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问:“师姐,那你是怎么磨练演技的?”
梁文安:“……靠磨靠练。”或者靠后期。
男二说:“那梁老师和影后很熟吗?”
“我不认识她!”梁文安终于怒了:“老子没抱她大腿!没有!”
男二和小天萧瑟的一抖。小白杨适时跑过来说:“梁哥,有人找!”
远处严行长身玉立,手上搭着外套,在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还傲娇的抖了抖眉毛。
冬日里软绵绵的太阳照在他米色的羊毛衫上,肤色和头发都在反着一层金色光晕,简直就像载着圣光而来的救世主。梁文安指着他道:“看见没有?这才是我的大腿!”
男二and小天:“……”
见她殷勤的跑来,严行哼了一声:“我一来就听说你在欺负张小姐。”
梁文安兴冲冲的来,骤然听见这么一句扫兴的话,抿抿唇角道:“听!”
严行:“什么?”
梁文安抬手遥指:“海哭的声音!”
严行:“……”
“张熏汀这个名字这两天就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的转悠,我已经被动的吸收了她所有的八卦和传闻。你听他们说不如听我说。求求你,现在就放过我吧。”梁文安说:“走吧,我们先走着。”
严行惊道:“你不用拍戏吗?”
梁文安也是惊道:“你来不是找我玩耍的吗?”
严行:“梁文安!我说你怎么那么高兴呢,你可以表现的更委婉一点!”
话虽这么说,严行想带人走,胖导绝对不会说不,只是严行表面上要先对她装得很勉强的样子。
司机看见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梁小姐您好。”
梁文安说:“好久不见。”
司机:“听说这里很冷,严先生特意来看你的。”
“老张!谁教会你说谎的!” 严行怒道:“我只是顺路而已!”
梁文安煞有介事的点头:“不错,谁教会你说谎的。”
“你够了!”严行喊:“你走!”
“对不起,我错了。”梁文安憋笑,随手翻了翻放在后座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衣服!”严行说:“你穿来穿去就那么两件,丑死了!”
梁文安自然不止那么两件,原身几乎留下了一整个柜子的衣服,不过她个人喜欢犯懒,又有些不修边幅而已。
梁文安忍不住又揶揄他:“你不是顺路而已吗?怎么还准备了我的礼物呢?”
严行:“你给我滚下去!”
梁文安拍拍椅背:“这是去哪儿?”
司机说:“一小时的车程,严先生在这里有一处房产。”
梁文安问:“你怎么哪里都有房子?你兼职做房地产的吗?”
“我自己赚的。”严行高冷道:“难道和你一样只会败家吗?”
梁文安冷漠脸,鼓掌:“真厉害,你太棒了。”
严行:“……”
助攻司机笑道:“正好,严先生不缺钱。”
两侧阴郁树木林立,汽车驶进拐角,十分钟后又驶出来。
严行打开门,然后转身把钥匙递给她。
梁文安站在玄关处,手上拿着钥匙换鞋,严行问:“你吃了吗?”
梁文安想了想说道:“你每次带一个女孩子回家,回家又只是请我吃顿饭。你跟一般的男孩子真是不一样。”
严行顿时警觉:“不然你想怎样?”
梁文安:“没有,我只是好奇。”
“碰瓷?你不要想!” 严行险些跳起来,一副别想动我清白的表情:“我只是看在伯母的面子上照顾你而已!”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梁文安摸摸鼻子,一脸真诚道:“真的,我很好奇。”
严行哼哼:“你应该反省自身!”
“是的。”梁文安说:“我错了。”
严行一本正经道:“你不要总给我认错。你都没有诚意!”
“好吧。”梁文安哭笑不得,抓起遥控器道:“那看电视。”
这个点实在没什么东西好看的,财经新闻之类的又太沉闷,梁文安挠挠眉骨,选了个重播的综艺。
里面蹦出一张熟悉的脸来,周宁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梁文安:……
一播一个准。
严行问:“诶,你那什么,年前能拍完?”
梁文安说:“差不多吧?”
严行点点头,梁文安跳了个台。
听歌吧,听歌舒缓气氛。
一曲毕,第二首歌从屏幕里出来,下方标记,演唱:叶落声。
棒,梁文安心道,这些人咖位都不够,再来个张熏汀吧,三个成群。
严行问:“那你和谁一起过年啊?”
梁文安答:“我随意。你不介意就一起凑个热闹呗。”
再一跳台,娱乐版面。斗大的字摆在屏幕底部:《秦绪》停拍。
梁文安一口水喷了出来。
严行嫌弃的皱眉,给她抽了张纸,梁文安问:“你知道吗?”
严行抬眼看去,随后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句。
梁文安问:“什么原因?”
严行说:“这个得去问广电。公私都有吧。”
梁文安也不敢再按了,怕看见什么一百零八个的备胎。她摸摸下巴道:“也好,省得她毁了秦绪。”
严行顿时脸色有些不高兴:“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能否认她的演技。”
梁文安说:“这不是演技,她根本不了解秦绪。”
秦绪生前喜欢演戏,她拍戏不只是因为她的父亲,她很感谢她的父亲,虽然她的父亲确实干涉了她的人生。
秦绪不高傲,不神秘。她只是一个嘴欠又无聊,偏偏还有点小可怜的人而已。
严行:“呵,那你很了解?”
梁文安:“为什么我一提到她你的态度就很奇怪?所以你又要因为这件事和我吵了吗?”
严行换了个姿势,烦躁的朝门口喊道:“外卖为什么还不来!”
“拙劣。”梁文安说:“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明明是你要吵的!”严行问:“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
梁文安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她属什么的呀?”
“可是从一见面,你就没对她客气过!”严行说:“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梁文安直接脱口而出:“是她先大放厥词,招惹老子的!”
严行吼:“她根本没见过你!”
梁文安真是差点被呕死,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她侮辱我的偶像!我的偶像现在都挂了!”
“她没说过的秦绪的坏话!而且她对你明明很照顾!”严行说:“你分明是蛮不讲理。”
“你看,一提到她你就没有理智了。”梁文安说:“你来来去去只剩下这一个词,你平时也是这样去说服别人的?”
严行吼道:“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这分明就是人身攻击!”
“有人吗?你们的外卖!”
门外传来怯怯的问句,吵闹戛然而止。梁文安去开门拿了外卖。
她正要关门,小哥伸进一只手:“那个……还没给钱……”
严行温柔道:“亲爱的,在桌上。”
梁文安抽了一张递给他:“不用找了,我亲爱的就是人傻钱多。”
外卖小哥看着她阴深深的笑容,崩溃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我也真的不吃人肉,真的。再见了您勒!”梁文安将门一拍,提着东西进去。
“大概就是这样。”梁文安坐在酒店的床上掏耳朵,漫不经心道:“然后我就走了呀。”
小白杨托着下巴蹲在一旁,愣愣道:“你不是说,对待金主要像对待上帝一样的吗?”
“对啊!”梁文安说:“可惜我不是基督教徒啊,我不信上帝。”
小白杨:“……”
“我对他也已经很尊敬了!”梁文安烦躁道:“忍让!你就没有看见我的忍让吗?”
小白杨默。
梁文安:“为了不和他吵,我都自己跑回来了!”
小白杨道:“我觉得他可能更生气了。”
“我是不会道歉的!”梁文安怒道:“又不全是我的错!他凭什么要帮张熏汀说话?哼?那是他妹啊!”
忽然传来一句天外之音。
“我不是他妹,我是他姐。”
作者有话要说: 严行:“你们小班老师说你又去欺负大班同学了!”
梁文安:冷漠脸.ipg。
严行:“他们老来找我,我也很烦的!”
梁文安:“好吧。那我下次只欺负你也打得过的。”
严行:“……”
第29章 对戏
梁文安倒吸一口凉气,房间内沉默了片刻。
梁文安问:“是我幻听了?”
小白杨说:“好像我也是。”
天外之音又道:“是我。张熏汀。”
梁文安:“……”
梁文安朝小白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侧耳听门外的声音。
诡异的寂静后,张熏汀继续冷冷的说:“我还在。”
小白杨彻底笑瘫了,把脸埋在被子里翻滚。
梁文安无语的起身过去开门。撩了把长发,笑眯眯问道:“刚刚,你也幻听了吗?”
张熏汀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笑道:“也许吧。这里的隔音不是很好,可能是蹿房间了。”
梁文安点头:“对,我说话一直很小声的。”
小白杨叹为观止。
“我还是不希望别人误会。”张熏汀:“如果你再听见这样说,能麻烦你告诉她吗?”
“当然。”梁文安抓着门把问道:“所以你们,是真姐?”
张熏汀说:“十里八乡的,怎么就不是兄弟姐妹呢?”
“哦。”梁文安心道差点信了你的邪,点头说:“明白。”
朝她挥挥手,梁文安合上门。
张熏汀的房间明明在楼上,还绕道来了这边,难道她来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难得是严行让她来的?
小白杨怕她冲动,提醒她:“梁哥,你俩还有对手戏呢。”
“对。”梁文安恍悟:“可以对戏的时候neng死她。”
小白杨:“……”
她对周宁忽然升起了一股同情感。
小白杨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呀?你讨厌周宁我可以理解,可是影后,我觉得她对你一直很照顾啊。”
梁文安说:“我就是不喜欢这种八面玲珑好像完美无缺的人。”
有的人,不能成为知己就只能成为死敌。就好比秦绪和张熏汀。
她甚至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人被扒出不和的传闻。之后再见面,张熏汀就对她不假辞色,话里话外全是讽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熏汀非常了解她。她总是能够说中最让她痛心的地方,却又让她无法反驳。
但有些事,是任何人,她都不能原谅的。
太阳穴猛的突了一下,几乎只是一瞬间,梁文安重新感受到了过去那种,气血上涌,四肢无力,喘不过气,耳边又尽是轰鸣的状态。
小白杨见她脸色骤然发白,不由推了她一把:“梁哥?你怎么了?”
梁文安摇头道:“没什么。”
小白杨慌道:“我不说她了,你别生气。”
“人生如戏。”梁文安说:“有时候,怎么分的清戏和人生呢?”
张熏汀进组,就意味着她和梁文安对戏的时候到了。
她饰演的是猫九的皇嫂,古代版的谍中谍。利用梁皇对她的深情,窃取兵符,致使十万铁骑踏破京师。
猫九,彼时叫粱清,梁国公主,歧视她是一个降臣之女,多有防备。
张熏汀在剧中,一大半都是出现在梁文安的回忆里。编剧为了给她加戏份,连带着加了不少和梁文安的对手戏。
梁文安对此是不大高兴的。因为片酬没涨,活却多了。这话还不能和别人说,不然就是不识好歹。以至于梁文安不爽的极其憋屈。
两人的对手戏,从梁文安最为抵触的地方开始。
金銮殿上,皇帝喝道:“你给我跪下!”
粱清桀骜不驯:“我凭什么给她跪下?”
“如果你还拿我当是你皇兄,她就是你的皇嫂!”梁源一拂袖:“你说凭什么?”
粱清指着她道:“皇兄你根本就是枉信小人!”
梁源随后抓起桌上的东西,便丢了下去,红着脸呵斥道:“梁清你够了!”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朝堂之上无人吭声。
粱清被砸了正着,重哼一气,转身离去。皇后立在旁侧,神色隐晦不定。
粱清此举,不是折辱皇后,而是藐视皇权。
彼时粱清还不是猫九,没有杀兄之仇,没有亡国之恨。不知烦恼为何,率性而天真。
阳光照在她的背后,画面定格在青岩砾瓦下漆黑的投影里。
一如那早已决定的结局。
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对梁文安来说却没有任何阻碍。
猫九不带面具的出场只有那么几幕,演技很大程度上要从脸上来展示,仅靠那几幕,她的演技已经毋庸置疑了。几乎只要一个眼神,她就能让搭档有一种身在戏中的错觉。
不过并没什么用。她身边还是只跟着小白杨和小天同志。
而这一场,张熏汀负责貌美如花,摄像负责给她镜头。
胖导拍的可谓容光焕发,连多年的老秃头都在隐隐发痒。不管对着梁文安还是张熏汀,那效果都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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