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阳重重松了一口气,俯身在best two脸颊上亲了一下,郑重道:“多谢你。”
唇瓣刚刚碰到best two 的脸,就被蹙起眉峰的柏彦一把拉进怀里:“不许亲小胖子!”
Best two正脸红着呢,闻言屁股一扭,十分高傲的甩下一句“谁稀罕她亲”,biaji跳回了主舱室。
梧阳拍拍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好啦,他不过是个孩子,这次又帮了这么大忙,你还跟他计较这个。”
柏彦的的胳膊就跟钢筋铁铸似的,丝毫不肯放松:“他是智能生物,谁知道原来长什么样子,变作个娃娃说不准就是为了降低你的防备伺机占便宜。”一想到每次任务结束后梧阳都会跟小胖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心中不爽更甚,清冷的冰山脸上一时竟浮现出丝丝委屈的意味。
梧阳尝试着将他的胳膊掰开,然而自己高达65的武力值竟然无法撼动半分——看来二十年不良于行的生活,最起码让柏彦的臂力强的惊人。索性也不再尝试,环住他的脖子打横在他腿上坐定,瞳若秋水顾盼生情:“他哪怕长得宇宙第一帅呢,我心里依然只有你一个。”
这话柏彦爱听。眸光一暗,立刻扣住她的头吻了上去,热烈急迫,碾转厮磨。许久之后,梧阳终于挣脱开来,伏在他怀里大口喘气,脸颊粉嫩薄红,唇瓣娇艳欲滴,柏彦身体一紧,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立刻气势汹汹的宣誓存在感。
梧阳脸色更红,扭动着想从他腿上下来,被柏彦一把按住,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我的腿有毛病,那处可没有。你若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沙哑的嗓音中被压抑几欲喷薄而出的浓烈情.欲,让梧阳立刻安分下来一动不敢乱动。僵直着手在他胸口拍了拍,干笑两声:“消消火,消消火。”
在等待柏彦用毅力消火的过程中,梧阳倒想起另一个问题来:“你的侍卫怎么无缘无故增加了那么多,难道朝中又有新动作?”
刚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原本熟悉的侍卫队里,忽然增加了至少三倍的生面孔,一个个全副武装严阵以待,跟随时要打仗似的。本来梧阳带来的水蜜桃一人一个刚好,猛然多了这么些人,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谁都不给全让柏彦消灭了。
“你发现了,”柏彦在她脖颈间贪婪的嗅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正色道:“那是父王派过来的。父王准备夺位了。”
诶?梧阳睁大眼睛,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逍遥王不是不喜朝政与世无争,所以当年才将皇位让给了当今圣上吗,怎么如今又要夺位了?
“父王本来的确是无心皇位的,对他来说那劳什子皇位还没有吴大家一幅水墨画来得珍贵。但几位皇子对我的数次刺杀实在是将他惹怒了。”
不是怎么说自己对皇位没兴趣你们都不信么,还屡次三番的想绑我儿子做要挟,行,既然你们听不懂人话认定老子要抢,那老子就抢给你们看看!
“怕皇子们得知消息后气急败坏会对我不利,因此才加强了对我的护卫。”
啧啧,这就玩大了啊。梧阳不由惊叹。根据原身的记忆,当今圣上和逍遥王的感情极好,因为当年逍遥王主动让位一事一直对这个弟弟心怀愧疚,无论有什么好事头一个想到的总是他,就连对老婆儿子都不及对这个弟弟一半上心。也正因为如此,众皇子才对逍遥王如此忌惮。
如今逍遥王摆明了车马要争一争这位子,按照圣上资深弟控的性格,难道还会有二话不成?
“这岂不是说,”梧阳摸着柏彦的脸,“你以后就是皇子了?”而逍遥王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估计不仅是皇子,皇帝也是跑不了的啊。
柏彦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是世子,你就是世子妃;我是太子,你就是太子妃;若是以后我登上皇位,陪我同坐龙椅共享江山的,也定然是你。”
梧阳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挑了挑,红着脸将头埋到他胸口,心底某处却不由划过一丝阴翳:她若是想与柏彦光明正大在一起,首先要做的就是和周建文合离。原先柏彦是世子还稍微好些,一旦他成为国家统治阶层最顶峰的太子甚至是皇帝,她这个嫁过人又离过异的普通民女,怕不会那么容易被皇族接纳罢。
因为柏彦能摆脱二十年的束缚重新站起来的确是件大喜事,由侍卫长董江起头,众人从城内最好的酒楼内叫来几桌宴席大肆庆祝了一番,梧阳心情好,一不小心喝的就有点多,酒酣耳热醉眼迷蒙,柏彦哪还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派人给玉桂松了个信,当晚就歇在了宅子里。
庄子里毕竟人多眼杂,梧阳也不敢行事太过,第二天早上陪柏彦吃了个早饭,便立刻动身飞了回去。
防止被人发觉,她直接落在了正屋后面的小花园里。穿过垂花门行至卧室的窗户边,刚撑着手跳进去,被吓了一跳的玉桂立刻迎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梧阳的视线往她眼下青紫的黑眼圈上看了一眼,顿时满心愧疚:“我当然没事,你昨晚难道一夜没睡不成?派人送过来的口信你难道没收到吗?”
“口信收是收到了,”送信的侍卫倒垂在房梁上,黑灯瞎火的就一双眼睛亮着差点没把她吓死,“但那人只说小姐你酒喝多了晚上不回来,既没说在哪也没说和谁在一起,奴婢怎么放心得下!”
梧阳听罢在心中给送信的董江记上了一笔:这孩子莫不是缺心眼?如此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话一说,放在民风严苛一点的地方拉她出去沉塘都够了。得亏玉桂是她心腹对她无条件信任,若是换个人,还不知道该如何唾弃她不守妇道呢。
阻止玉桂继续服侍自己的行为:“我好好的一点事没有,你赶紧去床上睡一觉,不睡满四个时辰不许起来。需要什么底下还有那些小丫鬟呢,被你调.教了这么段时间,总不敢服侍不尽心的,快去快去快去。”
命令小丫鬟将玉桂押回她的房间休息,梧阳泡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拿着本故事书坐到院子里葡萄架底下的软塌上乘凉。
昨天夜里她是跟柏彦一起睡的。柏彦的腿还没完全恢复,许多动作多有不便。虽然没有真刀实枪,但热恋期的情侣盖着被子躺一块儿,总不能是纯聊天。自然而然的就要有些互动小游戏。放在禁.欲二十年很是不禁撩的柏彦身上,这些小游戏难免就更激烈些。因此她也没有睡好。
葡萄架下清风阵阵,墙外的果林内甜香幽幽,梧阳神思困乏,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却被随着温度上升愈加呱噪的蝉鸣声给吵醒了。
有些烦闷复又将眼睛睁开,就看见院门边站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梧阳从软塌坐起来,尽量放轻声音:“有什么事吗?”
男童显得十分不好意思,黑红的脸蛋上满是羞赧。踌躇半天,才将身后的一架食盒拿了出来:“我、我娘炸了虾饼,让我来给小姐送一份。”
梧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杜娘子家的孩子吧?别怕,快进来坐。”等他在石凳上坐下又唤丫鬟端来几碟子糕糖点心,往他跟前推:“礼尚往来,你既请我吃东西,那我也要请你吃东西,尽管拿别客气。”
男童望着精致香甜的糕点咽了咽口水,到底还记着先将食盒内的虾饼拿出来递给梧阳:“小姐您吃。”
虾饼是用河虾的虾仁剁碎,再裹上蛋清炸出来的,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可口,梧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特别好吃!”
见梧阳吃得开心,男童总算也敢伸手去拿点心了,一时各取所爱宾主尽欢。接连吃了三个虾饼,梧阳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着问他:“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啊?”
有了交换食物的交情,男童不再拘束显得活泼了许多:“我叫福安,今年八岁了。”
“原来是福哥儿,”梧阳冲他笑笑,“多谢你送来的虾饼,我很喜欢。以后你要是想过来玩,直接进门就行。”
福哥儿黑红的脸上更红了,片刻后却抓了抓脑袋,显得有些不安:“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姐在睡觉,是不是我把小姐给吵醒了?”
梧阳摆手:“不关你的事,全被这满树的蝉给闹的。”这宅院绿化好,前后左右都是树,原先还没觉出来,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树上的蝉也就越来越多,每日一到午后便吵得人不得安生。
福哥儿眼睛一亮:“小姐嫌知了碍事吗?我有法子!”
“咦?你有什么办法?”
福哥儿也不说,只抱着食盒往外跑:“小姐我先走了。等到明天,必然不会再有知了烦您睡觉。”
☆、第117章 第四更
梧阳没想到福哥儿说的办法是用蛛网将知了给粘下来——折一根竹条,两段插.进竹竿的孔隙扭成一个圈, 再往上缠上几层蛛网, 天然纯手工制作的“捕蝉器”便大功告成。
庄子附近住着许多农户, 家中的孩子估计都是跟福哥儿玩熟的, 经他一唤,不多时便纷纷带着武器聚集在宅子外的果林里,竹竿够长的连树都不用爬,看准了拿蛛网一拍, 一粘一个准,十几个孩子没一会儿就将林子里的知了抓了个一干二净。不仅是树上的, 连树下的虫蛹都全挖了出来,一尺高的小木桶里铺了厚厚半桶。
为了表示对此番壮举的犒赏,梧阳将他们全请到院子里吃点心喝酸梅汤。
第一次走进宅子的孩子们还有些畏手畏脚的胆怯, 倒是福哥儿因为是第二次来且已经跟梧阳打过交道, 心中将自己当成个见过世面的熟客,昂首挺胸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孩子们排排坐好, 方便丫鬟依次分配饮料点心,十分有领导者风范。
梧阳看着喜欢, 往他的杯子里倒酸梅汤时便特意倒的满些,还眨眨眼睛交换个你知我知的秘密眼神。
福哥儿脸上一红, 胸膛挺得更直了。
孩子们吃着点心喝着酸梅汤,交头接耳小声聊着天,梧阳却发现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那小半桶蝉蛹上。遂挥手招过来福哥儿:“你们想要这蝉蛹?用来做什么?”难不成孵蝉玩儿?
福哥儿回头瞪了那群孩子一眼,似乎是觉得这般沉不住气的幼稚行为给他丢了人, 经梧阳再三追问,这才犹犹豫豫道:“有些人喜欢将这蝉蛹炸一炸,直接吃。”
“蝉蛹也能吃吗?”梧阳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即想到现代连苍蝇幼虫都能用来做菜,何况是蝉,大抵都是丰富蛋白质。
离得近的孩子大概听到了二人之间的对话,立刻有胆子大的将话头接了过去:“当然能吃的!用滚油炸一炸,又香又脆!”
另一个孩子也道:“我阿娘舍不得用油,不过拿火烤一烤,也是极香的!”
话题一打开,瞬间孩子们都来了劲儿:“烤出来的蝉蛹还有股奶香味,我前几天才吃过的!”
“我也吃过,我阿爹最喜欢拿它当下酒菜哩!”
“不管怎么说,烤着的还是没有炸着的好吃,若是有炸的,我一气能吃两大碗!”
“我能吃三碗!”
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看着孩子们眼睛亮闪闪不停咽口水的样子,梧阳干脆拍板:“既然是你们抓的,帮了我这么大忙自然还是要请你们吃的。”遂叫过来一名丫鬟,将木桶递给她:“拿到后厨让厨娘立刻加工一下。”
等丫鬟走了这才想起来:那厨娘是从周家带过来的,一向做的是精细菜肴,这种小吃还不一定会上手。
所幸厨娘是个涉猎颇广的美食爱好者,不仅将蝉蛹拿鹅油炸了,裹了一层蜂糖撒上一片芝麻,还配了一圈的水果条,半桶蚕蛹炸了整整两大盆,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孩子们几乎是一见到立刻就扑了上去,还好有福哥儿维持秩序这才没闹起来。
梧阳没禁住诱惑到底还是尝了一个。你别说,香脆酥嫩还真挺好吃。只是身边跟着的几个丫鬟全部躲得老远,死活不愿意尝尝鲜。
孩子们吃的正欢,周建文扛着根锄头从门口走进来——肥田已经结束,他这几天正跟着农户学习锄草。一见到梧阳,眼中顿时一亮,兴冲冲跑过来:“你昨天去哪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晚上又睡的那么早,玉桂一早就关了门,我想见你一面都没见到。”
梧阳狐疑的打量着他满脸熟络的表情。自从上次逃跑后又主动回来,周建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劳动改造十分积极,对着梧阳也开始笑脸相迎了。若不是蓝色能量条的确在蹭蹭往上涨,梧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方明显心情指数上升,存着打击报复心思的梧阳心情自然就不会有多好:“怎么,你找我有事?”
周建文用力点头,神情满是自豪:“我今天又新认了四种药材!”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自己说这个,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梧阳只能干笑两声:“那你不是好棒棒。”
周建文显然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目光环绕一圈:“这些孩子是谁?在这干嘛?”
附近的孩子大都是认识这位周家大少爷的,故此从他一进来就问完好自觉退到一旁。梧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从碟子拈起一只蝉蛹扔进嘴里:“这是什么东西,还挺香,我今晚能吃这个吗?”
梧阳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那是蝉蛹。”
“什么?”周建文没反应过来。
“蝉、蛹,”梧阳指着地上那一布袋被粘下来的知了解释道:“就是知了的幼虫,还没长大,埋在土里的……”
话没说完,周建文咀嚼的动作立刻僵住了,脸部肌肉颤动几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整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绿,最后捂着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梧阳双手抱胸满意点头:这才像话嘛。
估计那只蝉蛹对从小锦衣玉食的周大少爷造成的打击太大,直到晚饭时分梧阳也没见到他。倒是补完觉的玉桂提出了一个跟他有关的问题:“我看大少爷现在做这些农活倒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既然没办法在这方面给他添堵,咱们是不是要考虑回去了?”
来的时候老太君并没有给他们定必须要待多长时间的期限,只说梧阳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直接回去。如玉桂所说,既然被整者已经不觉得难熬,周建文如今的样子也能带回去交差,在庄子上也快待满一个月了,按理说的确该把回去的事提上日程。
梧阳想了想却摇摇头:“再过段时间。等他将药田里的药材全认个遍再说。”
她这样做有两层考虑:一来回到周家之后人员繁杂到处都是眼睛,想要去宅子里看柏彦再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随意;
再一个,周家如今正是硝烟阵阵的多事之秋,她可不想进去趟浑水。
有玉棠一直守在牡丹院里,跟庄子里往来通信频繁,因此梧阳虽远在城外,对周家发生的大小事件依然了如指掌。
也正是通过玉棠两天前写过来的信,梧阳才知道周家最近发生了一桩大事:
周家三爷周树康,被老太君自族谱除名给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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