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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王汐点点头。
她明白自己已经改变了。变得勇敢，乐观，坚强。这是前世的她不曾有的。今天男神会这么说，不是因为她成绩多好，不是因为她做出了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只是因为她的态度吧。
曾经那个懦弱的王汐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王汐，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态度，所以蝴蝶效应下，一切都改变了。
周诗语还是那个周诗语，王汐却不是那个王汐了。
“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决定——”
商齐颇有兴味地看着小姑娘。
“早点回学校，盼着下个周末的到来！”王汐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向前跑去了。留下一连串的笑声飘荡在街道上。
商齐无奈地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五月，天气渐热。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这是最难熬的一个月。你知道有那么一只怪物在等着你，你默数着与它的距离，一步一步靠近它。你会恐惧，会惊慌，甚至措手不及，觉得即便之前已经准备了十二年，却依旧没有充足的把握。当然，偶尔也会幻想，打败了怪物的你衣锦还乡，被所有人视作英雄。
日子过得有点枯燥。每天都是学习吃饭睡觉。不过生活嘛，总是诸多意外。
当王汐周五回到家时，王富景和刘玉正襟危坐，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这般情景，让王汐害怕，她甚至在想自己和男神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
“小汐，你老实跟妈说，你堂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哈？”
“小汐啊，你大伯母快急死了。都快高考了，要是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你叫你大伯一家怎么办？”
王汐瞪大了眼睛，王贵和谈恋爱？她今天还和他吃饭呢，怎么就脱单了？
“妈妈听你大伯母说，那个女孩子和你是认识的？小汐啊，要真是这样，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个时候去闹你堂哥呢！”
“不是，你们确定吗？我怎么不知道堂哥谈恋爱了？”
“怎么就不是了？今天你大伯母去给你堂哥送汤，门卫说课室宿舍都没人，找舍友吧，说是去和女孩子约会吃饭了。你说说，同学都知道了，还能不是谈恋爱吗？”
约会吃饭？王贵和今天和她一起吃的饭啊。不对！不止她一个。
这几天说来奇怪，每次王汐要和男神吃饭，刘莉莉就会和他们同路一起去。这本来也没什么，关键是男神身边也会带着个王贵和。然后这两个人就会很有默契地借口不当电灯泡跑一边吃饭去。
莫非，这两个人已经暗度陈仓了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现在要先安抚好几个大人，也不知道大伯那边什么情况，自己要怎么说才好。
刘玉见王汐半天不回话，心下疑惑更甚。
“妈，堂哥中午是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你？”
“对啊。有四个人呢。我的舍友莉莉，还有堂哥的舍友。”
“你们这……都认识吗？就坐一桌？”
“妈，瞧你说的，这年头加个好友聊几句有什么不认识的。再说了，你见过谈恋爱还要带着电灯泡的吗？我们之前在春游上就认识了，莉莉的数学很好，恰巧堂哥和他舍友是理重的尖子生，所以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学习什么的。我虽然是读文科的，数学也还有很多要请教他们呢。”
“真的？”
“老婆啊，小汐说的有道理啊。我和你当年谈恋爱，可是恨不得离人群远远的。他们那四个人呢，能谈恋爱吗？也就谈谈人生理想了。再说了，贵和你也是看着大的，还教过他数学呢。他什么样你不清楚？”
老爸说得好！
“去，老不正经的。小汐啊，你大伯母急得回家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得给她回个电话，你回头也好好和你堂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了，可别想太多了。等到上了大学，怎么恋爱都行啊。”
王汐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心里憋得慌。
王富景也在一旁附和，提醒王汐不要早恋。
王汐胡乱地点了点头，回房间冲凉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父母的话犹在耳边，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黑洞，不断吸着她向前，她无力反抗，只能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陷。那个黑洞冰冷无情地看着她，像一张大嘴，随时都会吞噬她。
早恋，这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儿。
她很想打个电话给男神，只是想着他现在可能在上晚自习，便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王贵和现在是什么情况。大伯母一向宽厚，但那样的母亲，最是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王贵和一向努力，他总是说不愿意让大伯母失望，要成为大伯母的骄傲。
王汐有些迷糊了。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白炽灯将房间照得透亮。
手机响了。
是刘碧。
“喂。”
“怎么有气无力的？被发现谈恋爱的好像不是你吧？”
“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嗨呀！我们这一辈就这么几个人，王刘都不分家了好不好？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王汐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去，“表姐，你说我和男神……”
“这还没被发现呢，你就害怕了？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地倒追吗？”
“那不一样。你知道吗？今天我爸妈那态度，吓死我了。他们坚决反对早恋。”
“这个正常啊。谁家的父母不希望孩子成才，早恋毕竟耗费时间精力嘛。何况，高中生还没有能力负担得起爱情吧。”
“唉……要是爸妈知道了，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对我会有多失望。”王汐长长地叹了口气。
“失望肯定有的，毕竟谁会想到一向乖巧的你也会谈恋爱呢？”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可以啊，给你吃的好不好？”
“什么？”
“嘿嘿！蒋艇答应我假期去旅游了。你不知道，能将这个把实验室当家的学习狂魔拉出校门有多不容易！我决定这次要去教堂走走，让他看看婚礼有多美好。哎呀，开心点，你看我，成功印证了坚持就是胜利的至理名言。”
“呵呵，吃的呢？”
“狗粮啊。再不济，也是糖嘛，甜的。”
“……”好想挂电话。
“行了，你也不要羡慕嫉妒恨了。小汐，不管怎么说，学习都是第一位的。你要知道，无论你早恋的事情有没有被发现，最终能让你掌握话语权的都是学习成绩。不仅如此，想让早恋坚持下去，学习可是很重要的保障。小师弟我了解，他将来的成就不会低。你想过没有，他今年高考，以他的成绩，出省是最好的选择。而你现在的成绩，能考到和他一样的学校吗？或者能去同一个城市吗？你们将来的差距会不会越来越大？你们会不会没有共同话题？小汐，现实就是现实，没有浪漫的情节，只有干涩的事实。”
王汐听了，停顿了很久。
“表姐，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知道未来的你我是什么样的，但那一定是现在的我所铸就的。
周末，王汐见到的不仅是男神，还有堂哥。
“你竟然没回家！”
“回去干嘛？等着挨骂吗？”
“你和莉莉是来真的？”
“假的！”王贵和气愤道，“交个朋友怎么了？讨论学习怎么了？怎么就非要往那个方向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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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感情危机？（一）
王贵和答得太过爽快了，王汐觉得，也许他和刘莉莉真的就是纯洁的友谊呢？
“小汐，你不会也像我爸妈那样吧？我可跟你说，我和刘莉莉也就是比较聊得来，而且数学上挺多一样的想法的。怎么就成了谈恋爱了？”
王汐摊了摊手，“你要不是这样说，我昨天都快被我爸妈的话给说服了。毕竟是男女有别，你们这个架势其实真的很像情侣……”
“你和商齐那才叫情侣好吗？”王贵和没好气地说道，“你见过情侣会喜欢找电灯泡的？”
“那你还凑过来？”商齐在一旁悠然道。
好吧，王贵和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回家一趟，和大伯大伯母解释一下吧。你这样躲着他们，他们只会脑补更多，更加担心。”王汐想到了昨天自家妈妈和大伯母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的场景，对王贵和劝说道。
“唉，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狗血电视剧了。我这不管怎么解释，她都能给我整出个早恋的证据来。最后无外乎就是让我和刘莉莉断绝往来。说实在的，我就不懂了，我一没有谈恋爱，二没有荒废学业，他们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大概，这个阶段，异性走得太近，本身就会惹来遐想吧。”商齐说道，“还是回家吧。就算越描越黑，你的态度也该摆出来。万一到时候闹起来，还有可能牵连到刘莉莉。你是男生，该承担的多一点。”
王贵和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的母亲虽然没有跟班主任说，但是这样下去只怕事情会闹大。
“算了，我回家。你俩继续恩爱吧。”
王汐笑骂，“你想好怎么解释再说吧，还来酸我们！”
“小汐，我下午也要回家一趟。”商齐突然说道。
“啊？”王汐有些奇怪，主要是男神都大半个学期没回家了，现在说要回家还真是不习惯。“没关系的，我下午自己去自习室就好了。”
商齐点点头，“抱歉，我家里人有事。”
王汐表示理解。她本想关心一下是什么事，但想到自己也不过是新上任的女朋友，再者男神表情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她也就不问了。
早恋是一件让家长烦忧，让学生蠢蠢欲动的事情。
王贵和回到家就开始了耍嘴皮子的困难挑战模式。
不过相比之下，商齐在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豪华别墅里，压力同样不小。没有争吵，没有辩解，更多的是沉默所带来的压抑。
“之前我跟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决定了，不出国。”
商父放下了手里的财经报纸，抬头看着商齐。这个儿子优秀得让他们惊讶，自豪，骄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越是长大，那种隐隐的反叛感就越发的清晰起来。他依旧很优秀，但和家里人的隔阂好像也越来越深。
“说说理由。”商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商氏企业在他手里迈上了一个新台阶。而商齐，相信等他读完大学，接手了企业，商氏企业会是另一个辉煌。只是现在，商齐将原本计划好的出国留学给推了，这相当于打乱了商父的计划。毕竟，国内的商科在很多方面与国外的学校还有一定差距，何况商氏的目标是海外，商齐如果去国外留学会更好。
商齐有很多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又转，只是他到底没有说出来。他想起了王汐，那个小姑娘。他教会她很多东西，学习和待人处事。可反过来，那个小姑娘也教会了自己很多，比如委屈时可以躲起来一个人治疗伤口，比如不愿意的时候可以想法设法逃离……
“国内商科已经逐渐成熟，未必比国外差。商氏总部始终是在国内的，根基在这里，即便将来要开拓海外市场，我接手后的重心也应该是在国内。另外，有些私人原因，我希望留在国内发展。”
我希望留在国内发展。
因为，那个小姑娘在这里。
我不想离她太远。
我怕她会被人抢走。
我怕她会被人欺负。
我怕她会太过想我。
我舍不得。
“你说的也有道理。”商父沉吟片刻，“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希望你能出国留学。毕竟这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你的人生规划一向具有前瞻性。我希望你不要轻易改变你的规划。你该知道，任何一个已经做出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一定要改变，必须找到充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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