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很多人叫错过顾森夏的名字,但此刻她还是感觉到脊背发凉。
顾森夏不知道骆乾北和眼前这位太太是什么关系,但见她站在程老爷身边,猜想她应该是程夫人吧。
程夫人的眼中饱含着对骆乾北的关切之情,骆乾北却视而不见。
他冷声对程夫人说道:“她是顾森夏,不是韩以沫。”
已经走近了的程夫人,仔细一瞧顾森夏,才发现,果然两人之间有些微微的不同。于是,脸上便充满了歉意。
看到程夫人是这样坦率的人,顾森夏脸上不由得对她产生一种亲近的感觉。因为两人都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会表现出什么。
顾森夏对程夫人笑了笑:“太太好,我叫顾森夏,很高兴认识您!”
她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由得有些落寞,眼里也跟着一起闪过这种失落的情绪。
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骆乾北身边的韩以沫?
每出现一个把她错认为韩以沫的人,就无异于提醒一次她自己,骆乾北是韩以沫的。
骆诗潭看穿了顾森夏的心思,自然地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想安慰一番,还没一秒钟,顾森夏便被骆乾北拉走了。
程度量正好刚走了过来,骆乾北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头若有若无地点了一下,眼睛却是没看程度量一眼。
顾森夏有些奇怪地看了骆乾北一眼,他攥紧了她的手,手掌冰冷。
情绪中有着遮挡不住的恨意。
顾森夏礼貌地对程量度微微颔首,便被骆乾北扯走。
程度量来到骆诗潭的身边,用手自然而然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安慰着她。骆诗潭的眼眶却是有一刹那的微微泛红。
“妈!”
程欢拽着左祁佑走了过来,骆诗潭毫无痕迹地抹了一下自己眼睛,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她笑着站在自己丈夫程度量的身边,看着程欢兴高采烈地朝着他们走来。
一晃那么多年,程欢也已经长那么大了。
左祁佑跟在程欢的侧后方,礼貌地微笑着对程氏夫妇鞠了一躬,礼貌与尊敬之情表达的过了,就显得有些谄媚。
这是骆诗潭第一次见左祁佑,她只是对左祁佑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喜恶,但看在程欢的面子上,她已经尽量多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笑了笑。
女儿和这样的年轻人做普通朋友,她都有些担心,更别提要做她的男朋友了。
先不管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将来万一有一天真的要是走到那一步,她这个做母亲的,应该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吧。
程度量却是伸手,让左祁佑站直身子,好好打量着他,和颜悦色,看样子他对眼前的年轻人很满意。
“爸,妈,这是左祁佑,我……在画展认识的朋友。”程欢这才想起来给父母介绍左祁佑。他们现在的关系还在暧昧阶段,他还没有向她告白,所以她才说两人是朋友关系。
但在讲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又无不在透露着一种暧昧的感觉。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差点破了,程氏夫妇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程度量笑着说:“好好,年轻有为!”
骆诗潭默不作声,看着程欢微微笑了下,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骆乾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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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点都不刺激!1
骆乾北和顾森夏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期间不断有人过来向骆乾北敬酒,骆乾北都没有放在眼里,用各种理由敷衍了过去。
他能感受到骆诗潭炽热的目光,但也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给顾森夏剥虾。
顾森夏自然也能感受到这奇怪的氛围,但是以她的那点智商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仅仅只是奇怪而已,吃掉骆乾北递过来的剥好的虾,然后惊异于骆乾北变得对她这么好。
骆诗潭怔在原地一直看骆乾北,程度量干咳了两声提醒她,她都没有缓过神来,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程欢看到后叫她:“妈!妈!”
骆诗潭这才回过神来,没有觉得失礼,但对程欢感觉有些抱歉,毕竟女儿在介绍自己的朋友给她认识,而她这个最母亲的不冷不热,反而一直看着骆乾北。
程欢也看出来此刻母亲的反常,把母亲轻轻拉到一边,背对着左祁佑说:“妈!骆乾北都已经结婚了,人家有老婆了,你就别再打他的主意了,我和他是没可能了,你觉得祁佑怎么样?”
程欢期待着母亲骆诗潭的回答,想让母亲认可左祁佑。
骆诗潭见程欢想的是这件事,没有往别处想,这才松了一口气。
“欢儿,你值得更好的!”
骆诗潭拍了拍程欢的肩膀,然后站到了自己丈夫程度量的身后。
他们从出生开始,注定都要背负着不同的责任和命运。
程欢有些失望地离开母亲,往左祁佑走去。
左祁佑那么好,为什么母亲会不喜欢?
角落里的顾森夏吃着骆乾北剥好的虾,没人过来打扰,倒落得安闲自在。
骆乾北要去洗手间,便交代她:“不要到处乱跑,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顾森夏看着不远处餐桌上的火龙果,流着口水,没做声。
“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你快去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顾森夏有些不耐烦。
骆乾北念及她在孕期,抑制住自己比她更暴躁的冲动,把自己的暴脾气给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的生理需求没法解决,心里一直在窝着火,闷闷的,无处发泄。
骆乾北往洗手间走去,刚走到半路,就有些不放心顾森夏。
那个小东西真的就这样变乖了?
她真能听话坐在原地等他回来?
他怎么就不信呢?
果然,骆乾北回头往刚刚离开的位置上看去,顾森夏那个家伙就已经离开了座位,朝着火龙果果盘走去。
顾森夏在骆乾北前脚刚走的时候,她后脚就抬了起来,他的话又不是什么圣旨。
况且她不过就是想去拿个火龙果而已,又能出什么事呢?
以前没怀孕的时候,她不怎么喜欢吃火龙果的,感觉没什么味道,一点都不刺激。
而现在怀孕后,她看着紫红色的火龙果,是如此的垂涎欲滴。
于是,她抵挡不住火龙果的诱惑,朝着火龙果走去,早已经把骆乾北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正在顾森夏的手臂刚抬起来,朝着火龙果伸去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就已经把她看中的那块火龙果拿起,放在了她的手中。
只见那手,肤色白皙,皮肤细腻,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如此熟悉。
顾森夏转身看去,那手的主人,是左祁佑。
左祁佑一向注重外在打扮,现在他要在程家的宴会上博得程父程母的好感,自然在穿着打扮上下了功夫,看起来风流倜傥,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如果是在以前,顾森夏肯定会黏上去说好帅,而今,看透他渣男的本质,只不过觉得是一副长相姣好得臭皮囊而已。
“谢谢!”
顾森夏把他递过来的火龙果重新放进了果盘里,去重新拿别的火龙果,不再去想从前。
那个臭皮囊却自我感觉良好的粘了上来:
“森夏,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不好意思,左先生,请交我……骆太太,我已经结婚了。”本来她准备说请叫我顾森夏的,最后她摸着自己毫无征兆的肚子说了,请叫我骆太太。
“森夏。”
左祁佑又不带姓叫了她一声,他有些不相信顾森夏会说出这样的话,以前她一直都是软软的,怎么可能这样给他说话,她一定是在开玩笑。
“左先生!”
顾森夏丝毫没有给左祁佑面子,厉声警告道。
左祁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站着的人,真的是那个屁颠屁颠追在自己身后很多年的顾森夏!
顾森夏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他,喜欢上了别人?!
况且那个人还是骆家的大少爷骆乾北?!
他不相信,也不甘心!
恼羞成怒之下,左祁佑突然伸手就把顾森夏抱在了怀里。
顾森夏错愕,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穿过左祁佑的肩膀,就看到骆乾北和程欢同时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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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身体里的洪水猛兽
顾森夏在看到骆乾北的那一刹那,脸突然间变得又红又热,不知道是因为尴尬羞愧,还是担心他误会。
她使劲儿的往外推着左祁佑,左祁佑却像受了刺激一样紧紧的抱住她不松开。
她顾及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不敢再用力。
她眼睁睁地看着骆乾北,站在不远处僵直了身子,双眼暗红,怒目而斥。
她的目光落在骆乾北的身上,本以为他会转身而走,没想到他竟然径直朝她走来。
骆乾北长臂一挥,稳当小心地把顾森夏从左祁佑怀里扯了出来,裹进了自己的臂弯里。
“程欢,这就是你常最近交到的知己?”骆乾北嗤之以鼻,对还僵在原地的程欢说道。
程欢面露尴尬之色,左祁佑转身看到程欢,才从刚才的慌乱中重新找回心智来。
程欢气的脸色有些苍白,转身往别墅在快步走去,左祁佑急忙跟了过去。怕其他宾客看出异常,他没敢小跑追上去。
但骆诗潭早已经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看来乾北那孩子是真的喜欢顾森夏,和程欢注定有缘无份。
骆诗潭这样想着便有些失落。她注定是只能从报纸和电视上关注他了吧?
骆诗潭的目光不经意间又散落在了骆乾北的身上,骆乾北回看了她一眼,她的心便又紧了紧。
乾北那孩子在恨她?!还在恨,以后也会永远都恨吗?
骆诗潭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感觉到心碎,他是被命运捉弄的孩子,她又何尝不是?
程度量敬了一圈酒以后,精神抖擞地回到了骆诗潭的身边,问:“鲜衣什么时候到?”
“她路上遇到点事,说晚一点到。她说给你打电话说过了,醉了?”
骆诗潭收回了思绪,回答着自己的丈夫程度量。
“没有没有,就是想快些看到小鲜衣!”
程度量丝毫不掩饰他对小女儿程鲜衣的喜爱。
程鲜衣是他们的小女儿,从小就出国留学,很少在他们身边。
这次程家举办聚会,有一部分主要原因也是在欢迎她回国特此举办。但是在聚会开始半个小时前,她就已经给父亲程度量打了电话说她会晚到。
程度量太想早些见到程鲜衣了,因而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所以总是动不动就去问骆诗潭鲜衣什么时候回来。
相对于程度量对程鲜衣的溺爱程度,骆诗潭在对程鲜衣的时候,就有些特别复杂的情感了。
正如此刻骆诗潭的所有目光都锁定在了骆乾北的身上,甚至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这种目光程鲜衣也经常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但她知道母亲看的不是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对于骆诗潭的每一次注视,骆乾北都知道,他心里非常抵触,觉得可恶。因为这样的目光,总是会让他的内心升腾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来,反复灼烧。
他不想让自己的这团无名之火烧到顾森夏,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拉着她往洗手间走去。
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骆乾北拉着顾森夏往洗手间冲去的急切模样,都忍不住养歪处想,脸上流露出一丝丝八卦的会意一笑,揶揄打趣。
顾森夏踉踉跄跄被骆乾北推进男洗手间,看到洗手间里有其他男人,她慌忙闭上了眼睛。
洗手间的其他男人,见到这种阵仗,完事不完事的都赶紧提好裤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最后一个跑出去的人,还不忘给带上洗手间的门。
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冲水声停止,整个男洗手间都静了下来。
顾森夏非常清晰地听到骆乾北粗重的喘息声,她便知道洗手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顾森夏睁开眼睛,就看到骆乾北暴怒前的样子。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刚刚真的是左祁佑主动抱我的,我努力挣扎了,但是没有挣开,你别误会,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顾森夏以为骆乾北生气是在生左祁佑抱她的事,于是,坦白从宽,主动交待了。
骆乾北心里有气,但听到她这样解释,又不由得忍不住想笑。
刚刚离那么近,她拒绝左祁佑叫他“左先生”的时候,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现在没有为这件事生气,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总不能说他受够了骆诗潭那哀怨后悔又无奈的眼神吧?
越是这样无人诉说无法解释,他的内心就更加的煎熬和郁闷!
每一次都是这样,身体里就好像住着洪水猛兽,吞噬着他的理智与思维,把他变成一个被情绪控制的傀儡。
为什么他要知道真相?!
他强行把她抵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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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有点刺激!
顾森夏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这样的骆乾北,咫尺之近,她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呼吸与隐忍。
她知道,从西元国回来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极力克制着内心的躁动不安,怕伤害到她和孩子。
但是,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骆乾北。
她只能切身体会到,不管克制与否,爆发与否,骆乾北内心深处都是孤独与痛苦的。
他的桀骜不驯,也只不过是来掩盖一些鲜为人知的心酸与秘密罢了。
顾森夏凝视着眼前即将如火山喷发般彻底失去控制的骆乾北,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理解他了。
韩以沫以懵懂无知没有任何过去的身份来到他的身边,带给他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愉悦,让他不知不觉忘掉或者埋葬掉心里面的躁动不安与愤恨,他不折不扣地信任着没有任何背景的韩以沫。
直到有一天,他的以沫突然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后来又以西元国公主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向他宣告,他爱的那个简简单单的韩以沫已经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这种感情无法用背叛或者抛弃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因为复杂到无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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