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去外面送死,她宁愿苟活着。
旁边一个女混混打扮的女生斜睨了她一眼,哼了声:“肖将军真是对你太宽容了,要是有人敢骂我一个早上,我不仅会将她赶出去,还要让他被丧尸活生生咬死,生不如死。”
骆依依很想说,自己现在就是生不如死的状态。
在以前,她是家里的大小姐,骆长玉就是她的女仆,不,全家人的仆人。家务活都是骆长玉在干,自己怎么欺负她,她都默不吭声。直到骆长玉自杀未遂后,骆长玉她整个人都变了。
骆依依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木然地铺着席子,抱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不断地有人来看她这个新人,见她全身都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也就歇了那点小心思。
虽然末世来临,但是电话还是拨的出去的,骆长玉接连拨打她这具身体生母林宝香的电话。终于在这一天,她成功接通了这个电话。
“喂。”一个陌生男人操着浓重的口音道。
骆长玉怔了下,问:“你是谁,为什么拿着这个手机?”
那个男人说:“你找林宝香是吧?”
骆长玉说了声:“你到底是谁?让她接电话。”
男人说:“别着急,我是她的邻居,大前天她来我家做客后,把手机落下了。现在,门外都是丧尸,我暂时出不去。”
骆长玉说:“她还活着吗?”
男人说:“是的,可惜我不方便喊她,那些丧尸会撞门,昨天我对面那户人家因为丧尸撞破门,被生生咬死了。”
骆长玉说:“我明白了。”
男人说:“话说回来,你是谁——”
他的话还没说完,骆长玉就挂断电话了。
她看着肖以翔,坚定道:“能不能麻烦你派人去接我亲生母亲?”
肖以翔想了下说:“可以,不过仅此一次,如果去你妈那里后发现她人不在,我们是不会浪费力气去寻找的。现在,每一个士兵都是稀缺资源,一旦折损后,我们的力量就会大大减弱,我不可能浪费所有力气在一个不知去处的女人身上。”
骆长玉点头表示理解,反正她对这具身体的生母也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就算是在原主记忆中,关于这个生母的记忆也是少得可怜。在原主四五岁的时候,生母就跟生父离婚了,原主被判给了渣父。生母穷得要命,只是偶尔会过来看她一眼。不过,在原主几乎没有温情的人生中,生母倒是给了她不少温情。就连她自杀后,也是生母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我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骆长玉接着说。
肖以翔皱起了眉头:“外面很不安全……”
骆长玉伸出手来,迅速在他身上点了一下,肖以翔只觉全身又酸又麻,动弹不得。他怔了下,一贯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色:“这是……点穴?”
骆长玉说:“我有的是能力自保。”
肖以翔摇了摇头:“你只会点穴吗,也不知道这招对丧尸起不起作用。”
骆长玉无奈地走到墙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手贴在墙壁上。肖以翔睁大了眼睛,骆长玉的手像是无形的一样穿透了墙壁!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肖以翔再也忍不住了,他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压下内心的吃惊。
“我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能自保的人。”骆长玉说。
肖以翔考虑了片刻后,才微微颔首:“也罢,你就跟着一起去。但是——”他一脸郑重道:“你务必得完好无缺地回来!”
骆长玉收回自己的手,露出一丝笑容:“放心,我绝对可以回来的。”
领队的依然是常新义,还有他手下的兵,不过这次只派了五个人跟着。
肖以翔在食堂的那番话早就传出去了,现在基地里的人都知道有个预言家叫做骆长玉。就是她,准确无误地预言了末世的到来。为此,基地里对玄学很是疯狂一阵。但渐渐的,他们发现那些如雨后春笋冒出来的算命先生,根本就不靠谱。于是,大家也就慢慢歇了这份狂热追捧的心思。
常新义自然是相信肖以翔的话,为了笼络这么一位能人,冒险去接她的家属似乎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安全区的大门缓缓打开,大卡车慢慢驶出了大门。林宝香住在城东,而城东是已经沦陷的区域。本来是想用直升飞机的,奈何两辆直升飞机用的都是航空煤油,而航空煤油储存得极少,所以才改用卡车。况且,林宝香的住宅区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屋顶的承重能力根本就不够,无法停直升飞机。
汽车安静地行驶在宽大的马路上,他们都闭紧自己的嘴巴,屛住自己的呼吸,沉默得跟木头人似的。路况很糟糕,四周都是乱糟糟的,时不时就可以看到车祸现场,还有丧尸正围聚在一起啃着鲜活的尸体。鲜血的味道四处弥漫,还有汽车对撞起火的烟味……除了丧尸以外,这里的世界再无活人。
骆长玉调出记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他们一路行驶至林宝香所在的楼层。这栋楼从外表看上去,刷白漆的墙壁满是雨水冲刷留下来的灰色痕迹,看起来脏兮兮的。从各家各户那生锈了的栏杆可以看出,这栋楼历史十分悠久,年龄甚至有可能大过骆长玉。
由于是多年前的建筑,所以没有电梯。楼梯间也没有防盗门,几个人挤入狭隘的楼梯间,一路往上爬。
忽然,前头停了下来,骆长玉抬头往上看,只见前面的一个士兵正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端起枪往前行走。骆长玉听到了丧尸低低的吼声,看起来是遇到了丧尸。
那个人心理素质极佳,端起枪对准那个丧尸就是一枪。骆长玉只听到一声类似敲门声的轻响,上头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那只丧尸被解决了。
林宝香住在四楼,他们一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四楼,然后骆长玉敲起了门。
过了一会儿,门内还是没有声音。骆长玉皱起了眉头,她倒吸了口气,在士兵们震惊的眼神中穿墙而入。
首先是脑袋,其次是手臂,慢慢地浮现在门上。她看到了一个男人震惊地盯着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骆长玉冷冷道:“该问这话的人是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妈的屋子里?”
她从门上钻了出来,反手打开了大门,门外等急了的士兵一下子涌入这间狭小的屋子。
第18章 残忍手段
那个男人见到这么多人涌进来,不由得慌了起来:“我们才刚来这屋子,屋子的门本来就是开着的。”
骆长玉定定地看着男人片刻后,说:“我相信你们。”
那男人似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说:“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我们正好搜来了大米,这里有液化气……”
骆长玉说了声好,那男人笑了下,转身往厨房去了。
忽然,他定住了身体,眼睛往下移,看到自己胸口露出来的刀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为什么……”他转过头来,看到是骆长玉背后捅自己一刀,不由得万分震惊。
骆长玉冷声道:“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我可以看过过去和未来,你刚刚撒谎骗了我,事实是你杀了一个女人!我拨打的那个电话就是你同伙接的吧?他现在人出去了?”
那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起来。
骆长玉接着说:“你暂时死不了,因为我这一刀完美地避过了你的心脏。”
那人捂着自己的伤口,忍不住道:“这也怨不得我,这本来就是乱世,我们也是为了活命。”
骆长玉点点头:“我不会怨你,只会用行动整死你。”
常新义等人见识了骆长玉的手段后,暗地里倒吸一口气,这女人实在是太有魄力了,连杀人都这么不带眨眼的。此时此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肖将军站在自己面前。
他们走进了浴室,浴缸里盛满了血,一个光溜溜的女尸横躺在其中。骆长玉拿着手电筒,照过去,正好照到女尸苍白的脸。
看到这张脸,所有人都脊背发毛,只有骆长玉松了口气,不是林宝香。不知是哪里来的女人,被杀了当作储备粮。他们可以看到这具女尸是残缺的,大块肉被割了下来,看起来是被食用了。
很显然,常新义等人也想到了这一茬,几个人纷纷转过身,就地呕起来。这乱世从爆发到现在才几天而已,就已经有人杀人食人了。乱世的到来,使那些平时道貌岸然的人肆无忌惮地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目来。
骆长玉在家里找了一番,才找到林宝香的包包,手机跟她的身份证就放在包包里头。林宝香大概走得太匆忙了,连包包都落下了。
骆长玉想了下,便掏出几枚铜钱,推了一卦。在今天出发之前,她也已经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她那时还是安全的。现在,算的这一卦,卦象显示林宝香已经在往西走,卦象显示无须寻人,对方自会回到自己身边。看来对方目前是安全的,不然推卦是推不出来的。
如果她是林宝香的话,那么一定会往附近的基地走。也就是说,林宝香很有可能跟他们擦肩而过,去了基地了。
看到骆长玉推卦,常新义几人都异常的感兴趣,凑在她身边,看着她推卦。等她收起铜钱时,常新义才问:“你推出了什么?”
骆长玉回答:“回基地等,无须四处寻找。”
谢天谢地,林宝香没事,骆长玉对她印象不错。
“外面那个人怎么办?”常新义问。
骆长玉说:“等他的同伙来了,一起处理掉。”
她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是冰冰冷冷的,仿佛两条人命不值一提似的。
常新义想来想去,也没个好法子。最后,还是赞同她的话,毕竟那可是杀人犯,这么放任他们恐怕以后会害死更多无辜者。
他们走到了客厅,那个被捅了一刀的人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骆长玉的刀法十分高超,刺的位置正好不是要害处,却也足够让他慢慢流血死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骆长玉等人立马警觉起来,朝着门口看去。骆长玉冲常新义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呆着,自己将那个同伙引进来,然后再杀了他。
骆长玉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那汉子看到她一愣,然后狐疑地看了眼门牌号,确认自己没走错路。
“进来吧,”骆长玉笑眯眯道,“你的朋友正在煮饭给我们吃。”
这人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这样子啊!”他一边说一边走进门来。骆长玉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菜刀上满是黑红色的血迹,有干涸的有新鲜的。
骆长玉将他迎了进来,他反手关上门,这时,一把枪自黑暗中伸了出来,抵住他的太阳穴。
“放下菜刀!”常新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那人又是一惊,说:“你们是谁?”
骆长玉的匕首已经如闪电般挥来,一刀刺入了这汉子的胸口,刺入位置跟他同伙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那汉子猛地吼了一声,操起菜刀朝着骆长玉冲过来。骆长玉接连躲过他的几刀,然后一脚将他踹到一边去了。那个汉子这才觉得头昏眼花的,再一摸伤口,鲜血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而且还流个不停,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么都拧不上。
“你们是谁?”那个汉子低低吼了一声。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死了。”骆长玉说。
屋子很阴暗,骆长玉走到阳台落地窗前将门帘拉开,让一丝光漏进来,整个屋子这才亮堂一些。
常新义带着他手下的兵在厨房里搜索一番,最后搜到了几袋米。彼时,厨房的砧板上还有一块人肉,看得几人又是一番作呕。此外,他们还搜到了一些迷药,看起来像是为了他们这群不速之客而准备的。
那两个汉子的意识渐渐模糊过去了,但骆长玉跟常新义的对话还是冰冷冷地传入他们耳朵里。
“刚刚这人回来,吸引了很多丧尸在大楼门口,这些丧尸还没散去。天快黑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我们是走不了了。”常新义说。
骆长玉脸露冷色,她沉思片刻后,说:“我有办法。”
常新义一怔:“什么办法?”
骆长玉将目光投在两个已然流血休克的大汉身上,目光充满了冷酷,声音也是冰冷冷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她在屋内找了找,又找到了一个不用的手机,好在基本功能还可以用。
设定好闹钟后,骆长玉将手机塞在一个人的口袋里,然后拖着那个昏迷不醒的汉子就往一堵墙壁走去。
她试了试,左手缓缓穿过了墙壁,然后她缩回左手,两手推着那个大汉穿过墙壁,只听得外面叵的传来重重响声,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常新义猛地睁大眼睛,跑到了一边的窗口,看着下面,那个大汉被生生扔了下去!
在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对骆长玉的恐惧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个女人,够心狠够手辣!还有能力!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得罪不起,重要事情说三遍!
不多时,外面传了大汉疼得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显然,原本昏迷的大汉被生生咬醒),伴随着手机闹钟的响声,还有丧尸的吼声以及大口啃噬声,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小区。
剩下的那人虽然意识模糊,但还是被这个凄厉异常的声音惊醒。他打了个激灵后,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着。
“不、不,求求你!”他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打花了整张脸,“给我个痛快吧——”
外面那个大汉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最后生生拔高,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然后一下子歇了,再无声息。
常新义等人难忍心底恐惧,不过还是开口道:“骆大师,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这样有点不人道。”
骆长玉扫过眼前这几个人的神色,见他们都是不赞同的脸色,便说:“他们杀人的时候可没想到给那女人一个痛快。”
为了保持肉质新鲜,他们可是将那个女人好好养着,还打算每天割一块肉。可以说,那个女人是被他们活生生凌迟至死的。
那人猛地摇头:“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了!”
见骆长玉一副淡然模样,他欲哭无泪。当初,浴室里的那个女人也是这么求他们的,可是当时他们是怎么回答那个女人的?是的,他们也是这么一副冷漠的神情。为此,那女人曾试图咬舌自杀,却没有成功。所以,他知道咬舌自杀是小说中的事情,事实是基本上不可能成功自杀的。
骆长玉依葫芦画瓢,将这个人拖了下去,扔在了与楼道出口相反的方向。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那人的哭喊声,伴随着声声咒骂:“你不得好死!啊啊啊——我在地狱里等着你——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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