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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渣男我能虐一打——何大仁

时间:2017-10-24 16:13:48  作者:何大仁

  原身面皮薄,又是新妇,还是长辈,自然不好跟个孩子计较。梧阳却不打算继续惯着二夫人这个顺手牵羊的毛病:她的钱还要省下来给柏彦补身子呢。那小身板瘦弱得看着就心疼。
  玉棠已经将她的头发梳好了,瀑布似的长发披散到腰间,柔顺丝滑乌黑靓丽,以竹青色的丝带松松系起,尾端还打了个蝴蝶结,又随性又婉约。
  玉桂拿过来一套浅粉色家常衣裳给梧阳穿上,又想起一件事来:“傍晚的时候大少爷回来了,直接去的梨花院,听动静好像发了顿不小的脾气。”
  梧阳抬起手让她系上腰带,问道:“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玉桂摇头:“具体的没听清楚,不过听小丫头们说,似乎是和银钱有关。”
  梧阳眸光微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的确是输得狠了,连心尖尖上的真爱也看不顺眼。
  她今日从周建文那赢得银子粗略估计也有七八千两。除了周建文自带的,大部分都是临时从赌场写欠条借的。赌场借债痛快,要债那就更痛快了。上上下下那么多虎背熊腰的打手,可不是白养着的。一下子欠了那么多钱还要算上高额利息,势必要让周建文焦头烂额一阵子。
  啧啧。这么一想心情真是愉悦不少呢。不管他因此跟真爱之间怎么起争执,总归自己跟他早就撕破脸,自从上次一顿胖揍至今半个多月都没说过话,怎么闹也闹不到她身上的。
  梧阳还是低估了周建文的脸皮厚度。
  就在她换好衣服进了正厅准备吃饭时,周建文出现了。
  周建文见到梧阳的时候先是呆了一呆。成亲也快两个月了,他跟梧阳相处的机会却是极少,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偶尔见到她时,她要么是发髻繁复严整端庄贤淑,要么是撸起袖子拳打脚踢横眉竖目,从来没见过如今这样穿着浅色家常衣衫,墨发松松挽起,不染脂黛却眉目灵动温软娇俏的模样。随着弯身的动作脸颊边有几缕发丝滑落下来,愈发得她下巴尖细肤色白皙,无端生出几分想要让人好生呵护的冲动。
  那么大个人杵在眼前,梧阳觉得自己的胃口受到了极大影响。坐下来慢吞吞的喝了一碗燕窝粥,见周建文还是呆站着不动,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有什么事速度说。”
  周建文一震,像是刚回过神来。目光往梧阳身前琳琅满目香气飘飘的桌子上扫了扫,还没开口说话,肚子倒先叫了起来——晚上回来和柔柔吵了一场,饭都没吃就气着跑出来了。打量着梧阳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让他一起吃饭的,又思及此趟的目的,到底是将神色缓了又缓:“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梧阳心中一哂,差点冷笑出来:周大少爷竟然对她用了“商量”二字,真是好生稀罕。头也不抬,就着一小盘剔了骨的糟鹅掌和虾仁嫩青豆吃饭:“什么事。”
  周建文将手搓了搓,神色几番变换,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我想问你借点钱。”
  梧阳也不问他要借钱做什么,直接道:“要多少。”玉棠玉桂布菜的动作微顿,相互对视一眼,嘴唇紧咬满是不甘,但到底没出声。
  周建文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连忙道:“不多不多,一万两就行。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打理家中的铺子,生意上遇到点小麻烦银钱周转不开,等这阵子挺过去,我一定以一成,不,两成的利息连本带利还给你,绝不会让你……”
  “不借。”梧阳干脆利落的打断他。
  “……”周建文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梧阳从玉桂手里接过一杯茶漱了漱口,慢斯条理地又重复了一遍:“不借。别说一万两,就是一个铜板我也不会借给你。”
  周建文猛地噎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抬手想要拍桌子,又被梧阳冷飕飕射过来的眼神吓了回去,气急败坏道:“你这人怎能如此吝啬小气、狠心恶毒!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不愿意帮忙!若不是的确遇到了困难,我也不会对你开这个口!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丈夫遭遇困境,你这做妻子的理应要挺身而出主动相帮!况且你嫁妆那么多,一万两对你来说不过是点毛毛雨,”目光往屋内的摆设上环视一圈,愈加不忿:“你这些粉彩鸡缸杯、霁红釉玉壶春瓶、水月观音菩萨像,随便给我几件不也就是了!”
  梧阳这次倒是真的笑出声了。捧着杯茶慢慢踱到他身边,看着周建文不断后退、余悸犹存的脸,缓缓道:“我倒不记得我什么时候配作你周大少爷的妻子了。你心心念念的贤妻真爱不是梨花院里那位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话说得半点没错,只不过得你宠爱收到你各种礼物和你有福同享的可不是我,因此这难,你怕是找错了人共当呢。还是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真的遇到困难了,你心尖尖上的人儿就开始将你往别处推?至于我是不是有钱,”
  梧阳随手从梨花木架子上拿了个玉底金身双鱼戏荷的饰件,“我自然是有钱的。但这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哪怕全部送人呢,也跟你没有半分关系。玉棠,这双鱼金饰件送你了。”
  周建文气得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毕露,望向梧阳的眼神像要吃了她一般,只是忌惮梧阳的武力值,哼哧哼哧喘了半天粗气也没敢动手,最后一甩袖子,撂下一句“等我飞黄腾达之时,你这毒妇休想沾得半点光彩!”,便怒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梧阳嗤笑一声,坐回椅子上准备再喝碗汤。玉棠捧着那双鱼摆件忐忑道:“小姐,这东西太贵重,我还是给放回去吧。”
  梧阳摆摆手:“说了给你自然就是给你了,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个言而无信之人不成?玉桂也挑一件,随便挑,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的奖励。”
  玉桂玉棠连忙摇头:“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哪敢要这么贵重的赏赐……”
  “不许拒绝,”梧阳打断她们的话,“实在不行就当是我给你们将来出嫁添的箱底好了,你们总不能不嫁人吧。”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抿抿嘴:见识到周建文这种男人,她们还真打算熄了嫁人的念头。
  无论如何,在梧阳的严厉要求下,东西二人总算是收下了。
  第二日一早,梧阳刚从老太君那晨省奉茶回来,就听见梨花院里好一顿哭喊吵闹。不一会儿就有小丫头过来回报:
  周建文周大少爷,将之前买给真爱的金玉珠宝衣衫首饰,全搜罗出来拉出去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人口回归~
  之前更得太凶,感觉身体被掏空,缓了好几天终于缓过来了,今天还是三更哟~
  感谢读者“”(真的是空格没错吧)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感谢Illidan投放的深水鱼雷!壕!!心心给你!!!
  收藏作者的小仙女全都摸摸大~

☆、第109章 第二更

  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 再想脱身就极其困难。尤其是尝到了赢钱的刺激和兴奋感之后, 输的钱越多, 反而越能激发心中的不甘和疯狂。
  拼拼凑凑连给白月光的礼物都变卖这才好不容易还上赌债的周建文, 不过十日,再次赌债高筑。跟原身记忆中的一样,这回他将主意打到了手里的五间药铺上。
  梧阳戴上戒指又往霄罗赌坊去了四次之后,周建文终于将个人身家连同手里的五间铺子全部败光。
  事情是由二房捅出来的。
  二房跟大房的关系一直不好。除了历史遗留不可调和的利益矛盾问题, 梧阳最近也给这本来就不大好的关系又添了一把火。原因还是因为二夫人总是借着妙姐儿的名头顺手牵羊这件事。
  每天早上亲手给老太君和大太太各泡一杯养生茶是梧阳的惯例。原身自从嫁到周家起就一直这么做,梧阳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把这个好习惯丢掉——这样简单便利顺手而为又能刷大把好感度的事情, 为什么不做?
  这天清晨,众人照常来到福寿堂给老太君晨省请安。泡好养生茶放在茶几上,待珍珠给老太君梳好发髻, 梧阳从她手里接过抹额亲手给老太君戴上:“孙媳近日闲来无事, 描了花样子想给奶奶绣一条抹额,已经绣了大半, 估摸再有十几日就能完工了,到时候奶奶可不许嫌弃啊。”
  老太君喝了一口茶, 闻言拍她的手嗔道:“你睡眠一向不足,何苦又费这个神, 我屋里这些丫鬟在呢,还能少了我穿戴不成。”
  “奶奶屋里的这些人调.教得好,哪一个不是心灵手巧,梧阳自然是比不上的。可她们做的是她们做的, 我做的是我做的,我还指望奶奶看在抹额的份上多疼我些呢。再说了,丑媳妇儿也得见公婆,正因为手上功夫欠缺,这才更需要奶奶掌眼,若能将我的活计也教得和珍珠一般,那梧阳这条抹额不但不算费神,可还占了大便宜呢。”
  屋内众人除了二夫人一时都大笑起来,老太君乐得差点连手里的杯盏都拿不住,待梧阳接过去后,笑着在她额头点了点:“你这鬼精灵的,奶奶还不够疼你啊?想着这法子来套我的底。也罢,我这老太婆就给你瞧瞧,什么样的活计都不敢见人了。”转头看见珍珠正在收针线箩筐,奇道:“大清早的你动它作甚?”
  珍珠将箩筐抱在怀里,回得一本正经:“这框里有我新画的花样子,若是被少奶奶学了去,奴婢以后可就没法儿再靠这手艺吃饭了呢。”
  众人笑得更加厉害。老太君指着她手直抖:“偏你也凑上来跟梧丫头一道逗趣,该打,哈哈哈哈哎哟哎哟……”
  梧阳用手轻轻给老太君揉着胸口,好不容易等笑意平息下去,老太君握着她的手叹道:“若说贤良孝顺,再没有人能比得过我梧丫头去,从进门到现在,光是每日早晚一杯茶就没断过一天,鞋子帕子衣裳更是不停歇的往我这送,越是这些小节,越能窥见人心。这孙媳妇儿,却是我们周家的大造化呢。”
  大太太笑道:“娘这话是太抬举她,她作为孙辈,这些事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您这一夸,回去她怕该懒怠了。”望向梧阳的目光却是温柔赞许再满意不过。
  老太君摸摸梧阳的头发摇头:“别人或许会这样,梧丫头再不会的。你当婆婆的肯定比我更清楚才是。”
  梧阳夸张的摸了摸肚子:“行了,今早听了奶奶一肚子夸奖,回去两天都不用吃饭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祖孙、婆媳其乐融融中,唯有二夫人脸色愈加紧绷,扯出来的笑也愈加难看,回头往身后的女子身上狠狠剜了一眼:明明比那顾梧阳还先进周家门,偏偏性子沉闷胆小怯懦半句讨巧话都不会说,在老太君面前权当不存在也似。除了生出妙姐儿真是半毫用处没有。
  周建武的妻子林氏立刻将头埋得更深。
  笑完过后,老太君看着梧阳道:“你那抹额做得什么样式,什么花色,若是红红绿绿太过花哨,我可不喜欢的,那是你们小姑娘的颜色,我老太婆可压不住。”
  梧阳一边给她捏腿一边道:“我们家周老太君状态好着呢,哪还有压不住的颜色。我这次给您绣得是田园蔬果图,家常里戴,又鲜亮又应景,保管您喜欢。其他果子倒还好,就是我想绣个石榴上去,石榴籽不好绣,偏偏这个时候又没有实物可以对照,犹豫好些天了不敢下针。对了二婶娘,”梧阳笑眯眯的将头转向拉个老长脸的二夫人:“您上次从我这借走的红玛瑙石榴可用完了?若是用完了,正好还给我做个参照呢。”
  老太君先是笑,待梧阳说完便皱起了眉,也看向二夫人:“好好的你从梧丫头那借玛瑙石榴做什么,自己屋里的摆件还不够用?”
  二夫人被梧阳这一棍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忽青忽白几番闪烁,赶紧一边责怪的看了一眼梧阳,一边对着老太君笑着解释道:“梧丫头说话怎么也不说全,害得婶娘在老太君面前倒成了个占晚辈便宜的小人——那玛瑙石榴原不是我借的,是之前我娘家送来一筐鸡米果,我带着妙姐儿给侄媳妇儿送去的时候,妙姐儿眼馋手快就给够到手里了。本来是打算着隔天就给侄媳妇儿送去的,哪知妙姐儿就给爱上了,白天夜里抱着不肯撒手,一见不着就要哭闹,这才给耽搁了。侄媳妇儿可千万别见怪,等你跟建文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这些小磨人精有多难缠了。至于那红石榴,妙姐儿虽然霸着不愿放手,但我已经在另外物色,正准备重新买个一模一样的给侄媳妇儿送去呢。”
  一听到是妙姐儿要玩,老太君的表情立刻就缓和下来。大太太有心要帮着梧阳说两句话,但一来嘴舌笨拙不知如何开口,二来建文和梧阳成亲快三个月都没消息也的确是事实,没有孩子傍身,女人就是要矮别人一头。
  梧阳装作没看见二夫人飞过来的眼刀子也没听懂她的暗讽,手上给老太君捏腿的动作不停,略带惊讶的望着她道:“原来是妙姐儿要玩啊,这我倒真没想到。那石榴又大又沉,我平日拿在手里都嫌费劲,没想到妙姐儿人虽小,手劲儿却大。但玩的时候还是千万要小心些,两岁多的小人本来骨头就软,即使力气大能拿得住,但长时间握举重物很是影响骨骼发育,严重一点的两只手臂长短不一都有可能,我以前在药馆见到过许多这样的案例,不得不做个前车之鉴。
  婶娘也真是客气,既然是妙姐儿要玩,哪还用还的,我这个当舅母的直接送她便是。再说那玛瑙石榴是是外邦一位高鼻深目的西洋大官儿,为了感谢我爹救治特意寻摸来送的谢礼,这庆安城里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呢,也不知婶娘是去哪里物色,还是别费这个功夫了。”
  老太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十分不满的往二夫人和林氏身上看了一眼:“小孩子自然有小孩子家的玩具,哪能随随便便就玩其他东西,那么大的石榴要是砸着她自个儿怎么办?以后沉的重的东西一律不许让妙姐儿碰。老二家的你也别忙着找替补了,赶紧将原样的玛瑙石榴还给梧丫头就是,这么大了做事还不知高低。”
  被当着一屋子下人晚辈的面儿下了脸,二夫人岂能咽得下这口气。红石榴倒是当天一出福寿堂就派人送回牡丹院了,或许是怕梧阳继续找由头寻其他事项,连同之前拿的玉莲蓬金小猪什么的一同送了回来。但跟梧阳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自此眼睛睁得老大盯着牡丹院,只等找个机会让梧阳摔个大跟头。
  因此一得到周建文沉迷赌博散尽银两、连手里的五间药铺都全给输光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通报给了老太君。
  梧阳得到消息的时候,周建文已经被大老爷从赌场拖了出来,扔进祠堂用手臂粗的藤条打得鬼哭狼嚎。
  大太太一边心疼求饶一边抹着眼泪拿帕子往他身上打,老太君脸色发白坐在太师椅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二夫人带着丫鬟隔得远远地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无视二夫人幸灾乐祸、认定大房自此失宠二房后来居上的得意目光,梧阳跨进祠堂,先吩咐大太太的丫鬟将大太太扶起来喂杯水,同时快步走到老太君身前半跪下给她揉着胸口拍着背:“奶奶消消气,天大的事也比不过您的身体来的重要。”
  老太君一口气喘上来,浑身直颤,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敲,指着地上的周建文恨骂:“我周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原先流连花街柳巷带回来个不三不四的人我也就忍了,如今竟然沾上赌博,连祖上传下来的铺子都敢赌!若不是发现得早,你是不是准备将整个周家都抵押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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