回到家，和父母聊到这件事情，问及两人的意见。刘玉是数学老师，本就是理科生，自然希望和她一样。王富景倒是表示都可以。即便文科大学可选专业少，他始终认为兴趣才是关键。
所以说来说去，父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就在王汐举棋不定的时候，门铃响了，刘碧过来了。
她是特意过来的。一来王汐老早就打电话说有事情想问她，二来刘玉和哥哥刘天光说了王汐选文理科的事情，刘天光也希望刘碧能给侄女一点意见。
晚上，表姐妹窝在同一个被窝里。
“听你这么说，我建议你选文科。不说别的，理科的物理化学，你到现在都还是没有一点思路。如果光靠你同桌和商齐的补习，是不可能顺利高考的。相反，历史和政治，你现在学起来得心应手，这是已经摸索出方法来了。选文科你会轻松些。”
“但妈妈希望我选理科，而且长久以来我在理科上花费的时间也多，周末也是补的理科。”王汐皱着眉头，她没有说的是，自己前世学的也是理科，也许多了一世的经历，她会有优势。
刘碧摇摇头，“花费时间多说明什么，说明你学得很困难，效率低下。明知山有虎，为何不绕路？尤其是，两条路的路程都是一样的，最终目的都是高考。”
“不是应该偏往虎山行吗？”王汐囧。
“学习上要有挑战困难的勇气不假，但在选文理科这事儿上，还真没必要逞强。你要知道你表姐我，当时就是觉得对政治特别没天分。那种对着题目即便把书背下来了，也不知道写什么的感觉，忒憋屈了。”
“有道理。”王汐点点头。只是她还没有点完头，刘碧就岔开话题了。
“行了，该给的建议我给了，看你自己的了。现在，告诉我，你和小学弟是怎么回事？别逃避，王贵和都说了的，他居然把跟你表白的人打了！啧啧——说你俩没什么我可不信！”
刘碧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王汐有种自己不说清楚，明天就不用见到太阳，要窝在被子里过一天的感觉。
“那你不是都知道了么？”王汐撇撇嘴，王贵和那个大嘴巴，只要是他愿意说，那绝对能把来龙去脉细枝末节都给抖落干净的。
刘碧也不去找王汐贫嘴了，这一辈里，除了亲弟弟，就王汐这么一个小妹妹招人疼的。放平时就是笑两声揶揄下，但现在可不行。听说小学弟学神的称号都给败了。
“大致发生什么我知道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想法。明确的，就说喜不喜欢吧。”
王汐这次停顿了很久，久到刘碧都以为她睡着了，才不清不楚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十六了，女孩子早熟，我在十六的时候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同龄的男孩子到底是幼稚了些，我可一个都没看上的。”
“然后到了大学就栽了……”
“那又怎样？遇到了那个人你就会明白了，说命中注定是假的，那都是没影的事儿。但就是想要接近，想要多些相处时间，这种心思，你就说有没有吧。”刘碧大大方方的，对王汐的调侃照单全收了。
反倒是王汐被刘碧说的话羞红了脸，好在屋里关了灯，谁有也看不清谁。
王汐回想了下，如果按照刘碧的说法，其实她也没有多喜欢男神吧……毕竟，她虽然也想离男神近一点，也想和男神多相处，但其实，这段时间她都在逃避男神，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做个透明人才好。
“我真的不知道。”王汐只能这么回答了。
刘碧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小表妹不开窍呀！难道说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早熟，小汐到底才十六岁，要真的定下来，那就是早恋了。这个名头可不算好。可王贵和不是说小汐承认了么？但看这架势，小丫头还处于摇摆不定状态啊。唉——要是她自个儿哪有那么多事，喜欢就追，不喜欢就当做花瓶欣赏下，多简单。
这头刘碧在怀疑自己的初衷正确与否，那头的王汐却是思绪飘远了。
是的，她在王贵和那虽然没有明说，但却透露出肯定的意思。可是这会儿，她又开始否定了。她怀疑自己不是喜欢，或者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喜欢一个人。这太困难了，对于一个曾经对爱情绝望，受婚姻所害的女人来说，重新去喜欢一个人，尝试去爱一次，就如同用舌头去舔火，无论如何下不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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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攻们都是连着上的·—·
第六十八章 心事（二）
朦胧间，王汐感觉自己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然后就听到刘碧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有什么？我才大二，结婚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别说我和蒋艇现在处于热恋期，这股新鲜劲还没下去呢，一切以未来为题的假设都存疑！就算有朝一日感情稳定了，可以考虑结婚了，我也未必就会脑子发热地答应他。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要是问结果，无外乎婚姻了。可要是问未来，我只能说，听听就好。生活总是喜欢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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